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我被迫嫁入豪門 第2節
白零一轉身,果然見醫生也是一副見了鬼的模樣。白零深感遇到了知音,上去和醫生握了握手,“你也覺得顧總不對勁兒吧?” 理科醫生有理有據的分析:“如果老板真的見色起意,對這人動了心,那我作為一個曾脫光他衣服的人,應該會死于非命。” 白零拍了拍他的肩膀,鄭重道:“放心,喪葬埋一條龍,我給你包了,兄弟一場,給你打八折。” 醫生:“……”信不信我給你打骨折?! 由命不久矣的私人醫生親手扒下來的衣服被送到了顧淮書房,請他過目。 這衣服已經由女傭烘干疊好,顧淮單手拎起來看了看,果然如白零所說,是件大袖交領的古裝,除了這件外衣,里衣內搭包括褻褲都有,還有一些配飾。 令人費解的是,這么多衣服里,竟然一件現代的東西都沒有,沒有錢包,沒有身份證,連條內褲都沒有。如果這只是個古裝愛好者或者演員什么的,那未免也太過了。 顧淮端詳著這件月白色的褻衣,腦中忽然掠過一個荒誕的念頭,那人不會是從古代穿越過來的吧? 啦啦啦啦啦啦 第三章 你在看什么,月亮嗎? 藥物讓幕辭深陷于夢境之中無法醒來,他的眼皮很重,睜不開,夢里他一遍又一遍的重復著失去意識前的記憶,雨淅淅瀝瀝的下著,他坐在花園的古井旁,安靜的摩挲著手中的玉佩。 然后他在一片朦朧煙雨中抬起頭,看向面前沉默而不善的男人。 幕辭冷漠的注視著他,好像不曾溫情過,他低聲道:“季云舒,如果我手里有一把刀,一定會把它插進你喉嚨里。” 季云舒身后是他的親兵,劍拔弩張。季云舒擺手示意親兵稍安勿躁,然后淡淡地苦笑了一下,回道:“應當的,殿下的刀法向來很好。” 幕辭手一緊,死死的握住了手中的玉佩,他張了張嘴,聲音已經不像剛才那樣穩了,甚至是有些顫抖的意味,“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與我離心的,他們許了你什么好處,讓你背叛我?” 雨大了,順著他的側臉流下來,晶瑩剔透。季云舒有些出神的盯著那滴水珠,他回想了一下這三年時間,自己和幕辭形影不離,但好像幾乎沒看見過這樣脆弱的表情。 幕辭的神色明明很淡,但季云舒就是莫名的聯想到了脆弱這個詞。 “從一開始。”季云舒緩緩說道,“從一開始我就是大皇子的人,沒有什么離心不離心的,我說喜歡你,是假的。” 幕辭顫動了一下,一顆晶瑩的水珠從他睫毛上落了下來,“所以從我房間里搜出的那件龍袍,是你放的?” 季云舒閉了閉眼,沒說話。幕辭忽然嘲諷的笑了起來,“你現在還在提防我,有必要嗎?你今天來,不就是要殺我嗎?” “我只是受大皇子殿下之命,來帶你去受審。” “受審?”幕辭好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私藏龍袍是死罪,受不受審還有區別嗎?就算父皇網開一面,大哥會讓我活著離開地牢?” 幕辭的眸光忽然冷冽起來,“只要我活著,他就永遠不安,他害怕太子之位會落在其他人頭上,所以他絕對不會讓我活著。” “但我不會死在你手里的,季云舒你記住,我不是死在你手里!” 遠處陰云壓城,暗雷轟鳴,如野獸從喉嚨中發出赴死的嘶吼。幕辭就那樣盯著季云舒,然后毫不猶豫的向后倒去,落入了漆黑的古井中。 季云舒一驚,立刻便上前伸手去抓,但他只來及抓到了幕辭身上的玉佩,甚至來不及看他一眼,那人就掉入了深不見底的古井之中。 季云舒滿頭冷汗,大雨滂沱而下。他慢慢張開手,那塊月白的玉佩靜靜地躺在掌心,沾滿了雨水。 …… 雨為什么還不停? 幕辭很迷惑,為什么他死了還能聽到雨聲?身子底下軟綿綿的,身上很暖,好像蓋著什么特別柔軟厚實的東西。 他動了動眼睫,慢慢睜開眼,看見不遠處有個白衣服的男人在往杯子里倒水,嘩嘩作響。 這個男人的裝束很奇怪,幕辭茫然的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才發現房間里非常的亮,周圍卻沒有燭燈。難道現在是白天?幕辭下意識看向窗外,一輪圓月撞進了他的視野。 光潔的玻璃窗上映著他的影子,讓他覺得迷茫無措,他不曉得那是什么東西,為什么可以看見外面,又能照出自己的影子?他接觸過的透明的東西只有宮里夏天上供的冰和過分剔透的玉。但那些也沒有面前的東西這么透明。 他又扭頭去看頭頂的白熾燈,那光特別亮,一下子刺得他瞇起了眼,無意識的輕叫了一聲。 醫生回頭一看,抬手按鈴通知了白零。 那個鈴其實是不響的,只是會接到白零那邊,所以沒有驚動慕辭,他還是帶著一種很迷惑的目光看著鑲嵌在天花板的白熾燈。他這個茫然的樣子特別好看,唇瓣微張,好像初綻的花蕾。 醫生想起剛才給他脫衣服的場景,有點兒不自在的輕咳了一聲,“醒了,你喝不喝水?” 慕辭動了動喉嚨,確實很干,醫生笑了笑,把水杯遞給他,“喝吧。” 慕辭很警惕的看著他,沒有接水,他的身子還很疲重,手肘撐著坐起來,棉被滑落,慕辭瞬間面紅耳赤,“我,我的衣服呢?” “哦,這個,你衣服濕了,主宅又從來不備外客的衣裳,要不你先湊合一下。”醫生干脆脫下了自己的白大褂,遞給了慕辭。 慕辭猶豫了一下,還是穿上了。 這衣服本來就松垮,對他來說也很大。顧淮聞訊趕來的時候,一進門就看見慕辭消瘦的身子裹在白大褂里,坐在床上扭頭盯著落地窗看。 顧淮的呼吸竟然生生的滯了一瞬。 從他這個角度只能看到慕辭披散在后背的黑綢子般的長發,還有一個薄薄的耳朵尖。顧淮想著,他的背影真好看,肩膀好看,后背也好看。 他刻意放輕了腳步,慢慢坐到慕辭身邊,沒有問他是誰,來干什么,而是很風花雪月的問了一句,“你在看什么,月亮嗎?” 一旁的醫生差點兒吐血,他很想立刻用手術刀解剖老板的腦殼,看看里面哪根弦被美色迷成漿糊了。 慕辭聽見他問,戒備的回過頭,卻看見了季云舒的臉!慕辭臉色一變,呼吸頓時急促起來,抬手毫不猶豫的一耳光打了過去。 顧淮猝不及防,生生的挨了這一下子,一旁的醫生和白零都驚呆了,這人看著白白凈凈斯文瘦弱的樣子,怎么二話不說就打人呢?! 慕辭打完之后有些氣喘,眼神恍惚地死死盯著顧淮,仿佛與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那是極度的憎恨,厭惡,似乎還帶有一點悲傷的意思,但顧淮根本沒仔細去看,他長這么大第一次被人打臉,當下就火冒三丈,揚手一巴掌還了回去。 他的力氣和慕辭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當即就把慕辭打得撲倒在床上。顧淮常年練習射擊,指腹帶著薄繭,劃傷了慕辭柔嫩的臉頰,一道紅痕在白皙的皮膚上觸目驚心。 “你找死是不是?!”顧淮惡狠狠的拽起慕辭,抬手還想再打,卻見慕辭那雙淺褐色的眼睛里積滿了水氣,大顆大顆的眼淚就那樣毫無征兆的落了下來,順著尖細的下巴落到了顧淮手上。 仔細看過東宮階下囚的寶貝們這時候就會知道了,慕辭就是慕軻那位被逼跳井自盡的小叔∠( ? 」∠)_ 第四章 我不是為你哭的 顧淮一下子就愣住了。他不由得想,這人哭起來怎么也那么好看呢?梨花帶雨要是真有畫面應該就是這樣的吧? 揚起的手猶豫了一下,還是放下了,顧淮啼笑皆非,“你哭什么?不是你先動手打我的嗎?” 其實比起慕辭那一耳光,顧淮打得要更重一些,慕辭小半個側臉都紅腫了起來,頰上還有一道鮮紅的擦傷。 他似乎覺得哭泣是件非常丟臉的事兒,死命的掙脫了顧淮的手,像某種膽小的動物一般往被子里縮,臉埋在枕頭里,悶聲悶氣的聲音傳出來,“別看我,別看,我沒哭……” 顧淮壞心一起,偏偏要去看他,單手拎起他的后脖子將人拽起來,故意去看他的臉,“沒哭?滿臉都是淚還沒哭?” “我不是為你哭的……”慕辭可憐的守護著自己最后的那一丁點尊嚴,死死的閉著眼,薄薄的眼皮一片通紅,幾近哽咽,“我不是…因為你哭的,季云舒……” 顧淮一怔,“你叫我什么?” 興許是聽出這嗓音不太對,慕辭茫然的睜開眼,淚眼朦朧中仔細打量著顧淮,他這時候才發現這個人只是和季云舒長得很像,但眉眼要更加鋒利深刻一些,眼神也不一樣,而且留著短發,穿著奇怪的衣服。 慕辭的哭聲忽然哽住了,他撥弄了一下擋在眼前的碎發,下意識探過身去仔細端詳顧淮的臉。 真的不是他,季云舒從來不會露出這樣冷硬的眼神的。 他呆愣了一刻,茫然的向四周望去,陌生而奇特的房間,明亮的沒有火焰的燈,帶著淺花紋的墻壁還有鑲嵌在上面的大塊的落地窗,窗外是繁華的萬家燈火。 這一切都超乎了慕辭的認知,他的眉頭皺起來,有些驚慌的看向顧淮,“你是誰?這是哪兒?我為什么沒死?” 他明明是跳了井的,千真萬確是應當死了的,怎么會出現在這樣奇怪的地方? 顧淮剛被打了耳光,還沒什么好氣兒,冷冷的說道:“這話我應該問你,你無緣無故的出現在我家后院的池塘邊上,一看見我就甩我耳光,你現在唯一沒死的原因就是你還有點兒姿色,我對你很有興趣,不過如果你再鬧的話,我保證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一旁的白零篤定的點頭,表示他們家老板說一不二,你最好還是老實點兒。 慕辭好像不怕他的威脅,仍然直直的看著他,固執的追問:“你是誰?” 顧淮掌權之后頭一回遇到這樣的頂撞,當即心火盛氣,但又有點兒舍不得對這樣的美人發脾氣,只好耐著性子回道:“我是顧淮,你闖入顧家大宅,居然不知道我是誰?” 慕辭搖了搖頭,“我不知道這是哪兒,我應該是……” 他的頭忽然有些發疼,情不自禁的蹙起了眉,“我應該在后花園里的,我跳了井,然后就……” 顧淮挑眉,“你可別說你是跳井之后順著水流沖過來的,我丑話說在前面,你要是有什么目的,背后有什么主使,最好都坦白出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慕辭茫然的看向顧淮,似乎不太明白他在說什么。 堂堂顧家主被這小眼神看得沒了脾氣,他煩躁的調整了下坐姿,沉聲開口,“這樣,我問你一句你答一句,懂了嗎?” 慕辭看著他的臉有些恍神,下意識點頭。 顧淮好整以暇的問:“名字?” “慕辭。” “年齡?” “二十三歲。” “哦,還小,身高體重呢?有沒有女朋友,男朋友呢?” 白零在旁輕咳了一聲,提醒自家老板問點兒正事,不要急著性sao擾。 慕辭艱難的理解了一下,“什么是女朋友?” 顧淮心說這難道真的是個傻子。 白零貼心的解釋:“女朋友就是與你保持戀愛關系的女性,她以后可能成為你的妻子。” 慕辭恍然大悟,“是妃子嗎?沒有。” “妃子?”顧淮又好氣又好笑,“你以為你是誰?皇帝嗎?嗯?皇帝陛下?” 慕辭惶然,“不敢當,我只是個不受寵的小七皇子。” “……” 滿室沉寂,白零悄悄拉過醫生的胳膊,低聲問道:“你給他檢查身體的時候有沒有查過腦子,他是不是在池子里泡得腦子進水了?” 顧淮卻想起了那件放在書房的古裝,他心里一動,擺手讓白零和醫生出去。 白零猶豫了片刻,有點兒怕慕辭是別人派來的殺手,但看那削瘦的樣子又不太像,就還是出去了。 偌大的屋子里只剩下他們倆,沉寂可聞針落,顧淮幾乎能聽到慕辭的呼吸聲。這個人連呼吸都是小小的輕輕的,仿佛在竭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顧淮故意的湊近了些,打量他那雙漂亮的眼睛,半開玩笑的說:“你剛才是不是把我認成別人了,皇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