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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爺今日真香了嗎 第60節

    她反握住清榮修長的手指安慰道:“清榮你不用內疚,我無事的。就是賞梅時貪玩崴了腳,但好在夫君來的及時沒出現大問題。”

    賞梅,清榮郡主亦笑了笑道“好,我送些府上釀的梅子酒來,可不許不收啊。”

    “下回,下回初春化了雪,我請你去京郊跑馬,還能打馬吊呢。”

    拜別了清榮郡主,桑桑回了馬車內,眼內撲簌簌落下淚來。

    段殊見著眼前這一幕,心頭終是慌了,兩手搭在桑桑肩頭不知何處安放,口中無緒只喊著桑桑。

    他手中緊緊懷著那纖腰,鼻尖隱在烏黑綢緞似的發絲內,聞著那鵝梨香心頭才安下來。

    他自詡不可一世,沒有怕過什么。

    可剛剛那一幕,他恨不得將那人千刀萬剮,不敢再想象若是再晚了一步,若是桑桑沒有拿花瓶砸了他腦袋待到自己來一切會是什么模樣。

    往前總在蒼梧院內俏生生望著自己的人,冷冰冰的院內因著她變得溫暖又生氣。

    段殊手下懷的越發緊,經了這次才知曉若一個不小心這嬌軟的人兒或是會永遠離開自己。

    這份代價,他段殊無法受的起!

    想到在那骯臟的院子內,那人又矮又胖的身軀,還有那摸過自己面頰惡心的手,桑桑只覺心頭泛著惡心,頭暈想嘔。

    淑環縣主拿在手中的玉色腰牌還有她說的那話。

    一件事是巧合,那么多的事便是早有預謀。

    桑桑心口鈍鈍的疼,眼角噙著淚花,桃花眸內水汪汪我見尤憐。

    她一手推開段殊道:“夫君即是不喜我,便不要再留我在身旁。桑桑從來亦不會強求過,若是你心頭早已有心悅之人,迎她進門便是。”

    身后的人身子一僵,掰過她的身子令人直視自己。

    那鳳眸中的光似是帶著些不可置信,還隱有傷心。

    好像是自己瞧錯了一般,段殊他無情亦無心,怎么會傷心?!

    自己雖是這般說,但現在的確還是顯國公府的世子妃,桑桑閉了閉濕潤的眼睛,淚水從眼角滑落。

    再次睜開眼,她眸內含著堅定:“夫君是想以正妻之禮迎她入門,那我可...”話未說完,一直坐著不動的人一手按住她的后腦勺,唇瓣堵住她還要說話的唇。

    余下的話皆被吞入腹中。

    一吻天昏地暗,密不透風令人喘不上氣來,桑桑兩手推搡他胸膛前卻紋絲未動。

    櫻唇被人噙住,丁香小舌避無可避,她就像入了旱地的魚兒擺弄著魚尾,一身漂亮的鱗片只能任人宰割。

    鼻尖,發梢,身前縈繞著那松竹清香,哪里都是段殊身上的味道。

    他松開了那粉嫩帶著光澤的唇瓣貼在桑桑鼻尖上,那里有一顆顏色很淡幾乎不可見的小痣,可愛俏皮又為著面龐添了無邊嫵媚。

    他啄了啄她泛紅眼尾邊滾落的淚珠,她身上每一處地方,每一根頭發絲都讓他如此著迷。

    桑桑睜著眸子朦朧的看著眼前人,豆大晶瑩的淚珠盈滿眼眶,在香腮邊滑落。

    段殊向來涼薄的眉眼含著溫情,他一手輕輕撫摸桑桑鬢邊那微亂的發絲。喉中發出的聲音低沉且繾綣,一聲一聲桑桑仿若午夜夢魘在耳畔久久縈繞。

    他知道自己說話不好聽,看著嬌軟的人兒頭一回唇瓣動了動有心想再說些什么卻不知如何開口。

    思及她剛剛的話,以為是她還在害怕王府內發生那事。只一手握住那柔夷,十指相扣道:“桑桑,不管你信不信我。但只有你一人,無她。”

    他放緩了聲音仿若奔流大海內的水波一點一點蕩漾開,撫平沙灘上深可見底的痕跡。

    段殊捧著那姣好的臉頰,眸中深情地凝視著人。

    桑桑身上的衣服是新換過的,之前那一套被撕破的已經銷毀。

    “這次害你的人我已經知道了是誰,爺不會讓她好過!”

    若不是聽過了那話,桑桑險些又要被他騙了去。

    捏緊手中的帕子,她低垂下頭,蒼白的面容顯得極易破碎,輕柔的聲音好似往常那般卻將段殊心頭豁開道血窟窿。

    “但憑夫君做主,桑桑不敢多言。”

    他抬手看了看,酒盞割破的傷口上頭血液已經凝固,這點刺痛不及心里頭的痛。

    看著桑桑坐在他身旁,心卻好似飛在了天外。

    車室內火爐生的旺,段殊卻覺心頭冷的很。

    他低垂著眉眼,長長的眉睫顫動瞧著有些可憐。

    桑桑別過腦袋,但架不住有人把手往眼皮子底下送。

    那白皙修長的手掌上一道長長的傷疤,血rou橫翻著,暗紅的血已凝結。

    見者觸目驚心!

    “桑桑如今是不管我了嗎?這手是尋你時被那院中門釘劃破的。”他好似不知痛,面上不甚表情低垂著眉眼。

    作者有話說:

    第五十四章 舒緩

    隆冬天寒, 段殊那時顧不上什么,手上的傷口沒有及時處理血液已干涸。

    玄色斕袍寬袖遮掩了右手,在王府那般久再至上了馬車桑桑都未曾發現他傷了手。

    見著那傷橫亙了整只手掌, 皮rou掀起,白皙修長的手變的恐怖。她盡管不想再心軟但眼里頭的擔憂和滿滿心疼掩不住。

    段殊見著此幕, 眉梢在無人注意處揚了揚。

    看來往常不足掛齒的小傷也有點用處。他忽然覺得自己身上那些可怖的傷疤不再見不得人。

    柔夷輕輕覆在上頭,她水汪汪的眸子望著自己問道:“夫君,你可疼?”

    段殊無聲地以完好的另一只手圈她入懷, 讓她穩穩地坐在自己腿上。

    朱唇輕啟:“有夫人關心, 好好照料自是不疼。”另一手不忘在腰間輕掐軟rou。

    桑桑面色倏的一紅!圓溜溜的眸子睜大瞪了他一眼。

    似嬌嗔,不疼不癢勾人的很。

    這人,都什么時候了還想著那樁子事。

    她才懶得理他,皮糙rou厚是自己白白擔憂, 他愛怎么樣便怎么樣吧,受傷了自有人心疼。

    “車上沒有藥也無清水處理,還望夫君再忍一忍。”桑桑說完這話便不再理人,偏著頭瞧著帷簾上枝椏干瘦的纏絲花紋。

    段殊看著近在咫尺的臉龐,白皙的肌膚上淚痕干透留下些許痕跡。

    她這會兒氣性大的很。

    也不知道為什么她從王府回來就變了。之前那眸子里只裝的下他一人,日日夫君長夫君短。

    哪像現在,不管他的死活。

    段殊心思敏銳,隱約察覺有哪里不對。莫非白日里在廂房外頭蕭錦年那廝與她說了些什么, 讓人生了誤會。

    誤以為自己不會去救她。

    段殊越來越覺得自己接近真相。

    他看了看暴露在空氣中手掌血rou翻飛的傷痕。

    丑陋的很!

    迅速收回了手掩在那寬大袖袍中。

    他握著纖腰的手指無意識緊了緊, 懷中人似有所感, 柳眉微微皺起低頭看向他。

    “桑桑…”他話未說完便被打斷, 她嬌滴滴的聲音綿軟似撒嬌又好似不喜:“夫君, 你抱的太緊了些。”

    手下臂膀松了松, 段殊湊近了問道:“桑桑, 這回的事你可有什么想對我說的。”

    對他說的。

    桑桑笑了笑,嬌媚的面龐添了幾分柔和嫵媚。

    她似乎隨意問道:“夫君你上回給我的玉腰牌是只此一塊嗎?”

    不知為何她要提起這腰牌,段殊十指與她相扣不松開。

    聲音低沉無盡耐心答道:“不止那一塊,除了我歷任家主皆有。不過此令重要,很少流于他人之手。”

    不管淑環手上的玉牌是否是他給的,總也有緣故。

    她低頭看著與自己十指相扣的大掌,聲音低微道:“若我說此次害了我的是淑環縣主,夫君可要包庇她?畢竟我沒有什么憑證,夫君信我亦或是信她?”

    堂堂縣主竟要害顯國公府的世子妃。無緣無故的,說出去也不會有人信。

    段殊知道,他的桑桑定是忍下了所有。此次淑環實在是死不足惜。

    他低垂的眸子里煞氣浮現。

    “我知道。此次是為夫之過,不曾好好護著你。”

    “淑環既敢招惹我的人,我自是不會讓她好過。”

    段殊略微粗糙的指腹在她嬌嫩的面頰上拂過,聲音微微低沉帶著些啞意在耳畔響起:“桑桑,所以莫要不理為夫,嗯,可好?”

    心里頭似乎有個東西炸開了。

    所以,淑環縣主不要臉皮子一直都是單相思,夫君根本就不喜她。

    她伸手拉住那在自己面頰作亂的大手,略微結巴說道:“誰,誰要理你了?”

    對,他爛桃花向來多的很。

    沒有淑環縣主,還有他的好表妹,親親熱熱將人接到京里來。

    她別過臉不去看那魅惑眾生的妖冶臉龐,撅著唇邊不滿說道:“你說不讓她好過,她可是縣主。當初不知道是誰同我說的,要對縣主尊敬些,你要如何不讓她好過?”

    段殊亦想到了她剛嫁入府的那段日子,言語間透露出不想讓淑環登門的想法,自己不想助長了這種火焰,嚴厲拒絕。

    沒想到她還記得。

    段殊勾了勾唇,一手枕著腦袋靠在車壁,面上不懷好意笑道:“我怎么聞到了nongnong酸味。”

    “京郊有一塊地,上頭產橘,嘗著倒還比不上這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