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裝后我位極人臣 第6節
林香照:“你能不能好好聽我說完。” “好好,爹聽你說。” “你知道聞瑎吧,我覺得她挺不錯的。” 林中水的臉一僵,他自然是知道聞瑎,十六歲的秀才,十里八鄉出了名的俊美后生。林中山自詡是個讀書人,自然是喜愛聞瑎這類的后生,但是,“閨女,你是怎么想嫁給聞瑎的。” 林香照:“爹,你管那么多干嗎,我現在就是想嫁給她。你必須得答應我。不然我還是要想盡辦法去京城找表哥。” 林中水聽見她閨女任性的發言,突然覺得腦殼有點疼,得嘞,這傻姑娘還是想著袁瞻那小子,婚姻大事,怎么能這么兒戲:“林香照!你給我先回去!” 到底是從小被寵到大的小女孩,林香照托人打聽聞瑎的消息,暗戳戳地謀劃著。 正熙十二年,初春,聞瑎拉著車到鎮里買米面。 林香照比兩年前張開了些,鵝蛋臉,柳葉眉,愈發嬌美,整個人小巧的很,是那種不論男女都很喜歡的一種長相。 林香照一眼就看見了聞瑎,對身旁跟著的兩個家丁說:“把這個人給我攔住。” 作者有話說: 經期的痛苦只有我們女生才懂,記得有次來姨媽我疼暈過去了(痛哭) --- 不負責任小劇場: 聞瑎:好麻煩,不去打招呼了。 晉郁山委委屈屈地穿過人群:考試順利。 --- 謝謝捉蟲~ 第6章 聞瑎被攔住了去路,前后都是林府的家丁。 她把東西放到拉車上固定好,有些無奈:“林小姐,好久不見。你有什么事嗎?” 林香照對聞瑎說:“你的車和買的東西我找人幫你看著,你跟我來。” “林小姐,我不想讓別人誤會,壞了小姐的名聲。如果您有什么想說的,直接告訴我就行。” 林香照的眼眶里帶著淚,表情有些氣憤:“我難道連你也配不上嗎?還壞了你的名聲。” 聞瑎:“林小姐,我不是這個意思。” 林香照像是受了什么刺激:“為什么你們一個兩個都不喜歡我,我難道不好嗎?為什么不喜歡我,嗚嗚,你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你了······” 聞瑎有些手足無措地安慰著她,聽著她哽咽地說了一大堆話,終于搞清楚這姑娘可能是被她的表哥傷透了心,所以打算找個人隨便結婚來報復那人。 “林小姐,別哭了,是他不懂得珍惜你,千萬不要因為別人隨意地糟踐自己。” 林香照淚眼蒙眬,妝哭花了:“你根本就不懂,我那么喜歡他,我們小時候關系那么好,他為什么不喜歡我,為什么不娶我。等著吧,我一定要去京城。” 說罷,林香照憤憤離去。 時間回到三天前。 聞瑎家破爛的門板此時被敲得嘭嘭作響,伴隨著快要散架的噼啪聲,聞瑎甚至懷疑下一秒門板就會轟然倒地。 “聞公子,聞公子。老婆子我有大好的喜事和你說。” 聞瑎嘆了口氣,張婆婆啊,凌昌縣遠近聞名的金嘴媒婆,真是好久不見了。 “張婆婆,您老人家有什么事嗎?” 姓張的媒婆用袖子捂著嘴,語氣雀躍:“聞公子,老身是來給你說親的。” “我清楚的很,我們聞公子啊,天人之姿,學富五車,前途無量,可不是一般人家的姑娘比得了的。前面幾個就算了,老身這次給聞公子你啊,介紹的可是縣令家的千金,那相貌啊自是不用說,漂亮得很,更別說姑娘的家室,嫁妝哦可少不了。” 媒婆越說越來勁:“姑娘年芳十五,八字又旺夫,娶了她聞公子你以后的仕途啊一定坦坦蕩蕩。縣令大人可是跟我說了,只要娶了她女兒,你——” ······ 林縣令的女兒,聞瑎愣住了,這倒是完全沒想到的事。 聞瑎看她說得有些口渴,給她已經喝完的茶杯里又續上了一杯。 “張婆婆,我一心科舉,更何況男人未立業怎么能成家,林小姐跟著我一定會受苦的。林大人的好意在下心領了,但屬實是不能答應的。” 聞瑎好聲好氣地把媒婆送出家門,往她手里塞了一個荷包:“婆婆,望您在縣令那里美言幾句,可千萬別拉了小生的面子。” 張媒婆掂了掂重量,這聞家小哥還挺上道,她眼睛笑瞇瞇地,連說幾聲好。 聞瑎重重地嘆了口氣,拿錢消災罷了。 重陽節,聞瑎上山拜祭聞榮發。前日下了大雨,平日的路上現在到處都是泥濘,所以她臨時換了另一條的路上下山。 祭拜之后,下山途中,卻偶然看見了盧屹規,他拄著拐杖走到一座墓前,墓碑旁有一棵小樹,上面系著紅白兩種顏色的長布條。 聞瑎不想窺探他人隱私,便借著樹木的掩蓋,從另一側下山了。 后來,她才知道那是師娘的墓,四年前去世了。 第二天,天剛亮,她就來到了盧屹規家中,在門外站了三炷香的時間,也沒人應門。聞瑎想到老師已經年過半百,害怕他出什么意外,聞瑎從籬笆那翻墻進了他家的院子里。 屋內沒人。 可是她和盧屹規相處的時間雖不算長,卻很清楚他不是那種會毀約的人,兩人前天見面時已經約好今日在他家中講學。 聞瑎眼前突然閃過盧屹規在山上的畫面,飛快往山中跑去。 是這里。 聞瑎看到眼熟的兩色布條,在風中搖曳著很是醒目。 那是老師! 盧屹規躺在地上,身體冰冷,看著生死難辨。 “老師!你沒事吧。” 聞瑎回閃過她爺躺在病床上呼吸停止面色慘白的模樣,手抖得不行,和眼前的盧屹規重疊在了一起。 還好,還有呼吸,聞瑎艱難地把盧屹規背到背上帶回了家里。 聞瑎把盧屹規身上簡單清理了一遍,做了簡單的包扎,把湯婆子塞到他的旁邊。 跑去找張郎中,他卻剛好不在,上山采藥去了。 聞瑎去鄰居家借了輛牛車,帶著盧屹規去鎮上看病,此時她身上的衣服已經徹底被汗水浸透了,臉色也幾近慘白。 她到醫館的時候,看病的郎中還以為是她要來看病。 郎中給盧屹規把了一下脈,手在他的胸上按壓了幾處,又翻了一下的眼球。 郎中面露難色:“老先生年歲大,又曾吐過血,勞傷于臟腑,這是內崩之病。可積勞成疾很難治愈,又受了寒氣。我暫且開幾帖藥,你先給他服下,但能不能醒過來,難說。我下不了定論。” 命不該絕,盧屹規昏迷了三天,醒了過來。 “老師,你終于醒了。” 盧屹規虛弱地睜開眼,身旁站著滿眼紅絲的聞瑎,眼下有很重的黑影,看著很憔悴。 盧屹規他張開嘴,氣若抽絲,斷斷續續。 聞瑎:“老師,您不用說話了。我把事情的經過和您說。” 盧屹規的臉色依舊是灰暗的,只不過稍稍帶了些許的血色。即使差一點就葬身野外,盧屹規也未曾漏出半分的后怕之類的情緒。 盧屹規緩慢地點了點頭,沒過多久又昏睡過去。 “老師!” 原來只是睡著了,聞瑎松了口氣。 大概又過了二十多天,盧屹規才從終于恢復了正常,但受得風寒過重,落下很重的病根,整日咳嗽,胸悶氣短。 盧屹規的院子里種著豌豆,綠色的藤蔓繞著樹枝。 “聞瑎,把這些豆子摘了吃吧,再過一段時間就要老了。” “誒,知道了。” 盧屹規看著聞瑎手腳麻利的動作,頗為感嘆道:“老夫的確是老了。” 聞瑎聽到這句話,立刻停止了手中的活兒:“老師。” 盧屹規:“你何必那種表情看著老夫。六十而耳順,七十而從心所欲,不逾矩。我雖大病一場,身體也不是非常健全,但是我處之泰然。” 盧屹規咳嗽幾聲,拄著拐杖坦然一笑。 聞瑎:“老師,我······” 聞瑎:“老師,我把這些豌豆放到廚房。您的藥也該熬好了,我去給您端過來。” 盧屹規腳步蹣跚走到門前,秋末的陽光灑在身上,帶著暖意。 “你小子,一會過來吃飯。” 學習的日子是枯燥的,寒來暑往,一年又過去了。 來年,秋闈如期落下帷幕。聞瑎這次是洛泉府的第三名,在洛泉府中舉的五十多名舉人中是年齡最小的一位,只有十七歲。 紅榜上沒有晉郁山的名字,已經兩年了,再沒聽過他的音訊。 恍惚之間,不禁想起少年獲得府試案首滿是雀躍的雙眼,時間已經過去這么久了嗎。 —— 坐在河邊,聞瑎托著下巴,一動不動,像極了思想者那座雕像。只是她并非在悲痛的沉思,而是在發呆。 釣魚真的能陶冶人的情cao,兩個時辰只收獲了唯一一條魚。 聞瑎安慰自己,漁者不求魚,只為一竿一漂一感一悟一悠閑。 看著在案板上已經死得透透的魚,想當初她也是一個連魚都不敢碰的人,現在除磷破肚去臟一套流程下來毫無心理壓力。 和她做的其他東西相比,魚湯已經是特別美味了,她只需要放到鍋里,用油煎一煎,再加一點水,加點鹽,燉上小半個時辰就能享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