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眼云山翠成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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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明朝病了一整個四月。 沉懷理問起病因,宋明朝想了想說,“大概是體育課上中暑。”懷理說,“真是公主。”她笑了笑沒說話,依舊半躺著。 “這種天氣你都能中暑。”沉懷理說。 “太曬了,太陽照得我發(fā)暈,眼前一片片白光。”宋明朝說。 “身體太差了。”沉懷理說。 “是的。”宋明朝笑道,“我會鍛煉身體的。” 病好得很慢,期中也過得很慢。等宋明朝有力氣在風里走走停停,已經(jīng)是五月的事情了。 有些疼痛就像被新拿的白紙劃了,要過好一會兒,痛感才慢慢滲透出來,倒也不一定見血。有些人,譬如明朝,會說“好痛”。有些人,譬如懷理,會說“劃破了而已,都不用貼創(chuàng)口貼。” 疼痛是一種提醒。宋明朝這樣對沉懷理說。就像不生病,你還以為自己沒有不快樂。 沉懷理說,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我是怎么知道“我”的,你明白嗎? “我還是覺得存在先于本質(zhì),你先存在了,才有‘我’何以為我的問題。不過,‘知道’是一種察覺,我們只能觀察過去的自己,而這種觀察會把自己放置在一個線性的時間鏈條里,在這個鏈條里,過去決定了現(xiàn)在。但,人很多時候不是‘知道’自己,而是在想象自己。” “所以我是怎么知道‘我’的。” “你問問她呢?”宋明朝說。 言秋回來了。 他拉開窗簾,抖落紛紛揚揚的灰塵。閃著金色光芒的微塵。 鼻炎患者會對此深惡痛絕,但言秋自認為身體健康,只會在剎那間覺得正呼吸著宇宙的碎片。 這次出差收獲頗豐。他打開行李箱,將西裝、襯衫、短袖等等一件件拿出來,預備著洗。思緒又回到他從臺上走下來,舊相識的新認識的,人影憧憧,全是吹捧和恭維。他對著鏡子露出微笑。 西裝拿去干洗,襯衫和襯衫放在一起浸洗衣液手洗,短袖和衛(wèi)衣放進洗衣機,房間要打掃,下周的課要備,新拿的獎要在學院上報存檔,過兩天該給新認識的K教授發(fā)個消息,問問他,資歷差不多攢夠了,行政級別可以再升一升,正在寫的論文沒有進展,可能要推翻重來,選題太難,所以,宋明朝什么時候來? 言秋于是開始自我唾棄。她那么年輕,而我已垂垂老矣。 還談什么為人師表。 飯碗都不要了。真不要臉。 但是……如果…… 他發(fā)了一條朋友圈,帶了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