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裝后我位極人臣 第65節(jié)
明日能夠休息一天,正好,把今日缺的給補(bǔ)回來,明日一大早她就去河邊,誰也別想找到她。 林香照狐疑的眼神望著聞瑎,有些醋意,聞郎君今日干什么去了?怎么身上一股女人的脂粉味道,莫不是去見了哪家小姐。但是她又不是聞郎君的什么人,怎么輪得到聞瑎和自己說。 不能這么想,林香照悄悄地看著燭光下聞瑎的側(cè)臉。她有些后悔了,她是不是該主動一點(diǎn),至少不會后悔。已經(jīng)整整三個(gè)月了,就算是個(gè)呆子也該清楚自己對她的情意了吧,聞瑎莫非就真的感受不到。 林香照藏起心里的自卑,那封休夫書還在包裹里被她好好的保存著,那是解脫但也無一不提醒著自己是嫁過人的女人。 聞郎君是不一樣,她很好,可是若她真的不喜歡自己,她莫非又為了一個(gè)男人再次變成那般伏低做小的模樣嗎?她現(xiàn)在死皮賴臉地當(dāng)別人的廚娘,似乎又陷入了另一種痛苦的境地之中。 林香照的手越握越緊。如果今日聞瑎的確是去見了一個(gè)姑娘,那等聞郎君娶妻了,她又該如何。林香照咬著唇,目光滿是憂色。 如果那一天聞郎君開口讓她離開,她又該如何自處。 林香照看著燭光下聞瑎,僅僅是側(cè)顏便讓自己心跳不止,林香照有些躊躇,想要張開口說些什么。 聞瑎夾上一口菜,有些享受的瞇起眼來。果然,雖說徐府的餐食很好,但還是林大廚做得好。 眼角瞥到林香照滿是愁色,她放下碗筷,眼中盛滿擔(dān)心:“香照,怎么了嗎?” 林香照身體下意識地崩直,快速地?fù)u了搖頭,笑著說:“沒什么事,你快吃吧。” “真的無事嗎?你的臉色不太好,是不是最近有些累了。還是受什么委屈了。” 林香照笑著搖頭,只是那笑容有些勉強(qiáng),她的手絞著手帕,不斷蹂躡著它,過了好一會兒,才輕聲開口:“聞郎君,不如等你吃完,我們再談吧。” 聞瑎怔然,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似乎不太對勁。聞瑎三下五除二扒光碗里的飯菜,又猛灌了一大口茶。 “香照,你有什么想和我說的嗎?”聞瑎此刻也沒有多想,小女兒家的情緒總是多變的,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林香照時(shí)不時(shí)的自哀自怨,以為這次也和往常一般。 林香照抿著嘴,“我們?nèi)ネ饷嬲f吧。” 此時(shí)月色正好,今日恰逢十六,月圓如盤。 - 宋端府上,書房的燈已經(jīng)亮了很長時(shí)間。 大明站在一側(cè),看著自己的腳尖發(fā)呆,主子從昨晚回來后就有些不對勁了,也不知道又犯了什么神經(jīng)。 書桌上是線人的信函,里面的內(nèi)容皆是關(guān)于林香照。宋端看完之后面色如常,輕笑了一聲,丹鳳眼上挑。 他把這信扔到燃燒著的火爐內(nèi),火焰猛地躥高,舔舐著信紙,須臾,這些東西化為灰燼了。 宋端展開信紙,提筆,思索了片刻,落筆,不見一絲停頓。 “大明,你將這信寄到凌昌去。” - 聞瑎陪著林香照,兩人都沒有說話,愈發(fā)靜謐。 月掛樹梢,銀白色的月光淺淺灑在兩人身上。 林香照突然開口了:“聞瑎,我愛慕你。” “嗯?”聞瑎一下子沒有反應(yīng)過來。 林香照咬著唇,聲音有些顫,還是繼續(xù)說:“我愛慕你,聞郎君,你對我有感覺嗎?” 聞瑎猛然睜大眼睛。 林香照看到她的反應(yīng),笑出了聲,但是眼角卻掛上了淚珠,“你沒聽錯(cuò),我對你存有愛慕之意。你一定覺得我很可笑,很愚蠢吧。” “如果你對我無意,就直截了當(dāng)?shù)馗嬖V我。”林香照垂下眼瞼,不敢看聞瑎。 秋意濃重,寒意漸濃。 聞瑎鼻尖冒汗,有些不知所措。 她以為林姑娘還依舊愛慕著袁瞻。 聞瑎從沒有考慮過林香照對自己有什么別的情愫,更何況她雖然以男裝示人,但她是一個(gè)貨真價(jià)實(shí)性取向正常的女人,自然不會往這個(gè)方向考慮。 “香照,抱歉。”聞瑎的語調(diào)很緩,也很溫柔,在這月色的烘托下顯得特別動人。 如此溫柔,也如此絕情。 果然是這樣。 林香照擦去臉上的淚痕,露出微笑,但是帶著哭腔的聲音里滿是失落,“我能問問為什么嗎?是我長得不夠漂亮,還是不夠賢淑,還是做的飯菜不合你胃口,還是——” 林香照的聲音哽咽著停頓了,她死死地抿著嘴唇,但淚卻不受控制地不爭氣地溢出了眼眶,她氣若抽絲,小聲呢喃道:“還是因?yàn)槲以?jīng)嫁過人。” 林香照說完之后,緊繃的身體松了下來,心里也有些釋然。她終于說出來了,埋在她心底這么久的話終于說出來了。 聞瑎眉頭一皺,原來這才是林香照時(shí)不時(shí)哀怨失意的原因嗎。 不該這樣的,聞瑎沉了一口氣。 她雙手扶著林香照的肩膀,看著她的眼睛:“香照,你長得很美,而且這世上我再找不出比你手藝還好的人了。你不該這般自怨自棄。這個(gè)世上,女子不一定非得賢淑,不一定非得善解人意,不一定非得位居男人之后,更不用為了任何人伏低做小。” “你切莫因?yàn)檫^去的經(jīng)歷而自餒,錯(cuò)的不是你。相反,即使經(jīng)歷過那般遭遇,你卻未曾放棄希望,你的善良,你的聰慧,你的勇氣,你的毅力。莫說女子,是其他男子也不能企及的。沒有什么越不過去的坎,沒有人可以看輕你,你也萬不能看輕自己。” 林香照的淚痕掛在臉頰,她有些傻傻地問著聞瑎:“是嗎?我這么厲害嗎?” 聞瑎擦掉她的淚,拍了拍她的頭,“你很厲害,傻姑娘。” 林香照著迷地看著聞瑎的桃花眼,“那聞郎君,我這般好,這般厲害,你怎么不喜歡我呢?” 聞瑎的眼角微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額頭冒出緊張的汗水,這個(gè)問題,她該怎么回答。 對了,聞瑎眼神發(fā)亮,實(shí)話實(shí)說啊! “香照,我能相信你嗎?” 怎么突然轉(zhuǎn)換了話題,林香照不由得一愣,但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似乎覺得不夠鄭重,“聞郎君,我對天發(fā)誓,這輩子絕對不會做出任何對你不利的事。若違此誓,為天地所不容!” 聞瑎舔了舔唇,有些發(fā)慌,胸腔里的那顆心臟越跳越快,她為什么要心虛啊,明明她接下來要說的都是實(shí)話。 “香照,我拒絕你并非你不好,而是因?yàn)槲遥遥甭劕€結(jié)巴了一下,她手心出了一層薄汗,她咬了咬牙,狠心道,“而是因?yàn)椋蚁矚g男人!” 林香照瞪目如燈,“聞郎君,你是斷袖?!” 作者有話說: 聞小瑎苦著一張臉,是啊,我是“斷袖” - 第72章 翌日,聞瑎起了一個(gè)大早,去早集上買了一天的吃食,聞瑎腰間掛著一個(gè)小酒囊,拿著她心愛的垂釣裝備就出發(fā)了。 來到湖邊的時(shí)候,天朦朦朧朧才亮,曙光綻放,水波上四散著柔和的光。 聞瑎扎好小馬扎,擺好魚竿,拿起東西吃起來。 聞瑎伸了一個(gè)懶腰,愉快地想,果然啊,郊外的空氣就是新鮮,人也少,真是舒服。 今天她一整天的時(shí)間都屬于眼前這片肥美的“魚田”。 越是悠閑的時(shí)光,越是過得快。太陽西斜,聞瑎看了看樹的影子,已然是下午。 空氣也沒有中午那般溫?zé)崃?聞瑎拿起酒囊小酌一口,感到五臟內(nèi)腑都傳來暖暖的熱意,舒適地嘆了口氣。 “聞珩屺,我找你好久,你果然在這里。” 俞修樾嘹亮的聲音從離這里有五六丈遠(yuǎn)的地方傳了過來。 聞瑎側(cè)頭看了他一眼,也不站起來,就那么懶洋洋地?fù)u了搖手中的酒囊,“原來是叔思啊,真是稀罕,你今日不用去禮部上值,怎么到這找我來了。” 俞修樾找了一塊干凈的地方,坐到聞瑎旁邊,“大忙人,想見你一面還真不容易。” 聞瑎擺著手指頭,調(diào)侃道:“嘖嘖,俞叔思,這話說反了吧,我看你才是大忙人。我都回來兩個(gè)月了,算上今天,咱倆總共也就見了三次。” 俞修樾奪過聞瑎的酒囊,把里面的酒全都倒進(jìn)了自己嘴里,末了,他擦了擦嘴,把這東西扔給了聞瑎,“好酒!” 聞瑎促狹地看了他一眼,也沒生氣,“沒想到一段時(shí)間不見,你連酒都喝不起了,還得搶別人的喝。叔思,你可是落魄了啊!” 兩人對視了一眼,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聞瑎和俞修樾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不過為了不驚擾到湖中的魚,兩人的聲音都很輕。 “阿瑎,我要被貶到外地了。”俞修樾臨走的時(shí)候,突然冒出來這句話,嚇得聞瑎一驚,手里的那條剛釣起來的魚撲哧地?cái)[動著,從她手中溜走了。 聞瑎顧不得逃走的魚,連忙起身追上已經(jīng)走了兩丈遠(yuǎn)的俞修樾。 “叔思,這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么會被貶,有人陷害你了,還是別人做了手腳?” 俞修樾好笑地看了聞瑎一眼,“怎么全是別人的錯(cuò),就不能是我自己犯錯(cuò)了嗎?” “怎么可能,我沒跟你開玩笑。”聞瑎拽著他的衣領(lǐng),滿目沉色,“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正六品的主事,你在禮部干得好好的,怎么會無緣無故把你貶謫。” 俞修樾彈了聞瑎一下,示意她別那么激動,顯然心情還不錯(cuò),“阿瑎,你這脾氣的改改了,動不動抓人衣領(lǐng)干什么。” 聞瑎有些生氣,盯著他看,“叔思,別岔開話題。你若是不說,今日是別想走了。” 俞修樾指了指聞瑎身后,“你的釣上來的魚撲騰得快把你的筌箵打翻了。今天好不容易釣上來五六條,可別因?yàn)槲疫@件小事就全跑光了。” “魚跑就跑了,但是你跑了我可就再見不到你了。”聞瑎的眼眶生氣又難過地泛紅,惹得俞修樾心顫了一下。 “不過是得罪了許威之那個(gè)家伙,所以我只好拿起我的行李去外面逛一逛了,聽說常邑那一帶風(fēng)光不錯(cuò),我就當(dāng)去那里游山玩水了。” 聞瑎疑惑地看著他,“許威之,他不是在工部屯田司?” 俞修樾聳了聳肩,“誰知道是怎么回事,那家伙兩個(gè)月前調(diào)到禮部,而且還升官了,剛好是我所在的儀制司的郎中,還是我的上級。我和他在翰林院的時(shí)候就不對付,如今他高我一級,嘖,不說了。” “總之,阿瑎,我現(xiàn)在雖然外調(diào)了,但是心情卻沒有想象的那般糟糕。” 聞瑎有些悶悶不樂,也提不起精神:“是嗎。這事已經(jīng)板上釘釘,沒有回旋的余地了嗎?” “是啊,調(diào)任書已經(jīng)下來了。” 俞修樾揉了揉聞瑎的頭,聞瑎也沒有反抗,她掀起眼皮,睫毛顫動,“那你什么時(shí)候出發(fā)?” “我知道你在大理寺很忙,所以不用來送我。” 聞瑎大聲道:“俞修樾!我問你什么時(shí)候走。” 俞修樾看著她泛紅的眼眶,甚至身子都在顫抖,有些無奈地喊了一聲她的名字:“阿瑎。” “你若還當(dāng)我是朋友,就告訴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