逾期 第35節
書迷正在閱讀:分手前男友被怪物奪舍了、奪霜、穿成豪門大佬工具人、我們全家都有秘密[穿書]、魔王的降臨[快穿]、我姐天下第一好[快穿]、八十年代單親mama、末世炮灰白月光重生了、怎奈卿卿動人心、似月光吻桔梗
可這樣的喜歡,是不是有一天她說分手,他也能毫無怨言的接受? 溫辭終于意識到那些一直以來被她忽視的細節,衛泯的任予任取,時而的沉默,所謂的理解。 是喜歡,也是無望的喜歡。 就是從這一天起,她在面對衛泯時忽然像變了一個人,患得患失,敏感多疑,但無論她再怎么無理取鬧,衛泯都像一個可以容納她所有壞情緒的無底洞。 可這些都不是溫辭想要的。 她希望他在這段感情里能做一個有情緒的人,可以生氣、可以吃醋,可以像她一樣無理取鬧。 溫辭努力過,試探過,可衛泯依然還是衛泯,對她溫柔,對她包容,像沒有脾氣的機器人。 她沒有辦法了。 國慶節前一天,溫辭給衛泯發了條短信,說自己學校有事不回去了。 衛泯那天一直待在交易大廳看股,看到短信已經是傍晚,他站在股市的大門口,身旁熙熙攘攘吵鬧不絕,心里卻是一片荒蕪。 按照暑假的計劃,他們原本是要在這個長假里外出旅游一趟。 衛泯盯著那條短信看了許久,摁著鍵盤打出兩個字,卻又很快刪掉,點開那串號碼撥了電話過去。 電話沒人接,他也只打了一遍,回了條短信:知道了,好好照顧自己。 假期里,衛泯基本都待在那間只有幾平米的地下室,這半年股市行情好,他們也賺了一些,打算明年搬到上邊去。 晚上一圈人在一塊吃飯,衛泯叫了杜康過來,他高中畢業后念了技校,現在也在跟著他們一起做。 陽康給了他一個行政主管的名頭,包攬小破公司的大小雜事。 一整個晚上,衛泯都不停在看手機,俞任戳了下杜康:“你哥跟溫辭吵架了?” “不知道啊。”杜康也在納悶:“他之前還說這個國慶要出去幾天,讓我幫忙照看一下奶奶。” 陽康也湊過來:“那你沒問問溫辭?” “誰敢啊。”杜康起了個餿主意:“要不,灌醉他問問?” 梁祁拍板:“老板!再來兩箱啤酒!” 衛泯抬頭望了眼桌上:“這不還有沒喝完的?” “這哪兒夠啊。” 梁祁說著就要跟他喝,衛泯起初還應著,慢慢意識到不對勁,手蓋在杯口:“故意灌我呢?” 陽康:“哪有,這不是過節高興嗎,這一桌又只有你一個人能喝,我們不跟你喝跟誰喝?” 衛泯輕嘖,看了眼手機,沒見溫辭回短信,主動發了一條報備的短信,又重新倒了杯酒。 他到底是能喝,一桌人都醉得差不多了,他還能起身去結賬,回來挨個在耳邊喊了聲:“醒醒,走了。” 衛泯叫上還算清醒的杜康,把俞任他們三送回宿舍,才坐公交回了安江巷。 杜康怕喝了酒回去挨揍,非要跟著衛泯回去,兩人走在巷子里,時而傳來幾聲狗吠。 進了小院,衛泯打了盆涼水放在井邊。 杜康沖過去洗了把臉,人也清醒了,躺在一旁的涼椅上:“你之前不是說放假要跟溫辭出去走走嗎?怎么又不去了。” “她沒回來。”衛泯跟著躺在旁邊一張涼椅上。 “吵架了啊?” “沒。”衛泯望著天,明月皎皎,他輕聲說:“她學校有事。” 杜康醉意又上來了,看什么都有些恍惚,索性閉著眼說:“還以為你們吵架了。” 他兀自笑了聲:“我都沒想到你倆會在一起這么久,你們不會打算畢業就結婚吧?” 夜晚很安靜。 杜康也不知道是自己了醉了,還是困了,沒聽見衛泯的回答,又睜眼看了過來。 他不知道什么時候起身坐了起來,胳膊垂在膝蓋上,整個上半身都弓著,脊背是一道筆直的線。 “杜康。” “嗯?” “你覺得我們會結婚嗎?” “啊?”杜康醉得糊涂了:“我們怎么結婚,我是男的。” “……” “哦。”他反應過來:“你跟溫辭,當然會啊,難道你不想跟她結婚嗎?” 衛泯沒有回答,杜康整個人一驚,突然清醒了幾分:“你不會……” “想過。”衛泯摸出煙跟打火機,點著了卻沒動作,火光在黑夜里燃燒著:“我跟溫辭,你覺得我們合適嗎?” “挺合適的啊。” 話雖是這么說,可真要杜康去細說,他除了想到兩個人樣貌的適配,其他的家世、學歷等等,好像都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 他慢慢坐起來,椅子咯吱咯吱地響,“那既然這樣,你當初為什么還要在一起?” 是啊。 為什么呢? 衛泯想到當初選擇在一起的初衷,除了喜歡,還有她說的那一句嘗試。 不管是好奇,還是心血來潮。 只要她愿意嘗試。 他也愿意盡他所能,讓她做那個成功的人。 可他的喜歡和她的嘗試就像天平上的砝碼,相處越久,喜歡的砝碼越來越多,衛泯也漸漸淪陷。 他沒有想過彼此的未來嗎? 當然有。 只是每一次都不是什么好結果。 他也不敢再想,只想過好當下,在有限的時間里,用盡全力的去喜歡,即使將來她不再喜歡,也不愿意再嘗試。 他的喜歡也不會變。 作者有話說: 衛泯:tvt 第27章 國慶那兩天, 衛泯跟溫辭的聯系并不多,往往一通電話也說不了幾分鐘,杜康是眼看著他一天比一天沉默。 那晚醉酒后的聊天,杜康不是完全沒印象。 他也沒見過哪個人談戀愛, 從一開始就抱著分手的念頭, 卻還是用盡全力的去喜歡。 要不是怕挨揍, 他都想問一句這不是有病嗎? 衛泯知道杜康在想什么,但也懶得解釋, 全身心投入在工作里, 只是一閑下來總會盯著手機看。 傍晚,手機一響。 陽康三人紛紛從電腦前抬起頭, 看著衛泯跟變了個人似的拿起手機,全都豎著耳朵在聽。 衛泯拿起桌上的資料朝三人丟過去, 一邊嗯著,一邊匯報今天做了什么, 這陣子他們的對話都是這樣。 聊不到幾句,溫辭說要掛, 衛泯喊了她一聲,又不知道說什么,最后也只是一句好好照顧自己。 電話掛斷前那一秒,衛泯聽見那邊的背景音, 像是醫院里的叫號, 沒等細聽, 聽筒里只剩下一陣嘟嘟聲。 他沒再打過去, 煎熬了幾天的內心在這一刻像是被徹底擊垮, 起身拿起外套就往外走。 陽康問:“去哪兒?” “滬市。”他頭也不回, 地下室薄薄的一扇門在穿堂風里吱呀晃動著。 那火車上的十多個小時, 衛泯幾乎一夜沒睡,溫辭這段時間的情緒變化他不是沒有察覺,只是他不知道怎么問,也不敢問。 明明從一開始就做好了這樣的準備,可真當這一天要來時,他還是會害怕,會不舍。 火光咣當咣當進站。 衛泯隨著擁擠的人流擠進繁華的都市里,天光破曉,一夜的燈紅酒綠停歇,高樓大廈在晨光里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他抬手在額前擋了擋,循著記憶去乘車,等站在熟悉的校門口前卻又不敢進去了。 他在做什么? 是想來驗證什么嗎? 衛泯一顆心像被捏緊了,站在原地猛地深呼吸幾次,掏出手機給溫辭打了電話。 他不想這樣畏畏縮縮,像個小人一樣躲在陰暗角落揣測什么。 這對她不公平,也不尊重。 溫辭接到衛泯的電話,還以為是在做夢,國慶節王沐沐突發腸胃炎,她跟幾個室友這幾天輪番在醫院照顧,都沒怎么好好休息。 她不敢耽擱,一路小跑過去,不管之前在電話里怎么裝冷淡和不在意,可真當見到面的時候,那些偽裝就全都不攻而破了。 溫辭徑直撲進他懷里,秋風里的擁抱格外溫暖,她不知道衛泯為什么突然來滬市,但來總比不來好。 抱了好一會,她松開手,認認真真盯著他看了起來。 瘦了。 也成熟了。 上大學后,衛泯就不怎么再留短寸了,始終是一頭不長不短的黑發,襯得眉目格外英俊溫柔。 衛泯坐了一夜車,知道自己看起來應該很狼狽,下意識摸了摸臉問:“怎么了?” 溫辭搖頭:“沒事,你怎么突然來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