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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每天逼朕營業(yè) 第173節(jié)

    府里有個二十大幾還沒嫁人的丫頭,特別還是個殘疾姑娘,說出去長公主臉上也不好看啊。廚房管事都急死了,聽說立夏喜歡張四,張四還在人前幫助過她,開始撮合二人。

    一向摳門的廚房管事為了早點(diǎn)把立夏嫁出去,偶爾還會給立夏留點(diǎn)東西,讓她拿去送給張四。

    今日這兩張餅就是的,如張四這等低等馬夫?qū)こJ浅圆坏絩ou的,但立夏經(jīng)常給rou他吃。

    張四對立夏沒有一點(diǎn)心思,廚房管事來說媒,張四說自己年紀(jì)大了,又窮又殘疾,不想耽誤立夏。

    管事的覺得他不識抬舉,氣哼哼走了。哪知立夏毫不在意,仍舊經(jīng)常給他送吃的。張四待要不再搭理立夏,府里那些人又拿立夏開心,說連馬夫都看不上你,立夏被氣哭過好幾次。

    張四現(xiàn)在進(jìn)退兩難,只能這樣糊弄著,一邊護(hù)著立夏,一邊告訴她自己只把她當(dāng)妹子。

    作者有話說:

    晚上好寶子們~

    第149章 積福緣偶得英才

    張四打開手里的油紙包, 里面果然是兩個大菜餅,里頭餡兒非常足。

    他聞了一下, 里面有rou味。如他這種普通馬夫?qū)こJ浅圆坏絩ou的, 立夏因?yàn)樵趶N房當(dāng)差,經(jīng)常能撿到一些主子和管事們不吃的好東西,三天兩頭塞給他。

    張四看著手里的兩個菜餅, 目光深沉。

    張四知道這府里的規(guī)則,無親無靠就要被欺負(fù)。立夏跟他一樣是外來的, 入府沒多久被火燒了, 她可能把自己當(dāng)做了依靠。

    張四將油紙包放進(jìn)懷里,抬腳去廚房找立夏。

    他剛到廚房門口, 廚房里幾個婆子看到他之后就開始竊竊私語,看著張四發(fā)笑, 甚至開始開玩笑。

    “張四啊,你來找立夏?立夏, 快,張四來找你呢!”

    立夏在屋里聽到后急忙跑了出來,等看到張四后,她的臉有些微微發(fā)紅, 這是張四第一次主動到大廚房來找她。

    張四笑瞇瞇地看著旁邊的幾個婆子:“mama們忙呢, 有沒有給我留什么好吃的?”

    立夏的干娘錢mama呸了一聲:“你小子天天得了我們立夏那么多好東西,還不知足!”

    張四笑著回道:“看mama說的,立夏在這府里除了mama, 也沒別的依靠, 多個兄長疼她不好么。”

    婆子們的聲音小了下來, 立夏本來有些發(fā)紅的臉慢慢變白。

    張四這話等于是公開拒絕她。

    張四走到立夏面前, 眼神溫和地看著她:“立夏, 你天天給我送吃的,我也沒什么好東西回報給你。往后我給你當(dāng)兄長,要是有人欺負(fù)你,你只管來找我。”

    張四心里門兒清,她那個干娘屁用沒有,除了會把她的月例收走,遇到事兒一點(diǎn)不頂用。立夏被別人嘲笑,她就知道罵立夏不中用,找不到個好男人。但凡她能找個好的,兩個干哥哥也能跟著沾沾光。

    至于錢mama為什么不嫌棄張四一窮二白,一來是立夏年齡確實(shí)大了,找頭婚不容易。二來張四識字,而且聽說他很會來事,府里很多管事都喜歡他,再混個幾年,說不得將來也能當(dāng)個小管事呢。聽說馬棚里的李管事現(xiàn)在都離不開他了,大家都揣測張四會不會是下一任馬棚管事,那到時候權(quán)力就大了。

    錢mama瞄準(zhǔn)了張四,每天鼓勵立夏去找張四噓寒問暖。要不是立夏臉皮薄,她甚至想讓立夏去給張四洗衣服鋪床疊被。

    立夏呆呆地看著張四,以前張四也說過把她當(dāng)meimei的話,但都是私底下說的,她以為他是不好意思。沒想到他今天居然當(dāng)著干娘和廚房一眾mama們的面說了出來。

    張四見她發(fā)怔,從袖子里摸出一角碎銀子塞給她:“你不是快要過生日了,這一錢銀子給你拿去買花戴。”

    說完,他看向旁邊的錢mama:“錢mama,這是我這做兄長送給立夏的生日禮物,您老可別又收走了。立夏大了,又不是七八歲的小女孩,她自己能管好自己的月例。”

    錢mama喲一聲:“我說張四,我是她干娘,幫她管著月例難道不是應(yīng)當(dāng)應(yīng)分?倒是你,既然不同意親事,她就跟你沒關(guān)系,你倒不必來挑撥我們母女之間的關(guān)系。”

    張四笑一聲:“既然這樣,明兒我去求駱管事,解除了你們的母女關(guān)系就是。立夏認(rèn)你做干娘認(rèn)了三年,她一個月月例三錢銀子,一年就是三兩六錢,四年就是十兩八千銀子,那八錢算是她孝敬您老的,您可要準(zhǔn)備好這十兩銀子。”

    錢mama立刻張嘴就罵了起來:“好個多管閑事的臭要飯的,我們母女之間的事情關(guān)你屁事!那都是她給我的孝敬,與你不相干!”

    張四雙手背在身后,慢條斯理地跟錢mama講道理:“錢mama此言差矣,不是我挑撥,前些日子門房管事的兒子辱罵立夏,錢mama怎么不去給立夏出頭?最后還是我跟他打賭贏了他,才逼著他學(xué)了兩聲狗叫。再者,府里讓外來的姑娘們認(rèn)干娘,是要給丫頭們找個依靠。一般都是從七八歲上頭開始讓干娘養(yǎng),mama認(rèn)立夏的時候都十三歲了,我聽說過年的時候mama家吃年夜飯都沒叫立夏,這叫什么干娘?mama有跟我吵嘴的工夫不如自己想一想,要是大管事知道m(xù)ama這樣對待一個殘疾姑娘……”

    張四的話說到這里就停下了。

    立夏的雙眼盯在張四背在身后的一雙手上,府里的下人極少有人會將雙手背在身后,張四偶爾會這樣,他自己開玩笑說是東施效顰,立夏不知道東施效顰是什么意思,但她知道,張四這樣將雙手背在身后,看起來真的就和那些官老爺們特別像。

    那邊的錢mama被張四說的雙眼圓睜,想要罵張四又不知道要怎么罵。

    張四說完這番話,又轉(zhuǎn)身對立夏道:“多謝立夏meimei給我留的餅,往后你就告訴大家,我是你哥,再有人欺負(fù)你,你就來找我。”

    說完這話,張四下了臺階,沒有看旁邊的一群婆子一眼,信步離開了大廚房的境地。

    等張四走遠(yuǎn),有個婆子忽然道:“我剛才仔細(xì)看了看,這小子其實(shí)長得還可以。錢jiejie,立夏要是能認(rèn)個這樣的干哥哥也不錯的。好歹是拐了彎的親戚,往后說不定就能站上光呢。”

    另外一個婆子道:“是啊錢jiejie,收干女兒的錢也不是你一個人這么做,但你好歹給立夏留點(diǎn),不然管事們知道了可是要罵人的。”

    錢mama狠狠地看了立夏一眼,她一再叮囑立夏,在外面不要說自己的錢都被收走了,就說干娘只收了一半,這樣符合府里的規(guī)矩。

    立夏還在那里發(fā)愣。

    錢mama對著地面上狠狠啐了一口,羊rou貼不到狗身上去,不是親生的就是不行!

    張四給了立夏銀子后回了自己的屋子,人家都是兩個人一間屋子,他花了點(diǎn)錢找到管事,自己單獨(dú)住了一間,雖然這屋子冬冷夏熱、又矮又破,好歹算是有了個單獨(dú)的地方。

    張四回到屋里時餅還是熱的,他一邊吃餅一邊思索問題。

    在這府里轉(zhuǎn)悠了一年多,是該再往上走一走了。他抬頭看了看外面的天,陰沉沉的,仿佛他現(xiàn)在心情。

    離家一年多,不知道她怎么樣了。孩子出生了嗎?是男是女?我不在家,會有人欺負(fù)她嗎?聽說她從小就被嫡母欺負(fù),連嫡母身邊的丫鬟都敢欺負(fù)她,只有大jiejie偶爾能給她撐腰。

    張四吃完了病后從抽屜里找到一樣?xùn)|西,那個李管事可以消失了。

    過了兩天,李管事再讓張四給他刷馬時,張四稱病沒答應(yīng),李管事罵罵咧咧了一通,正好被路過的一群人聽見,張四拂袖而去。

    李管事只能自己刷馬,哪知這一刷就出了問題。第二天,白將軍騎馬時馬兒一個趔趄差點(diǎn)摔下馬,然后發(fā)現(xiàn)馬鞍上有一根細(xì)鐵絲扎到了馬兒,馬兒吃痛才亂動,差點(diǎn)把白將軍摔下馬。

    長公主大怒,命大管事徹查。

    李管事嚇得腿抖的如同篩糠,連聲道:“大管事,大管事,都是張四害我的,我昨天罵他了,肯定是他害我的!”

    大管事可不是傻子:“那根細(xì)鐵絲是從你家的鐵刷子上面揪下來,張四從來沒去過你家,你說是他弄的?”

    李管事的腦子轉(zhuǎn)得快了起來:“大管事,那鐵刷也不是我家里獨(dú)有的,說不定是他從別處扯來的,正好我家里也有鐵刷子,可不就巧了。大管事,大管事您要相信我,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做這種事情呀!”

    大管事又問道:“聽說你前一陣子天天讓張四替你刷馬?”

    李管事立刻道:“大管事,張四這小子逢人便說,要是能給將軍刷馬,讓他死了他都愿意!因著他一直來求,這才讓他刷了幾次。”

    旁邊的張四低下頭不說話,李管事繼續(xù)道:“大管事,您別看這小子整天不吭不哈的,他可精明著呢,好多人都被他收買了,連廚房里的那個癩□□丫頭都給他送吃的。”

    大管事立刻呵斥一聲:“住口!那是府里的丫頭,你說誰癩□□!”

    李管事立刻抽了自己一個嘴巴子:“我嘴臭不會說話,大管事,那鐵絲真不是我弄的啊,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呀,您一定要相信我,我肯定會查清楚的!”

    大管事看向張四:“你有什么想說的?”

    張四剛白被李管事抽了兩個嘴巴子,嘴角還帶血呢:“大管事,我知道那鐵絲哪里來的。李管事晚上愛喝酒,但府里不允許晚上喝酒,他就跟外頭人說好了,每天晚上什么時候給他送酒來,就在東小院那個狗洞里交易,大管事要是不相信,今晚讓人在那里守著,肯定能收到酒。”

    大管事震怒,府里一概不允許私自跟外頭買酒,更別說半夜飲酒。

    果然,前半夜,大管事讓人守在狗洞附近,成功用鐵絲勾到一壇子酒。

    難怪那根鐵絲上頭還有個彎鉤,怕是用來勾酒壇子上面的繩子的,至于鐵絲為什么掛到了馬鞍底下,李管事說不出來個所以然,大管事打得他說出了實(shí)情。

    他喝醉了酒,讓張四刷馬,張四不給他刷,他罵了張四一頓,把那鐵絲隨便掛在拴馬樁附近,不知怎么就勾到馬鞍上去了。

    大管事把李管事痛打了一頓,回稟長公主后立刻發(fā)賣全家。

    就這樣,張四當(dāng)上了馬棚的管事,專門管將軍和長公主的馬,張四刷馬刷的更認(rèn)真了。

    每天早上,白敬朝的隨從都會從張四手里牽過馬匹走。

    趕住機(jī)會,有一天白敬朝的隨從有事,張四親自把馬遷過去給白敬朝。

    白敬朝絲毫沒在意一個馬夫,命他在前面牽馬。張四第一次牽著白敬朝的馬出去溜了一圈,激動萬分,回來后就到處炫耀,我給將軍牽馬了!

    白敬朝聽說此事后想起自己曾經(jīng)在底層掙扎的日子,聽說這個馬夫非常機(jī)靈,而且還識字,準(zhǔn)許張四以后每天給他牽馬。

    張四才當(dāng)了馬棚管事沒幾天,又變成白敬朝的隨從之一。

    這可是個肥差,能天天跟著將軍!將軍總共才八個隨從,張四一個殘廢居然也混進(jìn)去了!

    府里好多人嫉妒的眼紅,張四為人更加小心翼翼,只要不惹他,他從不得罪人,一旦有人想坑害他,每次都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他能有條有理給你分析你的罪狀。

    白敬朝無意中發(fā)現(xiàn)這個馬夫居然很有辯才,而且觀察問題細(xì)致入微。

    白敬朝來了興趣,讓張四幫忙辦了兩件稍微有點(diǎn)棘手的事情,機(jī)靈的張四每次都能讓白敬朝滿意。

    白敬朝讓人查了張四的來歷,清清白白,那根手指頭還是討飯路上被其他叫花子拿石頭砸掉的!

    本來手指頭剛開始還在手上,后來張四發(fā)現(xiàn)手指頭爛了,他嘴里咬著木塊,自己把手指頭切了,問人家討了點(diǎn)酒噴在上面,發(fā)燒好幾天差點(diǎn)死掉。

    保全了一條命的張四歷經(jīng)坎坷,最終進(jìn)了長公主府。

    白敬朝對張四非常滿意,這等有本事的人,不應(yīng)該被埋沒。秦大人總說他單打獨(dú)斗不好,白敬朝一直在努力發(fā)掘各種人才,特別是那種苦寒出身的人,他們最舍得賣力賣命。

    好家伙,當(dāng)了隨從沒多久的張四搖身一變成了將軍身邊的一個管事,專門管一些機(jī)密之事。

    張四當(dāng)了管事,沒有忘記立夏。他空閑的時候,買了一些點(diǎn)心去大廚房看立夏。

    廚房里的婆子們這次的態(tài)度截然不同,一個個忙著行禮問好:“張管事來了,快請坐。”

    張四笑瞇瞇地將一包點(diǎn)心給了大廚房管事mama:“mama們好,立夏呢?”

    錢mama笑得臉上都起了褶子;“你看這孩子,我都跟她說了讓她別去洗那豬腸子,大姑娘家家的,摸那么臭的東西做什么,我去叫她。”

    張四什么都沒說,笑著站在那里。

    立夏很快趕了過來,見到張四后 ,她有些不敢上前。這幾個月來,張四就像走了大運(yùn)一樣,一路從小馬夫變成將軍身邊的管事,管的還是比較重要的差事,那差事立夏都叫不上名字。

    府里人人都笑話她,說她癩蛤蟆想吃天鵝rou,看吧,人家成了管事,誰還認(rèn)得你呀。

    誰都沒想到張四還會來看立夏,連她自己都有點(diǎn)震驚。

    張四將一包點(diǎn)心遞給立夏:“傻站著干什么,去給哥倒杯水。”

    立夏哦一聲,伸手接過點(diǎn)心,然后飛快地給張四倒來一杯水。

    錢mama給張四搬了一張椅子,張四接過茶水后道:“mama們?nèi)ッΠ桑腋⑾膍eimei說幾句話。”

    眾婆子們很有眼色地離去。

    立夏站在那里雙手?jǐn)囍聰[,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張四問立夏:“你打算一輩子在這廚房里燒火?”

    立夏訥訥道:“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

    張四看了看她的臉:“你以后可以膽子大點(diǎn),若是有人欺負(fù)你,你就狠狠地罵回去。別怕,有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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