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對象他詭計多端 第8節
書迷正在閱讀:哥哥教我、化宋、豪門逆子他親媽回來了、一盞薄荷、小饕餮靠吃求生綜藝躺贏了、掌中物、穿成偏執男配他后媽、她有一片果園、欲言難止、舊日之箓
對賀橋初始印象不錯的韓真真開始嘗試接受這件事。 她現在最擔心一個問題。 韓真真往池雪焰碗里夾菜,神情嚴肅:“焰焰,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我讓你去相親,把你弄煩了,所以才想找個人應付一下?” 如果是這樣,那她絕對不能答應。 池雪焰語氣平常,反問道:“媽,你覺得我會跟不喜歡的人結婚嗎?” 正因為不希望韓真真有這樣的憂慮,池雪焰才想將這樁婚姻假裝成因愛而生。 他無法對母親道明真正的原因,所以更不能讓她背負莫須有的自責。 韓真真盯著兒子,半晌后搖搖頭:“你不會。” 松了一口氣后,她托著腮嘀咕起來:“還真是一見鐘情啊?夠快的,不愧是年輕人……” 另一邊的池中原慢半拍地抱怨道:“我都沒見過這小子,怎么就結婚了?” 比起安排了相親的韓真真,他對賀橋一無所知,僅僅通過結婚證上的照片瞄了一眼。 陌生人稀里糊涂地就成了自己兒子的伴侶,成了未來的一家人。 池中原越想越來氣,啪地放下筷子,火氣十足道:“我看他這身板就不夠結實,肯定靠不住,我得練練這小子。” 玲姨看準時機端來一碗銀耳湯:“別置氣,喝點甜湯。” 半碗軟糯香甜的銀耳湯下肚,嗜好甜食的池中原剛安靜了兩秒,立馬找到了新的毛病,板著臉道:“都結婚了,也沒主動來見過我們,沒禮貌,欠收拾。” 韓真真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才多久,他們倆都只見了幾面好不好?” 池中原沉浸在怒火之中,加重語氣,念念不忘地強調道:“結婚證照片怎么能是藍底的!” 玲姨聽得發笑,又忙不迭地端來一大盆綠豆湯:“冰鎮的,消暑降溫。” 池雪焰朝她眨眨眼睛,玲姨也眨回去。 聽著丈夫的無理取鬧,韓真真的拳頭緊了緊,怒道:“都說了你兒子是紅頭發,拍不了紅底!” 池中原不敢頂撞她,瞬間收聲,悶頭喝綠豆湯,片刻后老實地冒出一句:“明天我去公司收拾老李。” 韓真真的氣順暢了點:“嗯,他是該收拾。” 池中原又忿忿地補了一句:“然后再收拾那小子。” “……”韓真真不想理他了,“你就是個武夫!” 池雪焰一邊看熱鬧,一邊喝綠豆湯,不禁想到此刻應該也在家里跟父母周旋的賀橋。 他已經順利過關,賀橋又會怎么說服他的家人? 走神的片刻里,門鈴聲響起。 險些憋不住笑的玲姨快步走過去,看向可視屏,按住通話鍵:“誰呀?” 透過對講機,略微失真的磁性男聲在屋里傳開。 “您好,我是賀橋。” 聽到這個意料之外的聲音,池雪焰難得怔了怔。 這回池中原被綠豆湯嗆到了,他憋紅了臉,一時間手忙腳亂道:“這、這怎么不打聲招呼就來了!” 韓真真斜睨他一眼:“事真多,一會兒要人家來,一會兒又不要人家來。” 她很快鎮定下來,掖了掖衣領,氣定神閑地起身走向門口。 屏幕里的賀橋與她之前在照片見過的模樣別無二致,只是頭發被風吹得有些凌亂,隱約汗濕,似乎是匆匆趕來的,一雙眼睛倒亮得驚人。 池雪焰回過神來,快步走到母親身邊,目光里帶著興味。 池中原好不容易止住咳嗽,順手抓起一根高爾夫球桿,同樣大步邁過來。 賀橋不知道屏幕背后已經站了一家三口外加一位阿姨,他在院子外的大門邊,看著忽然安靜的對講機,補充道:“抱歉,來之前沒有提前打招呼,我只是想送禮物過來,不想打擾你們,我送到了就走。” 他說得真誠,玲姨與韓真真對視一眼,默契地在可視屏邊點了一下,調出院墻大門外的監控。 一大片耀眼的紅瞬間占據了她們的視野。 與池雪焰的寶石藍跑車是同款,車身卻是炫目的火焰紅,此時頂篷敞開,副駕和后座上全都堆滿了嫣然盛放的玫瑰花。 玲姨吃了一驚:“這么多!這得多少朵?” 賀橋同樣不知道他的車和花都被看見了,語氣有些忐忑地解釋道:“下午去領證時太倉促,忘了買花,應該有花的,所以我買了一點花來,還有一點禮物……” 看著屏幕上的“一點”花,池中原意味不明地冷哼了一聲:“老土。” 握著高爾夫球桿的手倒是松了一些。 韓真真的目光隱隱變得柔和,她按下開門鍵,問道:“什么禮物?” 院子外的大門緩緩開啟,可供轎車駛入。 池雪焰同時打開了家門,隔著草坪小徑望去,視線盡頭的玫瑰花更加鮮明,香氣仿佛就縈繞在呼吸間。 賀橋的聲音仍從對講機里涌入,誠實地回答著陌生女聲的提問。 “只是小禮物,給叔叔阿姨帶的。” 他回身走到跑車旁,從玫瑰花下拿出兩個包裝精美的禮物盒,聲音變得遙遠了一些:“有一瓶我爸珍藏了很多年的酒,還有一塊水頭很好的玉,我媽說是在廟里開過光的……” 池中原愛喝酒,韓真真熱衷于求神拜佛。 玲姨樂呵呵地打趣道:“哎呀,還挺細心。” 望著懷抱禮物往里走的年輕人,韓真真回頭看了丈夫一眼,池中原只好別開視線,不太情愿地把高爾夫球桿藏到了身后。 她小聲問始終一言不發的兒子:“怎么只送給我們倆?” 池雪焰輕聲笑了:“我猜我也有份。” 他似乎該更新一下自己對這個新婚伴侶的印象。 步行進來的賀橋態度恭敬地和長輩們打了招呼,玲姨熱情地接過他手里的禮物。 他的手空下來了,便從口袋里拿出一個小小的絲絨盒子。 看見這個首飾盒模樣的東西,韓真真終于揚了揚眉毛,簡單寒暄后去廚房拿了碗,盛上冰鎮的綠豆湯。 池中原一時間沒想好該怎么跟賀橋交流,只能表情僵硬地悶頭拆起了裝著名酒的禮物盒。 在長輩們無暇顧及的間隙,賀橋將絲絨盒子放到池雪焰的掌心,抱歉道:“時間太倉促,沒能征求你的意見,先暫時戴一戴,等辦婚禮我們再一起去定制款式。” 池雪焰明知故問:“這是什么?” 賀橋與他對視了一瞬,微微俯身靠近他的耳畔,衣角沾染的濃郁玫瑰香氣霎時席卷而來,還有笑意溫潤的低語。 “是愛情的細節。” 第六章 兩個小時前。 黃昏將至,會議室里仍彌漫著一股凝滯的氣氛,討論陷入僵局,發言的員工額頭滲出細密的汗水,不時用余光打量著主座上斯文俊美的男人。 當發言出現第二次明顯的長時間卡頓時,男人開口打斷:“就這些?” 他的神情尚算和煦,目光卻是嚴厲的,無形的威壓隱隱叫人喘不過氣來。 員工立即緊張地低頭道歉:“對不起,賀總,是我的問題……” 在忐忑的尾音里,賀霄擺在筆記本旁的手機屏幕亮了。 他瞥見那一行來電人的名字,很快接起。 熟悉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 “哥,你今天忙不忙?要加班嗎?晚上一定要回家吃飯,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說——” 賀霄聽著弟弟的絮叨,目光變得柔和起來,應聲道:“好。” 等他結束通話,環視了一圈會議室里小心翼翼的下屬們,才淡淡地開口:“散會。” 一旁的秘書立刻拿起他的筆記本,西裝革履的賀霄起身離開前,只留下語氣平淡的一句:“下次準備好再叫我。” 目送著老板走出會議室,大家總算長長地松了一口氣,剛才發言的那個員工更是抹了把虛汗癱在椅背上。 幸好賀總弟弟的電話來得及時。 幾乎每個人都這樣想。 雖然他們聽不見賀總的電話,但從他在會議中途接電話的舉動,還有神態的細微變化,使得這些外人都能很準確地猜出打來電話的人。 平日里雷厲風行,年紀輕輕就創下一番事業的賀霄,和他唯一的弟弟賀橋關系極好。 在通常充滿了利益糾葛與算計的富有家族中,賀家人相當融洽的氣氛是少見的。 也許是這個家族的結構格外簡單——父親賀淮禮在年輕時白手起家,與青梅竹馬的早逝發妻從路邊的小食店做起,后來又獨自打拼,總共經歷了近四十年的風風雨雨,終于成就了今天人盡皆知的龐大餐飲巨頭,萬家集團。 萬家集團內部沒有盤根錯節的家族關系,只有夙興夜寐的賀淮禮自己,后來又多了他頗具商業頭腦的長子賀霄。 賀淮禮的另一個兒子一直沒有進入大眾視野,據說是因為對做生意不感興趣,但無論如何,如此龐大的家產,不管兄弟倆怎么分,都夠花幾輩子了。 總而言之,萬家集團的事業版圖龐大,賀淮禮整日忙碌,留給家人的時間不算多,現任妻子盛小月性情善良率真,悉心照料著兄弟倆。 或許是長兄如父,相差十歲的賀霄與賀橋關系相當親近。 這是一個人人都知道的故事。 一個合乎情理,挑不出錯的故事。 半小時后,賀霄踏著暮色走進家門,順手松開領帶。 今天的夕陽是粉色的。 餐桌上擺著一束沾著露水的新鮮粉玫瑰,襯得正拿著剪刀侍弄它的盛小月容顏明艷。 見賀霄這么早回來,盛小月主動道:“賀橋也給你打電話了?” 賀霄點點頭,她更加納悶了,指指手邊的花束:“說是回家的路上在花店里買的,你說他沒事去花店干嘛?” “不清楚。”賀霄問,“他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