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咸魚林夫人 第1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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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沒過,學生還不用上學,衙門已開始辦公。東北總督府還是缺人,江明越、溫澄和林黛玉、妙玉都從林如海手中領(lǐng)了差事,要去前衙做事,在寧安華這里坐一坐便要告退。 看出來林黛玉不大舍得走,江明越悄聲問:“我替你告假?” 林黛玉想了又想,還是沒決定好。 太太春天來信,讓她們自己重新分配院子,小姨和她都覺得住在一起很好,就沒有分開。這兩個月,小姨日日去看弓九先生。今早她們起來,菊露jiejie來,說太太昨晚去給弓九先生診了脈…… 太太在她們婚事上的態(tài)度,可以說非常寬縱。若小姨心儀的是一位差不多的青年公子,太太絕對不會反對。 可九先生……太太會支持嗎? 她該不該留下,防著太太和小姨要人勸解? 可小姨從不與她談九先生,她也不知道怎么問。其實她并不清楚小姨的心意究竟如何。 林黛玉猶豫著看向?qū)幇睬唷?/br> 寧安青從容地對她安撫一笑,做口型說:“去罷。” …… 看過松兒和蓁蓁這一年寫的字,聽他們背完書,寧安華沒有吝嗇夸獎,把背著手站得筆直的松兒夸到臉紅。 林如海信里,總是帶著幸福地抱怨松兒過于聰明,太有個性,問題太多。可在她面前,不管什么時候,松兒都乖巧得像是家里脾氣最好的那只貓,隨意人怎么摸肚子。 這是因為她和松兒之間,沒有他和林如海父子間那么親密。 在松兒這里,她更像這個時代的“父親”,林如海才是“母親”。 但寧安華并不遺憾。她甚至慶幸。慶幸當初為了松兒不受她太多影響,把他全部交給林如海去教養(yǎng)。 她……一定會活得比松兒更長。 哪怕林如海離世,她也不可能再和任何人生育子女。 喪子之痛,經(jīng)歷一次就夠了。 但她不后悔把松兒帶到這個人世間,不后悔和他有幾十年母子緣分。 寧安華摸了摸松兒和蓁蓁的臉,直接和他們說:“我有話和小姨說,你們在這里等等好不好?” 松兒滿面紅光,背挺得越發(fā)直了:“我教meimei念書!” 寧安華滿眼是笑:“好,松兒真是好哥哥。” 寧安青站起來,挽住寧安華的胳膊。 寧安華回握她的手,來到臥房。 她心念一動,異能就封住了這間屋子,沒有人可以偷聽到什么。 兩人在臨窗炕上對坐。 寧安華還是直接問:“你喜歡他?” 寧安青點頭:“嗯。” 她兩頰微紅,補充:“……喜歡。” 寧安華看著她毫無遮飾的眼睛:“那他呢?喜歡你嗎?” 寧安青垂眸抿唇:“他沒說過。但我覺得,他對我不一樣。因為……” 寧安華:“因為什么?” 寧安青喝一口茶,手在衣襟上攥緊,抬頭緊張地笑:“去年正月,我風寒,jiejie讓他照顧我。我故意多纏著他,他不煩我。他還偷看我。” 如何試探所愛慕男子的心意,似乎她天生就會,不用人教就知道怎么做。 寧安華笑了:“還有呢?你細說說。” 寧安青稍微放松,又喝了一口茶:“去年正月,我病好他就走了,一直沒回來。秋天他忽然來見我,給了我一個匣子……” 說到此處,她眼里終于有悲傷浮現(xiàn)。 大顆的淚珠一滴又一滴落下,砸在她顫抖的手上。 第117章 她心里有鬼 五個月前。 建平十五年, 八月。 秋日已至,天氣轉(zhuǎn)涼。 坐了幾日車從千平關(guān)回來,又在城外秋收大半個月, 寧安青一時不察,又著了涼, 只能在屋里將養(yǎng)。 長了十幾歲, 一年至少病三五次,寧安青養(yǎng)病都習慣了。她按時按頓吃藥, 只在正午暖和的時候出門走走, 余下時間一概不吹風, 也不許林黛玉等來看她,怕給過了病氣。 在千平關(guān)兩個月,和jiejie在一起, 她覺得身子好了不少。十一先生和jiejie也都說她確實好了許多。她還學了騎馬。可到了需要身體底子的時候,她和別人的差距還是很明顯。 玉兒、蓁蓁、松兒、妙玉師父……都去了,他們做的還比她多很多。但只有她病了。 現(xiàn)在這樣已經(jīng)很好了。寧安青是真心這么想。換成三年前, 五年前,她唯一期望的只有活著就好。她希望能活得久一點, 再久一點, 不要讓jiejie和哥哥再經(jīng)歷一次失去親人的痛苦。 她現(xiàn)在能騎馬,能一起出去春耕、秋收, 都是從前想都不敢想的。 可能是身體比從前好了些,能做的事多了,她想要的也多了一件。 ——如果今年還能見九先生一面就好了。 前日十一先生給她診脈,她“無意間”提起, 問到九先生又新升了指揮。 儀鸞衛(wèi)行蹤不定,或許今日在東北, 下個月就會到另一處邊疆。九先生升了職,必然會比以前更忙。 可就像做夢一樣,九先生真的來了。 寧安青記得是中秋的前一天。她風寒快好全了,正和方長史、檀衣jiejie、菊露jiejie一起籌辦總督府的中秋宴,再總算“清熙郡主府”和“林家”分別要給各家送的年禮。 快到午飯時,十一先生進來,請方長史和jiejie們略停一停,她該歇歇了。 其實她并不覺得累。可是,有一種奇妙的感覺在她心間萌發(fā),讓她又期待,又心慌。她任由十一先生把方長史和jiejie們請了出去。 十一先生眼中含笑:“你九先生來了。” 她忘了開口之前她都想了些什么。她記得的是,她問:“是不是該去前面招待九先生?” 十一先生故意——她覺得是故意——問:“這可奇了。做大夫的不直接進來看病,病人也要出去。心里沒鬼,這算什么?” 寧安青心說,有鬼。 她心里有鬼。 所以,她怕她不該再請九先生直接進來。 十一先生笑了一會,又嘆一聲,轉(zhuǎn)身出去,把九先生帶進來了。 九先生沒有給她把脈。 他們隔著炕桌,同榻而坐。九先生只是喝茶,然后看她。 十一先生守在堂屋里,盯著九先生不放。 她的心砰砰亂跳。 她讓丫鬟們都出去。 九先生還是不說話。他從懷里拿出了一個匣子,放在炕桌上,推給她。 她用帕子墊著手,猶豫著把手放在了匣子上:“先生?” 九先生清冷的眼睛里是她從沒見過的,直白的溫柔。但這個發(fā)現(xiàn)沒有讓她更高興,她只是愈發(fā)心慌。 “想送給你,你會收嗎?”九先生問。 寧安青知道自己不該收。她不是九先生的什么人。jiejie也還不知道。 可她最后點頭:“我收。” 哪怕會被jiejie罵,她也要收。 九先生笑了。 他站了起來,她也忙站起來。 九先生向她走近一步。他抬起手,比了比她的臉,卻又放下。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轉(zhuǎn)身大步走了出去。 …… 寧安青不后悔收下這個匣子。 她只后悔,在九先生走近她的時候,她沒有鼓起勇氣,也走向他。 …… 寧安華手里拿著弓九送給寧安青的匣子。 她打開看,里面是一疊銀票,一串鑰匙,一張房契,還有一張字條。 字條上寫的是“金銀在第二進院西廂房里,紅酸枝書柜從上到下第四列,左數(shù)第二格有機關(guān)”。 寧安華把這字條看了兩遍:“字還不錯。” 她粗略點了點銀票,約有一萬二千兩。 房契上的地址位于京中林宅兩條街外,是個三進帶花園的院子。 這所房子里還有多少金銀尚是未知數(shù)。 她把銀票、字條、鑰匙、房契都原樣放好,把匣子合上,還給寧安青:“拿著罷。” 寧安青卻不大敢接回來了:“jiejie?” 寧安華笑:“幾萬幾十萬都看過,這點錢不敢拿了?” 弓九再有錢,加上京中宅子里的金銀,總身家也不會超過三萬兩,不到青兒嫁妝的三分之一。 寧安青這才接了。 看寧安華確實沒生氣,她忍不住分辨一句:“他無根無基,幾年攢下這些,已經(j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