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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夫人與殺豬刀 第1節

    《侯夫人與殺豬刀》

    作者:團子來襲

    文案:

    爹娘過世,竹馬退婚,親戚想吃絕戶,樊長玉為了五歲幼妹,決定招贅。

    她把主意打到了自己救回來的男人身上,對方遍體鱗傷,身無長物,只有一張臉能看。

    兩人很快談成條件:她收留男人養傷,對方假入贅幫她保住家產。

    家業穩固后,樊長玉如約正要寫和離書,怎料朝廷打仗征兵,男人被當做壯丁抓走,至此杳無音訊。

    再次見到男人時,他渾身是血躺在傷兵帳里,沾著血的臉俊美如初,身上的小卒兵服卻被砍得殘破不堪。

    看他在軍中過得這般艱難,樊長玉紅了眼眶:“你別從軍了,回去,我殺豬養你。”

    男人虛著眼,咳出一口血:“你要同我和離……”

    樊長玉眼淚汪汪:“不離了不離了!”

    【小劇場】

    武安侯謝征少年成名,戰功赫赫,弱冠之年便以軍功封侯,在整個大胤朝再無其二,治軍手段更是以鐵血嚴酷聞名。

    近日,軍中將士們卻覺著他們侯爺有些奇怪。

    他不住自己的中軍帳,反而擠在破破小小的傷兵帳里。

    身上被戳了個血窟窿,往常三兩天就能下地,這次也是躺了十天半月還不見好。

    去探病回來的狗頭軍師嘖嘖兩聲,“躺著有人給擦身喂藥,傷當然遲遲好不了!”

    直到他們那位素未謀面的侯夫人,怕自己的病秧子贅婿死在戰場上,偷穿上那身殘破不堪的小卒兵服,代夫出征去了,他們“重傷”臥床多日的侯爺才驚得當場彈起來,趕緊披甲領兵去追。

    殘陽如血,長空雁泣。

    提著把殺豬刀砍下敵將首級的樊長玉,看向遠處踏起漫天黃沙趕來的友軍,虛了虛眼。

    她拉過一旁的小卒問:“你們那個穿著麒麟肩吞明光甲、駕著高頭大馬沖在最前方的將軍,怎么跟我夫婿長得有點像?”

    小卒:……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就是?

    呆萌但虎的一比小太陽vs那女人真粗鄙到那女人怎么就不喜歡我謝侯爺

    1v1,甜文

    注:1.本文有配角是穿越人士,故歸屬古穿頻道

    2.慢熱,慢燃

    3.男主毒舌傲嬌,因為童年原因,性格上有缺陷,偏執極度缺愛,有點點病嬌,不太能接受這類男主的讀者寶子慎入。

    內容標簽:穿越時空 甜文 爽文

    搜索關鍵字:主角:樊長玉,謝征┃配角:預收《被我渣了的前任稱帝了》求收~┃其它:完結文《穿成亡國太子妃》《邊關小廚娘》《皇后只想混吃等死》《穿成反派的炮灰前妻》可宰

    一句話簡介:我殺豬養你!!!

    立意:保持真我,向陽而生

    vip強推:本文講述了屠戶女樊長玉在爹娘去世后為了保住家產,跟一朝落難被她救回去的武安侯謝征約定假入贅,家中卻頻繁引來殺身之禍,爹娘真正的死因也變得撲朔迷離的故事。樊長玉在調查爹娘死因過程中,機緣巧合進入軍中立下戰功,同謝征相認,兩人在亂世中并肩同行,揭開樊家夫妻死亡后的驚天秘密。屠戶女最終成了上陣殺敵的女將軍,高傲自負的小侯爺也成長為了臨淵峙岳的國之脊梁,這是一場互相成就的成長,也是一段傳奇。

    故事人設新穎,男女主從歡喜冤家到靈魂伴侶,感情線細膩動人,劇情線從家到國,波瀾起伏,書寫了愛與成長。

    第1章 殺豬美人

    臘月的天飄著雪,院子里一口大鍋正燒著熱水,雪粒子還沒落進鍋里,就先被熱氣給融了。

    地上的積雪被踩化了,一片泥濘,鍋爐旁邊用板凳架起一張門板,上邊平鋪著半扇豬rou。

    樊長玉手起刀落砍下一條豬后腿,案板震顫,骨頭渣子和rou末子齊飛。

    她手上那把砍骨刀刀背寬厚,通體漆黑,唯有刀尖錚亮如雪,光是瞧著就利得嚇人。

    案板上還放了開邊刀和剔骨刀,一樣的黑鐵刀身、雪亮白刃,儼然和她手上那把砍骨刀是一套。

    今日鎮上陳家殺過年豬,宴請了左鄰右舍和族親,很是熱鬧。

    圍在屋內火塘旁烤火的賓客覷一眼在院中忙活的樊長玉,低聲議論起來:“樊二家剛過完白事,怎地陳家請了長玉這丫頭片子來殺豬?”

    “陳家跟樊二家交情好著呢,哪忌諱那么多……”說話的人許是想起樊家的凄慘,聲音都不自覺小了下去,往外瞟了一眼。

    細雪如絮,院中cao刀分割豬rou的年輕女子穿一身半舊的素凈襖裙,身量高挑,烏發挽起,露出半張白凈清麗的側臉,人瞧著清瘦,干起活兒來卻是相當利落。

    樊二媳婦當年跟著樊二來到臨安鎮,就引得不少人覬覦,甚至有拈酸的婆娘私底下罵怕不是從窯子里出來的,可見模樣有多出挑,她的兩個女兒,樣貌隨了她,都生得極為標志。

    小的那個才五歲還看不出什么,但大女兒若不是自小和宋家小子定了親,這些年上門說親的人家怕是得把樊家門檻都給踏破。

    那人嘆道:“樊二夫妻倆死山賊手里了,家中只剩兩個丫頭片子。樊大又是個沒良心的,一心只想著霸占兄弟的家產,長玉姐妹倆的日子過得難吶!本以為宋硯考上了舉人,長玉嫁過去日子就能好過些了,誰知道這樁婚事也黃了。長玉那丫頭倒也硬氣,走她爹的路子,靠殺豬養家糊口,愣是把樊家又撐了起來,陳家請她來殺豬也算是照拂生意了。”

    眾人聽得這些隱情,難免唏噓,卻又有一個壓得極低的聲音道:“我怎聽說,是樊家大丫頭克死了她爹娘,她胞妹打娘胎里生下來就病弱,也是被她克的?宋家就是去合八字,算出了她天煞孤星的命,才慌忙不迭上門去退的婚……”

    方才說話的人“嗐”了聲:“你知道宋家那八字是去哪兒算的?”

    眾人的唏噓聲便更大了些,宋家趕在這檔口退親,明眼人都瞧得出是個什么意思。

    老話說升官發財死老婆,宋硯中了舉,將來那是要當官的人,哪還會再娶一個屠戶女。

    院中放置案板的地方離正屋不遠,樊長玉被迫聽了一耳朵議論自己的話,面上倒是瞧不出什么情緒。

    爹娘已過世一月有余,她早看開了。

    她和宋硯,無非就是個秦香蓮和陳世美的故事。

    當年宋家連一具棺材都買不起,宋母帶著宋硯跪在街頭給路過的行人磕頭,求他們幫忙買一具薄棺葬了丈夫,磕破了頭都沒人幫襯,她爹娘瞧見了不忍,這才幫忙買了棺下葬。

    宋母感激涕零,主動提出讓她和宋硯定親,說等宋硯高中就娶她過門享清福。

    后來兩家成了鄰居,她爹娘也時常幫襯那對孤兒寡母,宋母一心想讓兒子考科舉,又交不起束脩,在宋硯考上縣學前,不少束脩都是她爹幫忙墊付的。

    宋硯倒也爭氣,前幾年就已考上了秀才,今年秋闈又中了舉人,不少鄉紳爭相巴結,縣令都對其青眼有加,聽說頗有招他為東床快婿之意。

    宋母態度就變得微妙起來,似覺著她一個殺豬匠的女兒,配不上她的舉人兒子。

    她娘覺著宋母不似從前那般好相與了,怕對方誤會她們挾恩求報,提出婚事作罷,宋母又死活不肯,說她宋家非是那等忘恩負義之輩。

    等她爹娘意外身亡,不知從哪兒傳出的謠言,傳是她命硬克死了雙親。

    宋母上門退親,用的也是這套說辭,言找了算命的看過了,她和宋硯八字不合,真要結成連理,不僅克宋硯,她上邊沒雙親了,還會繼續克宋母。

    宋硯于是順理成章同她解除了婚約,忘恩負義的罵名是半點沒沾,只有她樊長玉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天煞孤星。

    樊長玉打住思緒,吐出一口濁氣。

    一堆糟心事,莫想也罷。

    分割完豬rou,她拿了殺豬的工錢,正屋的門都沒進就向主人家辭行,年節里都講究個吉利,家里剛辦完喪事,陳家不介意這些請了自己來殺豬,她心中卻有數。

    主人家沒強留,臨走又提了一桶豬下水給她。

    這是鄉里不成俗的規矩,請人殺了豬,除了給工錢,還得再送一塊豬rou給殺豬的匠人,不過大多數時候都以豬下水代替。

    樊長玉拎著豬下水回家前,先去藥鋪抓了兩副藥。

    一副給胞妹,一副給她救回來的那個男人。

    昨日她接了樁去鄉下殺豬的生意,回來的路上在雪地里撿了個渾身是血的人,瞧著像是遭了山賊。

    因著自己爹娘也是死在山賊手上,樊長玉動了惻隱之心,把人背了回來。

    哪想鎮上的醫館都不敢收治這么個半條命都踏進鬼門關的人,她又不能直接把人扔大街上,只得死馬當活馬醫,將人帶回去,請改行當木匠前當了十幾年獸醫的鄰家大叔試著治治。

    治成什么樣了,樊長玉不清楚,不過目前還沒斷氣就是了。

    這方子也是鄰家大叔開的。

    樊長玉抓好藥就往家走。

    樊家的宅子坐落在城西那一片的民巷里,房子挨著房子,很是擁擠。

    巷子里陰暗潮濕,靠墻根的地方還長了青苔,兩側的宅子年份久了,墻灰斑駁,木質的門窗陳舊破敗,散發著一股腐朽的味道。

    大抵是冤家路窄,樊長玉剛走進巷口,迎面就碰上了宋家母子。

    二人身上皆是新裁剪的冬衣,料子極好,宋母耳朵上還戴了金耳飾,神色間再不復以往的凄楚唯諾,頗有幾分神氣。

    宋硯考中舉人后,鄉紳富商們送銀子送宅子的都有,宋家如今自是風光。

    都說人靠衣裝馬靠鞍,宋硯一身鴉青色繡竹葉紋的長衫,滿身書卷氣,清雅逼人,也不復從前的寒酸,頗有了幾分清貴公子的味道。

    樊長玉才從陳家殺豬過來,背著裝殺豬刀的皮制褡褳,打了補丁的舊襖上沾著殺豬時濺到的血沫子,一手拎著藥包,一手拎著裝豬下水的木桶,瞧著實在是有些狼狽。

    宋母不動聲色地避了避,還拿起手絹在鼻前扇了扇,手上竟也戴了金戒指的。

    當真是富貴了。

    巷子狹窄,母子二人都沒說話,樊長玉也沒多給什么眼神,她就當沒瞧見那對母子似的,拎著豬下水徑直往里走:“看路咧——”

    擦身而過的瞬間,裝著豬下水的那只桶不巧擦過宋硯那身新衣裳,桶壁上的血水瞬間在上面留下一大片濕痕。

    宋母看著樊長玉揚長而去的背影,臉都綠了,心疼道:“那不長眼的丫頭,這可是杭綢的料子!”

    宋硯眼底看不出情緒,只說:“母親,算了。”

    宋母滿臉晦氣:“也罷,再過幾日,咱就搬離這窮酸地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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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說樊長玉剛到家門前,一個五歲大的雪團子就聞聲從鄰家竄了出來:“阿姐,你回來了!”

    雪團子生得粉雕玉琢,煞是可愛,她張開雙臂想抱樊長玉,笑起來時嘴邊缺了一顆牙。

    樊長玉提溜住胞妹的后領:“別碰,我這身衣裳臟。”

    小長寧便聽話止住腳步,看長姐手上拿了許多東西,主動把藥包接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