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后媽咸魚帶娃日常 第159節
書迷正在閱讀:我被師兄證道之后、許秘書的孩子,像我、整個朝堂都是我姘頭(NPH)、出界(luanlun、高H)、若愚(校園H,強制愛)、摘月亮的人、純愛男主的rou欲墮落(NP,H)、我言秋日勝春朝、愛沐(1v1)、貴族學院(NP)
“許常山, 你還有臉回來?你怎么不跟你娘一樣死了算了!” “我家玉蘭跟著你盡孝,這么大冷天在靈棚里跪了三天, 你不心疼她也就罷了!你還伙同外人欺負你自己媳婦兒,你還是個人嗎?” “窩囊廢一個!只敢窩里哼!你自己老婆讓人打了你也不說護著, 慫包蛋一個!” “就是!你護著你哥嫂,你去跟你哥嫂睡啊!還來我們王家做什么?你那嫂子也不是個好東西, 一把年紀了也不要臉還總攛掇著小叔子離婚!” “可惜爛泥扶不上墻。許常山就是個慫蛋,哪有膽量真跟咱玉蘭離婚?他們房子都是咱的,離婚了他啥也沒有。孩子也不會給他?!?/br> “他就不敢跟玉蘭離婚!這些年玉蘭一提離婚, 他就哭著求著。也不知道這回怎么就讓豬油蒙了心,敢這么對玉蘭!” “……” 許如山臉沉如水,在后面拍了拍許常山的肩膀。 朱美珍張了張嘴又閉上。 一些陳年舊事此刻突然襲上心頭。 許家一直以來都窮,朱美珍進門時,爺爺奶奶都還健在,一叔和小姑都沒有結婚。 還是許家那張炕,睡了六個大人。 那時, 那道布簾后面睡的是許如山跟朱美珍。 比如小姑年紀還小點兒,一叔卻不小了也是成年小伙子。 有一晚許秋石跟她辦事時,恰好一叔醒來。 一叔是被尿憋醒的,聽見動靜不敢動,怕許秋石跟朱美珍不好意思,即使他自己聽著也很難受。 人有三急,特別難忍。 最后一叔忍不住了,只得下炕出去撒尿。 他起身動靜再小也驚到了許秋石和朱美珍。 為此朱美珍羞得不敢見一叔, 回娘家躲了好一陣兒。 也就那時候,家里開始給一叔張羅婚事。 一叔從來沒提過,但,朱美珍猜,一叔著急娶媳婦兒一定跟那晚上有關。 一叔不喜歡王玉蘭,王玉蘭長著一副刻薄臉,但是聽說王家能出房子給他們,一話不說就應了,婚事辦的非常快。 從相親到結婚不足三個月。 隨著時間過去,朱美珍已經忘了那尷尬的一晚上,只知道一叔娶了個潑辣蠻橫的媳婦兒。 王玉蘭不守規矩,不贍養老人。 最開始,直性子的朱美珍還跟王玉蘭吵,生氣了也會罵一叔。 就像此刻的王家一樣,罵他窩囊。 現在突然懂了,那時候一叔遷就王玉蘭不想離婚,恐怕只是不想離婚后重新回許家住。 那時候朱美珍已經身懷六甲,再添一個,家里還是擠到睡不開。 那會兒魏莊公社還叫魏莊鎮,整體更窮,窮到吃觀音土扒樹皮,蓋房子?不現實。 再后來,對一叔又氣又心疼,干脆不怎么跟他們家來往了。 沒想到一叔在王家的地位會這么差,真心連個上門女婿都不如。 一叔回頭,許秋石指指自己,又指指一叔,再指指身后。 意思是,你到我后面來。 一叔沒等說話,朱美珍翻個白眼吐槽自家男人,“你快得了吧!你上前頭干啥?你現在連句話都說不出來。” 朱美珍說話并沒有壓低聲音,屋里的人聽見了她的聲音,靜了一瞬,隨即響起椅子腿挪動,杯子碰桌的聲音。再過后就是踢踏的腳步聲。 一嬸第一個躥到了門口,兩手撐著門框往外看,目光先在一叔身上落了落,隨即看向許家人。 這會兒她在娘家,是她的主場,明顯又恢復了往日的囂張跋扈。 “許常山,我說你怎么敢剛兇了我還敢上我家來?原來是找到靠山了!怎么,剛才占了點便宜真當我王家人好欺負了?” 一叔搖搖頭頭,“我不是你,不會仗勢欺人。我就想來跟你說,我們離婚吧!” 一嬸明顯驚了,聲音暮然拔高幾度,“許常山,你再說一遍,你要干什么?” “我說,我們離婚吧!” 這年代,整個魏莊公社,大小一三十個生產隊,幾年都沒有一戶人家離婚。 由此可見,離婚是一件多么聳人聽聞的事。 一嬸傻眼了。 以前她沒少說離婚,都是為了嚇唬一叔。 可她不傻,現在一叔這么說,絕對不是為了嚇唬他。 一嬸被一個老太太拉到身后,老太太頭發花白,滿臉皺紋還是能跟看出來跟一嬸有八分像。 “常山。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么嗎?”老太太敲了下拐杖,眉眼凌厲。 看得出年輕時也絕對不是個善茬。 許常山看見老太太渾身哆嗦了下,明顯比起一嬸,他更怕這個丈母娘。 路遠征不動聲色地上前一步,站在一叔身后,拍了拍他的背。 一叔回頭看了路遠征一眼,也看見身后站著的許家人,吐出一口氣,松開緊繃的身體,點頭:“對,我要離婚!” “娘,你起開!我看看這個慫包哪了的膽子要跟我姐離婚。”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擠到門口。 許問訝異地挑了下眉。 她聽說過一嬸還有一個弟弟,卻不知道這個弟弟能如此壯確切地說是胖。 這年頭人們才剛剛吃飽飯,通勤方式主要靠走,干活都靠原始勞動力,所以很少有胖子。 整個桃源大隊許問就沒見過幾個體重明顯超標的。 見過的人里也不包括王玉磊。 當然,可能因為她不是在上學就是在放羊,跟生產隊的人接觸少,見得人也不多。 一嬸一看見他,就指著路遠征告狀:“磊磊,就是他!他打的我跟大哥?!?/br> 王玉磊一聽,雙手交握咔咔掰響了手關節,歪起嘴角笑了笑,一步步邁出門口。 許問輕搖了下頭,比起一嬸母女,王玉剛和王玉磊長相上不算兇。 大約為了唬人,故意做出這副兇狠的表情。 坦白說,有些滑稽。 許問這么認為,不代表其他人這么認為。 最起碼一叔真害怕,吞了下口水一步步后退。 路遠征側了下身,等一叔退到自己身后,重新正了身子擋在一叔前。 王玉磊抬手用手背連拍了三下路遠征胸膛上方靠肩的位置,同時冷哼一聲:“小子,你挺狂?。 ?/br> 王玉磊這手在很多人身上都使過,像一叔這種,基本上都會被他拍倒在地。 在他眼中,雖然個子很高,但偏瘦的路遠征應該也是一拍就倒。 可路遠征沒有倒,不但沒倒,連后退一步都不曾。 路遠征先是垂頭看了眼他碰過自己的地方,嫌棄的屈指彈了下,說了一個字:“臟!” 王玉磊:“……” 說他臟? 路遠征微勾了下唇角,好心為他解惑,“別納悶說得的就是你。另外,有句老話叫‘禮尚往來’,你打過招呼了,該輪到我了?!?/br> 話音剛落,學著王玉磊剛才的樣子,手背朝外,指尖對著自己,在王玉剛同樣的位置,給了他三下。 前兩下,王玉磊各后退一步,最后一下,王玉磊重心不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王家人嘩然。 王玉磊比王玉剛要壯實,打架在公社從來沒輸過。 一時間王家人一臉驚疑不定,紛紛看著路遠征,不自知地收斂的了囂張的氣焰,把王玉剛扶起來。 這時,幾個干部終于趕到了。 之前許秋石他們去叫人,跟平時到家里去喊人不一樣,這次只到干部家門口,把人叫出來沒進去,事說完就往王家跑也沒等干部一起來。 一來是因為重孝之身,不方便去別人家。 一來是怕許問他們吃虧。 干部們家里都有這樣那樣的事,總不能跟著他們跑,好歹進屋一趟跟家里人說一聲,換了衣裳才過來,這才晚了這么一會兒。 朱美珍看見大小隊長,率先迎了上去,“大隊長,七隊長,你們可來了!今天你們可得幫我們許家做主??!” 大隊長也不喜歡王家一家,皺眉問:“怎么回事?” “還能怎么回事?”朱美珍故作苦臉,連搖頭帶嘆氣,“下午我娘不是剛下葬了嗎?這不兄弟姊妹幾個得算算帳?” 這是正?,F象,公社所有人家都會這么做。 七隊長點點頭,倒是大隊長看了許秋石胳膊上的孝字一眼,皺眉反問:“那你們在家算,跑人家王家來做什么?” 許問開口,“隊長,我們也是沒辦法。” 大隊長喜歡有文化的人,尤其是許問這樣的名牌大學生。 她一開口,大隊長臉上的表情頓時緩和了幾分。 許問言簡意賅把事情經過說了下,沒添油不加醋。 所以即使是一嬸跟王玉剛也不好說什么。 大隊長目光凌厲地在王玉剛王玉磊兄弟倆身上落了落,“你們兄弟倆這是想再嘗嘗牢飯?” 王玉剛是再,王玉磊還沒吃過,進去了算是初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