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爺今日真香了嗎 第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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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天氣微微悶熱,窗開了小半,帷幔隨風飄浮纏繞。 嬰兒手臂粗的燭火在燈罩內閃爍,紅色蠟油一點一滴留下,慢慢凝固。 桑桑端坐了許久,覺得脊背發酸。扭頭看天色還不算太晚,便想著將手頭賬冊都看完再歇息。 既無外人在,那些禮儀規矩也沒的挑錯處。 如是想著,她身子前傾,將綿軟緊貼桌面,兩手平伸趴在桌面上。 頓時感覺渾身輕松,不由自主舒服地喟嘆一聲。 在高門大戶生活真是不易,每日里守著那些規矩,僅今日學的就要叫人累的散架了。 前鋒營內火光通明,今日本是劉將軍當值,相約共同商討伐夷事宜。不曾想取了案牘,那人竟被榮王叫走了。 圣上年盛力強,榮王是其唯一胞弟,圣眷正濃。 但深夜叫走一軍副將,若自己再前往傳出去難保不會成為深夜密謀。段殊自當避嫌,便只拉了馬回府上。 一路騎行,官服里三層外三層悶熱難耐。 長靴踏入院內,不知什么香味幽幽襲來,沁人心脾,他緊擰的眉頭松下。 屋內靜悄悄,紗幔兀自飄拂,燭火依舊燃著正旺。 段殊心內哂笑,那女人莫非還在等著自己? 走進屋內,環視一周。床榻帷簾向兩邊拉開,錦被像模像樣堆疊著,內里空無一人。 也不知道她又要耍些什么把戲,心下掛念著此事,他未宣人進來。兀自解了外袍走進凈室內,水聲淅淅瀝瀝傳了出來。 桑桑閉著眼,枕在胳膊上睡得正香。但總感覺耳邊有細細微微嘈雜聲,她秀氣的眉毛緊緊皺起。 過了好一會兒,周圍漸漸平靜。 她砸了咂嘴,換了只手枕著繼續睡。露出的半邊白皙小臉印了道紅印子,嬌憨可人。 段殊洗完裹了身袍子走出來,依舊沒瞧見人,不由挑了挑眉。 他看向屋內屏風后頭,依稀瞧見一道纖影。 走了進去,便瞧見這一幕。 桑桑仰面枕在桌案上,交領前襟一邊滑落,圓潤肩頭白皙刺人眼。 美人唇瓣微張,呵氣如蘭。 水紅薄紗掩不住無限風光。 段殊瞇了瞇眸子,心內劃過幾分了然。原道她想做些什么,原來打的就是這等主意。 他向前走近,在案幾邊坐下。兩腿交疊,湊近了細看。 隨著呼吸,桑桑身子起伏,輕薄衣裳搖搖欲墜,絲滑布料順著一肩下滑,堪堪露出葳蕤一角。銀色絲線繡的合歡花綻放,花瓣細細密密,針腳緊實,難辨真假。 段殊竟不知京中繡娘還有這等手藝。 伸出手在衣料上細細摩挲,粗糙的觸感令他皺了皺眉。 一手撥開鮮妍花瓣,往綿軟處去。 桑桑睡夢中也不得安生,夢里一只吊睛大虎壓在自己身前,鮮紅猙獰的大嘴將要往自己胸口咬來。 窒息感一瞬襲來。 桑桑身子一抖,驚的醒了過來。 看著周圍熟悉的紗幔,錦繡山河大屏風恍然剛剛是在夢中。 上首突然傳來一聲冷嗤,聲音仿若從胸膛內擠出,帶著絲絲磁性:“醒了?!” 段殊一手緊/握綿/軟,另一手指尖取了桑桑耳邊幾縷青絲把玩。 若能忽視他眼底涼薄,模樣要多親密有多親密。 感受到身子后頭發燙的胸膛,身前還被人箍著。 瞌睡癮一下子全沒了,粉色從桑桑臉龐順著脖頸往下蔓延,雪肌染上情/欲,妖冶之色愈濃。 桑桑忍著心顫,看著近在咫尺的臉龐。 明明昨日里也曾同榻而眠,但見到人,許是他壓迫感過強,桑桑沒由來的不敢反抗。 在北地,若漢子惹了自己娘子生氣,可拿著燒火棍追著打幾條街。 但,段殊這般身份。 桑桑難以想象他被打的畫面,再說,她也不敢招惹。 手上繼續把玩,肌膚細膩似上好羊脂玉,段殊呼吸聲重了些。 桑桑微紅了眼眶,忍著想要出聲的沖動。 顫著聲問道:“夫君,今日怎的回來了?” 段殊將她耳邊發絲在指尖纏繞,烏黑青絲一圈一圈攀附在指節上。 聽得這話,松手往椅背后一靠,“這是小爺府內,自然是想怎么回便怎么回!” 他看了眼桑桑,意有所指反問道:“莫非你不想讓我回來?” “新做的裙衫很好看,但若多花些心思在正道上便最好不過。”段殊說完便起身離開。 風兒吹過,余溫不再。 桑桑愣了愣神。若他不喜,為何碰自己,還一直不撒手。但若他喜,為何一直不與自己圓房。 她伸手拍了拍臉,罷了罷了,不去再想這事。 紅著臉起身,想換下這紗衣。但屏風內只搬了這張案幾,并無旁的衣物。 夜已深,她不愿宣人進來。 至于勞煩段殊,還不若直接出去。 深吸了口氣,桑桑佯裝鎮定往外踏了出去。軟底的繡花鞋踩在大紅羊絨毯子上,靜悄悄。 她覺得可以無聲無息躲進被窩里,不讓他看見自己這狼狽模樣。 沒曾想剛踏出幾步,冷冰冰的聲音傳來。 那人明明在床榻上翻一書卷,也不抬眼瞧自己,也不知怎么曉得自己來了。 “來了?我以為你想在里邊兒待到天明。” 段殊翻了頁兵書,往日里常看的今日一字也看不進去。 他抬眼瞧那女人,斂下眸內暗流繼續看手上書卷,道:“怎么還不過來?!這外頭是有狼還是有虎。要你怕成這樣!!” 桑桑抿了抿唇,默念道不氣不氣。 走了過去。 放下帷簾,見段殊靠在床榻外側,一動不動看那書卷。 也不知真有那么好看,都不眨眼。 她雙手撐著床榻,兩條玉足屈起,想繞過那兩條長腿,去到里邊。 室內燭火未滅,水紅紗衣朦朦朧朧,帳中鵝梨暖香愈發濃烈。 段殊無法忽視腿邊異樣感,攥著書卷的手指緊了緊。 進了床榻才發覺,榻上本有兩床被子。 今日竟只余下一床,思及莫嬤嬤今日舉動,桑桑面上羞紅一片。 坐在一旁扯出被子來蓋也不是,不蓋也不是。 溫香軟玉在身側,還特意著紗衣引誘,段殊自認不是圣人。 他閉了閉眸子,沉聲問道:“又怎的了?” 桑桑囁嚅了唇,兩手指尖戳了戳,抬起水汪汪的眸子望向他:“夫君,我也不知為何只有一床被子了。你可千萬不要誤會我,我事先真不知。” 段殊看向她一開一合的小嘴,聽不進她在說些什么。 水紅紗衣,屏風內小憩,榻上被褥沒了一床。 她手下的人,自是聽她的話。 他湊近了,鼻尖縈繞著她身上獨有的暖香。一手撫上那臉頰,指尖摩挲。 桑桑看著面前突然放大的俊臉,屏住了呼吸。 他垂著眸子,濃密睫毛擋住眼底,看不透也看不清。 段殊越湊越近,就在桑桑以為他又要做些什么時。聽見耳邊清冷的聲音:“我自是信,夫人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晚間燃的正旺的燭火被人吹滅。 作者有話說: 第七章 使壞 夜深,夏日里蟲鳴聲隔著窗紗依稀可聞。 桑桑躲在被褥里,兩手縮在身側,不知該往哪擺好。 前日里自己醉酒,腦中不太清明。睡醒時天光已大亮。 所以今日,是第一次與陌生男子同榻而眠,盡管這人是自己名義上夫婿。 桑桑豎著耳尖聽見段殊放下書卷,還有寬衣時布料摩擦的窸窸窣窣聲。感受到一人掀開被角,躺下后床榻左側往下微微塌了一塊兒。 末夏尚余幾分燥熱,她放緩了呼吸,悄悄將兩手拿出抓著被褥。 屏住氣息,悄悄偏頭往身側看了看。 月色朦朧,入目是段殊高挺的鼻梁,往日里帶著戲謔,高傲的眸子此刻闔上。 肆意張揚的臉龐此刻靜了下來,溫和俊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