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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年代單親mama 第114節(jié)

    馬巾幗在家屬院里頭放話說,誰要再串閑話,污蔑領導,我就去總經(jīng)辦舉辦她,讓集團也給她來個通報批評!

    楊春草見顏如許聽到自己的話,不驚訝,不氣憤,也不感謝,只是淡淡的說了句:“哦,是嗎?”好似事不關己似的,不由得很是失望。

    更失望的是顏如許看了下表,跟她告辭:“孩子在家等著我呢,再見?!?/br>
    楊春草瞧了會顏如許騎上自行車離去的背影,又抬頭望著新家屬院嶄新的房屋,說不出心里頭是什么滋味。

    后世公關有個很常用的手段,就是用新新聞覆蓋舊新聞,轉(zhuǎn)移大眾的注意力,大眾的注意力被轉(zhuǎn)移走,很快就會把舊新聞遺忘。

    康康是康從新新生兒子的傳言就是被新的大新聞覆蓋住了,不過這新的新聞不是顏如許兩口子炮制的,而是祁年春同志自己創(chuàng)造的,是廣大人民群眾最喜聞樂道的桃色新聞。

    祁年春在下廠子期間,和后勤食堂一位打飯的小姑娘好上了。

    大家伙最早看出端倪,是祁年春懲罰了口花花打飯小姑娘的男職工。

    幾乎都是大老爺們的工廠里,每一個女性職工在他們眼里都是香餑餑,未必有什么壞心思,就是犯賤,言語上逗引人家一下。工廠管理嚴格,大家怕丟飯碗,也不敢有什么過分的舉動。

    對男職工的這種行為,只要不過分,大家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領導管或者不管都是正常的,管也是口頭批評教育兩句。不正常的是,祁年春對那名男職工的處罰太過嚴厲。

    不知道祁年春是不是受康從新事件的影響,他要求那名男職工公開給小姑娘道歉,并且在員工大會上公開做檢討。

    那男職工肯定不能接受,本來是口花花,這一下就變成了流氓行為,整體性質(zhì)都變了,要是背著這么大個污點,以后不光晉升之路受阻,甚至找對象結(jié)婚都會受到影響。于是,他的車間主任陪著他一起,去找了廠長。

    廠長自然是知道這件事情的,他并不認同祁年春的處罰意見,太過隨意,就是他一拍腦袋決定的,即便處罰執(zhí)行了,也無法服眾。但他也有所猶豫,因為祁年春是副廠長,更是集團副總經(jīng)理,級別上不知道比自己高了多少,一旦駁回他的處罰意見,得罪了他,一旦回到原來的工作崗位上,自己難免要被他穿小鞋。

    廠長左右為難,思考好久之后,還是駁回了祁年春的意見,只是對那個男職工做口頭的教育批評。

    人家是正廠長,祁年春便是再不高興,也沒辦法,此事就不了了之,但之后關于祁年春和打飯小姑娘的緋聞就傳播了出來。

    據(jù)說有人看見過祁年春偷摸人家姑娘的小手,還有人看見那小姑娘清晨從祁年春的宿舍走出來,還有人看見祁年春掏錢給那姑娘,時間、地點描述得清清楚楚,說得真真的,由不得人不信。

    祁年春的桃色新聞從工廠傳回到集團,在職工之間迅速流傳著,因著說得有鼻子有眼的,誰都覺得這是真事兒。原本祁年春和他前妻以及子女之間的恩怨情仇就在職工中間演繹出了幾個版本,沒想到祁年春都下放了,還能聽到后續(xù)的版本,大家都興趣盎然,還想知道祁年春和那打飯小姑娘后續(xù)如何,那小姑娘能不能麻雀變鳳凰,一躍成為祈副總的第三任夫人。

    一時間,祁年春風頭無兩,在職工中的存在感前所未有的高,蓋過了康從新父子兩個的風頭。

    祁年春的桃色新聞在職工中流傳個遍之后,最后才傳到老總、副總們的耳朵里。岳諒昔當即就把康從新叫到自己辦公室,讓他去查實下這新聞是不是真實的。

    本來,而且男未婚女未嫁的,傳個桃色新聞無傷大雅,偏偏這個人是祁年春,剛剛因為和妻子鬧離婚,弄得滿城風雨,名聲臭大街了,被下放到工廠才多久啊,又鬧出緋聞來,簡直叫人不知道說什么好。

    康從新專門去找了祁年春,祁年春沒有隱瞞,大方的承認了他和打飯小姑娘的事情,他滿眼放光,人都年輕了好幾歲,他跟康從新說:“我對她的感情和對周愛青不一樣,我一看見她就心情舒暢,我想跟她結(jié)婚,一起共度我人生剩下的日子?!?/br>
    康從新語噎,他想,當初不顧兒女的反對想要和周愛青結(jié)婚時,大概也是這樣說的。

    眼前這個精神煥發(fā)的半老男人和跟他一起去港城的那個長得一模一樣,但卻又像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祁年春說:“我知道,我要是真跟她在一起了,機械集團我大概是回不去,副總也干不成了,但是,我不后悔。哈哈,要放在古代,我就是個愛美人不愛江山的昏君?!?/br>
    康從新想問問他,這次他的感情能維持多久,等他厭倦了這個打飯小姑娘后,又該想出怎么缺德的辦法來甩掉人家?但他沒有開口,覺得沒意義。

    和祁年春聊完之后,康從新把他們之間的對話如實的反饋給岳諒昔。岳諒昔也是久久無語,半天之后才問康從新:“算了,隨他去吧?!?/br>
    人家男未婚女未嫁的談個戀愛,甚至是結(jié)婚都沒有違反集團的任何規(guī)定。他們這些領導無權(quán)干涉,只是,如同祁年春自己所預料的那樣,機械集團他是回不來了,副總的頭銜也回不了了。

    原本給祁年春的懲罰就比較輕,只是讓他去下面工廠好好反省下,誰知,他不僅沒有反省自己的錯誤,反而又犯了同樣的錯誤。

    這樣的人,便是能力再強,也不能再放在領導職位上了,自己立身不正,所謂的上梁不正下梁歪,會把下屬們也給帶歪的。

    作者有話說:

    第97章 婚宴

    5月1號勞動節(jié), 也是梁小冰結(jié)婚的日子。梁小冰鄭重地給顏如許送了請柬,邀請顏如許來參加她的婚禮。婚禮當天,顏如許如期去參加, 在禮房奉上了10塊錢的隨禮,不小心掃見禮簿上一個叫康遠征的人給隨了100塊的禮。

    這個席遠征,競鬧幺蛾子, 顏如許往前后左右瞧瞧, 沒看見席遠征, 想來他也不會沒眼力價到留下來給梁小冰添堵。

    新娘梁小冰穿了西式的白色婚紗, 新郎穿西裝打領帶,本家親戚充當用司儀,在京城大飯店的宴會廳, 舉辦了一場中西結(jié)合的婚禮。這還是顏如許頭一回參加婚禮, 以前都只隨禮,但沒參加過宴請。

    她被安排在了女方的親友桌,一桌十人, 看年紀、談話內(nèi)容,這一桌人除了自己之外,都是梁小冰的同學, 有小學、有中學的, 三三兩兩的挨著一起敘舊。顏如許一會兒看看舞臺上的婚禮儀式, 一會兒聽聽左右兩邊人談話內(nèi)容, 也覺挺有意思的。

    禮成,新郎新娘換了衣服挨桌敬酒。梁小冰今天畫了很濃的妝,在舞臺上看著還好, 近距離觀看就覺有些驚悚, 慘□□底, 通紅臉蛋,黑糊糊的側(cè)影,分不清是藍色還是綠色的眼影……但好在,新娘臉上幸福的笑容中和了濃妝帶來的驚悚感。

    看得出來,梁小冰對這場婚禮相當滿意,她的新郎年紀跟他差不多,是個和席遠征完全不同的類型,斯文,不善言辭,看起來是個老實人。

    梁小冰來到他們這一桌,先跟顏如許敬酒:“怎么安排你坐這兒了,我是讓他們安排你坐主賓那一桌的。”

    顏如許笑,她可沒有坐主賓的資格,也不管梁小冰這話是不是客套,忙端起酒杯,“新婚快樂!”

    梁小冰:“謝謝您今天能賞臉過來參加我的婚禮!”說著,一小盅白酒就喝進肚子里,說:“我我干了,你隨意?!?/br>
    顏如許抿了一口。她可不和新娘拼酒量,人家酒杯里的是白水,她酒杯里可是貨真價實的白酒。有人握著酒瓶全程跟隨著新郎新娘,專管新郎新娘酒杯空了給填酒,那酒瓶子里裝的是涼開水。要真裝的是白酒,每桌十人一人敬一杯的喝下去,非得酒精中毒不可。

    這是婚禮上約定俗成的套路,除非是跟人家有仇想搞砸婚禮,否則沒人較真。

    “我介紹我對象給你認識?!绷盒”f著,就把被她同學們圍住灌酒的新郎官“解救”出來,拉到顏如許面前,給正式的做了介紹。新郎官非常的害羞、不善言辭,這會兒臉色發(fā)紅發(fā)脹,顯得手足無措,管顏如許叫了聲姐,然后感謝她來參加婚禮之后就沒話了。

    梁小冰小聲詢問顏如許:“比席遠征強吧。”

    顏如許竟然點點頭,說:“你們更相配郎才?!?/br>
    這名新郎確實是和席遠征不同的類型,看起來很穩(wěn)重,用后世的話來說,席遠征是個“社?!?,而新郎官卻是個“社恐?!?/br>
    梁小冰情意滿滿的看著對自己的丈夫,并沒有因為他的木訥而不高興,她推了把又被中學同學纏住的新婚丈夫,說:“顏姐,我先去應付他們,咱們改天聊。”

    “你趕緊去忙你的?!?/br>
    顏如許踏實地坐下來吃飯,京城大飯店婚宴飯菜味道不錯,其中有一道肘子,大概是先燉熟又烤制過得,表皮清脆、膠糯,特別好吃,心里頭想著,哪天要帶著康從新和康康也過來嘗嘗。

    顏如許吃完宴席回到家,才下午1點多。席遠征在客廳沙發(fā)上坐著,康康有些發(fā)蔫地的坐在他對面。

    顏如許先跟席遠征打了招呼,然后抱了下?lián)溥^來的康康,揉著他的小腦袋問:“怎么沒睡午覺?爸爸呢?”

    康康還沒說話,席遠征便回答道:“康康睡到一半醒了,哭唧唧的說是想mama了,康三哥幫我找東西去了?!?/br>
    這時候康從新也從雜物間走出來,手里頭拿著一盤磁帶,遞給席遠征,眼睛卻瞧著顏如許,見她臉色有些泛紅,便問:“喝酒了?”

    顏如許摸摸臉頰,稍微有些發(fā)熱,“只抿了一口,新娘來敬酒,不得不喝?!庇挚粗潜P磁帶,是著名軍中女歌手蘇明明前兩年出的一張專輯。

    席遠征將磁帶揣進口袋里,心想著這盤磁帶是顏如許的,自己借東西怎么也得跟她解釋一下,便又將磁帶拿出來,在顏如許面前揮了揮,讓她看清楚,說:“我回去錄一盤,就給還回來?!?/br>
    顏如許想到某個人很喜歡蘇明明的歌,便笑笑,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然后說:“你怎么知道我家有蘇明明的磁帶?”

    “???”席遠征怔了怔,摸摸鼻子,說:“就,就之前看到過唄?!?/br>
    孫敏想要跟顏如許借磁帶,席遠征就自告奮勇的來了。這其實也沒什么不能說的,但孫敏一直要求在熟人面前隱瞞他們兩個都關系,他下意識的就想隱瞞,但想到面前這一家三口都是知情人,索性就實話實說,“是孫敏想借,我就是想在她面前賣個好。”

    顏如許點點頭,正想說什么,抱著她大腿的康康忽地打了個哈欠。

    康從新便說:“你跟康康再去睡一會兒,2點我叫你們,咱們一塊去軍區(qū)大院?!?/br>
    顏如許點點頭,雖然只是抿了一點點酒,但就這么一點酒也讓她頭有些發(fā)暈,從后頸往上開始發(fā)熱。

    她帶著康康往臥室走,走出去兩步又停住,跟康從新笑著說:“我剛剛在梁小冰的禮單上看見一個人給隨了100塊的大禮,那人的名字叫康遠征,你說巧不巧?”說完,她就進屋關門。

    康從新向席遠征看去,應和著說:“確實很巧,隨100塊,那必然是關系極為親近的。也不知道梁小冰的丈夫知道,會不會好奇的追問這人是誰,如果知道這人是妻子之前的對象,不知道會不會產(chǎn)生什么誤會?!?/br>
    席遠征又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兩人都猜出了康遠征就是他,他也顧不上思考叫遠征的那么多,為啥就能猜出是他,急忙忙地解釋說:“我真沒別的意思,就是覺得當初挺對不起梁小冰的。我跟孫敏在一起之后才知道,真心把一個人放在心上是什么滋味,我那會對梁小冰太差勁了,特別不尊重她,人家還在醫(yī)院里頭照顧我好幾天。但是以我們的關系吧,見面正式的道歉也沒必要,我就想著她結(jié)婚的時候我偷摸的給隨份大禮。我考慮得不夠全面,沒想到會因此給梁小冰帶來些不必要的麻煩。”

    他頓了頓,又遲疑的問:“要不我約約梁小冰的對象,跟他解釋解釋?”

    康從新瞧著他,說:“你可別,越描越黑。就這樣吧,梁小冰是個聰明人,會知道怎么處理的?!?/br>
    席遠征本來還是洋洋得意的,這100塊錢給出去后,心里頭踏實了許多,可現(xiàn)在,卻又有新的負擔了。好在他是個擅長自我開解得人,想了一會兒說:“算了,那男的要真以為這點事兒跟梁小冰鬧別扭,我想方設法也得讓他知道梁小冰不好欺負!”

    康從新瞄他一眼本來想說:你要是真那么做了,就更坐實了你對梁小冰舊情難忘,但想想,這還是沒影兒的事兒,就沒必要和席遠征在這里爭論,只說道:“你的好意歸好意,但是注意不要給梁小冰造成困擾?!?/br>
    席遠征點著頭,忽然想起什么,連忙站起來,走到主臥門口,敲敲門,朝著里面喊:“三嫂,今天這事兒你可別跟孫敏說啊,我怕她誤會?!?/br>
    康從新從后面拉住他,一直拉到門口,開門,將他推出去:“你嫂子可不像你這樣不靠譜,回你家去。”

    康從新關了門,顏如許從臥室里走出來,邊走邊打哈欠。

    “吵醒你了?”

    顏如許抹了把打哈欠打出來的眼淚,說:“迷迷糊糊的剛要睡著就被他給吵醒了,幸好康康睡得沉?!?/br>
    快睡著的時候被吵醒的滋味非常難受,康從新過去攬住顏如許,對席遠征愈加的不滿,“這個席遠征,以后不要讓他進家門!”

    顏如許摟住康從新的腰,懶洋洋的在他胸膛上蹭,表示同意,然后甩掉拖鞋,踩上康從新的腳,將全身重量都壓在他身上,由他帶著自己回臥室去。

    下午一家三口回到了軍區(qū)大院。

    去年康強軍移栽過來的兩顆香椿樹活了下來,經(jīng)過一年的生根、成長,今天終于發(fā)出了新芽,頭一年發(fā)新芽,比老樹晚了許多,大概也只能吃一茬。

    不過這是頭一年吃上自家的香椿芽,家里人除了康玉衡沒法接受香椿味道外,都覺很好吃,尤其是三個孩子。

    做了香椿拌豆腐、香椿攤雞蛋,炸香椿魚,孩子們最喜歡吃香椿魚,邊炸孩子們邊偷吃,還沒等上桌,香椿魚就被孩子們給偷吃完了,吃得孩子們連rou都不想吃了。

    晚餐主食吃的是薺菜餡餃子。是白鳳梅他們在附近挖的,還有幾樣野菜,雖說略帶著野菜獨有的澀味,堿性也比較大,但還是挺好吃的。

    大部分野菜都需要在開水中焯煮一下,這樣可以去除掉野菜堿或者微微毒性,野菜要想做得好吃,必須要油性大些,最好跟rou一塊燉煮。家里的廚師就是京郊農(nóng)村出來的,對這附近的野菜哪些能吃,該怎么吃非常了解,家里的野菜能從清明前后一直吃到七八月份。

    第98章 老顏

    五一一天假休完后, 《百花電影》雜志社就開始收拾準備著搬家了。

    高書記經(jīng)過幾個月的奔波,終于把之前就看好的一處公家的房產(chǎn)租了下來,說是租, 其實跟自有財產(chǎn)差不多了,因為租約長達十年,在這期間只要是房產(chǎn)不拆遷, 就能一直租下去, 更重要的是, 房管局出租的房產(chǎn), 價格都優(yōu)惠得很。

    新的社址跟梁小冰工作的光明書店有些類似,也是前店后院的那種格局,前店被房管局租給了建設銀行做營業(yè)點, 后院現(xiàn)在成了雜志社的新地址。

    這個新址, 顏如許跟高書記去看過好幾次,非常滿意,最滿意的是, 距離機械集團家屬院很近,從小胡同穿過去,只需要步行7、8分鐘就能拐到家屬院的大門口。

    能租到這個地方, 背后是顏如許出了力, 她沒有和高書記說過, 因為她不是為了單位, 純粹是為了自己。高書記卻也心知肚明,以他的人脈,到處找關系請人喝酒也沒用, 關系不夠硬啊, 只能老實的排隊, 得到后年馬月才能排上自己。

    沒辦法,現(xiàn)在就是人情社會,沒點關系,啥事都不好辦。

    如今雜志社有錢了,高書記又節(jié)省了一大筆房租錢,就很豪爽地用在了新址的裝修上,屋內(nèi)重新刷了大白,鋪了地磚,又把水電、門窗什么的重新檢修、粉刷,又請人整修了庭院,還購置了全新的桌椅、辦公用具。

    選了個良辰吉日正式搬家,又是放鞭炮,又是搞遷址儀式,又是員工聚餐,十分的隆重。

    顏如許有了獨立的總編辦公室,習慣了黃麗梅他們的嘰嘰喳喳,回歸到一個的安靜,最開始那兩天還有些不適應,覺得有些寂寞。她不僅好笑,她前最向往的就是這種安靜的一個人的不受打擾的環(huán)境,而今終于實現(xiàn)卻反而不習慣了。

    席遠征上班時間溜出來,給她送了件喬遷禮物,是一尊笑容可掬,留著三縷黑色長髯,身穿紅色錦繡袍、頭戴金冠、手捧大元寶的財神像。制作精美,顏色鮮亮,金光燦燦,摸著是細膩的瓷質(zhì)感,一瞧便是知是花了大價錢請回來的。

    這是席遠征的一番心意,顏如許又不能拒絕,她將財神像雙手捧著放在最高的柜子上,不自覺的老往財神像上瞄,總覺得那尊神像透著詭異,讓她后背發(fā)麻,她又趕緊走過去,將財神爺?shù)魝€方向,背對著自己。她從來沒供奉過神像,不過也聽說供奉神像是有講究的,否則起到的就是反作用,這神像成了個燙手山芋,她想著,還是把財神像封存起來吧,別沒供奉好反而破財。

    正準備站起來實施,高書記敲敲門進來了,臉上紅光滿面,帶著和煦的笑容--自從搬到這邊來后,高書記臉上的笑容就像焊上去似的,就沒掉下來過。

    他順著顏如許的手往上瞧:“呦,請了財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