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前男友被怪物奪舍了 第18節
書迷正在閱讀:奪霜、穿成豪門大佬工具人、我們全家都有秘密[穿書]、魔王的降臨[快穿]、我姐天下第一好[快穿]、八十年代單親mama、末世炮灰白月光重生了、怎奈卿卿動人心、似月光吻桔梗、穿成農女,我擁有了錦鯉好運
返程的路上車內一片死寂,但周箐心情不錯。4s店的清潔做得很到位,曾布滿血污的車窗清澈得像塊暗色水晶。 …… 到家已經是下午五點,各家各戶開始準備晚飯。他們老家晚飯吃的比較隨便,一碗面條、一碟水餃或者白粥饅頭加小菜便可以打發過去。 但有婆婆遠道而來,桌上便擺了超市特質的烤雞與豬肘。李蘭芳掃了眼便嫌棄“吃得這么油膩不健康!”,要去廚房炒盤蔬菜給餐桌增加綠色。 而“林軒”正巧也要準備給周箐喝的骨頭湯。 屆時,廚房只有怪物和李蘭芳兩人。 這太危險了,周箐不想在今天看到第二具尸體。 她猶豫是否要去廚房打打下手,可惜李蘭芳再三強調廚房已經夠擠了,不需要她去添亂。 周箐只能放下助人情節,尊重他人選擇。 李蘭芳打包母雞的袋子不大結實,“林軒”在把它們放進冰箱時不可避免地沾上了點血水。 “高壓鍋燉湯只要三十分鐘,我很快就出來了。如果很餓,你可以先吃點東西。” 祂找出一塊濕布認真地擦拭著手掌,朝周箐緩慢地眨了眨眼睛,輕輕帶上了廚房的門。 …… 廚房里只有他們娘倆獨處。 李蘭芳撈過一個凳子,背對“林軒”坐著,用指甲把嫩綠的空心菜掐成小段。 而“林軒”站在灶臺邊,祂把切好的蔥段和姜片鋪上排骨,冷水開火,貌若不經意地問道: “爸呢?怎么只有你一個來了?” 不用和媳婦爭鋒相對,李蘭芳的語氣隨性了許多: “忙著呢,我收拾行李的時候他不在家,給隔壁換燈泡去了。” “你知道吧,就那個王寡婦。她兒子和你同歲,小時候你們一起玩過,后來那小孩成績不行出去打工,就不常見到了。今年她兒子奉子成婚,他媽也跟著去照顧媳婦,結果月子過完就被丈母娘擠了回來。” “反正他一個男的在家又餓不死,要過來也會自己坐車,不用管他。” “也就她兒子那么混蛋沒良心吧。我們家軒軒可不一樣,會跟媽一起干活。” 王寡婦的遭遇給李蘭芳敲響了警鐘。她說得可憐巴巴,一副生怕周箐排擠她的樣子,然后重重嘆了一口氣,開始幫助林軒回憶: “這樣也挺好的,像回到了過去。” “當年你爸工廠下崗又不想讓別人覺得失業,每天一早也學著別人出去上班裝樣子,家里只有我和你奶奶三個人。我給你奶奶做飯、洗衣服,還得想辦法進貨去超市賺錢,你就在一邊乖乖寫作業。” “那時候mama做生意不容易,在外面跟人吵架,回家控制不住情緒也會說你,但總歸是為你好吧,把你拉扯大了。” “現在你長大了,居然會給老婆做飯了,我那會兒可從沒享過這種福分,你爸就曉得護著你奶奶……” 所以那丫頭憑什么有呢? 她李蘭芳受了那么多苦,培養出一個優秀的兒子,好不容易媳婦熬成了婆,憑什么周箐就能心安理得享受一切? 本來是憶苦思甜的環節,但說到后面李蘭芳卻恨得咬牙切齒,摘菜時險些把指甲扣進rou里。 “林軒”一直在觀察她。脖頸上猩紅的眼珠不會錯過每個細節。 祂看著女人發紅的指尖,沒有說周箐應不應該享福,而是直接抓住了隱身的那個男人: “爸做的很過分呢。” 從未有過的發展讓李蘭芳一時忘記了言語。她本來只想讓他說一句“媽你不容易,我和箐箐會好好照顧你”的場面話。 畢竟以往兒子從不站在她這邊。 起初是孩子的不辨黑白。比起嚴格要求自己、總是罵罵咧咧的母親,顯然寬厚和藹的父親更能得到孩子的心。 后來是男人的惺惺相惜。林軒說著“你又說爸了,雖然是夫妻,但這樣隨便傷害男人的自尊,難怪爸老出去散步解悶。你也別酸他為什么老和王阿姨聊天,這不是人家好說話放松,他能找到價值感么?”,將無用的父親視為婚姻中飽受壓迫的那方。 擇偶時,林軒選擇“周箐這樣柔弱需要保護的姑娘”,可以是對母親女性魅力的最大否定。 但今天不同。 李蘭芳坐在小凳上,出神地仰視著英俊高大的兒子。 將排骨放進高壓鍋,燉煮直至軟爛最后幾分鐘加進配菜就可以出鍋。做菜前“林軒”懵懵懂懂只知道要吃rou,完全沒有想起配套的冬瓜,所以現在還要等菜場配送員的電話。 怪物倚在大理石臺邊,和母親對話: “我要結婚了,也懂得了一點事情,是時候和他聊聊了。” “爸什么時候來呢?” 祂的話語如此含情脈脈,充滿了李蘭芳夢寐以求的理解,但偏偏眼睛平靜得沒有波瀾,那種反差讓李蘭芳感到一種奇妙的震懾。 兒子的確發生了點微妙的變化。 但一定是好的那面。 李蘭芳這么說服自己。 第十七章 多虧了和母親的這次“閑聊”, “林軒”想起了不少遺漏的細節。 談話間,一捆空心菜已經摘了個七七八八,而電高壓鍋啟動后并不需要全程看護, “林軒”仔細地把手洗干凈后, 便把灶臺讓給母親自由發揮,推開廚房的門去客廳看自己的妻子在做什么。 慢慢被鯨吞蠶食的記憶告訴祂,周箐“不喜歡林軒背著她和mama聊天”。 …… 周箐的確不喜歡“林軒和他媽聊天”。 雖然李蘭芳說的是周箐聽不懂的方言,但語言里的情緒卻是世人通用,只要用心就能品味到李蘭芳對周箐深深的不滿。這時候, 為了不傷害周箐自尊, 林軒往往就會用手掩住手機,連好聽的借口都尋不到一個,直接去衛生間或者廚房等地方結束爭端。 他只是面露為難地說:“抱歉,箐箐, 我先離開一會兒。” 她表示理解, 畢竟她才是惹李蘭芳不滿意的那個人,是她犯了過錯。于是她只能對他露出怯怯的笑意:“我沒事, 你先去忙吧。”然后垂著一雙哀切的眼眸, 低頭站在門后發呆。 一坐就是二十來分鐘。 等待中, 周箐的眼神總是哀切而無助地。 她像一只不幸被主人棄養的小流浪狗, 茫然無措地蜷縮在街頭,又幸運地被路過的男孩連箱子一同抱回家,精心照料了一段時間,便錯誤地認為這是美好生活的開端, 殊不知有天會面臨男孩家長的考驗, 被他那大叫著“狗太臟”、“狗太吵”、“狗吃得多”的mama逼在角落瑟瑟發抖。 在李蘭芳歇斯底里的威脅下, 他們每次短暫的分別都仿佛籠罩著永別的陰云。 夾在母親和女朋友中間的林軒永遠只知道說點漂亮話, 表示只要周箐再努力些,把自己改造成適應他mama標準的模樣,他們當然也就不會再吵架了。 ……真奇怪,她好好一個人,怎么活成了林軒和李蘭芳家里的養的小狗?這不是她周箐和林軒兩個人的愛巢么? 胡思亂想不易生活,周箐決定在有限的時間內做點有意義的事情。 畢竟就在剛剛發呆的期間,她的手機屏幕出現了一條來自超市app的最新通知: “年度瘋狂購物節順利落下帷幕,接下來超市將迎來為期一月的停業整頓,對失靈的電子設備,后勤器材進行審查更新。希望能以更好的精神面貌,為顧客提供優質服務。” 周箐的視線久久停留在這幾行小字上。 得知此事后,她先是去浴室快速沖洗了全身,換了一套舒適的棉質家居服。然后她用干毛巾包住濕發,獨自坐在餐桌邊,向烤至金黃的燒雞伸出手掌。 不管是逃離追捕,還是陪“林軒”處理“廚房衛生”都需要充足的體力。 “鼴鼠”的死相令周箐意識到,在利用智慧一擊殺死異形怪物后,如何善后或將成為她面臨的最大難題。 就算能用倉庫拖車把怪物帶離現場,人體共有206塊骨頭,除去脊骨,還有腕骨、腿骨,各式各樣的東西都排著隊等她拆解成小塊。網購工廠用的切割機器不太現實,而她體重未過百斤,單憑纖細的胳膊壓根舉不動斧子、鋸子之類的東西。 短時間內,比起幻想練出結實肌rou,不如先增厚脂肪,專心增加重量。 而增重導致的體態變化,則會成為她遠走他鄉的最佳偽裝。畢竟一般情況下,大家都不想到動人的病美人會主動舍棄“瘦若拂柳”這一“最大優勢”。 李蘭芳進廚房前還抱怨她亂花錢,說‘自己都拎了家鄉土雞,周箐還買超市架上的成品,她難道不知道這種雞都是m國的速成雞,一晚上就能從雞崽長大,有四個翅膀四個腿么?’,對燒雞嫌棄的要死,周箐也不用跟她再客氣什么。 ……天知道她未來還有沒有機會吃燒雞。 周箐垂眸撕下一只肥美的雞大腿,將它靠近嘴唇,仔細地咀嚼起來。 而“林軒”離開廚房,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畫面。 纖細的女人穿著一條奶白長裙,坐在桌前。她用雙手捧著雞腿,以貝殼似的牙齒從骨頭上撕下一片雞rou,動作間,鮮紅的舌尖靈巧地將rou片卷進口腔深處,時而掠過沾有油滴的嘴角。 她表情專注,低頭時,絲縷濕潤的黑發便從發巾滑落,在她的前襟上洇出一小片深色水印。 一周來心力憔悴讓周箐體重驟減,常穿的睡裙不再合身,細細的吊帶直接從有些尖的肩頭掛落,掛在單薄的小臂上。 妻子乖乖進食的樣子讓“林軒”感到異常欣慰。 “你的確需要多吃一點東西……但留點肚子,我給你燉的湯也要好了。” 祂從洗手臺邊的格子拿出吹風機,走到周箐身后,欠身解開了她半濕的發巾: “就算是夏天,不吹干頭發,頭也會痛吧?” 男人寬大的手掌上沒有血污,也不帶廚房特有的油煙味。祂觸碰周箐前特地洗凈了雙手,白肥皂的香味清爽宜人。 埋入周箐發間的手指力度也合適,翻動她濕發同時,不緊不慢地按壓她的頭皮。 她好像一下成了祂掌中任由把玩的面團,好似溫水浸泡全身的舒適感由“林軒”指尖傳導,源源不斷襲來,令人忍不住喟嘆。 一條柔軟的觸足則沿著她的小臂爬上,扶正她滑落的肩帶。它靈活地卷起周箐胸前的長發,將它們送入“林軒”指尖把玩。 如果不思考祂的殘酷本質,完全拋去人類常識,這位怪物祂絕對是位體貼誘人的伴侶。相擁時,銷魂蝕骨的感覺足以消融意識。 祂還在扮演“男朋友”么?那她最好也跟著配合。 “辛苦了,吹到半干就行了。” 如是說著,周箐像過去常做的那樣,親吻自己的男友。本著就近原則,她貼了貼在肩膀撒嬌的那節觸足。 從目前觀察到的細節來看,“林軒”本體由黑紅兩色構成,其中,用來進行攻擊、腐蝕或者移動物體的觸足顏色偏向漆黑,而這種色澤殷紅的軟足多用來觸碰自己。 仿佛求偶的雄鳥舒展羽毛,或者鮮花吐出嫩蕊,越是想要吸引戀人越是生得瑰麗,色澤稠麗宛如蘊含劇毒。 這絕對是危險的象征,但因出現在體外的次數屈指可數,在周箐看來反而更干凈。 混亂的流星雨中,失魂落魄的她又不是沒有親近這些東西。木已成舟,周箐盡量不去思考它的出處。 祂很吃這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