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你可以,做我的主人嗎?
次日。 “賈萌,今天孟朝她怎么沒來上班?” 是陳聞道。 賈組長抬起頭,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雖然陳聞道掩飾得很好,但她還是嗅出一絲詭異的氣息。 雖然創(chuàng)世玩家垂直管理得很徹底,但一個小實(shí)習(xí)生沒來上班,怎么也輪不到公司的二把手親自過問吧? 即便如此,賈組長還是誠實(shí)回答道: “可能是家里有什么急事兒?許總今天早上在微信上通知我的,說孟朝今天上午來不了,具體是什么原因也沒說。” 可是,許總又怎么會知道孟朝的事呢? 真是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陳聞道凝重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一扭身又回辦公室了。 關(guān)于昨天的事,他的記憶非常模糊。 他記得自己沒少替許秋白擋酒,然后拿起電話就要發(fā)瘋。他不記得自己在電話里和孟朝說了什么,也很費(fèi)解那個時候他怎么想的,為什么非要給孟朝打電話? 喝醉了的人,做事沒有邏輯。 一清醒過來,他就趕緊和許秋白聯(lián)系。意料之中,他一條消息也沒回。 再給孟朝打電話,接電話的人卻是許秋白。他還沒開口呢,電話那頭就傳來了許秋白低沉的聲音。 “你,不許再給她打電話了,聽到?jīng)]有?” 說著,就毫不留情地把電話給掛了。 陳聞道被他搞得一頭霧水,與此同時也難免恐慌起來。 不會是,孟朝她出了什么事兒吧? 他是總喜歡開許秋白和孟朝的玩笑,可那是因?yàn)樗煊X到了許秋白對孟朝的好感,那些無傷大雅的玩笑話也從來沒有在孟朝面前說過。 對于人與人之間的分寸,他總是把握得很好。 在他心里,孟朝是個很不錯的小孩兒,腦子聰明,長得好看,寫出來的東西總是異常有趣。 要不是許秋白先喜歡她的話,或許他…… 陳聞道甩了甩頭,撇開那些有的沒的,又開始為孟朝擔(dān)心起來。 如果,孟朝因?yàn)樗峭娫挸隽耸裁匆馔猓@叫他情何以堪? 陳聞道在愧疚與自責(zé)中度過了一個漫長的上午,緊接著,中午吃飯的時候,他就在公司食堂撞見了神清氣爽的孟朝。 “孟朝?你沒事?太好了!” 陳聞道長吁一口氣,心想他可算是不用在后悔中度過余生了。 孟朝端著餐盤,審視著看了眼陳聞道,很好奇她和陳總的關(guān)系有這么好嗎?還有,他為什么看起來那么激動? “我可以坐在這嗎?” 孟朝瞟了眼不遠(yuǎn)處還在老老實(shí)實(shí)排隊(duì)取餐的許秋白,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地說: “好啊。” 陳聞道先是花了三分鐘表達(dá)了他的歉意,又簡明扼要地跟孟朝分析了下昨天那場飯局的重要性,最后才小心翼翼地問她: “昨天,我走之后,都發(fā)生什么了?” 其實(shí),他更想問的是,孟朝和許秋白之間發(fā)生什么了? 一通凌晨五點(diǎn)的電話,接的人不是手機(jī)的主人孟朝,卻是許秋白。 這,多多少少代表什么吧? 孟朝往嘴里丟了一個小番茄,酸甜的汁水刺激著她的味覺,她似乎才從宿醉中清醒過來,又恢復(fù)到平常那副仿佛什么都不在乎的輕松狀態(tài)。 她三言兩語描述了下昨天的事情經(jīng)過,歪著頭對他說: “陳總,我?guī)土四氵@么大個忙,你是不是該給我升職加薪?” 似曾相識的話,昨天她半醉半醒的時候,還對許秋白說過。 陳聞道沒想到事情會朝這個方向發(fā)展,他盯了孟朝足足三秒,最后一拍大腿,掏出手機(jī),很痛快地給孟朝轉(zhuǎn)了十萬塊。 孟朝笑了一下,她還打算吹陳總幾句,陳聞道卻猛地站起來,“蹭”地一下抱住了她。 “孟朝,你真是不可思議……” 這是一個非常純粹的擁抱。 她可以感覺到陳聞道單純的喜悅,不是委曲求全的妥協(xié),也不包含任何情色的意圖。 所以,她拍了拍他的背,輕聲問: “陳總,抱夠了嗎?” 陳聞道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過來他在人來人往的餐廳里干了些什么,他尷尬得不行,剛想抽回手臂,就聽到孟朝笑著說: “再不放手的話,我老板可要發(fā)飆了啊。” 她的老板? 他不就是她的老板嗎? 哦不,孟朝還有另一個老板…… 陳聞道僵硬地轉(zhuǎn)過身去,果然看到了端著餐盤且一臉陰郁的好兄弟。 “秋白,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這樣。” 天啊!他都在胡說些什么啊?本來看起來沒這么奇怪的,怎么他這么一解釋之后聽起來更奇怪了? 孟朝笑得前仰后合,明擺著是在看他倆的笑話。 陳聞道不知怎的,也鬧了個大紅臉,端起餐盤飛也似的跑掉了。 等到下班之后,許秋白才終于有時間和孟朝單獨(dú)相處。 他一邊給她系安全帶一邊向她道歉: “抱歉,我今天加班有點(diǎn)晚,等我很久了吧?” 孟朝仰著頭,靜靜地欣賞著車頂上的星星。 “沒關(guān)系,反正我一個人在你車?yán)镆餐鎯旱猛﹂_心的。” 細(xì)碎的光點(diǎn)灑在她臉上,那層曼妙的光圈多么夢幻,可他知道,那只是人工科技造就的奇異錯覺,不比她眸中星光熠熠半分璀璨。 “你喜歡的話,送給你。” 不假思索地,他這樣說。 孟朝嗤笑一聲,反問: “干嘛呢這是?畫這么大個餅?” 許秋白有些難為情,他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孟朝只是隨口說了句喜歡,他就想把世界上最好的東西都送給她。 他打開車窗,調(diào)整呼吸,這一兩天的事太過魔幻,就像是做了一個很難醒來的夢。 “走吧,我送你回家。” 孟朝解開安全帶,手指輕扣住他的手腕,好笑地問: “你不會覺得我今天等你到現(xiàn)在,就是為了蹭你的車回家吧?許秋白?” 他的名字沒什么特殊的,可每次她叫他的時候,他都會感到莫名地心動。 他的眼睫微顫,似蝶翼飐飐。 “孟朝,你想要什么呢?” 她還沒干什么呢,他卻好像要被她給逼哭了。 孟朝的指節(jié)敲擊在車窗,敲出的節(jié)奏像是他心跳的回響。 他應(yīng)該知道,她是那種看了男人哭反而會變得興奮的類型。 “我想要你。” 一遍還嫌不夠,她又笑著重復(fù)了一遍: “許秋白,我想要你。” 許秋白沉默了很久,久到連兩個人頭頂?shù)男切嵌妓坪踝兊明龅?/br> 孟朝的耐心即將消耗殆盡,她打開車門,看也沒看他一眼,伸腳就要下車。 “你不想的話,我也不會強(qiáng)迫你。” 是的,她不會強(qiáng)迫他做任何事。 只會在他無休止的拒絕與逃避之后,選擇與他保持適當(dāng)?shù)木嚯x,然后徹底消失在他的生命里。 他才不要這樣。 怎么可以這樣? 一想到自己只是她的男人之一,一想到她不久后就會忘掉他,一想到只要他往后退一步,很快就會有別人取代他的位置。 他就無法忍受。 “孟朝……” 他的聲音,不,他整個人幾乎都在顫抖,可他卻完全沒有意識到。 “你可以,做我的主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