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每天逼朕營業 第86節
都是青壯年,除了那些真正混日子的老兵油子,誰丟得起這個臉啊。一時間,整個西北軍風氣為之一振,所有人都感覺身后有匹狼在攆自己,不往前跑就要被狼吃掉。 那匹狼在軍營里忙了二十天,終于抽出時間去辦另外一件事情。 謝景元向孟將軍請了假,換上常服,優哉游哉地去找柳文淵。 柳文淵正忙著呢,老遠就看到自己的sao包妹夫穿得花枝招展地走了過來,趕緊迎了過去。 “景元,你要回家?” 謝景元沒有回答他,看著前面的軍隊后問了一句:“你能走得開嗎?” 柳文淵思索他話里的意思,想了半天沒想明白:“你有什么事?” 謝景元臉上沒有往日的嬉皮笑臉,他目光沉沉地看著前面正在cao練的隊伍,冷冰冰道:“姓蔡的趁我不在家欺辱翩翩,我不能就這樣放過他。” 柳文淵的聲音低了下來:“是我無能。” 謝景元雙手背在身后:“與你無關,我與翩翩定親,她是我的人,姓蔡的這是我往我眼里揉石頭。” 柳文淵設身處地想了想,若是換作自己,肯定也不能容忍。 “那你想怎么辦?” “姓蔡的是孫侯爺的表妹夫,孫侯爺把他打發來邊城,最主要的目的就是看住我們,必要的時候斬草除根。” 柳文淵點頭:“此事我與祖父商議過,蔡知府確實來者不善。他盯著翩翩不放,說不定也是在警告我們,在邊城,他比我們大。” 謝景元冷笑一聲:“陛下還沒死呢,孫家就敢這么狂妄,滿朝文武和宗室也不是吃干飯的。既然姓蔡的這樣目中無人,我也得送他一份大禮。” 柳文淵低聲問道:“你想干什么,總不會還去放野蜂子吧?” 謝景元哈哈笑:“那種小伎倆對付云家可以,對姓蔡的這樣,要送更大的禮。” 柳文淵笑道:“那你有什么好主意?” 謝景元抬頭看了看天:“我打聽到那姓蔡的在外面有個私生子,這種熱鬧怎么能白白錯過。” 柳文淵詫異地看著他,從回西北開始,他每日都泡在軍營里,從未離開,居然打聽到了這種事情,自己真的越來越小瞧他了。 “消息可靠嗎?你預備怎么處理?” 謝景元收回看天的目光:“把這孩子送給他啊,當然,不能偷偷摸摸送,要大張旗鼓的送,送完后再把這消息傳給姜巡撫,聽說過一陣子有巡邊御史路過,雖然不是什么大事兒,傳出去也夠他喝一壺,明年的吏部考評別想得個好。” 柳文淵嗯一聲:“需要我做什么?” 謝景元看向他:“我在京城里沒什么人脈,萬一御史的折子被扣下,這事兒就算不了了之,你提前給京城寫封信,到時候這折子就不至于被封塵。” 柳文淵又笑起來:“你天天這么忙,居然還有時間安排這么多事情。” 謝景元抬腳往回走:“該我干的事情,再忙也要干,走,跟我回去。” 過了幾天,邊城出現一件轟動的大事。蔡知府門前來了一位老婆子,老婆子帶著一個孩子,倒在蔡知府門前就哭。 “蔡大人啊,我女兒辛辛苦苦給你生孩子,你不聞不問,現在我女兒沒了,這孩子我養不活啊!” 婆子后面跟了個七八歲的男孩,那男孩嚇得瑟瑟發抖,緊緊依偎在婆子身邊。 老百姓都跑來看熱鬧,李姨娘得到消息,火速跑了出來。 李姨娘本來想說誰家來行騙,可一看到那孩子的相貌,李姨娘的心直打鼓,這,這簡直跟蔡知府一個模子刻下來的,李姨娘想睜著眼說瞎話都不行。 那婆子看到李姨娘之后就撲了過來:“太太,太太,求您開開恩,讓這孩子回來吧,他娘沒了,我養不活他啊!” 李姨娘當機立斷,讓人把婆子帶回府內安頓好,將看熱鬧的百姓攆走。 可李姨娘越是捂,這消息越是跟長了翅膀一樣越傳越厲害。不到十天,消息傳到了姜巡撫那里。 這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往大了說是官員私德有問題,往小了說是家事。蔡知府這事兒壞就壞在弄得人盡皆知,巡邊御史的折子都寫到京城去了,姜巡撫這才發了怒。 雖然你是孫侯爺的表妹夫,也不能在我地界這樣不守規矩。 姜巡撫把蔡知府叫過去訓斥一頓,又勒令他修身養性,若有再犯,親自寫折子去京城。 蔡知府回來后發了好大的怒,李姨娘挨了三天的罵。 第77章 備嫁妝喜結連理 蔡家的事情在邊城越傳越邪乎, 柳翩翩聽到后什么反應都沒有,等謝景元回來時, 她把他拉到角落里說話。 “這事兒是你干的?” 謝景元對她眨了眨眼:“你喜歡不喜歡?高興不高興?” 柳翩翩低頭笑:“喜歡, 高興,但你以后別做了。他又不能把我怎么樣,你不要涉險。” 謝景元伸手揉了揉她的頭:“好, 我知道了。這次算給他個教訓,文武殊途, 往后只要他不來招惹我們, 我也不會去找他的麻煩。” 柳翩翩笑起來:“最近滿城都在看蔡家的笑話,李姨娘辦賞花宴也沒人去了。” 謝景元撇撇嘴:“一個妾, 真把自己當正房太太了,還辦什么賞花宴。” 柳翩翩陪著他一起往西耳房而去:“她辦賞花宴倒沒什么, 只是她總是邀請各家的太太們去,著實讓人家為難, 人家不去吧,怕得罪蔡知府,去了吧,跟一個姨娘應酬, 說出去都丟臉。后來人家索性把家里姨娘打發過去, 李姨娘又不高興。” 謝景元呸一聲:“真是平白惡心人。” 到了西耳房門口,柳翩翩停下腳步:“你自己進去歇著吧,我回去給你收拾東西。” 謝景元見她不肯進去, 假裝沒聽到她的話, 一手推開門, 強行將她拽了進去, 然后輕輕攬住她問道:“有沒有想我?” 柳翩翩將頭一扭輕笑道:“沒有。” 謝景元笑一聲:“沒良心。” 柳翩翩怕他又發瘋, 只能找話題跟他打岔:“前幾天我找了人牙子,家里添了幾個人。” 謝景元在她發間嗅了嗅:“你做主就好。” 柳翩翩繼續道:“兩個小廝,兩個丫頭,還有一對中年夫婦,夠了吧?” 謝景元把頭埋在她頭發里:“你說夠就夠。” 柳翩翩哦一聲:“難道謝大人覺得不夠,想添兩個人?” 謝景元又在她耳后親一口:“我有你一個就夠了!” 柳翩翩抬手捶他一下:“你放開我,我要出去了。” 謝景元只能戀戀不舍地放開她。 柳翩翩起身就跑去了西廂房,謝景元無奈,只能去正房跟柳公紹說閑話,不出意外地看到了柳公紹的臭臉。 這賊小子來了后不先來正房,拉著孫女去耳房說話。 謝景元可不管那么多,老神在在地在柳家蹭吃蹭喝。 日子忽悠悠往前走,一眨眼就到了五月中,柳家人忙翻了天,因為大姑娘要出門子了。 頭一天晚上,柳翩翩很早就洗漱完畢。因著她要出閣,這幾日她搬到了西耳房住,帶著月升一起。 她的嫁妝都已經清點完畢,全部放在倒座房里,她自己明日要穿的衣服也已經放在了旁邊的架子上。 那一身嫁衣是她自己動手做的,大紅的顏色,上面繡了金線牡丹,款式繁復,看起來十分華麗貴重。 這身衣裳和謝景元那一套是成套的,光做這兩身衣服花了她和月升近二十天的時間。其余蓋頭枕套之類的東西都是兩個meimei幫忙。 從前幾日開始,柳翩翩就已經不大過問家中的事情,也極少出門。她是家里頭一個姑娘,婚事坎坷,家里人都很重視,務必順順利利發嫁。 從前幾天開始,柳家兄弟幾個都告了假回家,下請帖、安排酒席、整理嫁妝,因著謝景元那邊沒人,二房三房兄弟去那邊幫忙。 忙忙碌碌到今天,事情終于都準備妥當。當然,這些忙碌和柳翩翩無關,她正坐在梳妝臺邊看著自己的手指甲。 剛才她洗漱過了一遍,頭發已經擦干,月升拿梳子給她通透。她身上是一件半舊的輕薄白色衣衫,這大概是她最后一次穿這件衣裳。 她的陪嫁衣裳里頭大多都是紅衣裳,這是吳氏和徐氏的堅持,新娘子要穿三個月的紅。 柳翩翩正看著自己的手發呆,一眨眼,她到邊城一年多了,這一年多以來,她從那個耀眼的名門貴女變成一個普通人家的女子,連那個云家都想來踩她一腳。 想到謝景元當日陪她一起打架,一起砸人家的大門,柳翩翩又笑了起來。 最近一段日子,柳文淵嚴禁謝景元上門,謝景元半夜翻墻頭被柳文淵發現,他拎著meimei的燒火棍把他攆去了蓮花巷。 柳翩翩越想越覺得好笑,這個混不吝 ! 想到以后要跟他日日相處,柳翩翩心里又有點忐忑起來。以前去秦家她一點不緊張,因為秦家和柳家一樣是高門大戶,一切都有定例,只要她依著規矩來,什么事情都難不倒她。 可謝景元家里不一樣,他雖然也守規矩,但他最不信規矩,也不讓她事事依著規矩。 沒有規矩,一切就要靠二人獨特的相處方式,或者說是靠情分。 就在柳翩翩思考問題的時候,外頭響起敲門聲。 徐氏的聲音傳了進來:“meimei。” 月升趕緊打開門,柳翩翩也起身迎接過去:“大嫂來了。” 徐氏看向月升:“你去二meimei那里看看,明日上頭要用的東西都準備好了沒有。” 月升抿嘴笑,然后扭頭跑了。 柳翩翩假裝什么都不知道:“大嫂,來坐。” 徐氏笑瞇瞇地看著小姑子:“我進門的時候你才十二歲,這一眨眼五六年過去了,你也要出門子了。” 柳翩翩笑道:“往后家里的事情還要多辛苦大嫂,若是有什么忙不過來的,大嫂只管讓人去叫我。” 徐氏安慰小姑子:“你放心吧,如今你大哥大小也是個七品,家里吃喝不是問題,還有二meimei和四meimei給我幫忙。祖母也能幫我帶芙姐兒。” 仿佛知道小姑子要說什么,徐氏堵住了她的話:“你別擔心家里的生計,我們這么多人還能過不好日子。” 說完,她從袖子里掏出一封卷軸,拿出來后她又有些不好意思,然后把卷軸塞進柳翩翩手中:“這個你多少應該懂一些,你自己看,反正到時候你就聽景元的,男人天生就懂這個。” 柳翩翩看到那卷軸后神色也開始不自然,她就知道徐氏過來肯定不會是單純的拉家常。 徐氏雖然已經生了兩個孩子,但也有些不好意思,起身道:“我先回去了,你早些歇息,明日還要早起呢。” 不等小姑子送自己,徐氏自己匆忙而去。 柳翩翩捏著自己手里的卷軸,感覺那卷軸有些發燙。聽見徐氏走遠,她起身去將門插上,然后緩緩打開了那卷軸。 只見那卷軸從頭到尾畫了好多小人,姿態各異,主題只有一個,閨房之事…… 柳翩翩拿著研究解元文章的勁頭強迫自己把卷軸看完,看完后紅著臉將卷軸合起來,然后匆忙塞進箱子里,將門栓拿下來,自己爬上炕,撈起薄被子把自己的頭臉蓋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