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后媽咸魚帶娃日常 第14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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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家戶戶都這樣,特別隆重。 今年的春聯格外好看,因為是路遠征寫的。 這活之前都是許問干,許問字寫的不錯,但是毛筆字寫的不好。 路遠征是各種字都漂亮。 今年開始貼的時候全家都一直夸他寫的好。 別看對聯很簡單,沒文化亂寫亂貼也會鬧笑話。 去年許問跟著去拜年就見過一回。 有一戶人家,臥室的窗戶上破了一塊玻璃一直沒修。 然后過年在窗戶上貼的對聯上寫著:努力進來。 大家紛紛打趣。 “這是鼓勵誰努力進去呢?” “這么小的窗戶也再努力也進不去吧?!” 雖說只是被調侃,但主家還是覺得很丟人。 又因為正月前不能揭掉對聯,只能貼在那讓大家笑話。 許問雖然沒犯過這種錯,不過她覺得自己的字不好看,寫出來貼在墻上本身就是一種社死行為。 今年終于不用在當眾受辱,許問還是很開心的。 被夸的路遠征比她還開心。 朱美珍忙著殺雞剁雞,摘菜洗菜。 在魏莊公社,沒有年夜飯,也不能說沒有,只是挪到了中午吃。 以往過年就不這么麻煩,因為沒錢,有什么吃什么。 連雞蛋蘑菇湯都能算作是年夜飯。 今年不一樣,路遠征跟許問買了一堆又一堆的吃食。 等過完年天就暖和了,到時候會放不住。 老百姓還一句老話叫“吃了不疼,瞎了疼。” 意思是,吃進肚子里不心疼,放壞了扔掉就會心疼。 一做十口人的飯,所以朱美珍才這么忙活。 許問忙洗了洗手,給朱美珍打下手,洗菜燒火。 路遠征貼完許秋石家的對聯還到前面綁著把許聞家的也貼了。 這是許聞他們喬遷第一年,為隆重些,給他們家裁的對聯紙都要略寬大一些。 許切跟冬生兩個小家伙,被路遠征馴服的特別聽話,基本也算得上是一個指令一個動作。 幫著抹漿糊,拿凳子,遞對聯。 隱約還見競爭上崗的意思,倆人搶著干。 路遠征則踩在凳子上,一邊邊的把對聯貼上,還得自己下來找找平衡再上去修正一下。 一開始,這活是許問幫他,但許問還記仇他告狀的事,不好好指揮就來回折騰他。 然后他又讓兩個小的幫忙看高低。 結果許切和冬生一共兩個人還總是兩個相左的意見,一個說高另外一個說低,一個說靠外另外一個就說偏里。 最后路遠征一人兩毛錢把他們打發走,干脆自己來。 他貼完對聯就開始打掃院子。掃完許家的再掃許聞家的。 剛掃完扛著掃把往回走,看見一輛救護車往這邊開過來,皺了下眉心道不好。 果然,回來的是許秋石跟許聞以及被抬回來的奶奶。 這年頭汽車是稀罕物,動靜又大,聽見動靜的都出來圍觀。 朱美珍跟許問也跟了出來。 看見許聞背著奶奶往回走,連忙上前幫忙。 路遠征上前結了車費,順帶給司機遞了兩支煙。 許問眼尖,注意到路遠征給司機的錢不是她給他那兩張大團結。 意思就是路遠征他有私!房!錢! 騙子!戲精! 不過也只是看了一眼,這時候顧不上路遠征。 奶奶這時候回來不是好事。 回到房間,朱美珍已經把奶奶的被褥鋪好,伺候她躺下。 許問拽了拽許聞的衣裳,“怎么回事?” 許聞抿了下唇,把許問拉到門外,路遠征也跟了出來。 許聞壓低聲音開口:“奶奶非要回來過年!” “醫生怎么會讓?”許問皺眉,奶奶情況很差,根本離不了呼吸機。 許聞重重嘆息一聲:“醫生說,奶奶就這兩天的事了,老人家都講究落葉歸根,她想回來就回來吧!如果奶奶想吃東西,注意點不要嗆著也別攔了。” 許問:“……” 臉色一白。 路遠征安撫地拍了拍許問的肩,輕聲道:“我在。” 中午吃飯,許家所有的人都一臉喜氣。 還搬了一把圈椅,把奶奶也抱了出來放在椅子上,給她背后塞了個枕頭讓她舒舒服服地靠著。 沒有人任何人露出悲傷。 冬生跟許切是年紀小,不太懂生離死別。 其他人是把悲傷壓進心底,強顏歡笑想著陪奶奶過一個開開心心的年。 不知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還是回光返照的關系,奶奶氣色好了不少。 說話也沒那喘。 胃口依舊不好,只喝了兩口雞湯就放下筷子了。 她看著春生,眉眼高興:“我這輩子沒白活,都熬到四世同堂,連重孫都看見了,可以閉眼了。” 第96章 許秋石皺眉反駁:“娘, 大過年的說什么呢?!” “生老病死正常著,沒什么不能說的。”奶奶笑得淡然,以及……生命到終點的豁達。 桑小青猶豫了下主動開口:“奶奶, 你要抱抱春生嗎?” 奶奶眼睛一亮,“可以嗎?” 許聞接口:“抱自己重孫子什么不可以的?” 奶奶張開胳膊。 桑小青想把春生放到奶奶的腿上, 春生看了奶奶一眼, 嚎啕大哭,抓著桑小青不肯松手。 桑小青有些尷尬。 許秋石和朱美珍臉色登時變得很差。 不是因為春生不肯讓奶奶抱。 而是因為在魏莊公社有一句不知道什么時候也不知道從哪流傳下來的話。 說嬰兒純粹能連同陰陽,只要嬰兒一直對著老人哭,不肯看老人不肯讓抱, 就說明這個老人身上陰氣太重。 就是命不久矣。 雖然沒有根據,但一直還挺準。 所謂的嬰兒對著老人哭,是指平時不哭,也非孩子耍賴狀態, 只是因為看見老人突然哭起來。 或者多個孩子誰看見這個老人都哭。 往往這個老人沒幾天就沒了。 春生性格很好, 平時不常哭。 奶奶住院前,秋忙那會兒還幫著照看春生讓桑小青去生產隊干過活。 即使是認生,比如第一次見許問, 她抱, 冬生也沒哭過。 這事奶奶也知道,便擺擺手, 讓桑小青把孩子抱走,抬手指了下飯桌:“咱們家多少年沒這么豐盛的年飯了。都看著我干什么?快吃飯吧!” 許秋石深吸一口氣,下令:“就是!吃!來,大家干一個!今天闔家團圓,開心!” 大家舉起自己的搪瓷杯,男人杯中是酒, 女人杯中是水。 朱美珍也道:“就屬今年最圓滿。像娘說的,四世同堂!問問嫁人了,許聞也添兒子了。希望你們明年都更好!我也敬你們一杯。” 一家人你一言我一語,或酒或茶。 不知道是悲傷中夾雜著幸福,還是幸福中攙著悲傷,總覺得圓滿中有那么一絲遺憾。 許問看得出來,奶奶其實很痛苦,但她一聲不吭,就那么帶著笑容堅持著陪著大家吃年飯,閑聊天。 年飯也好,年夜飯也罷,都有個毛病,就是這頓飯往往吃的比較久比較長。 一頓飯吃完,奶奶明顯面露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