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哥哥還是男朋友
飯后韶笛來接,唐寧戴上了墨鏡,刀槍不入。也不問唐嘉樂的意愿,就坐到了副駕駛,將后座留給他和陳新月。 二十分鐘的車程,她睡得昏天暗地,被韶笛叫醒時還有些怨氣。 七月不是喜洲最美的時候,油菜花已經凋謝,只剩下看不出特色的綠色田野。只是陳子千偏愛當地的白族建筑,田園牧歌更是他鐘愛的繪畫主題。 韶笛開著車繞了一圈,找了個人少又視野開闊的位置,只是這里不能停車,他就將后備箱的畫具、遮陽傘卸下車,然后將車子開去了停車場。 唐寧喜歡寫生為借口的郊游,但本身并不喜歡寫生。她討厭寫實畫法,寫生對她如臨摹一般枯燥,索然無味。 她隨便選了個位置安置小馬扎,唐嘉樂的遮陽傘就跟了過來,架在她身后的位置。 唐寧沒理他,自己畫自己的。 唐嘉樂也沒打擾,將礦泉水放在她隨手能拿到的地方,自己就坐到了距離稍遠的地方。沒有遮陽傘,就沒有陳新月,這樣他可以放肆地看著唐寧,又不會讓唐寧發現。 他很喜歡看唐寧畫畫的樣子,平時脫兔一般的女孩,安靜下來的瞬間會有一種非常迷人的魅力。專注的,細膩的,而那支筆下誕生的世界也無一不讓他驚艷。 一切如此美好,當然沒有韶笛的存在就更好了。 “傘就給小女生們,我跟你坐一起。” 也不管唐嘉樂臉色,韶笛就自來熟地坐到了他身邊。醉翁之意不在酒,畫了沒一會兒,韶笛就忍不住起了話頭。 “你是唐寧的堂哥是吧?你爸是唐寧的叔叔?” 唐嘉樂懶得跟他廢話:“我跟唐寧沒有什么親緣關系,‘堂哥’就是個對外的說法。” “那對內是什么?男朋友?” 唐嘉樂看了他一眼,沒接他的話,他知道韶笛在打什么主意。 “你別想了,追唐寧的男人里有錢有才的多得是,輪不到你的。” 直接,刻薄,讓人虛偽不起來,韶笛故作從容地挑了挑眉。 “所以也沒輪到你是吧?” 他銳利的回擊,馬上化作一個笑容,不給唐嘉樂點火的機會。 “開玩笑的,別這么嚴肅。” “你想干什么?” 韶笛笑了笑,好像莫名其妙的是唐嘉樂。 “沒什么,閑聊。” 韶笛越是這樣模棱兩可,唐嘉樂越是生氣。 一聽沒有親緣關系,就能扯到男朋友上去,可想而知他是怎么想唐寧的。恐怕男朋友只是比較委婉的說法,問他的目的也是試探唐寧的底線。 道貌岸然的垃圾,偏偏長了一張唐寧喜歡的臉。 唐嘉樂待不下去了,拿起馬扎夾起畫板去了唐寧那邊。陳新月正愁沒有借口去找他,唐寧一畫起來就像是換了個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都找不到機會問她唐嘉樂的事情。 好在提前做好了功課,此時唐嘉樂一來,她便將早就準備好的蛋黃酥拿了出來。 “要不要休息一下,吃點東西?這是古城里很有名的一家蛋黃酥,我上午特別去買的。” 陳新月獻殷情唐寧并不意外,但聽到“蛋黃酥”的時候,筆尖頓了一下。 早上陳新月問她時,她才想起自己沒完成“作業”。那時還在生唐嘉樂的氣,于是就堵著一口氣給陳新月發了一句:“我哥喜歡吃蛋黃。” 她沒想到,隨口一句竟然被當了真。 唐寧有些心虛地瞥了唐嘉樂一眼,后者一下就發現了。他原本還沒多想,后知后覺像是被打了一拳。 難怪那天唐寧想方設法要讓陳新月坐他的后座,他還以為她是為了跟韶笛獨處,原來是為了給陳新月牽線搭橋。 這算什么——睡不了他所以就把他送給別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