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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確實都給他們拋過手絹 第1節(jié)

    《我確實都給他們拋過手絹》作者:枝呦九

    文案:

    折夕嵐是邊疆云州一個小官之女。

    她想嫁個高門。

    但是屢屢不順。

    剛開始野心沒那么大,十二歲那年覺得隔壁比她家官大的小竹馬很不錯,便拋了一次手絹。

    竹馬倒是收了,奈何他家瞬間高升,去了京都做官,人去樓空,不見蹤影,連句話都沒留。

    這倒是不怕,手絹做的多,再拋。

    十三歲那年,她多番思量,看中了來云州領(lǐng)仗的將軍,家世好相貌好,大好前途,一定要拋!

    將軍也收了,但沒過幾天,他連尸體都沒找回來,說是死了。

    折夕嵐也真心實意為將軍哭過幾滴眼淚,隔了一年才開始繼續(xù)拋手絹。

    這回,她看中了云州查案的欽差大臣。

    他清貴自持,頗為孤傲。

    折夕嵐拋了兩回他才接手絹,只是想納她做妾。

    折夕嵐:“……”

    謝謝,我繼續(xù)拋。

    十五歲那年,她爹終于高升,但要去更加苦寒之地做官,不敢?guī)еィ缓冒阉懈督o京都的遠(yuǎn)房親戚,請她為女兒說門婚事。

    折夕嵐進京了。

    她容貌好,作為鄉(xiāng)下來的表小姐住進世家,事事被打量譏諷。

    折夕嵐不怕,依舊想拋個手絹。

    這家的表哥就好像不錯。

    她蠢蠢欲動。

    只是事情好像有些不對了。

    前頭她拋過手絹的兩個人好像很是后悔,就連死了的將軍也回來了。

    剛接到手絹的表哥:“……”

    呵呵。

    你到底繡了多少條手絹。

    注:

    男主不在文案內(nèi)(因為他沒收到過手絹),第二章出現(xiàn)。

    夕嵐,顏色系列。指的是日暮時分,殘陽染得山間霧氣都微微泛紅的霧靄之色。

    內(nèi)容標(biāo)簽: 天作之合 打臉 甜文 爽文

    搜索關(guān)鍵字:主角:折夕嵐 ┃ 配角: ┃ 其它:

    一句話簡介:一年談一個,湊四個前任坐一桌

    立意:愛是唯一的,因此要懂得珍惜

    vip強推獎?wù)拢?/br>
    本文講述生活在邊疆的小官之女想要高嫁,便給青梅竹馬,行軍打仗的將軍,來邊疆辦差的欽差大臣都拋了手絹,但這三段感情都無疾而終,在女主十五歲時,她來到京都待嫁,又遇見了表兄,云王世子,在跟他們的糾纏中,發(fā)現(xiàn)自己真正需要的好日子不是高嫁而是自立。作者行文流暢,人設(shè)突出,主線是女主探索自我的故事。最后在眾男之間選擇男主,也是因為男主給了她充足的自由,懂她。

    第1章

    景耀十五年。

    九月里,云州風(fēng)沙就開始浸著寒風(fēng)了。折夕嵐背著一把牛角弓從城郊莊子外出發(fā),冒著風(fēng)沙爬過一個又一個黃土坡,終于到了云州府城門口。

    她風(fēng)塵仆仆,身上赤紅色外衫還打著補丁,腳下的長靴應(yīng)該是剛踩過泥坑,濕了一片,泥附在上面,走一步甩一點,看起來有些狼狽,不過臉色卻淡得很,目光淺淺的,神情很平和。

    排著隊進城,過城門洞的時候一陣風(fēng)吹過,她打了個寒顫,趕緊攏了攏衣裳。

    熟門熟路走到官衙,門口的衙役認(rèn)得她,笑著讓她進去。她一路往里面走,沒去前堂,那是大人們做正事的地方,她去的是后院,這里有一間小小的廂房,可以坐著等人。

    她等她爹。

    她爹折松年是云州府衙里面的州判,從七品。官不是很大,卻忙得很,一般不來找他,他應(yīng)當(dāng)也快忘記自己有個家了。

    按照以往的經(jīng)驗,一般是要等上好一會的,折夕嵐便掏出史書來看。

    靜靜的一邊看書一邊等,大概半個時辰,門口有了匆忙的腳步聲,她站起來,果然就見她爹進了門。

    “嵐嵐。”

    折松年愧疚,“等很久了吧?”

    他囁喏的解釋了一句,“剛剛衙門有事,你知道,大旱三月,事情太多……”

    他也已經(jīng)三個月沒有歸家了。

    折夕嵐點點頭,“我知道。”

    沒有埋怨,沒有吵鬧,只是靜靜的看過去,“阿爹,你叫我來做什么?”

    折松年干巴巴的道:“阿爹升官了。”

    折夕嵐:“恭喜。”

    她太過于平靜,折松年反而在她面前更加抬不起頭來。他知道,閨女并不喜歡他。

    不喜歡他,也是他活該,常年在衙門做事不歸家,父女不親近是應(yīng)當(dāng)?shù)摹5强匆娝@副樣子,還是會有些心酸。

    他小聲的說,“我升了青州通判。”

    折夕嵐:“這是正六品,恭喜。”

    折松年在官場的時候算不得木訥,但是在小女兒面前,他總是不知道說什么。

    就像現(xiàn)在,屋子里面又靜了下來。

    他深吸一口氣,這才道:“三月前其實就有升青州通判的消息。不過青州比云州更加苦寒,我不愿你們跟著去吃苦,當(dāng)時就寫信給了你京都的表姨母,托付她照顧你和你弟弟,再給你……給你找一門好婚事。”

    “昨日她回信說盡管去,定然會照顧好你們,也會給你找一個好婆家。”

    說完了,怕女兒誤會,又趕忙解釋,“升官的事情沒定下來,又不知道你表姨母什么意思,我就沒跟你說。如今她的回信來了,我也松口氣,嵐嵐,你,你什么意思?”

    折夕嵐這才有了些許的意外。她皺眉,“去京都?表姨母?”

    折松年小心翼翼的看著她臉色,“是。”

    “你母親的三表姐嫁給了京都南陵侯府的五老爺,你記得嗎?”

    折夕嵐自然知曉。每年家里都會跟那邊走年禮。她家窮,送去的東西不多,但是對方每每還回來的卻是滿滿一車。

    阿娘去世之后,送來的東西就更多了,大多是給她的衣裳和胭脂水粉及頭面,大大小小的東西考慮周全,都是她出去見人用得上的,可見是個好人。

    不過畢竟沒見過,這位表姨母的性情也比較冷,不經(jīng)常寫信走動,只送東西過來,寥寥幾句話里,算不得親熱,自然也算不得熟人,如此投靠上門,其實算不得穩(wěn)妥。

    折松年見她依舊眉頭緊皺,慌忙道:“你不是一直覺得云州苦寒,想嫁去繁華一點的地方么?我,我就想著,送你去京都,那里沒有敵寇和戰(zhàn)亂,我也安心。再者,你阿娘常說,你表姨母面冷心熱,心腸最是好的,這些年,她一直對你多有關(guān)照,至親的姨母,我想著,你跟著她,總比跟著我受苦好……”

    說到后面,竟然帶著一絲哽咽了。

    折夕嵐眉頭本是緊蹙,臉色存慮,聽見這句話,神情瞬間又淡起來。她頷首,“沒錯,我確實不想過苦日子。”

    “既然阿爹已經(jīng)寫信跟表姨母說好了,那我便帶著弟弟去享福。”

    “多謝阿爹。”

    折松年滿肚子話又因為她這兩個“享福”“多謝”的詞爛在了肚子里。他都不敢去看她,父女兩個靜默半響,他緩了緩哽咽之聲,這才掏出銀子,“這是我這個月的俸祿,本有五兩七錢,但……”

    但同僚的兒子患了腦疾,他便借出了二兩銀子。

    折夕嵐一點也沒有意外。

    她爹是個好官,山塌了,他在最前面帶著人搬石塊,同僚的兒女要治病,他發(fā)了俸祿銀子就借人。

    天寒地凍,他不在乎自己的身體,一心一意走訪云州各縣,查缺補漏,三過家門而不入。

    酷暑炎炎,他冒著大太陽和風(fēng)沙去莊稼地里鼓勵農(nóng)桑,不眠不休的看農(nóng)書,自掏腰包買農(nóng)具,一家一戶的送。

    他委實是個好官。

    但好官的“好”字,只對百姓是好。因性子不懂變通,他這些年得罪了不少上官,因?qū)ν馐┥幔依镌絹碓礁F,算得上家徒四壁。

    六年前,云州天旱,她爹沒日沒夜的賑災(zāi),也是這般三月不曾歸家。jiejie得了急病,送去醫(yī)館的時候沒有銀子,碰巧又遇上她爹得罪過的上官兒子逼著醫(yī)官不準(zhǔn)給她家賒賬,就那么一會功夫,jiejie就沒了。

    她娘受不了這份磨難,沒多久也去了。

    她爹就生了她和jiejie兩個女兒。本是一家四口,去了兩個,剩下的一個經(jīng)常不著家,只請了熟悉的徐婆婆來照顧她,家里冷冷清清。

    后來經(jīng)常幫著她家做事的鄰居一家得瘟疫死了,留下一個三歲的小兒,她爹又把鄰家小兒抱了回來當(dāng)兒子養(yǎng)。

    折夕嵐這兩三年一直帶著弟弟住在云州城郊的小莊子里,吃得少,用得少,用錢更少。

    折松年一月五兩七錢俸祿,借出去二兩,還剩下三兩七錢,這能讓她和弟弟用上很長一段時間。

    三兩七錢銀子全部被折松年放在了折夕嵐的手里。她沒有問他怎么不給自己留點,都給了她,他自己吃什么等話,而是收了銀子,只問:“我如何去京都?”

    折松年連忙道:“陛下今年臘月大壽,云王家的世子爺要進京給陛下獻(xiàn)壽禮敬孝,你便跟著一起去。”

    折夕嵐點頭。她爹是云王的人,云王世子她是認(rèn)識的。有熟人帶著,又是皇親國戚,想來一路上不會有事。

    她又問:“什么時候走?”

    折松年心虛低頭:“大概七日后。”

    他囁喏解釋:“是走得比較急,但跟著云王世子走,一路上沒有危險,我就安心些。其他一應(yīng)事物,我已經(jīng)跟云王爺說好了,你只跟著去就好。”

    想了???想又忐忑問,“七日后是從云州城出發(fā),你這幾日,便帶著你弟弟回云州城里住?”

    折夕嵐就點頭:“好。那我現(xiàn)在回去,還得收拾東西。”

    折松年眼巴巴的看了她一眼,本想再叮囑些什么,卻見她神情鎮(zhèn)定,即使突然聽了這么個消息,但不驚不慌,在接受之后立刻有了萬事皆能應(yīng)變的模樣,根本不需人去叮囑,便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么,就這么一遲疑,她已經(jīng)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