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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偏執(zhí)男配他后媽 第20節(jié)

    幾分鐘后,許央央端著兩盤菜出來,在客廳里看不見聞凡的身影,而這時,洗漱間正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許央央循著聲音走過去,看見聞凡正踮著腳站在小青蛙板凳上,對著鏡子張大嘴巴,伸出舌頭,好奇地去看嘴里的顏色。

    小朋友的世界和大人的不一樣,就算家長說了肯定沒什么事兒的,但他心里還是有一些小擔(dān)心,非得自己真真切切經(jīng)歷過一回之后才能更深刻地領(lǐng)悟。

    許央央斜倚在門上,并沒有出聲打擾,直到看到他站在凳子上踮著腳的腿因為支撐不住力量而有些哆哆嗦嗦地打顫了,這才輕扣了扣門,將聞凡從好奇中扯了出來。

    聞凡回頭,看到許央央半含著笑意的眼睛正看著自己,他一時間還有點不好意思,撓了撓頭,從小板凳上跳下來,一頭扎進(jìn)了許央央的懷里,又被她撓撓腰側(cè)給逗得笑個不停,笑鬧了好幾分鐘才緩過來,被許央央牽著回到了餐桌前。

    兩個人吃了飯之后,又下樓轉(zhuǎn)了轉(zhuǎn)圈。

    回家后聞凡先去洗澡,許央央坐在沙發(fā)上給韓涯發(fā)了一條消息,大概說了一下今天下午的事情,好讓夏夏mama知道她和夏夏的約定,也好有個準(zhǔn)備。

    事情的起因經(jīng)過她敘述得簡單明確,只是淡化了小朋友做的錯事,更多地把它描述成一件偶然發(fā)生的事件。

    她還特意提到自己已經(jīng)教訓(xùn)過兩個小孩子了,他們也都深刻認(rèn)識到了自己的錯誤,表示之后會反省的,以后不會再犯了。

    因為沒有韓涯的微信,許央央只能在支付寶上通過聯(lián)系人給她發(fā)消息,也不知道她能不能看到。

    許央央發(fā)完消息之后,又拿出自己的店鋪計劃書來,盤著腿坐在地墊上,伏在茶幾上把今天考察時想到的一些新事項給添進(jìn)去。

    其實計劃書已經(jīng)很詳盡了,差不多都能直接投入運行,但許央央心里總是沒底。

    畢竟是那么多年的夢想,之前一直存在于自己的幻想里,現(xiàn)在一下子夢想照進(jìn)現(xiàn)實,她還有點近鄉(xiāng)情怯,總覺得還是要更完善更全面一點才好。

    再加上每天都能蹦出來一點新思路,她反而越來越覺得自己離真正的完美還有很大的空間。

    聞凡今天洗漱的時間格外長,等他出了洗漱間,許央央已經(jīng)寫完計劃書,背靠著沙發(fā)困得直點頭了。

    本來昨晚就熬了大夜,背了瞌睡債,今天又一直在外面到處跑,沒怎么停下來過,傍晚還cao心倆小孩,就算是超人,精力也要被耗空了。

    許央央聽到洗漱間房門打開的聲音,立刻掙扎著睜開眼睛,晃了晃腦袋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但是眼皮還是很重,她干脆也自暴自棄了,就這么迷迷糊糊地抱著衣服進(jìn)了浴室。

    等她暈暈乎乎地洗好了澡,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剛才一時疏忽忘記拿浴巾了。

    眼皮困得快睜不開了,許央央的大腦快要停止運轉(zhuǎn),只能想到澡巾掛在陽臺上小凡肯定夠不到。

    她也沒有什么好辦法,最簡單粗暴的方法就是把換下來的衣服翻個面擦干身子就得了,等下拿了浴巾后再回來沖一下。

    許央央打開玻璃隔門,手撐著墻壁,光腳走出去,想拿到自己剛才脫下放在臟衣簍里的衣服。

    臉上因為剛才洗頭被糊了一臉的水,胳膊、手上都是濕的,她擦也擦不干凈,只能半瞇著眼睛,試圖透過窄窄的一道縫去看路。

    還好來了好幾天了,對衛(wèi)生間的布局比較熟悉,很快就看到了不遠(yuǎn)處的衣服。

    勝利就在前方,許央央大步向前,準(zhǔn)備兩步內(nèi)搞定。

    可惜事不如人愿,她微瞇著的眼睛有很大的視線盲區(qū),看不到腳下莫名其妙多出來的小板凳。

    許央央的腳剛邁出去第一大步時,小腳趾正好撞到了板凳腿上。那一瞬間,一股酥麻疼痛感從腳趾蔓延至全身,她差點疼得靈魂升天。

    在痛覺神經(jīng)的支配下,許央央下意識抬腳,想要捂住痛處,可左腿剛抬起來,右腳也一打滑,整個人“噗呲”一下,像一條光不溜秋的大白魚,成功擱淺在浴室的地面上。

    腦袋與玻璃隔門的門檻來了個親密接觸,“咣”的一聲,許央央在那一瞬間,好像聽到了天使的召喚。

    作者有話說:

    央央:謝邀,姐我今天上天堂了o(╥﹏╥)o

    ——

    明天上夾子,所以晚上十一點更捏,但是有一萬字嗷!

    明天之后就恢復(fù)到每天下午六點更新啦,有第二更的話就晚上九點

    謝謝乖乖們的支持(-^〇^-)

    第20章

    “陸以珣放了消息給聞氏,他們已經(jīng)有利用x資本進(jìn)行高杠桿融資的提案,只要一經(jīng)采用,我方可以給足時間,讓他們在二級市場上充分吸籌,再……”

    “咣當(dāng)——”

    聞易景一邊聽著無線耳機里例行公事的匯報聲,一邊插入鑰匙打開房門,剛邁進(jìn)房間,就聽到浴室方向傳來清脆的一聲巨響。

    耳機里和現(xiàn)實的聲音形成鮮明的差別,他關(guān)門的手頓了頓。

    而正在客廳里捧著杯子喝牛奶的聞凡倒是先反應(yīng)過來,連忙把玻璃杯放在茶幾上,小步子邁得極大,三步并做兩步,跑去了浴室門前。

    他屈起食指,扣門:“mama,你怎么了?”

    “我……”

    回答他的是許央央略帶虛弱的回復(fù)。聽起來有氣無力的,還隱含著幾分痛苦。

    聞凡把頭湊得離玻璃門更近,好聽得更清晰一點。

    “……摔倒了……”

    許央央斷斷續(xù)續(xù)地說著話,發(fā)音也有些吐字不清,但聞凡大概能猜出來。

    可惜浴室的房門剛才被許央央順手反鎖了,現(xiàn)在根本打不開,他只能一個人站在浴室門外干著急。

    許央央聽到門外焦急的踱步聲,無奈地躺在地面上。

    頭也痛,屁股也痛,整個背部都震得發(fā)麻了,捂著哪里都不好。別說自己爬起來,她現(xiàn)在想挪個位置都麻煩。

    感覺尾椎骨好像都撞斷了,頭也暈暈乎乎的,眼睛發(fā)散地看著吊燈,感覺天花板離自己一會兒好近,一會兒好遠(yuǎn)。

    她迷迷糊糊痛得都差點暈過去了,聽到聞凡的問話也只能撐著力氣回答,自己都不知道在說什么。

    可當(dāng)聽到外面突然傳來聞易景的聲音,以及鑰匙叮當(dāng)作響時,她最后一絲清醒的意志讓她掙扎著抬高了聲音:

    “別進(jìn)來……嗷!”

    說話一大聲,背部難免用力,尾椎骨更疼了,劇痛之下她忍不住痛苦地嗷出聲來。

    門外的聞凡更著急了,隔著洗漱間的磨砂玻璃門都能看到他那急得快蹦起來的小身影。

    “mama,你現(xiàn)在還好嗎?”聞凡的聲音又隔著幾米之遠(yuǎn)傳過來,稚嫩的聲音里滿是焦急與擔(dān)憂。

    “……還好……吧……”許央央感覺自己已經(jīng)痛麻了,居然都沒剛開始時的錐心刺骨了。

    可還是動彈不了,只能無力地躺在地板上,半瞇著眼睛躲避頭頂上刺眼的日光燈。

    現(xiàn)在,好像陷入了一個死局。

    首先,她根本動不了,如果要被救出去的話肯定要打開門。但她又沒有穿衣服,一打開門肯定會被看光光。如果不想被看光光就只有關(guān)著門,但是關(guān)著門又出不去。

    許央央越想越消極,唯一能動彈的手指在光滑的地板上無意識地畫著圈圈。

    “……啊……死了算了。”

    耳朵貼著玻璃門的聞凡一聽到她這一句話,嚇得差點哭了。

    眼里的眼淚積蓄得越來越多,差點就要溢出眼眶,模模糊糊地看東西也不清楚。

    他想起爸爸教導(dǎo)的男孩子不能哭,趕忙伸手揉了揉眼睛,側(cè)首卻發(fā)現(xiàn)身后空無一人,這才反應(yīng)過來,剛才拿著鑰匙的爸爸不見了。

    他癟著小嘴。這下是真的要哭了。

    可下一秒,主臥里傳來動靜。

    是爸爸出來了。

    而此時,在浴室里自我掙扎了半天的許央央也想通了。

    人生自古誰無死,可死也要死得有意義,想到萬一明天的社會新聞上?蒊報道“一妙齡女子慘死浴室竟然是因為這!”,實在是有辱她英名。

    再說了,豬皮人皮什么不是皮,她就不信他們沒看過其他皮!所以看看人皮也早晚會忘的……吧。

    許央央勸了半天把自己勸通了,可當(dāng)門外再次傳來鑰匙開鎖的聲音,她還是有點退縮。

    嗚,再怎么說,人生第一次被算不上熟人的男性看到自己的皮,還是會有些尷尬。

    越想越糾結(jié),她干脆眼一閉,管它怎么了,反正自己看不到具體過程,大不了就當(dāng)做沒發(fā)生過。

    亮眼的白熾燈懸掛在頭頂,許央央整個人呈一個斜著的一字形平躺在地上,胳膊一上一下緊緊捂住重點部位,緊張地閉著眼睛,睫毛不停顫抖,可還是能夠清晰地感受到白熾燈照射進(jìn)來的光亮。

    隨著鎖芯的嘎吱轉(zhuǎn)動,洗漱間的房門逐漸打開。

    然而,她首先聽到的卻不是拖鞋落地的聲音,而是呼呼作響的布料摩擦聲,仿佛空中有什么東西向她飛過來。

    下一秒,一塊輕柔的被子就蓋在她身上。角度倒是極其精準(zhǔn),把她連頭帶腳給遮了個遍。

    世界一片漆黑,許央央?yún)s莫名安心了。

    躲在被子之下,她對外界的感知也弱了不少,能聽到的只有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聲,直到有人靠近到距離她只有十公分的地方,她才終于聽到腳步落地聲。

    “骨折了嗎?”來人的聲音平穩(wěn)冷靜,沒什么情緒。

    “好、咳……”

    剛才因為緊張過度吞咽口水導(dǎo)致許央央現(xiàn)在嘴里有點發(fā)干,聲音也喑啞難聽。她輕咳了聲,嗓子才恢復(fù)了清明。

    “好像有點……”

    聲音因為痛意還有些不自覺地顫抖,透過被子傳來,聽上去有些悶悶的。

    對方沉默了須臾。

    數(shù)秒之后,她隔著被子,聽到了他一聲輕淺的嘆息,隨后就是腳步逐漸遠(yuǎn)去的聲音,比剛剛進(jìn)來的時候多了一些無奈。

    許央央僵直著脊背躺在地上,像一根鐵骨錚錚的鋼板一樣。剛才麻木掉的痛覺神經(jīng),好像在那一聲嘆息之中又再一次被喚醒,一陣陣錐心刺骨似的,痛得她有點想流眼淚了。

    想也知道,聞易景肯定是出去想辦法了,但是過都過來了,還不安慰病人一句,就算自己鋼鐵心腸,皮糙rou厚,也難免有一點小失落。

    人和人之間該有的美好與關(guān)心呢!

    正當(dāng)她在心里默默念叨著某些人未免有些太不近人情的時候,下一秒,拖鞋聲再次靠近。

    這一次,對方并沒有停頓,而是直接一把掀了蒙在她頭上的被子。

    許央央好不容易放松下來的胳膊正平放在身側(cè),沒料想到還會來這么一招,慌忙之下連忙抬手擋住上下。可頭頂上刺眼的燈光直射她的眼瞳,耀眼得差點閃瞎了。

    她下意識伸手擋住眼睛,卻又思及自己這一抬手豈不是走光了,連忙把抬起的胳膊放下來。

    這一系列大幅度的一上一下之間,胳膊上的筋連著整個背脊都開始僵硬,像是在關(guān)節(jié)處打了一個結(jié)一樣,一炸一炸地疼。

    應(yīng)該是躺在冰冷的浴室地面上躺久了,肌rou收縮導(dǎo)致受涼抽筋了。

    許央央在地上痛得面目猙獰,對方卻面無表情,甚至還在她因為手肘抽筋而四處亂揮的時候站起身來,往后退了幾步,以一種高位者的姿態(tài)冷冷地看著地上這位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