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我被迫嫁入豪門 第19節
慕辭閉了閉眼,目光放在天花板上。醫院的墻壁都是慘白的,慕辭的臉色也很蒼白,沒有血色,他輕輕的,似乎很漫不經心的說著:“一年前,我在外面遇到刺客,為季云舒擋了一刀。” 顧淮的手一下子攥緊了。 慕辭都不看他,繼續道:“當時刺客拔刀過來的時候,我想都沒想,推開季云舒為他承受了這一刀,好笑吧,身為主子,我要為自己的侍衛擋刀。” “別說了。”顧淮的手背上青筋綻起,幾乎壓制不住內心強烈的情緒。嫉妒,怒火,難堪,所有的負面情緒就這樣被慕辭三言兩語的輕易挑了起來。他恨不得拿刀把那個季云舒一點一點的砍碎,當著慕辭的面挫骨揚灰! 慕辭的心也在痛,只要一提起那個叛徒,他的心臟就難受的無法呼吸。可即使如此,慕辭還要提,只是因為顧淮比他更難受。 “可是我心甘情愿。”慕辭本來只是想刺激顧淮,是攜帶私心兩敗俱傷的報復,可是說到最后他也忍不住哽咽了,“那時候,給他擋刀,我真的是心甘情愿……” “我叫你別說了!!”一股強烈的怒氣直沖腦門,顧淮火冒三丈,一把拎起慕辭,粗暴的吻了上去,在他唇般上報復似的狠狠的咬了一口,血腥在口腔中瞬間彌漫開來。 “唔……”慕辭的胸口被壓到了,他難受的叫著,無力的推搡顧淮的手臂。 “顧總。”江文璟攔了一下,“他的傷還沒好。” 短短一句話把顧淮從暴怒邊緣拉了回來,他趕忙放開慕辭,而后者已經因為傷處被壓到而痛得眉頭緊皺,嘴唇上帶著點點的鮮血,霎時可憐。 顧淮心臟抽疼了一下,他小心翼翼地扶著慕辭躺下,低頭親了親他的臉頰,“對不起,你別在我跟前提季云舒了,我怕我控制不住,又傷了你。” 他的語調很輕,甚至是有些可憐,好像在求他一樣。 慕辭定定的看了他一會兒,忽然冰冷的笑了,他就像在講一個笑話一般,輕描淡寫的,“你知道嗎,你和季云舒其實長得挺像的。” “別把我當成他!”顧淮猛地抬眼,如同一只獅子般捍衛著什么,可怕的氣勢一下子就出去了。 但是慕辭少見的沒有怕,他只是冷笑,“別做夢了,顧淮,你都沒有資格當他的替身,至少他從來不會一生氣就動手打人,也從來沒有對我威逼利誘,而我,也絕不會為你擋刀的。” 顧淮瞬間僵住了,慕辭這話就像千萬根鐵絲一般,慢慢的插入他的心臟,緩緩攪動,血rou模糊的一片,往下淌著血。 江文璟看著顧淮的背影,第一次覺得他竟然也很可憐。 慕辭戒備的看著他,等著他像往常那樣發怒,打人,摔東西,但顧淮竟然只是握住了他的手,低聲道:“我知道。” “我一直知道。”顧淮在慕辭床邊陪了一夜,聲音有些啞,他看起來還想說什么,但最終什么也沒說。 顧淮最終在慕辭怪異的目光中站了起來,輕聲道:“你休息吧,我走了。” 顧淮真的就走了,輕輕的帶上門,好像怕一點兒響聲都會驚擾到慕辭。 江文璟無言的看了門一會兒,才回過頭來問,“你和那個季云舒…你真的那么喜歡他嗎?” 出乎意料的,慕辭緩緩的搖了搖頭,江文璟愣了,正要追問,慕辭卻把自己藏在了被子里,睡了起來。 之前江文璟曾把錄音交給顧淮,被慕辭知道了,所以江文璟這個人,在慕辭這里已經沒有信任可言了,更別提在他嘴里挖出點兒什么來。 至于喜不喜歡季云舒,慕辭曾經是喜歡的,但在丑陋的真相揭露的那一刻,慕辭對季云舒的喜歡就到頭了。 他的愛恨非常分明,喜歡你的時候可以為你擋刀,不喜歡的時候就能頭也不回的離開。慕辭也是個容易受傷的人,誰傷了他,他就一輩子都不會原諒那個人,不論是季云舒,還是顧淮。 …… 顧淮這個人,從很大程度上是非常自由而自控的,他一方面隨心所欲,無法無天,可以把對手當猴子耍,另一方面他又對自己的情感非常自制,鐵石心腸,完美無缺,可唯獨對慕辭,他的情緒非常容易失控。 慕辭總會給他一種脫離掌控的感覺,這種感覺令顧淮煩躁不安,頻頻發火。 以前他是不這樣的,身邊的小寵情人來來去去,他也不在乎,只有對慕辭,明明人家不愿意,可自己就是忍不住死抓著不放。這種作態別說慕辭了,就是顧淮以前也是不屑的,可誰能想到風水輪流轉,此時自己竟成了癡情的那個。 第三十五章 你想逃走嗎? 慕辭現在住的是顧家私人醫院的vip病房,條件很好,醫院的伙食也很不錯,但顧淮還是不放心,專門請了兩個營養師來搭配病號餐。 這天顧淮拎著一份剛煲好的骨頭湯進了病房,里面慕辭正在和白零說話。 白零這個人,怎么說呢,他雖然是個網絡偵查與金融安保的雙料高材生,但還是有點兒傻兮兮的,慕辭一見到他,就莫名的想起了自己小時候養的那條大白狗。 在對江文璟心生警惕之后,白零又經常過來湊熱鬧,慕辭不免就對蠢直的白零有了幾分好感。 白零在逗樂這方面天賦異稟,顧淮進去的時候,他正在悄悄地跟慕辭說自己老板的壞話,言語十分夸張,把慕辭逗得抿嘴輕笑。 這些天來,顧淮頭一次見他這樣高興,不由得看呆了,站在門口怔怔的望著他的笑容。 他還是笑起來更好看。顧淮心里想著,雖然慕辭生氣的時候,難過的時候更有那種氣質,但顧淮還是喜歡他笑的樣子。 白零在手舞足蹈的給慕辭講他們小時候的趣事,講到這里就問慕辭小時候和兄弟姐妹之間有什么好玩的事兒沒有。 白零這話一說出口就后悔了,慕辭生活的那個環境,兄弟都如狼似虎互相算計,哪有什么溫情。 但是慕辭卻微微笑了一下,輕聲道:“我有一個小meimei,雖然不是一個母妃生的,但感情很好,她……” 慕辭一抬眼忽然看見顧淮站在門口,嘴角的笑意瞬間沒了,話也戛然而止,薄唇緊緊的抿成一條直線。 顧淮鎮定自若的走進去,把餐盒放到床頭,沖他笑道:“接著說啊,你meimei怎么了?” 慕辭扭開頭,根本就不想搭理他。 顧淮若無其事的自說自話,“我也有個表妹,小時候還挺煩的。你傷口還疼不疼?讓我看看。” 他伸手要去解慕辭的衣服,其實他真的單純的只是想看看慕辭恢復的如何,但慕辭卻如臨大敵,啪的一下打開了顧淮的手。 這一聲十分響亮,在空曠的病房中無比的清晰。 白零嚇得哆嗦了一下,心驚膽戰的去看顧淮的臉色。果然顧淮的神色已經沉了,他咬了下牙,居然又笑了出來,仿佛剛才當著別人被駁了面子的人不是他一樣,“好了,不看就不看,你緊張什么?” 顧淮在床邊坐下,拿過飯盒來,“你餓不餓,喝點兒湯吧?我特意讓家里的廚師煮的,你之前就很喜歡喝這個。” 慕辭狐疑的打量著他,好像第一天認識這人一樣。 乘著熱湯的勺子已經遞到嘴邊了,慕辭也沒法再推拒,他訕訕的接過勺子和餐盒,低聲道:“我自己喝。” 顧淮滿意的揉了揉他的頭發,輕笑道:“乖,都喝了,等會兒我帶你去花園里散步,都好幾天了,你還沒出過病房吧?” 慕辭猶豫了一下,低低的嗯了一聲。 顧淮最喜歡他這個聽話的樣子,忍不住湊過去親了他一口。慕辭當時正在認真的喝湯,也懶得分神去搭理他。 這樣一看,背景窗明幾凈,樹影婆娑,陽光透過玻璃照在他們身上,顧淮深情的望著慕辭,右手虛虛的攬在慕辭肩頭,而慕辭在低頭用勺子攪著湯。 兩個人都是很好看的,乍一看就如同一對完美良人,一副寫生畫兒似的,只有在一旁坐著的白零,多余的像是p上去的。 …… 接下來的日子過的極其平淡,慕辭就住在vip病房里,每日睡到中午,吃了午飯再由兩個保鏢陪著去小花園里走走,下午檢查身體,做一些康復措施。 顧淮大概每天晚上來看他一次,他這個身份是很忙的,每天有無數的事情等著處理,不可能天天泡在病房里。偶爾他晚上會在醫院過夜,但也絕不敢碰慕辭一根手指頭,連抱著一起睡覺都不行。這可不是開玩笑的,江醫生說了,這次骨折雖然不算嚴重,但也絕經不起磕碰。 所以晚上睡覺的時候,顧淮只是趁他睡著了,偷偷親他一口,捏捏他的手指尖,然后鉆到另一張床上去睡。 病房門口總是一成不變的站著兩個便衣保鏢,顧淮嘴上對慕辭說這是派來保護你的,有什么吩咐都可以跟他們說,但是慕辭自己心里清楚,這明明就是監視他的眼線。 經了這一遭,顧淮已經不像之前那樣看輕慕辭了,那些個保鏢也都明白了,這不是什么正常的未婚妻,這是雖然要好吃好喝伺候著,但絕不能放跑一步的階下囚。 就連平時慕辭下樓散步,他們都不遠不近的跟著,生怕放跑了他,被顧總一氣之下沉了江。 慕辭很清楚自己被監禁的事實,但也不氣也不鬧,就跟沒事人似的吃吃睡睡,玩會兒手機,散散步,仿佛之前的傷害都不存在一般。 顧淮心生欣喜,以為自己這些天的悉心照顧終于起了作用,慕辭開始慢慢接受他了。他非常的高興,甚至平時工作的時候嘴角也帶了點兒笑影,唬得公司一眾女下屬芳心萌動。 但其實不是這樣的,慕辭之所以隱忍了下來,是因為兩周前鄭許然來探望了他一次。 對于鄭許然的到來,慕辭當時是有點兒驚訝的。他們畢竟只見過一面,而且那次見面還非常的尷尬而復雜,彼此能不能算得上朋友都難說。 但是鄭許然還是來看他了,而且是一個人來的,拎了點兒時令水果和蛋糕。慕辭很感動,他在這個世界孤立無援,一個親人都沒有,很容易因為別人的善意而感激。 顧家的保鏢還是認識鄭許然的,所以給顧淮打電話請示了一下之后,就放他進去了。 鄭許然進去的時候隨手關了門,把東西放到床頭,對慕辭點了點頭,“要吃蘋果嗎?” 不等慕辭回答,鄭許然就拿出個渾圓鮮嫩的蘋果,慢慢的開始削皮。 長而薄的蘋果皮慢慢垂了下來,慕辭盯著他拿水果刀的手,神色有點兒復雜,有點兒像被強迫喂食的填鴨。 他很想說自己剛吃了飯,而且吃的還很飽,實在是吃不下別的東西了。但鄭許然已經被削好的蘋果遞了過來,慕辭不忍拒絕他的好意,強迫自己表現得很誠摯地接過蘋果,小口小口的吃了起來。 鄭許然看著他沒有說話,慕辭吃東西的聲音又一向很小,屋里變得非常安靜。 就在這安靜之中,鄭許然猝然開口:“你想逃走嗎?” 白管家真是本文吉祥物啊∠( ? 」∠)_ 第三十六章 人皮面具 慕辭差點兒被嘴里的蘋果給嗆死,步了白雪公主的后塵。他警惕而試探的抬眼,“為什么這樣問?” 他現在有點兒懷疑鄭許然是顧淮派來試探他的了。 “你別緊張。”鄭許然給慕辭倒了杯水,“之前的事,我都聽說了,你想離開他不是嗎?” 慕辭還是不說話,鄭許然嘆了口氣,神色莫名有點兒悲傷,“我真羨慕你,慕辭,你想走就能走,想離開就能離開。” 慕辭實在的開口:“我走不了,你看外面那些人,他們不許我走。” “人為的看管不值一提,真正會桎梏你的是別的更可怕的事情。”鄭許然低聲道,“沒有人關著我,我想去哪里都可以,但我就是走不了,我沒法離開他,這才是最可悲的。” 原來他自己也知道這是可悲的。 慕辭一下子想到了他和景政的事情,不由得覺得抱歉,輕聲道:“對不起。” “你跟我道歉干什么?”鄭許然莫名的笑了,“我是真的把你當朋友看待的,而且上次是你幫了我,人都要知恩圖報的,所以……” 鄭許然的眼神變得嚴肅了,“慕辭,我想讓你過上我所期盼的生活,自由的,不受任何人桎梏的生活,就當是圓一個我自己的愿望,慕辭,我自己走不了,但我想幫你逃走。” 慕辭愣住了,他怔然而仔細的盯著鄭許然,似乎在判斷他話的真假,過了好半天,幾乎鄭許然都以為他完全冷靜并穩妥起來的時候,慕辭卻又磕磕絆絆的問:“你,你真的有辦法?” 鄭許然點頭,慢慢的站起身來,“你等著吧,過段時間我會再來的,到那時,你想要反悔也可以,但如果你不反悔的話,我愿意幫你逃出去。” 我愿意幫你逃出去。這句話給了慕辭莫大的勇氣和希望,他養傷的這段日子表面上過的平淡而乏味,但他心中一直有一股火焰般的期冀,他翹首以待,等著鄭許然的再訪。 …… 慕辭在這些日子表現的溫順和安靜讓顧淮欣喜交加,所以顧淮加倍的對他好,每天帶飯過來,陪他去散步,恨不得親手一口一口的喂他,雖然慕辭傷的并不是手。 顧淮這樣的殷勤照顧,簡直要把之前施加的傷害全都彌補回來。他心懷希望的想著,也許只要自己更溫柔,更體貼一些,努力控制自己暴躁的脾氣,總有一天慕辭愿意對他敞開心扉,接受他的愛意。 然而慕辭表面溫順,內心冰涼的像一塊石頭。在漫長的等待中,半個月的時間慢慢過去了,慕辭終于在一個上午,見到了鄭許然。 這個點顧淮一般不在,估計鄭許然也是故意挑這個時間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