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重組家庭 第61節(jié)
秦厲也樂呵呵地順著他的話往下說,更沒忘趁機在他身上多下點黑手。 趙松本來就長得白瘦白瘦的,跟個細(xì)竹竿似的,秦厲高大健壯,皮膚又是小麥色,兩人站在一起,對比鮮明,別提多滑稽了。 趙松是徹底信了秦厲只是個班長的鬼話,但跟在他身邊的工友可長了一雙利眼。 那工友拿眼上下一打量秦厲和邵華兩夫妻,別看兩人穿的都不咋地,但身上那氣勢、那氣質(zhì),可不一般。 秦厲腰桿挺直,雙手隨意背在身后,兩腳習(xí)慣性地站了八字,站在那就跟一棵青松似的,眼里不經(jīng)意間閃過的精光不容小覷。 那工友的小舅子也是當(dāng)兵的,他可太清楚部隊里的那一套了,秦厲這一站,就能看出來,少說當(dāng)了十年的兵。 秦厲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十年時間,咋可能只是個小小的班長,工友心想,趙松絕對是走眼了。 再看邵華,她今天穿了淺藍(lán)色雪花布做的上衣,黑色的褲子,烏羽般的頭發(fā)整齊地梳在腦后,扎了一個高高的馬尾。 衣服的料子雖然不出眾,也有些短了,但正因為短了,邵華不耐煩地捋頭發(fā)的時候,剛好露出她手腕上精致小巧的女式手表。 ——換了衣服,忘記把手表摘下來了。 工友也是有些見識的,這樣的手表,他在百貨大樓跟華僑商店都見過,小小一塊的價格,能換一輛二八大杠! 看完兩夫妻,工友慢慢地把目光移到后面跟著的四個小孩身上。 大人說話的時候,四個小孩都沒有插嘴,就乖乖巧巧地坐在那,一看就家教良好。 再一看四個小孩身上穿的衣服,雖然顏色都比較深,不是現(xiàn)在流行的洋氣的紅色、黃色,但是布料都不錯。 ——四個小孩的衣服都沒帶那種泛黃打補丁的,邵華只能挑顏色深的給他們換上了,反正灰撲撲的,也不起眼。 工友越看越是心驚,一個勁地給趙松使眼色,想讓他少說點。 可趙松滿心滿眼地沉浸在邵華跟她二婚丈夫過得苦哈哈的幻想中,對工友使來的眼色視而不見。 直到火車鳴笛了,他還依依不舍地跟兩人告別。 擺明了就是,看到你過得不好,我就開心了的心態(tài)。 上了火車,秦厲還時不時地笑出聲。 “你笑啥呢。”邵華看了他一眼。 秦厲正色道,“你以前是不是哪里想不開,找了這么個貨色?!?/br> 原主確實是瞎了眼了,邵華不反駁,只點了點頭。 秦厲道,“我笑那是個大傻子。”他握拳摁了響指,“等他回去掀衣服一看,肯定青紫一片。” 秦厲下手黑,別看用的力氣不大,但是后勁無窮。 趙松剛開始被他拍了,只是覺得這人力氣咋這么大,等過了三五個小時,被秦厲拍過的地方,就會青紫一片,又紅又腫,而且疼痛無比,就跟有人拿錘子使勁錘他似的。 實際上秦厲估算錯了,趙松這小身板,還沒扛到回家,就已經(jīng)開始疼了。 接待大客戶的時候,他就疼得呲牙咧嘴的,偏偏又不能露出來,臉色精彩極了,可大客戶又不知道啊,看他面色古怪,還以為他對自己不滿,回頭在趙松領(lǐng)導(dǎo)那里,又告了他一個黑狀。 秦厲瞄了邵華一眼,“咋,你問這么多干嘛,是不是關(guān)心那二傻子?” 頗有種邵華應(yīng)了是,他就沖出火車,跑回海市,把趙松拎著來套上麻袋,再實打?qū)嵶嵋活D的架勢。 秦團(tuán)長這飛來橫醋吃的,邵華看到趙松的不爽全都一下飛走了,心里就跟喝了蜜似的,“我關(guān)心他個頭。” 秦厲這才哼了一聲,心想,這次給趙松的教訓(xùn)還是輕了,以后還得找機會再揍他一頓。 第43章 敗家爺們 歸途漫漫, 回去的路上一路無話。 海邊的小島,跟高樓鱗次櫛比的海市比,又帶著一種別樣的韻味。 不管興市跟海市再怎么好, 對于四個小孩來說,自己的家里才是最好的。 等下了船, 邵華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空氣,這熟悉的咸濕的海風(fēng)氣息, 果然是晃兒島。 一路舟車勞頓, 等回到家了也沒得歇。 他們離了家這么久, 床單被罩都得拆了洗一遍,還有一些容易積灰的地方,都得好好打掃。 秦厲負(fù)責(zé)洗被子還有洗他們穿過的衣服, 邵華負(fù)責(zé)擦窗打掃衛(wèi)生。 連四個小孩都被邵華抓了壯丁, 一人拿著一塊小抹布,負(fù)責(zé)擦門擦窗。 一番勞動下來, 兩大四小都快累趴下了。 太累了,邵華也沒心思做大餐了,就簡單地做了一頓。 她找隔壁金嬸家借了點青菜和雞蛋,下了一把掛面, 滴兩滴香油, 放兩把青菜, 最后臥上一個雞蛋。 簡單的一碗面條, 秦厲跟四個小孩卻吃的津津有味,一看就是餓壞了。 邵華敏銳地注意到,秦厲使筷子的手有些發(fā)白, 于是問他, “洗衣服的時候凍著了?” 島上雖然四季如夏, 冬天也不算很冷,但總有那么幾天是冷到人打寒顫的。 很不巧,今天就是。 天氣冷,秦厲又嫌麻煩,不肯燒熱水,直接用井里打上來的涼水洗衣服,可不就給凍著了。 不過他仗著自己皮實,只把這當(dāng)作一點小傷小痛。 秦厲“嗯”了一聲,道,“沒事?!?/br> 哪能沒事呢,邵華瞪他一眼。 吃完飯,從柜子里翻出蛤蜊油,用小指甲摳出一點白色的膏體,用掌心化開,給秦厲把十根手指都細(xì)細(xì)地抹了一遍。 秦厲皺著眉頭,“哪就這么嬌貴了?!?/br> 他不愛用蛤蜊油這種娘們兮兮的東西,而且蛤蜊油擦在手上油膩膩的,他覺得好不自在。 趁邵華不注意,他就想偷偷去洗掉。 邵華就跟背后長了眼睛似的,“你要敢洗,以后你洗一遍我抹三遍。” 不是邵華小題大做,而是忽冷忽熱的,最容易長凍瘡,長了凍瘡手指頭就會腫得像青紫的蘿卜一樣,而且癢痛難耐,特別折磨人。 就算不長凍瘡,挨凍了也不好,骨關(guān)節(jié)受寒了,老了就知道折磨了,都是零零碎碎的罪。 聽她這么一說,秦厲這才老實呆著了。 邵華抿了抿嘴,要是有洗衣機在,把東西往里一扔,哪里還用大冬天的扛著嚴(yán)寒洗衣服洗被子,遭這罪。 * 邵華盼星星盼月亮的,總算在三月底,秦磊跟邵美琳要開學(xué)的時候,把華僑商店派送的電器給盼到了。 三月底的天氣已經(jīng)開始有點回溫了,邵華想趕四個小孩出去玩,但是秦磊和邵美琳過年這段時間一直在瘋玩,欠了不少寒假作業(yè),這兩天正補著呢。 秦鑫一門心思地琢磨他的“武功”,那是誰叫都不出去,邵美嬋一是人小沒啥朋友,二是懶,她不想出去,邵華也沒硬逼。 華僑商店的人沒人帶肯定進(jìn)不到晃兒島最里邊的家屬區(qū),邵華他們買的這一堆電器,是由安裝工和兩個小戰(zhàn)士護(hù)送上門的。 “秦團(tuán)長,秦團(tuán)長你在家嗎?”門外傳來小戰(zhàn)士嘹亮的呼喊聲。 “誰啊?”秦厲一邊應(yīng)聲,一邊走了出來。 秦厲正在洗碗,他腰上系著圍裙,手上全是泡沫。 兩個小戰(zhàn)士都驚呆了,這是平時cao練他們跟cao練牲口似的秦團(tuán)長嗎? 這副洗手做羹湯的模樣是要鬧哪樣? 秦厲被看到賢妻良夫的這一面,臉上也掛不住,把手往身后一背,咳嗽一聲,肅著臉道,“你們兩個,上門干嘛?” 兩個小戰(zhàn)士對視一眼,都把笑給憋回肚子里。 個高的那個忍笑忍的辛苦,聲都變調(diào)了,“秦團(tuán)長,這是你家買的電器嗎,這兩個工人說這些電器是給你家送的?!?/br> “電器?”秦厲一開始還沒反應(yīng)過來。 邵華跟在他后面出來,剛好聽到這一句,欣喜若狂,“真的?我的電器到了?” 她打眼一看,跟在兩個小戰(zhàn)士后面的還有兩個穿著工裝的男人,應(yīng)該是華僑商店派的安裝工。 秦團(tuán)長還納悶?zāi)兀澳銈冋Υ_定就一定是我家的電器,萬一別人寫錯地址了呢?!?/br> 個矮的那個小戰(zhàn)士cao的一口方言,“咋可能嘞,老多電器了,可貴可貴的,寫地址之前要不是再三對過,哪敢讓人送上門。” 秦厲想想,是這個道理,普通人哪舍得買這么多電器,就算舍得,那也是十分小心都不為過。 邵華把他們四人迎進(jìn)門,倒了水。 兩個小戰(zhàn)士一看杯底,還是姜棗茶,秦團(tuán)長這小日子,過得舒坦啊。 安裝工喝完茶,把單子拿出來,念道,“您訂的四臺電風(fēng)扇,一臺收音機,一臺洗衣機,一臺冰箱,一臺電視機,除了收音機和電風(fēng)扇以外,其他的電器都要安裝,您看是現(xiàn)在安裝還是?” 這可是大主顧,兩名安裝工對秦厲和邵華說話的聲音都不由得諂媚了些。 邵華拍板,“現(xiàn)在就裝吧?!?/br> 怕夜長夢多,再說了,早裝早用早享受。 電器都放在貨車?yán)铮糜昱癫忌w住,兩小戰(zhàn)士還沒什么直觀的感受,現(xiàn)在一一拿出來,兩人都忍不住咂舌。 兩人都是第一回 見這老些電器,想看個稀罕,加上等會還要負(fù)責(zé)把兩名安裝工送出島,都留了下來,替安裝工搭把手。 四個人一起忙活,再加上秦厲,不一會,所有的電器都安裝好了。 見四個小的哪也不去,就圍著電視轉(zhuǎn)悠,兩個小戰(zhàn)士也一副新奇的模樣,邵華就把電視機給打開了。 這年頭的電視機,按邵華的說法,長得像個微波爐。 整臺電視偏深色,中間靠左是屏幕,右側(cè)是旋轉(zhuǎn)按鈕,負(fù)責(zé)調(diào)聲音大小和頻道。 兩名安裝工教了一下電視機的基本用法,邵華摸索了一會,就摁開了電視機的開關(guān)按鈕。 只見屏幕唰了一下,先是白色的雪花屏,然后又唰了一下,突然跳出彩色的畫面。 電視上現(xiàn)在正放的是新聞聯(lián)播,一男一女兩位主持人坐在臺前,你一句我一句地播報國內(nèi)外的新聞,不時穿插著視頻畫面。 “哇!”四個小孩發(fā)出驚訝的聲音,一個兩個的都圍在電視機前,這一個小小的黑箱子被他們圍得水泄不通。 邵華一一把他們拉開,“都坐遠(yuǎn)點看,靠近了看久了眼睛要花的,以后就啥也看不清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