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總被迫奶爸以后 第85節
臨過去餐廳之前,奚時禮突然正色了起來。 他說:“如果你們想復合,我不反對。” 復合? 復合什么復合? 誰想復合了? - 這頓飯,吃得奚言心不在焉。 哥哥飯前的話像有魔力一樣在她的腦袋上方轉圈圈。 如果你們想復合,我不反對。 如果你們想復合,我不反對。 我不反對。 不反對。 太魔幻了就。 吃完晚飯以后,許澤南還是只坐了一會兒,就起身告辭。 奚母讓奚言送一送他。 奚言說著“好”,就和許澤南一起推開了門。 小繁跟著到電梯廳來,她抱著門框,朝許澤南揮手:“再見呀,爸爸。” 許澤南就停下來收了步子,他濃密而纖長的睫毛垂下去,他敞開手,嗓音低而清冽:“過來,爸爸抱抱。” 抱抱也不是第一次抱抱了。 誰會拒絕爸爸寬敞的懷抱呢? 小繁就一頭扎進去許澤南的懷里。 事實證明,游玩是能迅速促進父女感情的。 只這一天的時間,小繁和許澤南的父女感情迅速升溫,小繁軟乎乎的小手摟住許澤南的脖子,笑聲和銅鈴鐺一般清脆:“那你明天再和舅舅一起帶小繁出去玩呀,爸爸。” 許澤南還沒有想好如何安排堆積在一起的工作。 另外,他也在思考頻繁的和孩子接觸相處,會不會讓奚言和她的家人感覺到孩子的時間和情感過多地被他侵占了。 畢竟,他只是想融入她和她的家人們。 而不是想取代他們。 他深知物極必反的道理。 不等許澤南斟酌把握好這個尺度,奚言就告訴小繁:“爸爸明天要上班了,要過一段時間才能陪小繁出去玩的。” 既然奚言拒絕了女兒的請求,許澤南也就沒有再去斟酌其中他該衡量的分寸了。 他也不去深究奚言話中有沒有別的深意,眼前的這一切來得太不容易了,他不能不識趣,也不會不識趣。 “嗯。”小繁想了一下,也沒有再強求,她很講道理的:“那行吧,那等你有空了再來帶小繁出去玩吧,爸爸。” 許澤南發現女兒和他說話的時候,總是把爸爸兩個字掛在句尾,她說完一整句話,還得停一停,喘口氣兒,才把爸爸兩個字掛上去。 而她喊mama的時候,mama兩個字總是在句首。 許澤南扯起唇,把女兒放了下來:“行。” 電梯門打開了。 許澤南和女兒揮揮手說再見,他也看到站在女兒身后的兒子酷酷地朝著他揮了兩下手。 許澤南沒忍住在想。 如果他剛剛向兒子提出想抱他的要求,不知道兒子會不會拒絕? 應該會吧? 兒子還連聲爸爸都沒喊過他呢。 什么時候,泡泡才會叫他一聲爸爸呢? 小繁又什么時候才會把爸爸兩個字往前挪一挪? 電梯門合上。 密閉的空間里就只剩下奚言和許澤南兩個人了。 剛才家里人多,那種微妙的感受是能被分散掉的。 可現在,空間瞬間變得狹□□仄了。 沉默讓氛圍愈加尷尬,心跳加劇了躍動的速度。 氣氛緊繃繃的。 奚言正想著要不要找話題跟他說呢。 比如,問問他今天和孩子們玩的怎么樣? 又比如,問問他今天和她哥相處得怎么樣? …… 奚言還沒想好要跟許澤南聊什么,就聽到他清沉的聲音在她腦袋正上方響起來了。 咦,他什么靠她距離這么近了? 電梯空間這么小,他怎么能還往她這邊靠近呢? 多擠呀? 而且,落在她腦袋正上方他的話,就好像是一種興師問罪:“收到我給你發的微信了嗎?” 奚言這才想起來,她有收到他發過來的微信消息。 是斷斷續續的幾張照片。 他給小繁梳的頭發,他帶孩子們騎旋轉木馬,他和泡泡射擊十孔連穿,泡泡和小繁沖下滑草坡道時綻放的笑容,以及…… 他和泡泡坐在卡丁車上,在賽道的起跑點處,兩個人如出一轍的表情,他們一板一眼的自拍合照。 不等奚言回答,他又說:“你沒回。” 奚言沒回他的原因是:她不知道回什么。 但她還是委婉地找了個托詞:“我忘記了。” “真的嗎?” 奚言默默往電梯轎廂內壁貼了貼,她的聲音有點兒小:“當然了。” 他側過身,投來他追究的視線:“我以為你是故意不回。” 奚言也想很有底氣地告訴他,她不是故意不回他。 但—— 底氣這東西,它得建立在事實基礎之上。 奚言往毛衣衣領里縮了縮,只小聲否認:“不是。” 許澤南:“那你現在回一個吧。” 奚言:“……” 實在是電梯轎廂里的空氣太稀薄了,而她家樓層又實在是太高了,這電梯遲遲不肯抵達一樓。 奚言無法直面他坦蕩的眼神,她柔嫩的鼻尖埋得更深了:“要回什么?” 許澤南想了一下:“你就回我一個——” “孩子爸爸,今天辛苦了。” 奚言:“?” 他怎么臉皮那么厚呢? 奚言有點不高興,她想瞪他。 她這么想著,也就這么做了。她猛地抬起了頭,可她卻不知道他什么時候又離她這么近了。 以至于她的腦袋眼看著就要撞到他的下頜骨了。 但……也沒有撞到。 因為他及時將他的手抵在了她的額前,剛剛好就阻隔開她的前額和他的下頜的碰撞。 就是,她的前額被他的掌心輕輕覆蓋著。 而他的手背卻撞在了他的下頜骨上。 奚言眨了眨眼,下意識地就扯過了他的手。 “疼嗎?” 不經大腦的問出口時,奚言捏住他的長指尖將他的手背翻過來,發現他手背的皮膚白皙,而指骨修長。 任何一點兒瑕疵都沒有。 他沒有應答。 兩個人的呼吸近在咫尺,氣息微微糾纏。 原本就稀薄的空氣無端被抽離得更多,氣息的糾纏漸漸變得深重,奚言還捏著他的手,忘了要將他松開。 電梯勻速下行,并無人突然來將這扇門開啟。 而許澤南也不管不顧他這只被禁錮住自由的手,他另一只手疊起兩根修長手指,長直的指尖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正面看向他。 他眼睛里有霧,是那種勾著人沉浸的白霧。 叫人沉淪,叫人深陷進厚重的迷茫之中,剩下的都任由著他擺布。 奚言慢慢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