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嗯是,我被主人調(diào)教得很好
孟朝在煮粥。 她對著這只砂鍋呆坐了幾個小時,中途還抽空去三樓看了許秋白一眼,用手背摸了摸他的額頭,還是guntang得嚇人,搞得孟朝怪心虛的。 是的,許秋白又生病了。 這次比上次感冒還嚴重,許秋白整個人都在發(fā)高燒,人燒得都快迷糊了。孟朝要帶他去醫(yī)院,他哭著喊著就是不去,問了半天才問出來,他怕打針也不喜歡怕吃藥,打定了主意,就算是燒死也不去醫(yī)院。 孟朝有一瞬間非常想咬死他。 可轉念一想,他燒成這樣還不是因為倆人在水里玩兒得太過火了? 因為心里的那點愧疚,孟朝把許秋白半抗半抱上了臥室,還很體貼地問他: “你是不是今天都沒怎么吃東西?要不我給你做點?” 許秋白抱著她的胳膊不撒手,聽她說完這話,也沒見他怎么開心,兩顆黑葡萄似的眼睛一眨一眨的,撲簌簌地又掉起眼淚來。 的確,生病會讓人更加脆弱。 可是,孟朝很清楚,許秋白只是愛哭,尤其愛在她面前哭。生病只是給了他一個更好的理由,可以在她面前卸下偽裝,盡情撒嬌。 “別哭啊。小祖宗啊,我到底是怎么你了啊?你怎么干什么都哭?” 她也不是喜歡所有愛哭的男人。 只是,對于愛哭的許秋白,孟朝似乎總是沒有辦法。 “孟朝,你又騙我……” 她握著他的手,輕輕地撓著他的掌心,循循善誘地問: “怎么就又騙你了呢?” 許秋白抽泣著,他現(xiàn)在特別恨自己,恨自己為什么身體這么差,恨自己為什么又在她面前露出這么不堪的一面。 誰不想讓心上人看到自己最完美的樣子? 在許秋白的認知里,那個永遠西裝筆挺、永遠不茍言笑、永遠勝券在握的青年才俊才是他最完美的一面。 可是,他卻總在她面前暴露出荒誕的情欲和脆弱的情感。 萬一,孟朝覺得這樣子的他很沒有魅力,不要他了,怎么辦? 許秋白高燒的腦子被這些奇怪的問題塞滿,他感覺嘴巴都不是自己的了,但還是抽抽嗒嗒地說: “從來沒見過你做飯,你怎么就會了?還要做給我吃?” 簡直是胡攪蠻纏。 孟朝深吸一口氣,心想算了算了,看他是病人的份上,她不和他計較。 “騙你是小狗。” 許秋白面露狐疑,眼角溢出細碎的流光,該是很狡黠的模樣,可他滿臉的淚水,瞧著倒有幾分滑稽的可愛。 他有點遲疑,就像是知道自己清醒之后肯定會為接下來說的話后悔,但他還是憑借著不知從哪兒得來的勇氣,一鼓作氣地說了下去。 “你不是小狗,我才是小狗。” 孟朝還沒反應,他又紅著臉,低著頭,用最放蕩的神態(tài)和最單純的口吻向她訴說: “孟朝,我是你的狗。” 他的心跳得很快,連帶著整個胸腔一同震顫。許秋白聽到怦怦的聲響,可他也不知道那是游泳之后的耳鳴還是他不合時宜的心跳。 “嗯,你是我的……” 孟朝拍著他的背,手法還真像是在給一只大型犬順毛。 這只大型犬有著與他的外表不相符合的脆弱內(nèi)心,像一朵名貴而又嬌弱的花朵,離不開主人無微不至的呵護。 許秋白很好哄,她順了幾下毛也就哄睡了。他睡覺的時候好看的眉毛也是蹙起來的,就像是有什么心事,就連做夢的時候也在發(fā)愁。孟朝給他拿了個冰袋敷在額頭上,又坐在床前望了他好一陣,這才施施然地走向一樓的廚房。 這段時間以來,倆人要么在公司吃,要么是等許秋白的廚師定點上門做飯,孟朝半點沒表露出她會做飯這一事實,也難怪許秋白以為她是在哄他開心。 其實,孟朝不僅會做飯,而且做得很好。 就像游泳一樣,做飯也是她一旦開始就要做到最好的事之一。 孟朝從冰柜里拿出要用的食材,備好之后有條不紊地開火做飯,許秋白呢,則躺在三樓的臥室,暈暈乎乎地做起夢來。 嚴格來說,許秋白也不算是在做夢。 因為,他所謂的夢就是剛剛才發(fā)生的事。 泳池邊。 孟朝背對著水池,正對著他,他的性器就跟楔進了她的體內(nèi)一樣,兩個人越插越深,越纏越緊,她不肯后退一步,他也無路可退。 “嗯……是,我被主人調(diào)教得很好……” 他和她幾乎是臉貼著臉,只差那么幾厘米的距離。 許秋白的手臂托著孟朝的大腿,她有一半的身體是懸空的,另一半則死死咬著他。 實話實說,許秋白的dirty talk講得實在不怎么樣,無非是孟朝說了一句什么,他照貓畫虎似的再說一句。 可是,他的聲音很好聽,他的表情很乖巧,他的眼神也很動人。 孟朝有被蠱到。 “我是你的主人啊。” 她嘆息著,仿佛在說出一個亙古不變的事實。 許秋白愣愣地望著她,她的嘴唇很薄,像是兩片薄薄的柳葉,鋒利的葉片邊緣把他的心割得鮮血淋漓。 他知道,他也終于走到這一步,像表弟一樣,無可救藥地迷戀著她。 可是,他也知道,如果孟朝察覺出他的心意,那么她也會因為覺得麻煩而毫不猶豫地拋棄他。 說到底,他和游牧云又有什么不同? 那么,他一直以來想要的又是什么呢? 是經(jīng)歷一段快樂的rou體關系后與她老死不相往來嗎? 還是,他在期待著,他會是那個特別的人,而她也會愿意為他停留。 萬物都在運動,因而就要有所將息。 一個人在前行的時候,也會在所需要的時刻停下腳步。 所以,神也停留。 許秋白目不轉睛地盯著孟朝的唇,一個吻當然無法證明什么,可如果這是他需要乞求才能得來的恩賜,她會不會對他偶一垂憐? “啊......孟朝......” 她的手臂柔柔地搭在他的背部,不再大開大合地撞擊兩個人最敏感的器官,而是耐心地碾磨。 更舒服。 也讓人更受不了。 許秋白失魂落魄,他向前傾去,似乎想要一親芳澤,可她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如一尾靈巧的游魚,頭一偏,很乖覺地躲了過去。 “你就這么不愿意......” 后面的話,許秋白還沒來得及說完。 她調(diào)整了下手臂的姿勢,緊緊抱住了他,力道之大讓他產(chǎn)生了就這么和她抱死在一塊也不錯的荒唐念頭。 “秋白……” 她抱著他向后倒去,兩個人糾纏著躍入碧藍的水波之中,他無措地望著她,即便眼睛酸痛也不舍得闔上眼眸。 他想看著她。 混沌的水流鉆進四肢百骸,她的表情在光影的變幻中難以琢磨。 他總是不懂她在想些什么,可在這水天一色的交融之中,許秋白卻有一種可以與她天長地久的錯覺。 水里的兩個人,模糊了身份與面目,回到了人類最初的狀態(tài)。 身體很輕,溫涼的水液從四面八方涌來,她和他像兩個被臍帶系在一起的嬰孩,她始終牽著他的手不曾放開。 在窒息的前一秒,孟朝抱著他,走出池外。 “秋白?” 是夢是幻? 亦真亦假。 許秋白迷蒙地醒過來,一睜開眼映入眼簾的就是她愛笑的眼睛。 “乖,吃完了再睡。” 他呆呆地看著擺在面前的碗碟,喃喃道: “不會真的在做夢吧……” 孟朝拿起調(diào)羹,無可奈何地問: “許秋白,你不會要我喂你才肯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