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確實都給他們拋過手絹 第60節
折夕嵐笑道:“不要緊。” 班鳴岐點點頭,“那就好。” 折夕嵐問,“你不勸我跟她一塊玩?” 班鳴岐卻直直搖頭,“她夸你之前,我也是見過她罵你的。” 折夕嵐一愣,而后笑瞇了眼睛,她又喝了一杯茶,給班鳴岐也添上一杯,“表兄,你也喝。” 班鳴岐便覺得自己又要倒下去了。 他頭重腳輕的哎了一聲,端著一杯茶,好像端著仙露一般,細細的品嘗起來。 一人歡喜,一人悲戚。 傅師師回到傅家,神情怔怔。傅履正等著她說事情呢,見她這般,不由得擔憂,“你告訴嵐嵐阿爹阿娘準許咱們過去的事情了么?” 傅師師呆呆點頭,“說了。” 傅履著急,“那她怎么說的?” 傅師師低頭:“她說,那她不跟我玩。” 傅履:“我呢我呢?” 傅師師就道:“阿兄,她都不跟我玩了,難道還跟你玩嗎?” 才不會呢! 她至少比阿兄強一點。 傅師師想到這里,心才好受些,對傅履道:“我方才去瞧著嵐嵐給班鳴岐擦灰呢。” “擦什么灰?” “擦臉上的灰,很親昵的那種擦!” 傅履驚訝得一個不小心就倒下了榻,砰的一聲砸下去,臉上也沾了灰。 他就掏出嵐嵐給他的帕子來,輕輕的在臉上擦了擦,“這種擦?” 傅師師:“對。” 傅履便勃然大怒,“好啊,好啊,班狗!我還想著讓他跟我聯合宴將軍一起對付隨游隼呢,他倒是好,笑里藏刀,借我殺隨狗,自己去做男狐貍了!” “不行,我可不能讓他得逞。” 他想了想,覺得自己也要改變策略才行。 傅師師唉聲嘆氣,“你準備怎么辦?” 傅履:“要先宣戰!” 傅師師:“如何宣戰?” 傅履就又拿出自己的寶藏帕子。 “看見沒?” “看見了。” “這可是嵐嵐給我的。這是定情信物,滿天下只有我一人有。” 傅師師:“所以?” 傅履堅定的道:“嵐嵐必然是受了班狗的一時欺騙,既然嵐???嵐不見我,我就讓班狗知難而退。” 他要去把帕子拿出來,讓班狗好好看看,什么是青梅竹馬的情義! 作者有話說: 晚安昂。明天上午休息,不碼字。 晚上九點見。感謝在2022-11-20 21:00:32~2022-11-20 23:50:4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忙碌中的陀螺 10瓶;?a.baby 莓? 3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42章 班鳴岐得了一方手帕, 已然是不愿意走了。即便是日頭落下,他也絞盡腦汁的想出些違背君子之道的法子來,求了班明蕊和折伯蒼一起坐到榻上, 好顯得有禮一些。 如此欲蓋彌彰,心中有愧, 使得他臉上的紅暈越來越大。班明蕊往日里瞧見的都是“班冷冷”, 哪里見過“班熱熱”,噗嗤笑出聲。 班鳴岐低下頭,臉上更熱了。 折伯蒼就給他塞了些瓜子, 一本正經的道:“先生說,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表兄, 莫羞。” 折夕嵐便也笑出聲來,“你倒是學以致用。” 班鳴岐咳了一聲,還是有些不好意思,他往日里在詩社和學子中間也算是能夠舌戰群儒的, 但此刻卻連伯蒼的話也接不上了, 只好裝作很忙的樣子, 先拿一個果子放在手里, 結果手里有無意識接過的伯蒼塞的瓜子, 便直接漏了出來, 撒得滿桌子都是。 他臉色漲紅,支支吾吾,“許是太熱了……太熱了, 熱得我有些暈乎。” 他看表妹, 只見表妹正轉著走馬燈, 聞言笑盈盈的看他,“是,太熱了。” 班鳴岐的耳邊便又響起了轟鳴之聲,胸口酥酥麻麻,一頭鹿撞來撞去,怎么也撞不死。 他便情不自禁的在心里感慨:表妹不愧是云州女子,舉止大方,自己都已經如此了,她卻鎮定自若的很。 他再次咳了一聲,努力鎮定,“帳篷里也沒窗戶,不然還可以散散熱,散散熱。” 班明蕊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給他臺階下,“大哥哥,如此良辰美景,你不吟詩一首?” 班鳴岐一聽便覺得好,作詩他擅長啊。但又看向表妹——他是喜歡作詩,但表妹不喜歡。 折夕嵐便認認真真的道:“表兄,我雖然不喜歡作詩,但卻不會覺得你作詩不好。你盡管做你喜歡的便好,不用管我的。” 兩個人在一起,哪里能讓一方一味的妥協。她已經扔過四方帕子了,最是知曉跟他們相處的方式。 班鳴岐年歲雖然大,但是如同雛鳥一般,還拘謹的很,她免不得要教一教。 她很肯定的道:“就如同表兄看我搭弓射箭覺得我厲害一般,我覺得表兄能吟詩作對,也很厲害。” 班鳴岐一張臉便容光煥發起來,班明蕊瞧了一眼便覺得不忍直視——大哥哥好似吃了仙藥一般,一張臉都要幻化成喇叭花了。 她嘆氣一聲,道:“真該讓國子監的先生和學生們都來瞧瞧。” 班鳴岐便咳了一聲再一聲,正要作詩一首,便聽外面有人喚他。 “班狗——班狗——” 班鳴岐:“……” 折伯蒼初還沒明白,好奇問,“班……班笱?班笱是叫誰?” 班鳴岐:“……班狗是叫我。” 伯蒼感慨,“表兄,你的表字真奇怪。” 折夕嵐好氣又好笑,“別瞎說。” 她下榻,準備將傅履趕回去。 外頭的春螢和春緋兩人攔著傅履,“姑娘吩咐了,不見您和傅三姑娘。” 傅履滿腔委屈化成憤怒,又不敢大聲喧嘩,只好崖底嗓音,“班狗——你出來,我知道你在里面,別裝啞巴不出聲。” 剛說完,就見簾子被撩起,嵐嵐的臉出現在他面前。 傅履瞬間心虛,顫抖,慫了,委屈的撐著拐杖后退幾步,露出了縮在后頭的傅師師。 傅師師本是縮著的,被傅履這么一暴露,緊張不已,連忙往后面跑了幾步,藏到了帳篷后面。 傅履一瞧,也趕緊跟著跑,一瘸一拐的跑了沒幾步,記起自己今日來的目的,又鼓足了勇氣,強裝鎮定的轉身,站好,繃著小臉肅穆道:“嵐嵐,我是來找班狗的。” 折夕嵐:“……” 她道:“表兄有自己的名字。” 傅履好嫉妒啊,更恨班鳴岐了,卻只能裝模作樣,“我來找鳴岐兄。” 折夕嵐瞇起了眼睛,“你找他做什么?” 傅履可不傻,這事情能直接說嗎!他可不能讓嵐嵐覺得他攪和壞了她的好事。 他就撒謊,“陛下之前讓我跟鳴岐兄說件事情,我,我,我之前忘記說了,我現在得告訴他。” 折夕嵐白了他一眼,“我還能不知曉你?你回去吧,要是敢亂說話——” 她做了一個踢人的動作。 傅履鎩羽而歸。 傅師師沮喪的垂頭跟上,走了幾步,見阿兄突然停了下來,她好險沒撞上,便埋怨道:“你停下來做什么。” 傅履:“咱們去班狗的帳篷外蹲著,我就不信他不回去。” 傅師師:“但是……但是嵐嵐說了,不讓你說出來,她讓你別亂說了。” 傅履:“我不叫亂說,我是有道理的,他克妻啊,我可不敢讓他禍禍嵐嵐。” 他有理有據的,“咱們家跟那道士,你也知曉的,就算咱們不太信,但是這世上之事,哪里能說得準?萬一就真有……我就不說出來了,你懂吧?” 懂。傅師師也猶豫了,“我知道你的意思,哎。” 傅履卻道:“你要是怕,你就回去吧。” 傅師師就點了點頭,“好啊。” 如此一來,阿兄被發現了也不關她的事情,要是阿兄做的對,她也可以放心。 兩全其美。 傅履:“……” 真走啊? 他就撐著拐杖一撅一拐艱難求生,總算是到了班鳴岐的帳篷。將拐杖放下,坐在地上,一副做賊的模樣。 南陵侯正好從此過,瞧見他這副蹲守的樣式就頭疼,但傅二傻子的名頭實在響亮,他也沒管,當做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