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后媽咸魚帶娃日常 第1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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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問點點頭,坐在床邊,握著奶奶的手,“奶奶,你快點好!我?guī)Я撕枚嗪贸院猛娴幕貋斫o你。等你好了我?guī)愕讲屎鐛u去,那里一年四季都不會冷,你就不會再犯病了。” 奶奶想笑,一張嘴又引起咳喘,只得作罷。 過了會兒,稍微平復了下呼吸,“你這孩子,從小就是個有福氣的。” 奶奶目光掃過路遠征,表情看起來更欣慰了,“小征也是個好孩子,會疼人。” 說一句,得喘一會兒,“你們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許問有些納悶,為什么一年多前,許家人對路遠征還橫挑鼻子豎挑刺,這不滿意那不滿意,不過短短一年時間,而且中間沒見,一回來,都夸他疼她。 哪看出來的? 怎么看出來的? 不能說路遠征對她不好,可是在許問眼中,路遠征是個悶葫蘆,多數(shù)的好都埋在心里體現(xiàn)在行動細節(jié)上。 納悶歸納悶,也只能在心里腹誹,對著奶奶點點頭,一臉幸福的笑:“嗯,他對我很好,奶奶你放心!” 盡管看見許問,奶奶也很高興,可只堅持著說了幾句話,就咳到受不了,聽著到要喘不過來氣,嚇得許問不敢再讓她張開。 正好趕上醫(yī)生查房,把許問他們訓了一頓。 “病人現(xiàn)在這種情況,盡量少說話,少活動。” 許問也沒想到奶奶會嚴重到這種程度,垂下頭,有些內(nèi)疚。 內(nèi)疚讓奶奶說這么多話。 更內(nèi)疚沒在接到許家的信時就趕回來。 許家人那么心疼她,沒大事不會提讓她回來的事。 原來給奶奶過生日是借口,真正的理由是奶奶生病了想讓她回來看看。 可她沒有回來。 許聞安慰她:“你現(xiàn)在回來也不晚。” 許家人提那一句想讓她回來給奶奶過生日的話是怕許問錯過見奶奶最后一面。 還好,奶奶現(xiàn)在還在。 等醫(yī)生離開,二叔也回來了,他只打了一份飯。 二叔見許問盯著自己手里的飯盒,解釋:“你奶奶現(xiàn)在不能吃飯,怕嗆著更麻煩。” 許聞小聲補充:“醫(yī)生不讓吃,得輸營養(yǎng)液。” 許問這才點點頭。 吃過飯,讓二叔回家休息,他們?nèi)齻€留下。 奶奶睡著了。 “奶奶還能好嗎?”許問坐在床邊看著奶奶,問許聞。 許聞?chuàng)u搖頭:“醫(yī)生讓準備后事了。好了能撐到開春兒,不好的話……” 他沒說話,許問卻聽懂了,不好的話說不定就哪天的事。 許問跟奶奶相處的時間不算多,但她很喜歡奶奶,總覺得奶奶特別睿智豁達。 每次許問憋屈心煩,跟奶奶聊會兒天心里就會痛快很多。 路遠征站在許問身邊,見她掉眼淚,從口袋里掏出帕子遞給她。 他隨身裝手絹,基本都是為了許問,他自己是不用的。 軍營里的糙漢子們哪這么多講究?汗水流進眼里也不過是袖子抹一把。 許聞輕嘆一聲:“生老病死不由人。奶奶今年七十三了。” 在魏莊公社,有一句不知道什么時候傳下來的俗語“七十三八十四,閻王不叫自己去。” 就是說,老人七十三歲或者八十四歲是個檻。到了這個年齡十之八九要沒。 晚上許秋石來替班。 許問表示想跟路遠征留下來著守著奶奶。 許秋石不同意,“你們剛回來還沒休息好。家里還有個孩子得照顧。再說,你們乍然上手,也不知道奶奶的情況,到什么點該干什么也沒數(shù)。過幾天再來。” 許聞也被許秋石轟了回去:“春生還小,小青自己帶他太辛苦,你回家?guī)鸵r著點兒。” 一直到家,許問都悶悶不樂。 “我知道生老病死無常。我自己也經(jīng)歷過死亡。但,還是會難過。” 路遠征也不知道怎么開解她。 他見慣生死,每次戰(zhàn)友犧牲都還會很難過,別說許問只是個普通姑娘。 沉默良久,只說了一句:“不管如何,你還有我。” 許問依偎在他懷里,點點頭。 不管許問怎么難過,日子還得過。 尤其是他們一家三口是卡著過年的時間點回來的,眼看離過年沒幾天卻還有一堆事要做。 都回村了,總得去看看路遠征的叔伯。 雖然許問對他們有意見,但他們到底是路遠征的叔伯。 一家三口拎著禮物先到大伯家。 大伯留下他們吃午飯,順便把小叔小嬸也叫了來。 許問琢磨著,大伯是怕他們不愿意去小叔家,想說和下。 雖然時隔一年,叔嬸看見許問還是有些心虛。 路遠征一一喊了人,也讓冬生叫了爺爺奶奶,但是許問沒有叫,路遠征也不提。 她其實挺小氣的。 他們聯(lián)合在一起毀她名聲,她無法做到心無芥蒂。 席間大伯主動開口:“征子,這杯酒我給你和問問賠個不是。你把老婆孩子托付給我,我沒照顧好他們!” 路遠征沒動,側過頭看了許問一眼。 許問開口:“大伯,你是個明事理的人,也沒做錯什么。不需要道歉。” 意思是誰的錯誰道歉。 大伯先看向小叔。 小叔忙端起酒,學著大伯開口:“是小叔的不是,一時豬油蒙了心。讓問問跟冬生受委屈了。” 這次路遠征開口了:“小叔,我還叫你一聲叔是看在我爺爺面子上。冬生的事不管怎樣,我得謝謝你們幫我照顧他了一段時間。但許問的事,你們還欠我一個解釋。那會兒我就算真死了也還尸骨未寒。你們就造謠我媳婦克夫,是要逼死她?這么做,不厚道吧?我爺爺應該不是這么教你們的,最起碼不是這么教我做人的。” 小叔小嬸包括大伯娘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 那會兒只想著不愿意要冬生這個負累,可誰也沒想到路遠征還活著,更沒想到冬生根本不是路遠征的兒子。 小叔小嬸說了不好好話,包括大伯娘。 路遠征神色一直淡淡,沒不尊敬他們這些長輩,只是明顯疏離。 吃過飯,路遠征跟冬生牽著許問回家。 大伯大伯娘還有小叔和小嬸,把他們送到院門口。 一家三口說了再見后,誰都沒有再回過頭看他們一眼。 大伯輕嘆一聲:“讓你們眼皮子淺!這個侄子以后是不會跟咱們親近了。” 大伯娘撇嘴咕噥了一句:“不親就不親吧!他一年也回來不了一回。親和不親區(qū)別不大。” 小嬸也點頭。 小叔沒說話。 大伯目光一一在他們臉上掠過,重重哼了一聲,留下一句“頭發(fā)長見識短”甩手進屋。 許問跟路遠征有空就往醫(yī)院跑,不去醫(yī)院也是陪著朱美珍去置辦年貨。 許秋石跟朱美珍都說路遠征兩口子在家呆不了多少時間不用買很多吃的,讓他們到許家一起過年。 許問跟路遠征當然也愿意,但是年貨該買還是得買。 總得買些對聯(lián)紙寫對聯(lián),買幾身新衣裳,或多或少備些瓜子糖塊,還有煙花爆竹。 另外還得準備送年的禮物。 魏莊流行女婿給丈母娘送年。 就是過年前備一些豐盛的年貨送給岳父岳母。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紛爭攀比。 每年到了這時候,就是丈母娘們的高光時刻,特別喜歡串門。 說不了三兩句話就是“我閨女昨天剛來送了年。送了兩只雞……” 說白了其實就是四處顯擺。 她們串門也很有講究,一般就喜歡去家里有兒媳婦兒的人家顯擺。 兒媳婦不光不給婆家買,還得從婆家拿了往娘家送。 要么是把人領回自己家,然后把女婿送的年貨擺在特別顯眼的位置等別人問,就算別人不問她們也會找機會提一嘴。 每次聽丈母娘們顯擺,當婆婆的都特別不是滋味。 也不是當丈母娘的故意使壞,主要雙方積怨已久,說來還是封建思想害人。 在農(nóng)村重男輕女現(xiàn)象嚴重,家里有女孩的總會被鄙視。 有些人家要四五個孩子就圖一個男孩。 平時忍氣吞聲,也就過年這時候能挺直腰板。 尤其是四五個女孩的人家,一個女兒送一只雞還得四五只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