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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后媽咸魚帶娃日常 第144節

    朱美珍聽得直搖頭:“在家就是個懶閨女,針線活、和面揉面的活都不會干。這嫁了人什么都會了。”

    她只是隨口感慨一句,路遠征聽見連忙道歉,“媽,怪我!是我讓問問跟著我受苦了。”

    許秋石擺手,不以為意:“尋常人家過日子,誰還不吃喝了?這算什么受苦?”

    許聞也附和,“干點活不妨事,只要你不欺負她什么都好說。”

    “我當然不會欺負她。”路遠征正色道:“但,對我來說算讓問問受苦。”

    許問給他做布鞋他都心疼,開心歸開心,不會再讓許問做第二雙。

    許問的手很好看,手指又細又長,前陣子為了做鞋,上面扎了些密密麻麻的針眼。

    繡花針扎的看不見,但那個針錐子扎一下是要冒血珠的,即使擦干凈血珠也會留一個紅點。

    她本就白,指肚上猩紅點點顯得格外觸目驚心。

    “現在我不能承諾什么,但是我會努力,爭取早點讓她不用再事事親為。”路遠征表態。

    就算一直在部隊,官職升到一定程度,家里就會有人照顧。

    他覺得許問就該過那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被人伺候的日子。

    許問聽得看了路遠征一眼。

    當著她的面,他可從來不會這么說。

    她還沒忘記給他布鞋那天,他還因為她扔了布鞋跟她生氣,最后連句謝謝都沒說。

    沒想到都悶在心里。

    許問心里甜絲絲的,面上反著,撇撇嘴,小聲抱怨:“憋死你!”

    路遠征耳尖聽見了,懲罰性地在桌上握著她的手捏了一下。

    冬生吃了幾口,就跟著許切出去瘋了。

    那邊路遠征跟許秋石和許聞聊天,這邊朱美珍跟許望拉著許問噓寒問暖。

    問許問在那邊過得怎么樣?

    會不會水土不服?

    在島上能不能吃飽睡好?

    ……

    諸如此類的問題一個接一個。

    都是以前給她寫信時問過的。

    許問又一一回答了一遍。

    她知道,朱美珍跟許望是怕她報喜不報憂。

    聽她親口說了一遍,才松了一口氣,“那就好!你這孩子又沒出過遠門,一下走這么久,我心里還空落落的。這回看見你過得好,我也就踏實了。”

    朱美珍說著差點又抹了眼。

    “當軍嫂可真不容易。”許望咂舌,“雖然你離家遠,家里人難免都惦記你。但是好在路遠征還健健康康的活著。你們在一起互相有個照應,也挺好。”

    許望抬手在許問手背上輕拍了兩下,“時間真快!眨眼,我們問問都結婚一年多了。  ”

    朱美珍擦擦眼,接著道:“再生個孩子就全乎了。冬生是個好孩子,也知道你心疼他。那你也得跟小征要個自己的孩子。”

    許問:“……”

    突然有個不好的感覺,這個年怕是過不消停了。

    沒有婆婆催生,可是有娘啊!

    第94章

    許問眨眨眼,  故作一臉嬌羞,低著頭壓著聲,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媽,  不是我不想要孩子,  是路遠征說他太忙了,不著急,過幾年著。”

    路遠征:“……”

    大約許問平時真得太乖,朱美珍也不疑有它,皺眉訓路遠征:“小征啊!也不是我這當媽的催你們。你都二十六了,是該要個孩子。你忙你的,實在沒空帶孩子,等問問生了你們把孩子送回來我給你們帶。”

    路遠征比許問更乖巧地應了聲,  “媽,我知道了,  等回去就努力。”

    許問瞬間紅了臉,偷偷在桌上捏他的腿。

    路遠征稍稍用力,大腿繃緊,  她捏不動。

    氣得許問用指甲戳他。

    許聞翻個白眼,  揭許問的底,“娘,  許問說啥你信啥!明明是她不愿意要孩子,怕你說她才故意賴路遠征的。”

    朱美珍一聽,狐疑地目光來回在許問跟路遠征之間掃。

    許問忙推了路遠征一下,  “真沒有,你問他,真是他不想要。”

    路遠征先是看了許問一眼,然后啊了一聲,  不是那么情愿道:“對,問問說的對。”

    然而那表情那語氣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反而坐實了許聞的話。

    看見許問當著自己面栽贓陷害路遠征,氣得朱美珍抬手在許問胳膊上輕拍了下,“你不能仗著小征疼你就胡來!你們那島再荒涼也不是真就你倆。你們結婚這么久你肚子還沒動靜,別人不會說閑話?”

    許問搖頭,“真不會。”

    朱美珍不信:“人家當你們面不說,那背著后頭怎么說你你知道?你這幸虧也是在外面。你要在家里這么長時間不要孩子,你看大家怎么說你。”

    這個許問還是知道的,生產隊里多迂腐封建的人。

    動輒就會把“不下蛋的母雞”和“不能生”以及“這家人上輩子做什么缺德事導致這輩子沒孩子”之類不友善的語言扣到女人頭上。

    見許問不說話,朱美珍還以為她沒聽進去,“生產隊挨著大隊院姓李那戶人家你知道吧?昨天傻媳婦兒又被打的滿大街跑。還不是為生孩子的事!”

    許問想了下,才記起朱美珍嘴里的李姓人家。

    男的叫李長河,他兒子智商多少有點問題還是個瘸子,以至于不好說親。

    最后眼看著瘸子年紀大了,沒辦法就從隔壁大懟娶了個女人回來,這女的也是憨憨傻傻。

    不知道是不是覺得兒子兒媳都多少有點傻氣好拿捏,還是兩口子本身就這么不講理。

    李長河夫婦把惡公婆當得十分稱職,動輒對傻媳婦兒罵罵咧咧,有時還上手。

    他們夫婦住著家里的好房子,給兒子和兒媳婦騰出低矮的雜物間當新房。

    本來,他們對兒媳婦的要求就是能生個孩子就行,傻不傻得無所謂。

    誰知道新媳婦過門一年了,肚子還沒動靜。

    李長河夫婦對新媳婦愈發沒了好臉色,經常打兒媳婦打到大街上。

    那生產隊不能看他們總打人,上門調解,建議他們帶兒子兒媳去醫院檢查一下身體。

    李長河兩口子當然不會覺得自己兒子有問題,只帶了兒媳婦去。

    檢查結果更是讓他們家成了生產隊的笑話。

    新媳婦結婚一年還是個處,怎么生孩子?

    大約是李長河教了自家的瘸兒子,后來新媳婦肚子有了動靜。

    那會兒許問正好忙著高考沒顧上這事,問朱美珍:“她不是懷孕了嗎?”

    “她不是這里有問題嗎?”朱美珍指了指頭,“沒愛惜上,掉了。又一年過去了再沒懷上。”

    許問哦了一聲,隨即反應過來,“媽,那你跟我說這是干什么?你放心,路遠征沒打過我。再說,媽拿李家說事,是覺得我傻呢?還是路遠征傻呢?”

    路遠征:“……”

    他敬許秋石酒的同時還不忘瞥了她一眼。

    眼里的意思很明白:你等回家看我怎么收拾你。

    許問下意識朝他吐舌頭,像在島上那樣,挑釁。

    伸到一半,意識到這是在家,忙正襟危坐。

    朱美珍怕路遠征誤會忙道:“你這死丫頭,怎么還挑事呢?胡說八道什么?我可沒說你倆傻,我就說你們該要個孩子。”

    許望看見路遠征跟許問的小動作,搖搖頭,對朱美珍道:“娘,我看你就別管她了。你沒發現問問出去這一年回來活潑了很多?”

    朱美珍納悶道:“有嗎?”

    許望肯定道:“嗯。你看現在臉上時常帶笑,一看就過得不錯,想必路遠征也是真疼她。他們的事讓他們自己商量吧!又不是小孩子,有分寸,再說,他們還有一個冬生,也沒那么著急。”

    “冬生肯定是個好孩子。那也不是他們不要孩子的理由。”朱美珍并不認同。

    許望搖搖頭,給了許問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許問:“……”

    “問問,人家小征疼你,咱不能欺負人家是不是?你們再把冬生當親生兒子,他也姓李是不是?人家父母是烈士,不能不給人家留個后。那你們自己也得留個后是不是?小征父母都沒了,就他自己,問問你好意思只顧著自己開心不想當娘?你就不給人家留個后?你這樣……”

    許問聽著朱美珍喋喋不休,幽怨地瞪路遠征。

    他裝看不見,嘴角勾著。

    許問手伸到他大腿內側軟rou上狠狠掐了一下。

    他再牛,肌rou也練不到這里。

    路遠征沒防備,嘶了一聲,被酒嗆了下,直咳。

    許問忙給他拍背,很體貼很溫柔地道:“你看你,喝個酒急什么?”

    路遠征:“……”

    就因為這一下,朱美珍總算繞開了孩子這個話題。

    許問暗暗松了一口氣。

    吃過晚飯,一家三口推著自行車步行回家。

    路遠征喝了酒,許問怕他把她們娘倆帶進溝里死活不讓他騎自行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