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向日葵、10月17日、二十歲
抵達目的地時,項天宸安靜地走在我身后,一臉就是還為剛剛發生的事情尷尬著,事情都發生了我也沒辦法啊,又不是我叫公車司機緊急煞車的,而且吃虧的明明是我,他是在鬧什么彆扭啊? 「項天宸,花束給我吧。」 一路上將頭低著的他,聽見我叫他后才將回過神來,一臉驚訝地看著眼前的這片墓園,而后將視線望向我,「你今天是來……」 「今天是我哥的生日,我來看他的。」我接過了他手中的花束說:「10月17的生日花是向日葵。」 我將向日葵花束放在了墓牌旁邊,閉上眼,雙手合十的站在原地,心里默唸,「哥,二十歲生日快樂,你在天上過得好嗎?我真的很想很想你……還有對不起。」 我將想說的話都說完了以后,睜開眼發現項天宸他也閉著眼,雙手合十著。 我拍了拍他,「走了啦。」 他開口問:「這么快就要走啦,不再多陪你哥久一點喔?」 我抬頭看向陰沉沉的天空,「我討厭雨天……」我停頓了好久后面才又說:「快走吧要不然等會被淋成落湯雞。」 他一臉想問為什么的表情,卻又忍住不問地看著我。 我走在他前面說:「晚上來我房間吧,我將之前發生過的事情講給你聽。」 「叩叩叩,我可以進來嗎?」向天澄嘴上這樣問,但還沒得到我同意時,他就已經走進來我房間里了。 我一臉無言地看著他,「說不可以你就會出去嗎?」 「當然不會!」他嘻笑地走到我旁邊說:「寫作業啊?」 「對啊,理化的小組報告。」我認真地看著課本,翻找著答案說:「你要幫我嗎?」 他彎下身子,看了一眼報告內容后,就嫌麻煩地說:「你還是自己寫吧,這樣才能學到更多東西。」 我抱怨說:「呿,明明就是你懶。」 「你找組員一起討論啊,這樣很快就能寫完了。」 我手一邊認真的寫著,嘴巴一邊回說:「璦菈說晚上有小提琴課沒辦法討論,蔓琪今天去聽演唱會,景希則家里有事,所以只好我自己寫啦。」 向天澄大字型地躺在我床上,嘆了口氣,「你還是不要跟她們走在一起比較好。」 我停下筆問:「我們去你教室那天,你到底和璦菈說了什么啊?」 「跟她說不要對我抱有任何想法,我最討厭她那類型的女生了。」 我站起身走過去踹了他一腳,「向天澄——你怎么可以這樣說啊!」 他抱住他的大腿說:「我都沒和你計較了,你還敢踹我。」 「真是的我最討厭你了,滾出我房間啦。」我將他拉了起來,推出我房間里,「以后不要再管我的事了。」 「璦菈我能稍微和你聊一下嗎?」 下課時,我和璦菈走到教室后走廊說。 她有些不耐煩地問:「要干嘛?」 「就是之前我哥對你說的你不要放在心上,他那張嘴本來就比別人賤很多。」 她一臉覺得可笑地問:「你現在才和我說這些是想看我笑話嗎?」 「不是,我是不希望因為這樣我們就當不成朋友。」 她雙手抱胸嗤笑了聲,「向天晴,我不知道你是真的單純,還是裝的欸。」 我有些不知所措,「璦菈你什么意思啊?」 她瞪著我說:「當初會主動找你說話,根本不是想和你當朋友,只是想認識你哥而已,像你這種班上邊緣人,真以為有資格當我朋友嗎?」 「你是說真的嗎?」我聲音微微顫抖著,這真的是我認識的璦菈嗎? 璦菈在班上總是會成為領導大家的人,我想那是因為她對每個人都面帶微笑,然后都會幫助她們,雖然有些女生看不慣她這樣子,我也以為是她們忌妒而已,但今天璦菈說出這樣子的話,真的是令我對他重新改觀。 自從和璦菈說破后,她依舊在大家面前裝出一臉和善的樣子,但在一旁看著的我,真心覺得做作成這樣有夠討厭的。 「璦菈需要我幫你嗎?」一個男生好心地問提著水桶走進來的她。 「沒關係啦我可以的。」 下一秒班上的人開始躁動起來了,因為璦菈她經過講臺時,不小心被臺階拌到,而當時站在講臺上的人只有我,于是水桶里的水就整個潑在我身上了。 別人將跌倒的她扶起后,有一瞬間我和她對到了眼,她的眼神就像在警告著我。 但是憑什么我要遭受到這樣的待遇啊? 忽然理智線斷掉的我將手上的板擦朝她丟了過去,看見粉筆灰附在她那純白的制服上后,我才面無表情地說:「抱歉,手滑。」 我想自尊心極高的譚璦菈不會因為這樣,就在大家面前展露她的真面目,于是我裝若無其事地撿起了板擦,但誰也沒料到在這情況下她會直接扯住了我的頭發,像個瘋女生一樣對我咆哮著。 無論教室內還是教室外,全都有人圍在那看熱鬧,看著我和譚璦菈互扯著頭發卻沒人要出面制止。 「不好意思,借過一下。」向天澄從外面人群里擠進我們班上,當他看見我被譚璦菈壓在地上扯著頭發時,大聲喊了一聲放開我妹,讓在場的人全都安靜了下來,而譚璦菈也看向了他。 向天澄順利擠到了我旁邊,他將譚璦菈推到一邊,將地上的我扶了起來。 他一臉心疼地看著我的臉,「真是的,臉都被指甲劃傷了,還有哪里受傷嗎?。」 我忍著淚水,抿著嘴搖了搖頭。 他牽著我走出了教室,經過譚璦菈身邊時,不僅瞪了她,還低聲警告著她,「不要再有下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