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婚對象他詭計(jì)多端 第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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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雪焰垂眸,眉眼被室內(nèi)昏黃寂靜的光線暈染,聽完童話的賀橋也沒有說話,只是用一如既往的溫柔目光注視著他。 在睫毛輕輕的顫動中,或許等待了很久,或許只過了片刻,烤箱清脆地叮了一聲。 蛋糕烤好了。 他轉(zhuǎn)身,重新開始忙碌。 去零食箱里拿來一包棉花糖,再拆開兩盒牛奶。 奶鍋逐漸沸騰,棉花糖在砧板上被切開。 然后他戴上手套,從烤箱里端出那兩個小小的紙杯蛋糕。 賀橋已經(jīng)自覺地坐到了餐桌前,等他帶著蛋糕出現(xiàn)。 這是他見過最簡單,也最特別的生日蛋糕。 兩個抹茶瑪芬蛋糕,剛烤好時格外蓬松,圓圓的蛋糕頂向外膨脹裂開,如同分層的大片深綠枝椏,上面各自點(diǎn)綴著幾片棉花糖。 純白的棉花糖被切成了薄片,每片都特意切出了雪花般的棱角,雖然棱角一點(diǎn)也不整齊對稱,透著隨意。 它們看起來像兩棵落滿雪花的圣誕樹。 旁邊還有兩杯熱牛奶。 池雪焰在他對面坐下,輕聲道:“家里沒有生日蠟燭,但這個蛋糕長得很像圣誕樹,放上棉花糖就更像了,所以我覺得可以代替蠟燭的功能。” 蠟燭和圣誕樹一樣,都是用來許愿的。 甜食加熱牛奶,是他以前哄爸媽的方式,所以他額外補(bǔ)充了一句。 “我沒有生氣,你應(yīng)該也沒有。所以不是因?yàn)槌臣芏迥恪!?/br> 池雪焰說:“只是因?yàn)槟阋谶@個世界迎來新的一歲了,或許需要一個有儀式感的蛋糕,而我忽然想喝熱牛奶。” 然后,他又說了一次:“生日快樂。” 那是含義截然相反的祝福。 道別與開始。 窗外的寒風(fēng)漫過凋零的葉子。 窗里的燈光映出兩棵曾寄托過心愿的圣誕樹。 賀橋想,在這一刻,說謝謝顯然詞不達(dá)意,更親密的道謝方式也為時過早。 所以他說:“抹茶瑪芬蛋糕真的很像圣誕樹。” 把生日蛋糕做成樹,再把棉花糖剪成雪,是只有眼前人才能想到的古怪主意。 “對吧?”池雪焰對他的認(rèn)同很滿意,“尤其是加上棉花糖之后,可惜切起來太麻煩了,不是特別像雪花。” “下次我來切。” “……明年還要吃這個蛋糕嗎?” 賀橋語氣認(rèn)真地列出三個理由:“沒有奶油,大小剛好,我應(yīng)該也能學(xué)會怎么做。” 聞言,池雪焰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便不再說話了,捧起手邊的玻璃杯。 墨綠色的玻璃杯,是池雪焰挑出來最適合這張餐桌的杯子,四個月前盛過最酸澀的檸檬水。 現(xiàn)在,他在燈光下用它喝熱牛奶。 而賀橋開始品嘗屬于他的生日蛋糕。 松枝上再一次落滿了雪,卻是溫暖而柔軟的味道。 第三十九章 池雪焰的平安夜, 在電話那端盛小月一長串熱情洋溢的贊美中結(jié)束。 吃完蛋糕的賀橋主動聯(lián)系了母親,給她講述令她期待了好些天的這個生日。 第一個他不在母親身邊,而是與剛結(jié)婚的愛人共同度過的生日。 她喜歡賀橋講起的每一個片段, 喜歡在校園里游蕩的冒險,喜歡放在點(diǎn)歌臺上的一百枚硬幣,更喜歡綴著棉花糖的抹茶瑪芬蛋糕。 她在單獨(dú)打給池雪焰的電話里,說這是她曾聽過的最浪漫特別的生日。 池雪焰想,這對母子很像, 是骨子里的相像。 她跟賀橋一樣,都很喜歡這個生日, 也都很喜歡他。 那不是一種能偽裝出來的情緒, 就像過去的日子里, 終于逃離那個家的賀橋, 卻常常記得要打電話問候母親。 雖然池雪焰一度以為,是賀橋?qū)⒈砻婀し蜃龅酶裢獾轿弧?/br> 但盛小月語氣雀躍地同他聊天時, 說起今天收到賀橋叫人送來的一大束粉玫瑰, 卡片上寫著希望她永遠(yuǎn)年輕快樂的祝語。 “我記得你們領(lǐng)證那天,他在花店給你訂了一車花, 回家時,也順便帶了一束粉玫瑰給我。” 母親從未覺得兒子身上發(fā)生了什么異樣的變化, 由衷地為這個平安夜與這段婚姻,而感到幸福。 “跟今天收到的那束一樣美,粉色是我最喜歡的顏色,小池你呢?你喜歡什么顏色?” 孩子的生日是母親的受難日, 所以賀橋送粉玫瑰給她。 在更早之前, 突然擁有婚姻的那一日, 他也沒有忘記這個小小的儀式。 池雪焰聽著電話那端燦爛美麗的粉玫瑰, 便驀地想起了那朵寂靜的黃花。 來自于一篇他看過的外國小說,教文學(xué)的大學(xué)老師也說過要念給戀人,作為睡前的晚安故事。 在公園里偶遇的黃花,是一個荒蕪之人的救贖,極致的美驟然點(diǎn)亮了他剩余的黯淡生命。 所以一朵黃花是個適合關(guān)聯(lián)給愛人的意象,那時的池雪焰只想到這里,卻沒有去回憶故事的細(xì)節(jié)。 ——小說的主角曾感到荒蕪,是因?yàn)樗X得在時間偶然的皺褶中,遇到了自己的重生體,由此斷定,所有人都是永生不死的,會有無數(shù)重生體重復(fù)演繹著過去的命運(yùn)。 獨(dú)立的重生體,后悔的小人魚。 異國作家寫下的一朵黃花,和被池雪焰改編過的美人魚故事一樣,在他此刻的生命里,似乎都有了別樣的含義。 賀橋記憶里那些莫名缺失的部分和詳盡不一的細(xì)節(jié),則讓這個順理成章的簡單推測,被籠罩在了復(fù)雜的云霧中。 不過,平時擅長在偵探小說里分析謎題的池雪焰,決定不再繼續(xù)思考下去了。 因?yàn)樗矍暗纳畈⒉皇莻商叫≌f,不存在一個能給出篤定答案的上帝。 他偶爾也會想珍藏未知。 所以,池雪焰只是靜靜凝視著床頭柜,在掛斷電話前對盛小月柔聲道了晚安,然后在心里想著,改天要買一個花瓶,放在有些空蕩的床頭柜上。 至于要買什么花作為裝飾,他暫時沒有想好。 反正日子還有很長,他可以慢慢想。 直到確定他唯一想要的那朵花。 窗外月落日升,在漂亮的新房里,池雪焰跟擁有圣誕樹和熱牛奶的賀橋說了晚安,又跟長大一歲的賀橋說了早上好。 新一天要早起上班,池雪焰有些困倦地走出房間,清晨的空氣中彌漫著一種熟悉的味道。 他嗅到煎餃的香氣。 賀橋在廚房做早餐,今天不再是健康清淡的三明治,而是充滿煙火氣的煎餃。 是他目前所知道的,池雪焰喜歡的第二種早餐。 池雪焰猜,會跟隔壁那座大學(xué)食堂里的煎餃味道很像。 他走到餐桌邊,賀橋端著盛滿煎餃的盤子出來,時間精確得恰到好處。 兩人面對面吃早餐的時候,池雪焰想起了什么,忽然開口問他:“你以前真的睡到七點(diǎn)半嗎?” 在賀橋因?yàn)橐獏⒓蛹瘓F(tuán)晨會而早起之前,由于上班時間不同,池雪焰會在七點(diǎn)起床,七點(diǎn)半出門時,剛好遇到走出房間的賀橋。 那些日子里,每天都是匆忙交匯又分別的相敬如賓。 池雪焰問話時,饒有興致地注視著賀橋的眼睛。 賀橋便也注視著他:“不是,我應(yīng)該比你起得更早,只是一直待在房間里。” “為什么?” “我猜你會覺得別扭。” 早晨被鬧鐘叫醒后,大概是一個人最真實(shí)和沒有防備的時間段,最好只跟親密的人在同一片空間里相處,而不是跟不想有多余交集的合作伙伴。 聽到這個果然如此的答案,池雪焰笑了,然后繼續(xù)低頭專心地吃煎餃。 “你猜對了。”他表揚(yáng)道,“煎餃很好吃,有大學(xué)食堂的感覺。” 在這句話之后,賀橋的問題顯得很自然:“明天早上還要吃煎餃嗎?” 池雪焰維持慣有的答案:“我只是蹭飯,吃什么由做飯的人說了算。” 聽出他語氣里的揶揄,賀橋頓了頓,不再用冠冕堂皇的理由兜圈子。 他決定直接問:“今天要一起去上班嗎?” 他們的公司面對面坐落,本可以一起上班的。 聽到這個提議,池雪焰抬眸看他:“不用去參加你爸那里的晨會了?” “我爸最近在出差,所以晨會暫停。”賀橋解釋的同時,特地補(bǔ)充了一句,“之前的確去參加了。” 池雪焰的臉上里便帶了一抹笑意:“嗯,我知道。” 他知道賀橋一直看著自己的眼睛,從未移開過目光,他沒有說謊。 所以池雪焰也沒有問,賀橋提前一個小時去公司要做什么。 他只是在吃完早餐后,與賀橋一起出門,坐進(jìn)那輛日漸熟悉的黑色豪車?yán)铩?/br> 第一次一起出門上班。 車?yán)镉幸还傻拿倒逑銡猓磺耙缓蠓胖玫膬蓚€干花香包,襯得清晨更加芬芳。 車窗外的紅綠燈變幻閃爍,行人來來往往,一如往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