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裝后我位極人臣 第4節(jié)
第二天的墨義,聞瑎也是最早交卷的幾人。 第三天的雜文,依舊如此。 考完之后,心情也爽朗起來,聞瑎點了點手里的銅錢,決定今天好好吃上一頓。 聞瑎就近找了一家小飯館,等著菜上桌。 大概多數(shù)考生都是這樣想的,所以,離禮房較近的幾家飯館全部爆滿,基本上都是來應考的學子。 “兄臺,你也是今年的縣試考生吧?其他地方都沒位了,能和你拼個桌嗎?”一人很有禮貌地詢問她。 聞瑎抬起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臉蛋胖乎乎的小哥,衣服是鵝黃低的棉夾袍,頭上還戴著錦緞棉帽,年齡看著和自己差不多,挺像電視劇里地主家被寵溺的小兒子。 聞瑎把筷子放下,站了起來,發(fā)現(xiàn)這個人和她差不多高。她看了眼四周,點了點頭,“當然可以。” 他聽見之后對聞瑎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晉郁山,快過來,我找到位置了。” “哦。” 店外走進來一個穿著靛藍棉質(zhì)長袍的青年,背著光,看不太清臉。明明這里嘈雜得很,但這個人的聲音卻清晰地傳進她的耳里。 等他走近了些,聞瑎才發(fā)現(xiàn)他很高,至少比自己要高大半個頭,背光的緣故讓他臉上的陰影和輪廓更加醒目。 看著還是少年,眉毛野蠻的斜飛向上生長,目若朗星,眉宇間還帶著某種藏不住的桀驁,只見他對聞瑎淡淡點了點頭,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味道,那是一種很強的壓迫感,不怒自威。 胖胖少年擦了擦不存在的虛汗:“兄臺你好,我叫蔡天賢,今年十七,這家伙叫晉郁山,今年十六。我們都是凌昌縣本地的,我倆剛才找了好幾個館子可終于找到空位了。” 作者有話說: 女鵝到他的下巴那里,晉郁山身高大概得一米九⊙w⊙ -- 因為親人離世,女鵝開始對外界沒太大反應,比較麻木。雖然不傻但是比較倔,認準死理就往一個方向鉆。 前期女鵝帶著輕微的社恐屬性,你不跟我說話,除非必要我就不可能會主動理你,不愛主動交際,老實頭兒一個。而且因為她上輩子工作時間短,主要生活在相對簡單的校園環(huán)境里,沒有經(jīng)歷過社會的毒打;這輩子雖然爺爺去世了,但是有鄰居幫襯,加上找了一個好老師,雖然貧窮但實際上生活環(huán)境還是比較單純的。 所以后面經(jīng)歷過一系列的事情之后,性格會慢慢變化,這其實是一個人慢慢成長的故事。 不過本質(zhì)上就是一片蘇文,要的就是萬人迷而不自知。 第4章 聞瑎:“我叫聞瑎,今年十五。” 蔡天賢顯然是自來熟的主,自顧自地開始聊上了:“聞兄,你是不知道,剛才我一進來就看見你了,還以為是哪家的小娘子,白的發(fā)光了都。” “哦,是嗎?”聞瑎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這種話可說不得。 蔡天賢干笑一下:“哈哈,聞兄,我這不是開玩笑的嘛。” 他悄悄瞥了一眼傍邊的人:“我跟你說,我第一次見到晉郁山還以為這家伙是個女孩,誰知道前年摔斷腿之后突然就開始猛長個,還長得越來越兇。搞得我也想把腿摔斷試試。” 后面這些話蔡天賢說得有些小聲。 晉郁山:“閉嘴。” 蔡天賢明顯把剛認識的聞瑎當成了吐槽對象:“聞兄,你不知道我在家過得有多絕望,我娘簡直把晉郁山當做親兒子來養(yǎng),我就是一個受氣的命。 “他摔斷腿養(yǎng)了一年多,半年前明明就好得差不多了,結果你猜怎么找,我娘非讓我來陪考,怕他一個人在這里考試不方便,天知道圣人之乎者也的簡直頭皮發(fā)麻。” 蔡天賢的嘴一直動個不停,如果晉郁山的眼神能殺人的話,蔡天賢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這倆人關系應該不錯。 “咋沒人理我呢。”不知道是不是這個話題說膩了,還是剩下的兩人都不說話的原因,蔡天賢的聲音越來越小,自討沒趣,閉上了嘴。 這桌安靜下來,不代表其他桌的考生也是如此。 鄰桌坐了五個人,應該是彼此相識的學子,說著這次縣試的話題,言辭越來越激烈。 “這次考得題怎么這么偏,那些個出題的考官從那個犄角旮旯里扒出來的題,我就只有印象,基本上都沒背。你們覺得呢。” “還行吧。” 另一個人說:“我覺得還算可以,應該差不多。老李,你這是自作孽不可活,都快開始了,這一個月還想著去逛花樓,你要是能考過,那我心里還不平衡呢。” “呸,滾你娘的趙三,就你這樣能考過?!還在這說老子。” “那又怎么樣,反正我都填滿了。” 其他幾個人勸了勸,拉住了冒著火氣的兩個人。 掃了鄰桌人幾眼,聞瑎低著頭專心吃飯,把碗里最后一口吃光,滿足的瞇起了眼。 晉郁山看了一下她剩下的干凈的碗碟,抿了抿嘴,他點的是一樣的飯菜,不怎么好吃。 “蔡兄、晉兄,我就先離開了。” 蔡天賢:“好好,后會有期,等揭榜的時候我們說不定還會見呢。” 晉郁山:“再見。” 等聞瑎離開了,這表兄弟兩人才開始談論起此次縣試的話題。 “郁山,你給我透個底,這次考得怎么樣,有沒有信心過。” “必過。”晉郁山篤定地吐出這兩個字。 蔡天賢開心地笑了起來:“嘿嘿,那就好。那樣我就放心了。我也覺得這次題偏得很,你有信心就行。” “我覺得剛才和我們坐在一起的那個人也挺自信的,不知道他考得如何。我遠看就看見他白的發(fā)光,沒想到湊近看,才知道那家伙長得那么俊,就忍不住想結識一番。對了,他叫什么,聞級?還是聞——” 晉郁山看著他那副蠢樣,嘴里蹦出兩字:“聞瑎。” 蔡天賢:“喂,你小子原來知道啊,我還以為你根本不在乎呢。還有你看我什么眼神,我比你大,尊老愛幼懂不懂。” 晉郁山白了他一眼。 —— 聞瑎看了一眼太陽的位置,時間應該是下午三點。 現(xiàn)在天黑得早,聞瑎加快腳程往回趕,打算先去見盧夫子一面再回家。 路上的風景正好,終于放松了。 聞瑎心里那塊石頭落地了,比她想象得要好,縣試不難,能過。 盧夫子住在私塾附近,也算順路。 盧夫子看到聞瑎,對她招了招手;“考得怎么樣?” “還算不錯。” 盧夫子摸了摸胡子:“老夫也未曾教你什么,你的基礎打得很牢,四書五經(jīng)又爛熟于心。聞瑎,老夫相信你的實力。” 十日后,放榜日。 來看榜的人你推我搡,聞瑎好不容易擠到了榜前,她不敢自大,從后往前找開始自己的名字。 “哈哈,果然沒我的名字,誒,你是第二!” 晉郁山看著紅色的榜紙,嘴唇抿緊,看不出喜樂。 “沒想到你小子居然沒得第一,讓我看看第一是誰來著,誒誒,這不是我們那日拼桌的那個。” 這聲音聽起來有些耳熟。 “中了,中了,我要回去告訴我娘。”“艸她娘的,老子又沒中。”諸如此類的話在小小的告示板前此起彼伏,考生的心情各不相同,一家歡喜一家憂。 “后面的人別擠啊,要不要臉啊。”接二連三的抱怨聲響起來。 聞瑎還沒作出反應,不知道誰從側邊撞了過來,被推到了一邊,剛好撞到了一個人的胸前。 “實在不好意思,沒撞到你吧。”聞瑎和他道歉。 “沒事。”晉郁山扶住她的肩膀,他皺了皺眉,這人也太單薄了。 蔡天賢就雙眼發(fā)光地看著她:“聞兄,又見面啦!沒想到你是案首!” “案首!”周圍看榜的考生視線齊刷刷地看向她,“這人就是案首啊!”這些話蓋過了晉郁山的聲音。 她是案首,聞瑎心想:意料之外,但挺高興。 “聞兄,你可真是太厲害了。上次我就想和你交個朋友,但是你走得太早了。這次說什么也得請你一頓。” 蔡天賢看起來比聞瑎還要興奮,沒給聞瑎拒絕的機會,一手拽著聞瑎,一手拽著晉郁山,跑得賊快。 縣案首,晉郁山偷偷瞧她了一眼,的確和蔡天賢說的一樣,皮膚很白,其實那天他也發(fā)現(xiàn)了這人很好看,聞瑎離開的時候,周圍有很多學子偷偷看她。 聞瑎:“謝謝你們請我吃飯。” 蔡天賢憨厚地笑了一下:“這有什么,我們都是同鄉(xiāng),相逢就是有緣。” “聞兄,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聞瑎舉起茶杯,抿了一口。“叫我聞瑎就好。” “也是,咱們都是老熟人了。我比你大,我喊你瑎弟好了。” 聞瑎嘴角抽了一下,隨你吧。 她能看出來,這兩個人都不是什么壞人。特別是蔡天賢,可能腦袋里天生缺根筋有些大條,說出的話不經(jīng)過大腦。 晉郁山寄住在蔡天賢家里,兩人自小就認識,關系親如兄弟。 三個人邊吃邊聊,當然說話的多是蔡天賢,氣氛倒也和諧。 吃過飯,三人告別。 聞瑎帶著買好的臘rou和米面,送到盧夫子家里。 盧夫子聽到聞瑎得了案首,高興得合不攏嘴。 “好小子,真不錯。”他拿著酒開心地喝了好幾口。 臨走之前,聞瑎猶豫了一瞬,對著盧夫子道:“夫子,您為什么對學生這么好?”她不是傻子,這世上絕沒有平白無故對一個陌生人這么好的事。 盧夫子樂呵呵一笑,隨口說:“老夫已過知命之年,你看我現(xiàn)在衣食無憂,但當初我求學的時候,比你困難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