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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春風一渡(古言,劇情)在線閱讀 - 第四章有花堪折

第四章有花堪折

    太了解一個人不是一件好事,就像嬴陰曼,知道許秩時時處處以許家為重,不會拒絕她的提議,而許秩,即使清楚嬴陰曼在拿捏他,也只能答應。

    許秩剛剛擦干頭上的水,有人招呼也不打,直接推門進來。

    自然是嬴陰曼,還是原來那身打扮,一點沒有收拾,帶著一壺酒,十分熟稔地就坐下了。

    進出男子的房間,未免有些隨意,萬一他在換衣服怎么辦。

    “下次能敲門嗎?”許秩沒好氣地問。

    嬴陰曼一手撐著下巴盯著他,一手指頭有一下沒一下扣著桌案,覺得可笑,“我平時去你的聽風苑,也不敲門。你在我家,卻要我敲門?”在王宮,一向只有客隨主便。

    “那下次麻煩公主殿下敲門。”

    “那下次麻煩許郎閂門。”嬴陰曼傲慢回敬。

    “……”許秩語頓。

    青天白日的,他只是擦個頭發而已,又是在宮里,閂門好像在做虧心事似的,況且只有她會不問硬闖。

    許秩被任性的公主噎得沒話說,估摸了一下時間,他出來也夠久了,便和嬴陰曼說:“我先走了。”

    “你不是想知道秦王在想什么、你又該如何出題嗎,”嬴陰曼沒有理會許秩的道別,自顧自斟了兩杯酒,掃了一眼身邊的座位,示意他,“過來,我告訴你。”

    這次,沒有說不定。

    說話算話,算是嬴陰曼身上為數不多的優點之一了。

    許秩毫不懷疑,坐到嬴陰曼旁邊,“洗耳恭聽。”

    “其實,你不必知道我父王在想什么,也不用知道。”以嬴陰曼對許秩的了解,他對猜度圣意沒有興趣,他只是想出好這個題目,讓秦王滿意,維護好許家的門面。

    “此話怎講?”

    嬴陰曼端起酒杯,沖他點了點。許秩十分識趣地舉杯與她相碰,一飲而盡,入口輕柔,不似平常之酒。

    嬴陰曼很合意,接著方才的話頭繼續說:“若秦王醉翁之意不在酒,許家不過一個幌子,題目自然輪不到你想。若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詩會,你‘手上’不正好有一個題目嗎?”

    順應嬴陰曼的重音,許秩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中之物。

    玉。

    此題雖然爛俗,取自秦王的賞賜,也算切合。

    這個許秩自然是想到了,只是他還是覺得不妥,“未免有些偷懶敷衍。”

    “確實沒什么新意,配不上你的才名,”嬴陰曼揶揄道,又給許秩倒了一杯酒,“不過大才子放心好了,此題,八成是不用你出的。”

    “你如此肯定?”坐著說了這么一會兒話,又是在室內,沒有涼風拂面,許秩覺得之前的酒氣漸漸發上來了,身體有點發熱。

    “因為你不了解他,他從來不做無意義的事。”更不可能緬懷過去。

    許秩瞥了一眼嬴陰曼,含糊了一句,但足夠讓嬴陰曼聽見,“你也不遑多讓。”

    “哦?”嬴陰曼將杯沿抵在唇邊,朱紅的唇脂沾到杯沿上,一點點。她笑得很得意,靨邊現出酒窩,“那你覺得,我現在和你喝酒,有什么意義?”

    這個笑容,許秩不要再熟悉,是壞透了的表情。

    與其說對飲,不如說是許秩獨酌,嬴陰曼手中那杯酒,看嘗過一口沒有。高傲如嬴陰曼,又怎么可能給他倒酒。

    許秩越想越覺得哪里不對勁,眉毛不自覺皺起來。

    像古板的老學究,嚴肅的假君子,偏不是嬴陰曼要的樣子。

    嬴陰曼大失所望,嫌棄地搖了搖手里的暖情酒,“你怎么一點反應也沒有?這醉花陰,也沒說的那般神奇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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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醉花陰,初次念出這三個字,只覺得柔媚纏綿,實則是最露骨的yin靡。

    讀書人愛隱喻,男女情事上更是如此。粗言鄙語太沒有情調,自然要一個風雅好聽的名目。

    說穿了,就是假正經。

    美人如花,醉死花陰,嬴陰曼喜歡這個隱喻。

    許秩顯然不然,一聽到這個名字,腦子停宕,騰地站起來。而面前的少女仿佛一點也不當回事,仰頭就要一飲而盡。許秩一下打翻她的酒杯,吼著:“嬴陰曼!”

    潑灑出來的酒水沾在許秩的手上,分明是清澈無比的液體,許秩卻覺得粘膩,整只手僵在半空。

    僵在嬴陰曼臉側。她側首就可以看見,一滴酒沿著許秩修長的食指滾到指尖,將落未落,如同垂楊滴露。

    嬴陰曼捉住他的手,探出一點舌尖,輕輕一碰,將那滴露水卷入口中,嘖嘖回味了一下,沒嘗出什么滋味,打趣許秩:“原來,你也知道這東西啊。”

    博聞多識的大才子,原來腦子里也不全是正兒八經的經學講義。

    許秩愣在原地,指尖還留有她唇舌柔軟的觸感,微微發抖,臉色通紅,不知是因為她的動作,還是她的話語,又或是因為這酒,半天憋出一句話:“你——簡直胡鬧!”

    若她不胡鬧,怎么能顯得他高潔端正呢?

    可他們兩個,明明是一樣的人,一樣是被親父母拋棄的人,她知道的。所以何必在她面前裝清高,這里只有他們兩個同病相憐的人,一同沉淪不好嗎?

    她要看蓮花慢慢落入淤泥中,也是一道別樣的美景。可她等得太久,等到耐心全無,那就由她親手掐下,浸染上污濁的泥水。

    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結果都是一樣,她不介意手段。

    嬴陰曼抬眼,對著許秩鐵青的臉色,如嬌似嗔,“你好兇啊,秩哥哥。”

    屋子里彌漫著揮灑出的酒水味,纏繞在兩人身側,一時也搞不清有沒有人飲醉。只是看到嬴陰曼桃花瓣迷離的眼睛,昭示著她的不清醒。

    許秩冷著臉說:“你醉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她輕輕搖著腦袋,吟了半句詩。

    色不迷人人自迷……

    許秩心中補全了下半句。

    嬴陰曼扶著桌沿站了起來,雙手搭到他肩上,湊近他耳邊問:“她叫你‘循之哥哥’,我叫你‘秩哥哥’,哪個更親一點?”他們離得越近,嬴陰曼的語調越輕,最后飄忽得如水上清風,空中白羽,從他耳邊掃過,留下一陣輕微的癢意,“我和你表妹,誰更漂亮一點?”

    呼吸間,嬴陰曼聞見了淡淡酒氣中夾雜的一股香味。她迷醉一般半瞇上眼睛,側首嗅了嗅,說:“你身上好香啊。”

    數不清第幾次聽到這句話,此時的許秩卻沒有任何心神蕩漾,甚至有隱隱的怒火。

    她哈出的氣,沒有絲毫酒意,是清醒的放浪形骸。

    風月樓中,她是不是也是如此,蕩性縱情。她還染上了什么不好的習氣?

    許秩知道嬴陰曼要什么,同時也知道她是個喜新厭舊的人,得到后就會失去興趣。因為一切不過始于她強烈的好勝心與喜好玩弄的興致。

    許秩無視了嬴陰曼的笑臉,不管不顧地,拉住嬴陰曼搭在他肩上的手就往外走。

    變化之急迅,措手不及。

    “去哪兒!”嬴陰曼開始掙扎,可無論如何也掰不開許秩的手,她的腕子都被他握紅了。

    許秩抿著嘴,不說話。跟在后面的嬴陰曼只能看見許秩嚴肅的側臉,腳下箭步如飛,還不小心在轉角撞了一個人,匆忙道過歉后繼續拉著她不知要去何處。

    許秩要帶她去告狀嗎,她才不相信許秩有臉在大庭廣眾之下說一個女子的不好,他就是這么“君子”。想到此處,嬴陰曼也就懶得反抗了。

    直到到達目的地,嬴陰曼才覺得自己還是不了解許秩。

    他怎么能想到來太醫署!

    大概是怕她真的喝了醉花陰,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來看太醫。

    嬴陰曼連忙解釋:“我沒喝那酒,真的。你不嫌丟人嗎。”因為暖情酒看大夫的,他們算是古今第一人了。

    要酒的時候怎么沒想到丟人!

    許秩沒有理會,硬生生把嬴陰曼拖進太醫署,強捉著嬴陰曼的手腕,讓太醫診脈。

    行醫數十年的太醫還是第一次這么為人把脈。老太醫為陽茲公主診完脈,沒有發現什么異常。

    陽茲公主籠回袖子,冷哼了一聲,沒有好臉色地走了,許家小郎的臉色比之公主更冷峻,沒有攔她。

    四下無人,許秩這才開口問老太醫,有點難言:“陽茲公主……可有服用神仙散之類的跡象?”

    方士求仙問藥,煉出一味燥熱繪烈之藥,服后可使人全身發熱,飄飄乎不知其所止,如臨神仙地,故名神仙散。

    實則,此物傷身傷神,更有甚者會耽于服用后的短暫幻覺中。當下,仍然會有人,為濟其色欲而服用。

    “公主脈象平和,身強體健,應當是沒有的,許郎放心。”老太醫回答。

    任性妄為的公主,好在還有點分寸。

    許秩不自覺舒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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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醫見多識廣,看完就當過去了,并沒有向任何人提起陽茲公主和許家郎君的事,但是許秩與陽茲公主去太醫署一事,還是不脛而走。

    大家紛紛以為陽茲病了,前來探望,東安也趁空走了一趟。

    嬴陰曼已經不知道重復解釋了多少遍,都有些不耐煩了,“我沒病。”

    “那你們怎么鬧到太醫署去了,動靜還那么大?”東安問。

    嬴陰曼言簡意賅地講了一遍昨天的起因和結果。

    “呵……呵……”不知具體經過的東安干笑了兩聲,并不關心陽茲從哪里得到宮中此酒,只驚奇陽茲的手段,“你竟然有辦法讓許循之喝下醉花陰。”

    很難嗎?

    嬴陰曼挑了挑眉,“可他一點反應也沒有。”

    聽到這話,東安蹙眉,“一點……反應也沒有?”

    “嗯。”嬴陰曼點點頭。

    東安嘴唇微張,不可思議地看著嬴陰曼,有些幻滅。

    “許循之……”許家玉樹,咸城才子,“竟然……不行?”

    “……”嬴陰曼對著東安的驚詫的眼神,默了一會兒。

    許秩不是許淇夫婦的親生兒子,但他原本就姓許。

    他是許氏分家所出,七歲時,生父戰亡,生母追隨父親而去。葬禮上,許淇夫婦見許秩可憐,剛好自己又沒有子女,于是將許秩收為養子。不出意外,許秩將來是要繼承許淇的家業的。

    難不成許淇這一支在子嗣上有什么詛咒,許淇收養了許秩,結果許秩也不太行。

    難怪他那天能不為所動,原來癥結在此。

    嬴陰曼突然覺得許秩有些可憐了。

    不過他還年輕,不像秦王三十好幾,說不定還有得救。

    但他是肯定抹不下臉去問的,那也只能她好心幫他問了。

    哎呀,她可真是個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