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我被迫嫁入豪門 第38節
鄭許然的腿部還打著鋼板,撐著拐杖走路的時候都會覺得脹痛,可他討厭輪椅,寧可忍著疼痛一步一步的挪動,也不愿意去坐那個讓他看起來像廢人一樣的東西。 景政總是沉默的在他背后看著,看著他艱難的挪動,看著他咬牙堅持。他的心總是隨著鄭許然的動作而一起一伏,每次鄭許然一個踉蹌差點兒摔倒的時候,景政都會下意識伸一下手,但很快又克制的放下。 不是不想去扶他,只是每次都會被鄭許然冷冷的推開。 從前那么喜歡他的一個人,生生的被逼成這個樣子,仿佛連看他一眼都嫌厭煩。 景政的心充滿了苦澀,好像呼吸都充斥著令人窒息的苦味。 他已經習慣工作的時候有鄭許然在旁邊,所以每次去書房的時候都會把鄭許然也帶進去。 一開始鄭許然當然很抗拒,他一邊喊:我已經不是你的助理了!我沒義務陪你工作!一邊不斷的掙扎想要逃走。 景政本來也不是個善茬,被頂撞了兩次就有火了,干脆搶走了鄭許然的拐杖,將他攔腰抱起來,放到書房里的沙發上。 鄭許然氣得發抖,但是景政把他的拐杖拿走了,他坐在沙發上寸步難行,只好悶悶的玩手機。 景政也不需要他干什么,他的新助理做事非常麻利,說句不好聽的實話,新助理干活比鄭許然利索至少三成。 景政只是希望在工作之余,抬起頭的時候能看到這個人,盡管鄭許然總是不理他,但是只要能看到他,景政就會有種回到了過去的感覺。 某天鄭許然照例坐在沙發上玩手機,景政在不遠處的書桌前看合同,過了一會兒鄭許然臉色有點兒變化,他看了看周圍,那個新助理不知道到哪兒去了,眼前只有景政一個人。 鄭許然猶豫了一下,低聲道:“景政,你把拐杖給我。” 景政抬了下眼,“你想干什么?我抱你去。” 鄭許然咬了咬牙,“用不著你,我一個廢人哪值當你做這么多,把拐杖給我,我要去廁所。” 景政狠狠的看著他,“別再說自己是廢人!我…我當時是一時昏頭,才那樣說你的,我已經道過歉了,我也非常的后悔,所以你別再拿這個詞折磨你和我!” 鄭許然懶得跟他爭辯,他干脆放棄了要拐杖的想法,費力的撐著沙發站了起來,努力將身體的重量放在左腳,右腿虛站著。 景政見他起來了,趕緊放下手頭的工作沖過來,一把抱住他,氣急敗壞的訓斥道:“你怎么這么莽撞,自己起來干什么!萬一再摔了怎么辦?!你,你叫我怎么辦?” 最后一句話堪稱虛弱,甚至有些患得患失的意思。 但鄭許然只是冷冷的掃了他一眼,“沒有我你也能過得很好,我本就只是你一個可有可無的寵物,不是嗎?” 景政神色一滯,他下意識地抱緊了鄭許然,將他緊緊的按進懷里,不斷的親吻著他的頭發和額頭,幾乎是慌張的道:“對不起,對不起,以前都是我的錯,是我混蛋,你…你別這樣說,我心里難受。” 鄭許然比他更難受,他狠狠的推開景政,因為慣性的原因他自己踉蹌了一下,趕緊扶住沙發才面前站穩。 他死死的盯著景政,萬分痛恨的罵著,“你現在裝什么可憐!那三年里你有受過一點委屈嗎?啊?!所有的傷害都是你給我的,承受的人只有我!我現在不過是不理你你就作出這幅姿態,你裝給誰看呢!你知道我受過多少苦多少傷嗎?你把我關在禁閉室里不管不問的時候你想過我也會難受嗎?!” 鄭許然氣喘吁吁的吼完,胸口劇烈的起伏著,甚至到了疼痛的地步。他閉了閉眼,非常疲憊的道:“景政,不是只有你是個人,不是只有你有心。” 景政沉默的聽著,身體一點一點的變的僵硬,雙手慢慢捏緊。他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他曾經施加在鄭許然身上的那些傷害,光靠語言根本無法彌補。 不……景政絕望的想著,也許他一輩子都無法彌補了,他直到死也無法獲得鄭許然的原諒,鄭許然會恨他一輩子,然后在百年之后,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的時候,都會毫不猶豫的說:我恨你。 “我…帶你去廁所吧,你不是想去嗎?”景政試探的去抱鄭許然,手伸到一半就被他打開了。 “把拐杖給我。” 景政只好去門口把拐杖拿進來給他,鄭許然看也不看他一眼,奪過拐杖就往衛生間走。 景政不放心他一個人去,又不敢跟的太近,只好離著鄭許然兩步遠,沉默的跟著他。 鄭許然進了衛生間,甩手把門關上了。景政差點兒撞到門上,他往后退了一步,眼神復雜的盯著房門。 幾分鐘之后鄭許然出來了,他看到景政已經回到了辦公桌后面,手里把玩著什么東西。 鄭許然不打算再在這里待下去,他剛才情緒太失控了,如果繼續留下,還不知道會發生什么。 鄭許然沉默的往外走,經過辦公桌時景政叫住了他,鄭許然充耳不聞,景政把手里的東西扔到桌面上,哐啷一聲響。 鄭許然下意識看向它,臉色一變。 桌上放著一把手槍,銀白色的槍身,顏色漂亮得好像裝飾品。 鄭許然覺得這槍有點兒眼熟。 “還記得它嗎?”景政有些懷念的看著這把槍,“你剛來景家的時候,還什么都不懂,連槍都怕,是我親手教你怎么瞄準,怎么開槍,用的就是這把槍。” 他坐在椅子上,抬頭去看鄭許然,“其實我雖然有時很嚴厲,但你現在的本事都是我親手教出來的。” 鄭許然眼神有一些怪異,“是,你把我當作一件武器來培養,從來沒把我當人看,景政,現在打這些溫情牌有用嗎?你已經毫不留情的丟棄我了,還指望我能睹物思情嗎?我只能想到之前的我是多么愚蠢,景政,我現在已經看不上你了。” 他將以前那些視若珍寶的回憶全部踩在腳下,毫不顧惜,他以為景政一定會大發雷霆,但對方只是嘆了口氣,低沉的道:“我知道…” “…我早就知道了。”短短的一句話,說得好像他心碎了一樣。 景政將手槍推到鄭許然手底下,輕聲道:“這里面有三顆子彈,你可以向我開三槍…我不是顧淮,不知道該怎么哄人,如果向我開槍能緩解你的怨恨的話,那你就開吧。” 鄭許然身子一晃,仿佛被當頭打了一棍似的。他的情緒忽然爆發,一把抄起桌上的手槍,黑洞洞的槍口直對著景政的腦袋,厲聲道:“你以為我不敢開槍嗎?!” “你當然會。”景政哀傷的笑笑,“因為你這么恨我。” 鄭許然咬了咬牙,往日一幕幕的畫面浮現在眼前,他的眼睛都紅了,抬起手毫不猶豫的向景政肩膀開了一槍! 高速的子彈擦著景政的肩胛穿過,鮮血迅速的涌了出來,黑色的襯衫上濕了一大片,觸目驚心。 景政皺了皺眉,卻沒動彈,他倒吸了口冷氣,伸手重重的按住自己的心口,咬牙笑著,“來,還有兩槍,你要是真的恨我,就該往這兒打,朝我的心臟開槍,來呀。” 第六十五章 番外 景渣男和鄭小受 下 景政毫不退讓的看著他,簡直要把他逼上絕路,“你要是真的恨我,就該向我的心臟開槍!” 鄭許然扣著板機的手指忽然劇烈的顫抖起來,他的手臂僵直,慢慢的將槍口下移,咬牙切齒的瞪著他,“你以為我不會嗎?!” “那就開槍啊!” 鄭許然眼中閃過一絲狠色,他霍然抬高槍口,扣動扳機,子彈呼嘯著打碎了景政身后的玻璃,碎片四濺。 鄭許然冷冷的將手槍砸在景政身上,森然道:“打死了你,我也不能活著從景家出去,我不做虧本的買賣。” “我看你是舍不得吧?”景政毫不留情的步步緊逼,“你怎么會舍得殺我,你明明那么喜歡我。” “閉嘴!”鄭許然臉色難看極了,他抓起拐杖,轉身就走。 他的步子邁得太急,拐杖在地板上滑了一下,身體猝然向前方倒去。 身后一陣椅腳磨地的刺耳聲,景政已經踢開椅子站起身,眼疾手快的將鄭許然抱進懷里。 霎那間景政就感覺心中騰起一陣特殊而滿足的感覺,他緊緊的抱住鄭許然,俯身親吻他的臉頰和嘴唇,非常深沉而瘋狂的親吻,景政扣住鄭許然的后腦,不管不顧的加深了這個吻,強行將舌頭伸進去與其纏綿。 鄭許然猛的睜大眼睛,伸手重重的推了景政一把,很快他感覺有粘稠濕潤的液體落在他的臉上,帶著nongnong的血腥味。 景政肩膀上的傷口在推搡之間裂開了,鮮血流的非常洶涌。 鄭許然狠狠的咬了景政的舌頭,趁他退出去的時候掙脫了他,怒吼道:“你這時候發什么春!快止血!” 景政又撲過去抱住了他,“我想親你,許然,我想得都快瘋了!” 鄭許然的眼眶慕然紅了,他的聲音都哽咽起來,歇斯底里的吼道:“你到底想怎樣?!你到底在想什么?!明明你都拋棄我了,你走的毫不留情,現在你又想怎么玩弄我?!看我這樣子你很開心是嗎?!你就是仗著我喜歡你……” 他瘋了似的掙扎著,伸手去拍打景政的傷口。景政咬著牙死死的抱著他,好像一松手就再也碰不到了。 最后鄭許然滿手都是血,白色的袖口被染的一片緋紅,他無力的攤在景政懷里,劇烈的顫抖著,胸口急促的起伏,幾乎出現驚厥的狀況。 景政嚇了一跳,連忙將他抱到沙發上,不斷的拍著他的背,幫助他順氣。 這樣過了好幾分鐘,鄭許然終于劇烈的咳嗽了起來,長長的呼吸了一大口氣,才堪堪緩了過來。 景政與他額頭相抵,冷汗順著側臉流下,后怕的道:“你可真是嚇死我了…” 鄭許然喘息著趴在沙發上,臉色煞白如紙,只有唇邊蹭到了景政的血,紅的刺眼。 他無力的閉著眼,似乎不想再與景政有任何的交流。 景政猶豫了一下,抓住了他的手,扯下自己的領帶為他擦著手指和掌心上的血,“許然,我沒有妄想能得到你的原諒,我只希望你能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我可以用時間來證明我對你的愛,那絕對不是什么玩弄和欺騙,也不是因為失去而覺得不甘…我是真的愛你,從很早之前我就應該愛上你了,但我卻沒有意識到。” 鄭許然微微睜開眼,低聲道,“我可能一輩子都不能原諒你,我的心里會總有芥蒂,永遠無法釋懷。” “沒關系!”景政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趕忙保證道,“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盡可能地補償你,你只要接受就好,你什么也不用做…你已經為我做的夠多了……” 鄭許然疲憊的看了他一眼,他今天太累了,已經不想再爭辯什么。鄭許然閉了閉眼,又睜開,“你先去止血。” “那你愿意留在我身邊嗎?”景政期冀的問。 “先去止血。”鄭許然費力的翻了個身,“我累了,別的事情明天再說吧。” “我就當你同意了,行不行?”景政不舍得在這個時候離開他,干脆打了內線電話,叫私人醫生帶急救箱過來。 醫生進來的時候滿地狼藉,地板上一大片血跡,還有人爭斗的痕跡。景政半個肩膀都被血浸濕了,鄭許然的袖口上也都是血,辦公桌上還扔著一把槍。 醫生膽戰心驚的進去給景政包扎傷口,而后者就不聲不響的盯著鄭許然看。鄭許然背對著他躺在沙發上,一條腿微微屈起,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 過了一會兒,景政試探的叫了他一聲,“許然,過幾天我們出去度假好不好?”怕鄭許然不同意,景政又趕緊補充道:“顧淮他們好像打算去法國度假,我們和他們一起去吧,你不是很喜歡慕辭嗎?” 鄭許然動彈了一下,冷冷的道:“隨便。” 景政嘆息了一聲,卻又能感受到一絲希望。 溫暖的陽光透過破碎的窗戶照映進來,在地板上形成溫柔的光輝。 沒關系的……景政在心中默念著:來日方長,他有很長時間去彌補自己曾犯下的過錯,來日方長,來日方長…… …… 三個月后,慕辭在一場酒宴上碰見了鄭許然,他坐在輪椅上,而景政站在他身邊,俯身溫柔的問他想要吃什么。 鄭許然不耐而冷漠的扭開頭,敷衍的說了幾個詞。 景政卻很認真的去挑選了他喜歡的食物,將餐盤遞到他手上。 不過他們很明顯在喝酒的問題上出現了分歧,鄭許然叫住路過的侍者,想要一杯香檳,但是景政卻以他在復健為理由,將他的酒杯拿走了。 鄭許然很不高興的低吼,“你憑什么管這么多?!” “憑我是你的主人,憑你還在復健,憑營養師說你不宜飲酒,夠了嗎?” 鄭許然自暴自棄的道:“我的腿好不了了,把酒杯還給我!” 景政不置可否,把酒杯放在桌上,又推動了鄭許然的輪椅,“這里面悶,我帶你出去逛逛吧。” 慕辭還沒來得及去跟鄭許然打招呼,景政已經推著他去露臺吹風了。 顧淮不知道何時過來了,將一杯甜酒遞到慕辭手中,看著景政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思,“景政這次的感情是真的。” 慕辭皺了皺眉,“為什么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