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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爺今日真香了嗎 第34節

    算下來,也不是長久買賣。

    蕭錦年不知道流年牽個馬想了這么多,將一些物甚裝進包袱里。他便翻身上了馬,兩腿加緊,從巷里駛去。

    他這離城外頭也近,在馬道上過不了多久就能到。

    北希兄入京,桑桑竟然病了,那段殊做些什么去了?!

    大理寺卿這段時日有何密旨,要務纏身?他拉著韁繩的手緊了緊,腦中搜羅這段時日的訊息。

    .

    又是每逢十五沈氏禮佛的日子,淑懷上門來探望。

    縣主親至,身為國公夫人自是要相迎。

    小佛堂內,沈氏穿著菊紋上裳,手中一下一下敲著木魚。

    淑環走了進來,她起身和善地笑了:“縣主這樣掛念我,真是比我府上那些個丫頭都貼心。”

    她上前放下手中匣子,親親熱熱拉了沈氏的胳膊,親昵笑道:“瞧伯母說的什么話?淑環只嫌現如今想與您親近機會都少了。”

    話里話外是指桑桑入了門,她入府便要避些嫌。

    畢竟,她喜歡段殊,人盡皆知的事。

    沈氏拿著佛珠的手指頓了頓,看向她的笑顏。如今敢這樣打趣自己想來是放下了。

    她拉著人在蒲團上坐下,安慰道:“縣主貌美,性子可人,太親近怕是他人會討了嫌。只想與縣主多待會兒。像我這般的婦人,若不是家中無適齡兒郎,都想討縣主入門。”

    段離為庶子,自是不在這人選內。

    兩人相談甚歡,最后淑懷拉著的手嬌俏笑道:“過幾日還真想與伯母多多親近。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壽辰,淑環想為她挑選一佛經,但又實在不懂。便只好來求伯母了。”

    “過后我謄抄了,也給伯母一份!”

    一番話說的漂亮,引的沈氏露了些笑臉直道促狹鬼。

    “好,縣主有心了。過段日子伯母定會赴約。我這枯燥無聊,你們小輩不喜,去尋姐兒們玩去吧!”沈氏接過了話茬,曉得她此番來挑佛經是借口,定是有事。

    但沈氏不戳破,重新拿起木魚敲了起來。

    有什么事過幾日便知了。

    “淑懷先謝過伯母了,不打擾伯母禮佛,先告退了。”她心中目的得逞,彎膝福了禮,低頭瞬間大紅的唇邊勾起笑。

    今早接到段皎的信,她便知道這次的事,不成十分也要成□□。

    走在日光下,看著天空那邊一院落的琉璃瓦閃著光。

    隔著許多路,她便知道那是蒼梧院,肖想許久想入主的地方。如今,倒被一個低賤女子占了去。

    想著消息來報,那賤-人的丫鬟帶了信去找探花郎。

    果然,低賤的人就該配低賤的人。

    殊哥哥才離京,就這般迫不及待了。

    過幾日,看她還如何待在那位置上。淑環笑的可怖,眉眼間狠厲一閃而過。

    .

    城外驛站,進城必經之路上一匹烏黑油亮的大馬兒被系在路邊一柳樹上。

    蕭錦年站在路邊一亭子里向遠處看,目光沉沉帶著穿透力。

    天光漸漸大亮,路邊遠處塵土飛揚,馬兒踢踏聲由遠及近。

    一匹棕黃馬兒上來人穿了一襲玄衣,頭戴一冠,面龐堅定俊美生的與桑桑有些像。

    他也瞧見了路邊擋著路的那匹黑馬,聽見聲響也不抬頭,打了個響鼻自顧自低頭吃著草。

    他連忙停下,也叫停了后頭的車馬。

    須臾聽見邊上傳來一道熟稔的聲音,“北希兄,闊別多年,別來無恙啊!”

    一白衣公子芝蘭玉樹之姿,拱手作揖。

    定睛看了看,北希開心地大叫,跳下馬兒來,聲音略帶激動:“錦年兄。”

    “早聞你高中探花,離的遠還沒來及恭賀呢!!”他最是敬佩讀書人,那儒家典籍,四書五經自小一讀就頭疼。

    只喜歡撥弄算盤,家父家母惋惜過后便也不再強求他。

    如今,北希只恨自己無能,若他也入仕,meimei就不會這般心驚膽戰。

    思及此,他偏頭看了看城門口。

    守著關卡的士兵把持著城門,一個一個等著看路引的百姓排著長隊。

    “可是再看世子妃?”蕭錦年在一旁開口點破。

    拉了黑馬的馬韁他繼續說道:“今早桑桑來了信,說有急事出不得府,讓我代替商量這事。京中鋪面那幾個掌柜的已經打過照面了。”

    以前,他們三人自小要好,北希也沒有多懷疑。

    便跟著進了城,招呼著后頭車隊跟上。

    兩人一路就通商和成為皇商上供的絲綢綾羅討論了一番,北希顧不得休息讓車隊找了客棧住下。自己和蕭錦年去了城內絲綢鋪,京郊綢緞莊,還看了桑戶種的桑苗。

    一通忙活下來,兩人上了茶樓。

    北希將一錠銀子放在桌上,招呼著小二:“小二,上壺好茶來。”

    脖上掛著白汗巾的店小二見大堂內來了兩個俊美公子,身上穿的皆是不凡。一路小跑著端了壺茶過來,口中念叨:“客官,上好的毛尖來嘍!”

    北希接了茶壺為蕭錦年先沏上一盞茶,推至他面前。

    臉上帶著陳懇鄭重,雙手相扣緊了緊,琢磨著開了口:“錦年兄,你知道我的,往前北家顯少入京。你在這京里當官,不知道桑桑她,她夫君是怎樣的人?對她好不好?”

    問他這事是不太好,但北希實在是無法子。

    昨日晚間將一批上好藥材送入了顯國公府,和門房說是世子妃娘家送來的。

    他手下的人來報說國公府下人態度敷衍,見了人一直打哈欠,面色言語雖恭敬但無形間透著輕視。

    蕭錦年淺酌了口茶,垂眸看著茶湯澄澈。

    白皙的手指握著杯盞,不知在想些什么。

    過了一小會,他抬起頭看向北希,“段世子近日不在府上,北兄不如等上幾日,等他歸來再去上門看望。”

    桑桑正病著,若不是實在下不來榻,也不會是丫鬟來傳信,還讓自己經手。

    此刻,兩人還是不見面的好。

    他沉吟了片刻,再度言道:“段殊其人,桀驁不馴,不談他為國做了多少。只說平日里,坊間多傳其性子陰晴不定。我亦見不上桑桑幾面,心甚憂!”

    一番話說的北希心里頭七上八下的。

    他本想上門去拜訪探望,但蕭兄說段世子近日不在。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想著回頭往國公府送的禮再厚上幾分。

    他這個做哥哥的無能,只能為桑桑做到這么多。

    如是想著,心頭難過的很。

    只有快些籌謀眼下這事,成了皇商,讓桑桑在府里頭腰桿子硬些。

    北希拿起那盞茶,一口飲盡。

    起身抱拳作揖:“蕭兄,我在京中還能再待兩日。已經與西邊那商人約好了,今月底去交那貨。在京中的一切,勞煩你照看些。小妹,小妹她,我下次定登門。”

    蕭錦年道了好回敬了茶。

    時間轉瞬即逝。

    兩日后,桑桑好了些。

    常言道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她穿著衣裳略顯單薄,坐在銅鏡前拿起了胭脂抹上。

    聽著墨畫在一旁說這幾日的事。

    阿兄入京,待了沒幾日便走了,是錦年哥哥替了她與京中各鋪面商榷。

    她緊握的手掌傳來刺痛,恍然回過神來,指甲竟斷裂了。

    耳邊是丫鬟的驚呼,一人連忙拿了巾帕止了血,一人大呼去拿藥。

    桑桑仿若聽不見,由著她們去。

    包裹好后,她起了身,語氣平淡,氣若游絲:“墨畫,為我更衣。我要去謝謝錦年哥哥。”

    墨畫擔憂地看著主子,低頭道了聲是。

    取來裙衫,主子大病初愈容色憔悴了些,著些鮮亮的衣裳想必會好很多。

    墨畫挑了件古煙紋碧霞羅衣,替桑桑系緊身前宮絳,披上了件云絲披風。

    美人眉眼含愁,眼角微紅,我見尤憐。

    幾人一道出了門,去了上次的茶樓。

    那頭,淑環看著底下丫鬟跪在下頭稟報,指尖挑了些口脂,聲音帶著些許笑意:“你說,你確定看見的是北陌桑那女人?”

    “是。奴婢看見的確實是世子妃。她邊上那丫鬟,還有顯國公府徽印的馬車,不會錯的。”

    淑環聞言輕笑,嬌艷面龐在屋內顯的陰森可怖!

    “來人,備車馬。”她要去國公府找沈氏,來個現場捉jian。

    作者有話說:

    下面桑桑會被陷害,我先提前說了。段殊不是真的為了表妹去南邊,他會及時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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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朝婚事被毀,她曉得家中合謀要送她入京,送上那年過半百三品大員的床榻。

    既是要尋個高枝攀附,何不挑個稱心如意的,叫那些人日后也得匍匐在她腳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