逾期 第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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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還沒完。”衛泯往前走了幾步,在墻根底下的垃圾堆里抽出一節斷掉的板凳腿。 他放在手里比劃了兩下。 杜康看得眼皮直跳,提醒道:“不是,你注意點。” “我心里有數。”衛泯回過頭,“你先回去。” “可能嗎?”杜康耳尖,緩慢靠近拐角處傳來的人聲,“現在是想走也來不及了。” 人聲越來越近。 杜康抄起地上的破桶直接沖著來人砸了過去:“嘿!狗賊!” 杜一斌防不勝防,抬起胳膊擋住最重的一下,人跟著一晃摔倒在地,“杜康!我草你媽!” 同行的兩人顧不上去扶人,徑直沖了上來,衛泯直接兩棍子敲下去,兩聲哀嚎。 他拎著棍子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兩人,把木棍扔給杜康,“看著。” “cao你丫的。”杜一斌從地上爬起來,還沒碰到衛泯,又被他一腳踹了回去,整個人摔進了垃圾堆里:“草……” 衛泯幾步走到他面前,攥著他衣領惡狠狠道:“我警告過你的,冤有頭債有主,有什么事沖我來,你拿我的話當耳旁風是嗎?” “你媽的,老子干什么了?!” 杜一斌抬手一拳還沒揮過來,衛泯先一步截住他的動作,擰著他胳膊把人臉朝下反壓在地上:“看來是沒被打火機砸夠是嗎?” “……放開!” 衛泯一點力道沒松,膝蓋狠壓在他背上,手上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一把刀,貼著他臉側扎在一旁的泡沫上。 杜一斌在刀刃上看見自己突然緊縮的瞳孔。 衛泯攥著刀柄,一點一點將刀抽出來:“我爸是什么樣的人,你比他們都清楚。” “……” “你以前是怎么罵我的,你都忘了嗎?”衛泯把冰涼的刀刃貼在杜一斌臉上:“把我惹急了,你我都沒好處。” 話落,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手里輕輕一動,刀刃在杜一斌臉上劃出一道血痕。 “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杜一斌說到底只是喜歡偷雞摸狗,真論起來,膽子還沒杜康大。 他喘著粗氣,感受背上的力道松了下去,才發覺自己整個人都在發抖,“……以后,橋歸橋,路歸路。” “希望你說到做到。”衛泯站起身,把刀扔在他眼前。 杜一斌下意識閉上了眼,一動沒動。 衛泯拍著袖口蹭到的污漬,杜康見狀扔掉了手里的木棍,“這就走了?” “不然呢,留下來請他們吃飯?”他回頭看了躺在垃圾里的杜一斌,只覺得沒勁透了。 走出巷子,杜康眉頭皺著:“之前報警的人是溫辭?” 衛泯看著他一笑:“不笨啊。” “滾。”杜康推了他一把:“所以,那些她暗戀你的八卦都是杜一斌叫人傳的?” “嗯。” “那后來你纏著溫辭,不是,就你那些事,都是為了保護她?”杜康總算想通了,“草,你情圣啊,不是你干的事,你干嗎認?早把杜一斌供出來,你也不用挨鄭魔頭一頓罵了。” “我不想牽連無辜,她救了我,算我欠她的,更何況……”衛泯臉上沒什么表情:“在她們看來,我和杜一斌也沒什么區別。” “誰說沒區別了。”杜康嘀咕了句。 他沒怎么在意地笑了下。 杜康跟著往外走,“現在去哪兒?” “你先回去吧,我等會有個寒假工面試,現在要過去了。”衛泯徑直朝前走去。 “難得的寒假,你就不能輕松點嗎!”杜康沖那道背影喊了聲。 少年擺擺手,走進了風雪里。 作者有話說: 衛泯:你看,真不是我說的qwq(猛男撒嬌) 溫辭:…… 第5章 難得的寒假,溫辭也沒有輕松很多。 溫父執教的緣故,她從一出生就被規劃好了人生的路徑,小到吃飯睡覺,大到讀書交友,都有父母的影響和干涉。 他們并未規定她一定要多優秀,但一定要按照他們的意愿活著,像溫室里的花朵,什么時候曬太陽都沒有自由。 長到這么大,溫辭交到的朋友寥寥無幾,除了在學校,幾乎沒有什么娛樂時間。 她不敢輕易給出家里的電話,因為每接一個電話,都要過一遍父母的盤問,時間長了,她寧愿沒有朋友。 書里說,不管做什么,首先要當個正直的人,其次要當個快樂的人。 溫辭沒有自由,也不快樂,她只能選擇做一個正直的人。 可最近,她覺得自己也沒有那么正直。 她總是想起那道身影,想起不曾看見,卻幻想過無數次的那個因她而有的場景。 溫辭輕輕嘆了聲氣,卻忘記這是在出發去吃年夜飯的路上,溫母和她只有半臂距離。 “怎么了?”意料之中的關心。 溫辭斂了下眸,“沒事,就是覺得太堵了,有點悶。” 她果真當不了一個正直的人。 溫母看了眼窗外:“這天冷,等過了這段路你再開窗透透氣。” 駕駛位的溫父安撫道:“快了,也沒多遠了。” 溫辭嗯了聲,沒再多說。 溫家人多,年夜飯通常都不在家里辦,去年定在海粵,今年定在了市中心的隆興酒樓。 溫辭隨父母進到包廂時,大伯和姑姑兩家人都已經到了,她被父母推出去叫人:“大伯,嬸嬸,姑姑,姑父新年好。” “哎。” 平常幾家人也常見面,近況不用多問,拉著說了幾句話就放他們小輩去一邊玩。 姑姑家是meimei,大伯家是哥哥,平時免不了被拉出來作對比,但三個人關系依舊很好,一同坐在窗前喝茶閑聊。 “姐,八中怎么樣啊?”褚讓馬上就要參加中考,過去一直拿溫辭當目標,之前聽說她去了八中,也說跟著要去。 溫辭說:“挺好的,打遍天下無敵手。” 溫禮噴出一點茶水:“也不知道謙虛。” 這是溫辭少有地輕松時刻,開了玩笑:“在我們那兒,低調好難的。” 褚讓咯咯笑不停,溫禮拿兩個meimei沒辦法,端著茶杯不吭聲了,放任她們聊起學校的八卦。 “姐,你們班有沒有帥哥啊?”褚讓是個深度顏控。 “有幾個吧。”學霸不全是書呆子,也有長得好看的,可溫辭不知道為何,突然不合時宜地想起另外一張臉。 冷淡的,像刀鋒一樣。 “有沒有照片!” “我從哪兒給你找照片。”溫辭被她晃著胳膊,無奈地笑,“下回吧,你去我們學校找我,我帶你看。” 隔了一會,大伯跟包廂迎賓說起菜,站在角落的服務員走了出去,很快前菜先送了進來。 一盤接著一盤,端菜的服務員每個都不一樣。 最后是一道涼拌菜溫辭沒看出是什么,倒是一眼瞧見了端菜的服務員,目光頓住了。 男生穿著酒樓統一的紅黑色制服,身形利落分明,頭發留得比之前長了些,像是沒注意到溫辭的視線,躬身道了句:“祝各位用餐愉快。” 褚讓沒等人走遠就扯著溫辭的胳膊激動地嚎:“姐,你看到沒,帥哥啊。” 溫辭含糊應了聲,盯著他離開的背影,心情更加復雜。 年夜飯吃了很久。 衛泯的班要上到九點,但八點之后就沒那么忙了,他跟領班打了聲招呼,去了趟洗手間。 出來后,他順手推開走廊的后門,巷子里不是沒人,酒樓里不允許員工抽煙,老員工都喜歡來這兒。 “樓上不忙了啊?”后廚的老大叔跟衛泯搭話。 “這會不忙。”衛泯摸出煙盒抖了根煙,給大叔遞過去點著了,火光在雪夜里跳動,煙霧緩慢氤氳開。 大叔叼著煙:“你是寒假工吧?” 衛泯嗯了聲。 酒樓不招未成年,也就逢年過節的時候從外面要點短期工應急,工資開得夠高,來得人也不少。 “挺不錯的,現在哪有小孩吃這苦。” 衛泯笑笑,沒多說。 很遠的地方傳來一陣陣煙花聲,這一年城市禁燃令還沒有頒布,朵朵煙花在夜空中綻開。 “真漂亮啊。”大叔拿下煙,看向遠方,“到新年了哦。” 衛泯也抬頭看過去。 這兒地勢低,視野有限,能看到的并不多,可他們仍然在盡力仰頭往更遠處看。 煙花易冷,稍縱即逝。 包廂里,服務員進來上熱的茶盞和餐后甜點,溫辭看著進來的人,沒看見先前那張臉。 她移開目光,看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