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10點，丁浩辰正在辦公室分析人物圖，突然打來一個電話  ，是陌生的號碼。

    丁浩辰接起，一道柔弱的女聲傳人：“是丁警官嗎？我想像你報案，但是我不方便到警局去，能不能找個地方說。”

    丁浩辰想問問她想報什么案，結果腦海理一下子想到這幾個月發生的事  ，就同意了。

    他們約了一家偏僻的咖啡店見面，丁浩辰見到了那個女生。

    她很瘦，臉很憔悴，穿了一身很簡單的打扮，牛仔褲配襯衣。指甲上涂著大紅色的指甲油。

    她喝了口水，帶著哭腔說到：“丁警官，我要舉報焱星KTV，他們干非法服務。”

    丁浩辰給她抽了張紙，告訴她：“你別急，慢慢說，如果你說的屬實，證據確鑿，我會幫你的。”

    他拿出手機，問她：“介意錄音嗎？”

    那個女生搖了搖頭，重重的吸了口氣，調整了一下心情，開口給丁浩辰講述了她的經歷。

    “我叫蝶戀，上大學的時候因為爸爸病重看病需要錢，我就借了裸貸，后來還不上了，他們要錢的人就逼我，給我拍了好多張裸照威脅我。我沒有辦法  ，他們告訴我可以去炎星KTV當服務員賺錢還款，我走投無路了，就去了那理上班。我對自己說只要我賺錢還完款我就徹底自由了，結果，我是從一個深淵中掉進了一個更大的深淵。”

    她抽氣了一會兒，丁浩辰大概能猜出來后續，給她到了杯熱水給她喝，希望能緩解她的情緒。

    “我在炎星上班的第一個星期還很正常，但是后面老板就開始要求我穿一些很暴露的衣服。一天晚上陪酒，客人想要上我，我很害怕的拒絕掉了，結果老板把我暴打了一頓。一群人把我抓著給我不知道注射了什么藥物，后來，在金錢和藥物的逼迫下，我不得已做了會所小姐。我每天都感受到很恐懼和痛苦。”

    她掩面哭泣。

    丁浩辰給她抽了好幾張紙遞過去，“我知道了，我一定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幫你，如果你有事可以找我。”

    后面兩人別過了，結果讓沉予以沒想到的是，僅僅過了兩天而已，她和他就真的在這世界上別過了。

    接到報案的時候丁浩辰正在辦公室上面吃著外賣。小楊告訴他那個女生跳樓自殺了。

    聽到跳樓自殺，像是條件反射一樣，丁浩辰渾身一涼，仿佛回到那天，他被告知周曦跳樓自殺了，他覺得自己的世界都變成灰色的了。

    緩了緩，丁浩辰帶著戾氣問他，“在哪發現的尸體？”

    小陽說：“一個廢棄的樓房。”

    他們調查了一下午，沒有什么線索。只是得知蝶戀在前天下午從學校出去后就一直沒在回來，路上的監控也查不出她的蹤跡。

    *

    叮鈴，叮鈴——

    丁浩辰聽到門鈴聲去開了門，是周抈。

    他原本帶著戾氣的眼神看見她的那一瞬滅了下來。周抈和周曦是有些相像的，丁浩辰在周抈的身上能夠回想起周曦明艷的臉，他很想她。

    “你怎么過來了？”丁浩辰關上門問。

    周抈這幾天把實習忙完了，才有了點空余的時間，她的心中堵著一口氣，必須找丁浩辰問問清楚。

    周抈一進門就聞到一股濃煙味，有看到茶幾上的煙頭，一臉不爽地問他：“你怎么抽那么多的煙？”

    “有點煩躁，釋放下。”丁浩辰從柜子里面拿出一個玻璃杯，給她接了杯水，“你先坐。”

    周抈在沙發上坐下，丁浩辰把水杯遞給她，周抈接過沒喝。

    她望著丁浩辰，他臉色憔悴，應該這幾天沒怎么好好睡。周抈聲音干澀地問他：“姐夫，當初jiejie出事我問你知不知道內情，你告訴我你不知道，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的不知道？”

    周曦大學讀的廣播專業，畢業了就在電視臺工作。當時他們電視臺有一個財經節目，她被安排采訪沉焱，工作回來的第一天周曦就跟丁浩辰吐槽沉焱的壞脾氣，所以丁浩辰是知道沉焱這個人的，不過那時他對沉焱沒有這么了解，不然他是絕對不會讓周曦受到傷害的。

    丁浩辰看著周抈，眼底帶著愧疚，說到：“當時知道的不完全，只知道曦曦是因為采訪沉焱認識的他，我不知道在采訪過程中發生了什么，所以就沒告訴你，這幾年一直在查沉焱。在曦曦自殺那天，曦曦給我留了遺言，是一段話。”

    浩辰，我愛你，但是對不起，原諒我在正義面前放下了我們的諾言。我在家理給你留了重要的東西，如果哪天你有危險了，就把他找出來，可以幫到你。我真的很愛你，如果有下輩子，我還要來找你，讓你再為我心動一次，然后敗在我的石榴裙下。然后，你要好好生活，你要在陽光下閃閃發光，你要堅守住自己的初衷和理想。最后，祝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丁浩辰又拿出一根煙抽，“曦曦跟我說她給我留了重要的東西，但是我翻遍了家里的每一個角落，都沒有找到。沉焱干一些不合法的事，我一直在收集證據，只不過他太狡猾，每次有一點線索都能被他掐掉。”

    丁浩辰握緊拳頭，手臂青筋暴起。

    周抈哽咽，喝了口水憋住眼淚，然后說：“你有沒有查到沉焱小時候的事，沉予以告訴我他小時候被綁架過，從那以后就有了心里疾病。”

    “查過，他當年被拐賣的人折磨加上他爸那個小三當時也有點瘋了，給他看了很多色情的東西，還找人把他強暴了，就給他產生了嚴重的心里疾病。沉家人不想看到自己的兒子被議論紛紛就把消息都封鎖了。”

    丁浩辰很郁悶  “他當時也只有六歲，都不是人啊。我能理解他之后有心理疾病，但是我無法理解，他最后變成一個跟當初加害他的人一樣的人，甚至比他們更殘暴，更惡劣。沉家大概也是知道自己兒子干的非法事業，這幾年一直和他撇清關系。”

    周抈低著頭  ，“可是我jiejie沒有錯，  我們一開始說好的，要一起替jiejie申冤，姐夫，你不能把我拋下，而且我快畢業了。”

    丁浩辰重重的吸了口煙，“你姐那么疼你，要是知道你有危險，我怎么跟她交代。”

    周抈暗下眸子，說：“那又怎樣，你不也說了，沉焱是壞人，只要能讓他永遠都不能在害人，我就什么都不怕。你說的沉焱非法事業，指的是什么？”

    “販毒，性服務，放高利貸……可能還有，但是目前我能查到的就是這些了。”丁浩辰在沙發上躺下。

    “他真是夠大膽的，這哪一條都能讓他下地獄的程度。”周抈憤怒的說。

    丁浩辰看著屋頂的吊燈，那是和周曦一起買的  ，“嗯，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收集證據了。”

    周抈想到斯米爾的那句：正義和善良一定會戰勝邪惡，這是永恒、絕對的必然。

    所以她相信光明一定會到來

    只是時間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