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你鎖門?
這一覺睡得時深時淺,夜里尿尿的時候,她把房門的鎖消了。接下來的幾小時,夢醒之間期待與失望交織,她搶在鬧鐘之前醒了。 比月經更準的是每天必到的各種廣告垃圾電郵,她一條條滑過刪除,又看了一下天氣預報,再來是日歷,早晨三步做完,宋毛毛拍了拍臉,跳下床。 外面太陽才升了三分之一,家里安安靜靜,客臥的門關著。 她開燈走進廚房,準備做咖啡,可左找右找都找不到她平時用的那個馬克杯。 有開門的聲音,她探出身看到闕橫喘著氣一身大汗地從前門進來。淺灰的運動面料被濕成深灰。 怎么? 外面下雨了嗎? 闕橫看到她摘下耳機說:“你今天起得早。睡不著?” 宋毛毛沒回他的問題,壓住自己的不耐煩問:“我的咖啡杯你看到了嗎?” 闕橫拿了一瓶冰水喝了幾口,故作思考狀后頓悟:“啊!看到過!” “在哪兒?” 他打開咖啡機上面的櫥柜,指了指說:“我放上面了。” 宋毛毛一開始沒看到,退后幾步,果然那個她最喜歡的馬克杯孤零零地站在最上一層。 她眉頭開始陰沉,不可置信地張開嘴,“你放那么高,我怎么拿?” 闕橫學她的樣子叉著腰:“你有那么多馬克杯,隨便再拿一個不就行了。” 宋毛毛處于爆炸的邊緣:“我就要那一個!我天天都是用的那一個!你趕緊把它拿下來!” 闕橫放下手里的水,雙臂交叉放在胸前,聳聳了肩:“毛毛,你是不是一直都挺順的?沒怎么受過委屈?” “你別跟我瞎扯!把杯子給我!” 宋毛毛指著最上面的那一層櫥柜。 闕橫一把攥住她的手,他手心里又濕又冰,宋毛毛被這么一觸全身起了雞皮疙瘩,“你干什么你?” “我干什么......” 他低頭湊近,“誰讓你鎖門的?” “我!” 宋毛毛張口結舌。在這等著我呢! 他笑里藏針,指著第一層的許多馬克杯:“你就隨便選一個?” “杯,杯子,跟,跟,跟你要的能一樣嗎?” 她氣得結巴起來。 “嗯。一樣。看來我們都別想得到我們想要的東西。” 他的蹙眉眨眼自有一套淵源,讓她想不出辯駁的話來。 “你!” 她不知怎的,鼻子一酸,眼睛漸漸模糊,“你怎么總是欺負我...” 她覺得自己挺委屈的,眨眼之間,兩粒淚就順著眼角滾下。 闕橫微微一頓,攥住她的手也松了下來,依然帶著笑:“你是不是記錯了?我什么時候欺負過你?” 飛快擦去她臉上的淚痕溫柔地說:“你這是怎么啦?” 看她一直不回答,闕橫邊轉身邊哄小孩般:“好了好了,我拿給你就是了。” 他背對著她,準備去拿那個杯子,整個人好像一根挺拔的樹。 就在他要伸手的時候,宋毛毛猛地攔腰抱住他,臉用力抵住他的后背,立刻沾滿了他的汗。 她聲音著急卻越來越小:“別拿,別拿了,我用別的。” 就讓它呆在那兒吧,她最常用的一個杯子,上面印了各種語言的“什么?”:中文是”什么?”,英文就是“What?”, 西班牙語是“Que?” 音同“k“。 她卻在每次看到的時候在腦子里拼”闕”。 宋毛毛,你就是連這都能想到他,你就是這么擰巴,你就是這幅德行。 她緊閉雙眼卻止不住淚,面色如土,用額頭使勁揉進他的脊椎說:“我就是覺得委屈。” 你有什么好委屈的?無非不就是一直跟他碰不到一塊罷了。你上小學,他在初中;你在初中,他在高中;你上高中,他出去上大學;你一個人上大學上研究生上班七八年,他在開會?小時候的手工太簡單,后來的游戲太難,她總是不能跟他在一個頻率上。 “別動...” 眼淚跟他的汗水混在一起,幫她遮掩那些花花腸子。 闕橫果然沒再動,指腹一個接一個慢慢滑過她手上的關節,語氣平淡如一杯加多了奶的咖啡:“藏你一個杯子就是委屈嗎… 那你還是沒受過真的委屈。” “你懂什么...” 她含糊不清地說。 闕橫掰開她相扣的雙手,轉過身用手托住她的臉,濕漉漉的拇指同時掃過她的雙眼,面前清晰了起來。 廚房的燈由上而下,他的眼睛美麗明亮,瞳孔里是一張她小小的臉。他竟然還笑得出來說:“我可能...還真不懂。早知道這樣,以前就應該多欺負你。” 手指埋進她的頭發,扣住她的后腦勺,把她按到自己的胸口。宛如跳進游泳池的瞬間,她屏住呼吸被淹沒。 嘲弄,堅定與溫柔交纏:“毛毛,你如果讓我昨晚抱著你睡,現在就不會哭了。” 嗯。再久一點。我可能缺的只是這個窒息卻不想離開的擁抱。 淚流完,她忽然覺得神清氣爽,推開他說:“謝謝。我好多了。” 闕橫看了看微波爐上的時間:“我去洗個澡,然后做飯。松餅?” 宋毛毛點點頭,抬頭看進他的眼睛:“我跟你一起。” 他唇邊帶了個大勾,揉亂她的頭頂:“那我們抓緊。可不能讓你遲到,你還要養我呢。” “你的思想境界不是很高嘛。” 她好像又回到了那個平常的宋毛毛身體里。 客臥的浴室她從來沒用過,站在花灑下,感覺不是在自己的家。 闕橫脫了衣服,老二就是翹著的。宋毛毛忍不住,在他低頭清洗的時候,握住了它。 他打了一下她的手: “別亂摸。” 宋毛毛放開了它問: “你不覺得難受嗎?” 闕橫噗嗤一笑,學著她的口氣說:“你懂什么。” “要不,你別帶套了,這不是有水嗎?我們快點兒...弄一回...?”她強裝老司機樣試探。 他皺眉把她轉過來,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說:“弄出人命怎么辦?你這一會哭一會鬧的,我怎么覺得你自己還是個孩子呢。” 幫她沖走后背看不到的泡沫,關水,唯一的一條浴巾他把她先裹起來。 闕橫甩了甩身上的水,一縷縷的劉海好像跳出水面的小魚,打了個寒顫說:“你看,你如果讓我搬進主臥,我就不用吃這個苦了。” 宋毛毛踮起腳,把浴巾展開蓋上他的頭發,如同一把半開的傘罩住他們兩人。 在陰影下,她用力咬住他的rutou再放開:“你說的,我們都別想得到我們想要的東西。” 作者: 這幾天漲了好幾個收藏,破50了,不知道是不是有小可愛幫我宣傳了,還是機器人~ 惶恐,懷疑,也開心。 不管怎樣,謝謝大家的留言跟珍珠。 元宵節一過,年就過完了。新的開始,祝你們每天都能嘗到一點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