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咸魚林夫人 第13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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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一雙眼睛清如泉水,幽如深淵,氣勢之盛,竟要壓過侯爺。 林太傅神儀明秀,眉目疏朗,絲毫不被二人鋒芒所掩。 下階站穩,侯爺當即便命:“清熙郡主今為千平關總兵。速召千平關所有四品以上指揮至將府議事。” …… 入夜。 大炕上被褥枕帳樸素。寧安華隨意坐著,替林如海通開頭發,在掌心梳順:“給千平關總兵的親衛隊長竟是羅十九。皇上還真是舍得下本。” 林如海笑問:“是皇上舍得,不是義勇侯?” 寧安華拽緊手中一縷頭發,趴在他肩頭:“表哥,又醋了?” 林如海吃痛,“嘶”的一聲,卻還是笑:“醋了。” 寧安華坐直。 她放下梳子,松開他的頭發,扳住他的臉,俯身吻下去。 地下火盆“劈破”。 林如海眼中火熱勝過炭火,卻推開寧安華,把她錮在他懷里,不許亂動。 他壓抑著○息:“這里不便……” 寧安華抬頭,找到他的喉結,輕輕吮○:“表哥只在這里半個月。接下來一年都見不到我了……” 她面帶○紅,連呼出的氣都比平時更潮○:“表哥不怕想我嗎?” 她再接再厲:“夫妻做夫妻之事,不是天經地義?” 她攀上去,在他耳邊輕笑:“難道,表哥想讓人以為——” 她睫毛低垂,盯著他某一處:“——你不行嗎?” 烏發○纏。 東北的屋墻比關內更厚,把男人和女人的聲音關在了屋內。 關不住的,是三更仍在搖曳的燭光,還有儀鸞衛們往來取水的身影。 一院之隔的將軍書房,羅焰頂著刺骨的寒風坐在屋頂。 他舉頭望月。 十四的明月照得天地間一片清朗。 月光如流水灑在他眼中,也落在他手中握著的銀制酒壺上。 他輕笑,胸膛震動。 遼安將軍府最安全的兩處院子,一處是他的書房,另一處便是書房之后的正院。 他沒帶妻室,平日起居有書房足夠,正院一直空著。 郡主和太傅同來,又是夫妻,自然被安排在正院里。 他背對正院,心神卻一直忍不住注意著背后。 昨日正院沒有動靜,他原本還以為,郡主在外不會—— 是他又把郡主當尋常女子看了。 她是郡主,和林大人,是名正言順的夫妻。 會同寢同xue。 羅焰眸色發暗。 這樣的折磨……還有十五天。 他握緊酒壺,最終沒有打開。 * 元宵佳節過后,十六開朝。 溫夫人清早起身,按品大妝,入宮見江皇后。 經過快三個月的斟酌,江家還是只能決定讓江純薇參選,不能讓皇上誤會。但溫夫人已經讓江純薇、江純嵐搬出來住在一處,請江皇后賜下了女官給上課,務必要讓江純薇深刻知道什么叫“家族”,什么叫“勝敗榮辱一體”。 江純薇若敗壞江家的名聲牟利,江家受辱,她亦會受辱,不會得利。 吳貴妃勢弱,江皇后總掌六宮,待選秀時,江純薇有什么動作,也瞞不過江皇后。 她真敢做什么,承恩公和溫夫人早已打算好: 最壞的可能,只能當他們沒有過這個孫女。 大公主在兵部習學,江皇后少了一個幫手,又多了二公主、三公主、四公主三個。因此,宮中年事雖多,她倒沒覺得太耗精神。 讓她煩心的是另一些事。 “娘在宮門不知道,方才早朝,陛下對穆氏的處置是:男子不論大小皆斬,女眷沒入教坊,永不赦免。” 溫夫人先也一驚,后說:“光謀逆一項罪,就夠穆氏全家受剮,何況還有那些大罪。你怎么這般心軟糊涂起來了?” 江皇后忙道:“娘誤會我了,我不是可憐穆氏。他們不敗,敗的不就是我們?再說句心狠的:前幾年整肅宮中,教坊的人也沒了不少,這幾家女眷一來,起碼歌舞演樂的人能足了。我愁的是,方才長寧宮來人,說,皇貴太妃想見忠順郡王妃……” 她愁得都顧不得儀態了。總歸是親娘面前,她雙手揉太陽xue:“不讓見,怕她出事,讓見了,更怕出事。” 穆氏當然是罪有應得。但皇上前腳才處置了穆氏,皇貴太妃后腳就出事,不是有損皇上“仁孝”之名? 太后是皇上親娘,自然沒錯。皇上也沒錯。那錯的不就是她這管宮皇后? 秋天就選秀了,這之前可不能出什么差錯。 溫夫人也跟著愁。 但母女倆商量再多,也只能讓江皇后回稟皇上。 皇上不會不讓皇貴太妃見人。 會不會出事,會出什么事,只看皇貴太妃自己怎么想了。 送忠順郡王妃去見皇貴太妃前,江皇后在她耳邊叮囑了一句話。 忠順郡王妃心下悚然,低眉應下。 長寧宮偏殿。 短短幾個月,穆皇貴太妃的頭發全白了,白得像雪。 她的肌膚也失去了光澤彈性,不但不像世宗皇帝在時,年過四十卻宛如三十許人,如今竟似民間花甲老嫗了。 按穆皇貴太妃的要求,殿內無人。 忠順郡王妃小心邁入殿中,在離皇貴太妃還有三丈遠時就停下了。 皇貴太妃盯著她的兒媳看。 忠順郡王妃年將三十,因守寡而素妝入宮。 可喪夫之痛沒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跡,還讓她的眉眼更安閑,氣色更紅潤。 看清她眼中的緊張,皇貴太妃笑笑,沒讓她再上前:“背叛王爺的時候,你緊張過嗎?” 說起這個話題,忠順郡王妃反而能挺直脊背:“母妃,我忠于陛下,為何要緊張。” 皇貴太妃一頓,卻接著問:“你……就這么恨王爺?你雖不是耀兒的生母,卻是嫡母,他會一輩子尊你,你竟不要他,要一個外人?” 蕭永耀是忠順郡王唯一親子,今年三歲。去年,皇上說他是年幼庶子,從宗室中選出五歲一子,過繼給忠順郡王妃,封順縣公。也就是說,忠順郡王親生血脈的繼承從此斷了。 忠順郡王妃微笑:“嫡母如何,繼母又如何?都和我無半點血緣,我為什么要為他違旨?” 她看著皇貴太妃的眼睛,越發昂首:“母妃也怪不得我。要怪,就怪王爺生前獨好男色,所以才二十過半,人都死了,還只有一個庶子。我出身不高,王爺從來不把我放在眼里,幾乎視如草芥。母妃明知他苛待嫡妻,也只做不見,這時候又可惜沒有嫡子了,又怪誰呢?” 她的話如利刃刺向皇貴太妃胸口。 看到皇貴太妃神色委頓痛苦,她心間撲上報復的快感,上前一步:“母妃倒是王爺的親娘,王爺謀反的時候大約也想過,若敗了,母妃是不會死的。可我只是無寵的王妃,王爺勝了,我當不成皇后,敗了,我必死無疑。我竟還要謝母妃和王爺,讓我‘忠于陛下’。” 皇貴太妃原以為,沒有什么能再傷她。 可忠順郡王妃帶笑的幾句話,已讓她幾欲嘔血。她準備好想問的話,也不再能問出來。 見她臉色灰敗至極,忠順郡王妃不敢再說。 但,讓她收回前話,伏低做小,她也做不到了。 她緩步上前,在離皇貴太妃幾尺遠時住腳,把江皇后叮囑她的話潤色了說出來:“我不能常來,母妃可要好生保重自己。穆氏男丁沒了,女眷還要在教坊活呢。母妃一個想不開,再惹怒了皇上,都丟為賤娼,母妃便在地下,又怎么見爹娘家人?” 皇貴太妃伏在榻上,抬頭看她,嘴角滲出血色。 忠順郡王妃慢慢退后,恭敬行禮。 “若無別的吩咐,妾身先告退了。母妃,千萬保重。” …… 皇貴太妃在兒子死后才想明白。 皇上正位后,是故意讓忠順郡王在戶部,讓他為欽差,一同查各地貪腐。 他若愿意為刀,辦完這樁事,就證明他確實沒有上位的野心。他失了人心,也就失去了上位的機會,皇上會對他放心,他也能平安做個閑散王爺了。 可他不愿意。 賈御史賈雨村冒頭,做了皇上的刀。 皇上是故意放任他反,給他機會反。 因為皇上在他身邊,有了最可靠的內應。 他的王妃。 * 快馬把皇上的密信送到羅焰手中。 這是郡主任千平關總兵的第九日。 接旨的第一天,郡主就用拳頭說明了她為什么能當這個總兵。接下來的事就都很順利了。 郡主不大用得上他了。羅焰在書房拆開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