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夏天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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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末陳新月回國,很順利地就約到了唐寧。那一刻她并不責怪唐寧,反而對唐嘉樂充滿了恨鐵不成鋼的怒火。 作為一個已婚局外人,她也知道不該再摻和兩個人的感情,但她實在是不理解:“你們到底在干什么?” 唐寧不以為意:“他在干什么我不知道,我在工作啊。” 當然工作沒那么忙就是了。畫展的細節都是顧易在cao辦,除了新畫了一幅畫外,她不過是過著大小姐原本該有的閑逸生活。 “你幫他辦離職了嗎?”她故作不經意問道。 陳新月搖了搖頭,更加無法理解唐寧的想法。 “如果你希望他回國,就直接告訴他啊,要不就放過他。” 她也知道,一方的深情不等于愛情,死纏爛打換不來唐寧的心。既然強扭的瓜不甜,那就各自安好,祝福彼此就是了。 “這是他自己的選擇,跟我沒關系。” 唐寧的話太冷,冷到陳新月都聽不下去了。 “你這是在逼他做選擇。” “對。”唐寧坦然承認,“對我來說,畫畫一定是最重要的,家人不相上下,其他的東西可有可無。所以他只是我生活的調味劑,我不可能一直粘著他,甚至還會做更過分的事情,比如跟別人約個會。他要面對的,遠比過去六年還要痛苦,這一個月才不過是開始。” 陳新月這一次卻異常篤定:“你不會。” 她知道唐寧這么通透的一個人,不可能讓一個真心對她的人痛苦。 唐寧抿起嘴角沒有反駁,她其實也清楚。特別是在人生的至暗時刻,她忽然發現,哪怕畫要不回來了,她也有勇氣重新開始。 只要唐嘉樂在。 那一瞬間她不得不承認,她還是喜歡這個人。也許人生并非少了他就不能繼續,但有他在會讓她覺得世界更加美好。 但這一次不能輕易告訴他。 一個只敢在她落魄時求婚的男人,如果在她輝煌時一無所有,但仍然能夠跨過他的自卑心守著她的話,那她就再給他一次機會。 “他必須做出選擇。” 所以她不得不壓抑自己聯系唐嘉樂的沖動,冷落他拒絕他。事實上,她比任何人都要忐忑不安,很怕某天就接到唐嘉樂說“算了”的信息。 就像那一年,他走上露臺,說“夏天結束了”的時候。 九月,唐寧如愿給父母送去了個展邀請函。胡悅只知道這場畫展從國外轉到了國內,并不知道其中有那么多波折,唐寧甚至險些情緒崩潰。 其實就連每日見面的顧易,也不知道她曾經在夜里大哭。 在外人眼里,畫展的主人公光鮮亮麗,是生來順遂心想事成的上帝寵兒。唐寧也無所謂這樣的誤解,就當她不費吹灰之力好了。 在所有人心中像個神話一般,只要在那個人面前做個凡人就好。 她終于給唐嘉樂發了一條信息,說畫展開幕了,有空了可以來看看。那邊卻沒有馬上回復。她只能帶著來看展的觀眾在場館里繞圈,以此緩解自己的不安。 畫廊的最后一幅畫,是她上個月新畫的。在眾多色彩明麗豐富的畫作中,這幅只有紅白兩色的作品,反而引來了更多關注。 很多人都在猜測這幅叫做《夏天》的作品到底畫的是什么。 紅色從一個奇點綿延,向上伸展,向下流淌,交匯處被涂抹暈染開,仿佛交融在一起不分彼此。有的人說是火,有的說是水,還有的說是煙火。 唐寧只是搖頭,直到偶然聽到一個人說:“是夏天結束了。” 她恍然回頭,還好不是唐嘉樂。 也壞在不是唐嘉樂。 一種不祥的預兆如同被迎頭澆下一盆冷水。 她連電話都不敢打,直接沖出門外叫了一輛車。不過十分鐘的路程,她就催促了司機幾十次,直到到達唐嘉樂的公寓樓下。 真是荒唐到可笑,她太久沒來了,竟然忘記了門牌號是多少。 她一邊走一邊翻著她與唐嘉樂的聊天記錄,才發現唐嘉樂每天都會跟她說早安晚安,唯有今天的早安沒有發。 唐寧站在門外,忽然不敢輸入密碼。 她深吸了一口氣,再次撥通了唐嘉樂的號碼,鈴聲在室內響起,她才開門進去。洗手間傳來嘩嘩的水聲,行李箱攤開放在臥室的地上,已經整理了大半。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