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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爺今日真香了嗎 第19節(jié)

    “也是。之前京中都道段世子不喜世子妃,今日一看好像不是那樣。”劉然拿起茶盞,淺酌一口,面上神情陶陶然。

    蕭錦年看著碧色的茶湯,些許茶沫在杯盞底沉沉浮浮。

    世上總有許多荒唐事,料的到開端,料不到結局。

    正如這再上好的茶,遇上不會烹茶的人,亦是白白糟蹋。

    “錦年兄,這茶如何?我府上一年也分不到幾兩。”蕭錦年看向對面說話那人,笑著回答道:“甚好,謝過曉之兄美意。”

    劉然聽著雨意闌珊,心頭詩意大起,感慨道良辰美景奈何天,好茶應了這好景。

    蕭錦年隔著窗欞縫隙看向外頭下個不停的雨,想到往些年桑桑經了事,害怕哭個不停。他在心頭默念:桑桑,不知那人待你可好,我不會讓你等我太久。

    雨越下越大,桑桑兜頭被丟了件外袍。

    眼前瞬間黑了一片,她伸手拱了拱。段殊伸手掐住她的纖腰,冷聲道:“莫要亂動,自己仔細著點,別淋了雨又怨爺。”

    鼻尖縈繞著青竹香,是段殊衣袍上慣常有的味道。

    她伸手緊緊環(huán)著段殊的腰,感受到身后人衣裳變薄,原來他脫了外袍給自己擋雨。

    周身暖烘烘的,她的鼻尖蹭了蹭段殊胸膛,軟軟應了聲好。

    段殊皺眉看向這雨幕,雙腿夾緊馬腹道了聲:“坐好了。”

    感受腰間兩手環(huán)的更緊了些,他忍著心頭異樣,一路駛向皇城內圍顯國公府。

    門房站在外頭打了個哈欠,忽見的一匹馬兒風馳電掣而來,驚的倦意全無。

    他揉了揉眼,那不是世子爺嗎,怎的淋著雨。

    他大聲招呼道:“開門,開門,快開門,世子爺回來了。”

    紅色朱門上鑲嵌著七排釘,段殊在門前停下,冷眼瞧著厚重的門打開。

    一手拉緊馬韁快速從門內駛了進去。

    下人見著人沒了影,才吐了口氣伸手拍了拍心口,適才真是嚇人的緊!不過瞧著,世子馬前似乎是世子妃,還披著世子的外袍!

    天穹上打起了悶雷,幾人驚覺要變了天!

    作者有話說:

    這是不是相當于現代的豪車。

    第十九章 霓裳

    銀屏在廊下翹首張望,見著瓢潑雨幕里一男子高大身影踏著雨水過來。

    又驚又疑細看了眼,那男子越走越近。

    鬼斧神工般的面龐,眉眼凝著冷意,不茍言笑。懷中還打橫抱著一女子,被一寬大黑袍掩著看不清面目。

    粉白的繡鞋上大紅芍藥沾了雨水透成暗紅。

    是世子妃!

    銀屏忙招呼后頭小丫鬟進屋備水,自己拿了廊柱邊一大把青色油紙傘便沖進雨簾。

    一路急匆匆小跑至段殊跟前,口中大聲喊著:“世子爺,奴見過世子爺!”

    雨聲又密又急,段殊聽不甚清那丫頭含糊說些什么,只見那矮子撐了把大傘擋著自己去路。

    他攬著懷中人的手緊了緊,俊眉皺起。

    雨水順著高挺鼻梁淌下,這一看,妖冶無邊。

    “蠢奴才!還不快些讓開。”

    聽的面前人冷冷開口,銀屏后背凜了凜,忙不迭后退讓開。

    愣神間見世子爺大步在前邊走著,進了室內,她一拍腦袋抬腳便追。

    只顧著主子淋著雨,倒忘了自己這身量如何替主子撐傘!

    段殊將人丟在軟塌上,走到內室床榻旁,有小丫鬟拿著盥盆棉帕上來。他抬起雙手,室內一丫鬟紅著臉解下他的中衣。

    只余一件白色里衣,布料細致但針腳瞅著與往常所穿衣裳不一樣,顯得粗糙笨拙。細看之下衣領邊繡著綠色蔓草,不知是何植物,不曾見過。

    衣襟前明亮的一只黃色鴨子在略顯昏暗的室內是一抹亮色。

    這正是桑桑縫制的衣裳,段殊之前嫌棄不要。

    怪道她之前百尋無果,以為它長了翅膀飛走了。

    銀屏換下濕漉漉的外衣趕進院內,正巧見著那死妮子面色羞紅給世子爺寬衣,她死死盯著,往前也沒注意到這婢子。

    瞧著眼生的緊!

    段殊冷嗤一聲,一腳踹向那丫鬟心窩,踹的人翻了個倒仰。

    “滾!”

    那臉生丫鬟忙捂著心口跪于地,碰碰磕頭,口中念道:“世子爺饒命,世子爺饒命,奴婢知錯了,奴婢知錯了。”

    段殊走至黃花梨木桌前,伸手在盥盆里,取了巾帕凈手。

    聽了這聒噪的聲音,皺著眉偏過頭:“吵死了!”

    “既不愿滾,那便抬著出去!”那丫鬟聽后幾近昏厥,外頭上來幾位武婢,一氣呵成抬手打了她一巴掌,打的人偏過頭去說不出話。一人一邊架著人拖了出去。

    桑桑從袍子里鉆出頭來,便瞧見這一幕,心肝一顫。

    眸中帶著絲絲未察覺的懼意看向段殊。

    窗子外頭雨意闌珊,烏云壓頂,暗暗的壓得人心頭喘不過氣來。

    底下人低眉大氣不敢喘,取了火折子點燃了燈罩內燭心,室內一時明亮起來。桑桑看清了段殊身上那里衣,一時間心頭懼意消散。

    喜悅悄悄爬上眉梢,正如三月里春風拂面而過,帶來桃李嬌色。

    “回世子世子妃,凈室內水已放好。”

    春曉從里頭出來回話。

    段殊聞言將手中白帕往盥盆內一丟,激的盆內清水晃蕩。

    扭過頭看見桑桑仍舊窩在軟塌上呆呆愣愣,幾縷青絲被水沾濕黏在雪白面頰上,秋水剪瞳,嬌憨惑人。

    他喉結滾動,倚在柱邊懶洋洋說道:“傻愣著做什么?還不過來!”

    見他說的是自己,桑桑連忙起身,繡花鞋已不知別踢蹬到何處。

    白色綾襪沾了水,濕漉漉難受的緊,桑桑兩腳并用褪去了襪子,以裙衫擋住以為無人瞧見。

    玉足踩地,蓮步搖曳,走到段殊身旁。

    月白錦衫襦裙早已被濡濕,薄薄的絹變成透色,掩不住旖旎風光。段殊見著殊色,回想滿手綿軟滑膩觸感,眼底欲色慢慢彌漫。

    桑桑縮了縮脖子,總覺得窗邊有縫隙,漏了些冷風進來。

    “夫君,我伺候你寬衣。”

    周遭氣息凝固,兩人身子貼的近,可以感受身邊人溫熱的呼吸。

    她忍著羞意伸手往他腰間去,想解下那衣帶,想著說些什么緩解兩人相顧無言的曖昧氣氛。

    “夫君,你穿上這衣裳,桑桑心甚悅,本以為你不喜。”

    段殊聽后,眼底閃過一抹不自然。

    他頓了頓,說道:“你可別多想,漱玉那不懂事的。去外頭沒給爺備好衣裳,尋來尋去便只尋著這件。”

    見桑桑垂眸,卷翹的眉睫撲閃撲閃,若在他的心頭撓癢。

    他身畔食指動了動,找補道:“你這小黃鴨子倒是繡的不錯,不過與爺的形象不太相符。”

    桑桑癟了癟嘴,委屈抬眼,眸內水光盈盈,可憐楚楚。

    “夫君,那是鴛鴦。取自注1只羨鴛鴦不羨仙,烽火未許換年華。”

    桑桑又道:“不是小黃鴨子。”

    段殊眼底閃過意外,低頭瞧了又瞧,短翅圓腚的呆樣不就是鴨子。

    “夫人這手倒是巧的很。”

    他轉身朝凈室內走去,桑桑愣了片刻忙跟了上去。

    心頭存疑,夫君是夸自個兒還是說?

    熱氣鋪面而來,霧蒙蒙的水汽在凈室內彌散。

    段殊靠在水池壁邊,閉著眼,俊美無儔的面龐被熱氣蒸的微紅,風流盡顯。聽著動靜,他緩緩睜開了眼:“即來了,便下來。”

    桑桑捂著身前衣裳,薄絹早已濕透,遮不住什么。

    她玉足踏在岸邊,羞紅了面頰,像是鼓足了勇氣,閉上眼兩手慢慢寬衣。

    脫掉了月白襦裙,只著水紅小衣快速入了水。

    如一尾靈活的魚兒。

    “過來。”段殊掀起眼皮,眼底迷離,語氣帶著不容拒絕。

    桑桑低著頭,慢騰騰挪了過去,剛剛到了段殊身邊便驚呼一聲,回過神來已被人攬住纖腰。白皙的脊背抵在微冷的池壁上,她眼角已然泛紅,心口砰砰直跳,張著檀口微微-喘著氣。

    室內水汽氤氳,熏紅了桑桑白嫩面頰,她腦袋暈乎乎的。

    面前是段殊放大的俊臉,細細的吻讓她無暇多思。

    她有些害怕,又羞又怯。

    水面上泛起漣漪,外頭眾人聽著里頭嬉鬧聲,無不一一低下頭去。

    兩只臂膀順著腰間抽絲剝繭而下,攬住桑桑的玉腿。

    環(huán)著那人勁-瘦的腰,桑桑驚覺段殊穿了褻褲。

    本以為會發(fā)生的事,倒是自己多思了。

    外頭傾盆大雨一點一滴落在嬌花上,嫩綠的葉伏倒在地上。粉白的花瓣久經摧殘不減顏色,反倒吸飽了雨水,染上嫣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