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叫他哥
一跳上床,闕橫就把她按住翻了個身,掀起他自己的T恤,朝她屁股上來了一下。 “你怎么這么鬧騰?” 他打完親了一口,又想要扒開她的臀縫,親里面。才讓宋毛毛趕緊老實,徹底消停了。 他關了燈,把她從腰間抱成小勺說:“睡覺!” 宋毛毛這會兒卻被臊地來了精神,她翻了個身,把頭靠在他胸上,對著他心臟的方位說:“睡不著,你給我講個故事吧,就以前你老給我講的外星人的。” 等了半天,沒等到他的故事,卻等到了一聲無可奈何的嘆息。他把下巴抵在她的頭頂,把枕在她脖子上的手臂移了移,微微側身跟她靠得更近。此時傳到她耳朵里的不知是自己的,還是他的心跳。 他輕笑道:“這會兒講外星人,你豈不是更來勁。要不我給你講講車吧,小時候我跟你哥一說到車,你不就鬧著要回去嗎。” 宋毛毛身子一滯,翻了個身又重新變回了他的小勺,“沒勁......你們不就是嫌我煩嗎...” 他不顧她的嘟囔繼續說:“我在你們小區里看到一輛藍色的...” 宋毛毛打斷他:“藍色的devil z,灣岸里的那輛?” 語氣里滿是藏不住的驚喜,他說:“你知道那輛?!” 宋毛毛得意答道:“我知道的可多著呢。等周末,帶你去見見世面。” 聽他沒有接話,她繼續說:“那個鄰居說不賣,我給他留了電話,讓他想賣的時候告訴我。你可別跟我搶。” 她偏了偏頭,見他一直沒有反應嘀咕道:“被我氣著啦?” 他在黑暗里沉默了許久,終于撥開她的頭發,在她脖子上輕輕地咬了一口。 “怎么了......” 宋毛毛疑惑。 嘴唇埋在她的頭發里緩緩說:“你怎么就忽然長這么大了。” 她心里一緊,想掙脫他的懷抱,卻被摟得更緊,只能悻悻說:“睡覺了。” “嗯,我明天早上叫你。” @@@ 闕橫跟林凡凡一起長大。他上大學的那年才從大院搬出來。小時候有次凡子來找他玩,后面跟了一個小女孩。她頂著兩個小辮,花手帕一半塞在口袋里一半露在外面。 凡子跟他介紹:“這我表妹,姓宋,叫毛毛。毛毛,你也叫他哥。” 宋毛毛吸了吸鼻涕,看著他不說話。 她不住大院里,但是周末放假經常來看季奶奶。來了就跟在凡子后面。 還有一回凡子來叫他去爬樹找鳥窩,已經跑到小樹林才得意地跟他說,我今天把毛兒扔在小禮堂了,不然她還得跟來。他沒有想就去了小禮堂,找到了一個人坐在舞臺上的毛毛。 她從那時候開始叫他哥,學會寫字后有次跟他說:“哥,你名字怎么這么難寫?真難為你了。” 她快上小學前,他跟凡子忙的是教她怎么系鞋帶。第一天上學。課間休息凡子拉他說,走!咱們去一年級看看毛兒。怕是已經出洋相了! 輪不到他們擔心.....她頂著林阿姨給編的兩個小辮子,穿的是他mama買的小裙子,早被同學們圍了起來。老遠就聽她在那吹牛:“我兩個哥哥都在這個學校里。” 季奶奶說,我們毛毛是最聰明的。但她從上學開始,就把美術課上的手工在周末帶給他做。凡子說,美術課又不算成績,毛兒你花點時間做做算術題吧。宋毛毛一邊看他沾膠水,一邊給他遞剪刀說,我就是喜歡美術課,不喜歡數學。 有次她提要求:“你能不能做差一點?之前做的那個船太好了,我摔了它幾次,弄歪了才敢交上去。” 那船,后來他去她家拜年的時候,在她的房間里看到了。絲毫沒有被摔過的痕跡,船底寫了他的名字。原來她的聰明都用在了這個上面。 漸漸的,手工越做越少,他上高中的時候,她已經很少來大院了。偶爾凡子會說他們一家吃飯的時候,毛毛又跟她mama吵架了。大學畢業以后,有一次回來路過她的高中。一伙又一伙的學生放學出來,他就在路邊看著。 她穿著校服,扎了馬尾,跟幾個朋友說說笑笑地走出來。應該出校門往跟他相反的方向走,卻因為瞟到了他,停在了熙來攘往的人群中。 她眼睛里的光,可以照亮他們之間的路。讓他朝她走過去。 快到她面前時,一個教過他的老師攔下他, “闕橫?是你嗎?” “曹老師...好...我,順路來接我meimei。” 他走到她身邊時,她眼里的光已經不復存在。 “哦......原來你是宋部長的親戚啊。” 闕橫接過宋毛毛的書包,背在自己身上說:“我是林家那一邊的。” “這樣啊。那你肯定聽說了,宋毛毛畢業就要出國了。” 他看了身邊的毛毛一眼,她也看著他點了點頭。 他打電話問林阿姨:正好接到了毛毛放學,能不能帶她吃個飯再回家。 林阿姨說,闕橫你送毛毛回來,她馬上就要畢業了,你怎么能現在把她的心弄散? 他掛了電話,毛毛揚眉問,我媽不讓?見他沒反應,就去拿他肩上的書包說:“那我先回去了啊。” 他第一次抓住她的手,把她塞進了車里:“林阿姨讓我送你回去。” 她坐在副駕駛抓著自己的書包,笑嘻嘻地說:“你還真聽你林阿姨的話啊。我可以自己回家的,這么多年我不都這么過來了嗎?” 他腦子里想著她要出國的事,稍稍轉頭道:“你怎么就不能聽你媽的話,讓她省點心?” 她的笑凝固在她臉上,讓他立刻后悔了,著急補救:“毛毛,等你.....” “你憑什么管我,真當是我哥哥了?” 話被她堵住。她果真是聰明的。 把她送回家后,又去大院看了季奶奶。她說,小林子跟毛毛就叫一物降一物。 終于等到暑假。在江邊,風把她的頭發吹沾在她粉色的唇膏上,她用手撥了撥,抬頭給他一個笑。 他們又回到她家的樓下,在夢里,他拉住那個十八歲的毛毛,不讓她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