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咸魚林夫人 第1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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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慶再三請皇上暫退,皇上皆不肯退。 能于此時此刻前來救駕,幾人能敵百人的,除了羅焰,還能有誰? 羅焰若在此處,便是行宮內(nèi)禁軍、儀鸞衛(wèi)皆已不存,承平京營也必有人已去調(diào)援! 他若退,殿內(nèi)人人心生懼意,頃刻就會一潰千里。 他不退,堅持到底,或許還能等來援軍! …… 雨越下越大。 羅焰左臂被砍中,卻似并無痛覺一般,連眼神都毫無變化。 他右手揮刀再斷一人的性命,左腿踢向砍中他的叛軍,一腳便令對方吐血氣絕。 他身前只空了一瞬,又有無數(shù)人圍了上來。 這是他今晚殺的第幾人?五百?六百? 他身周還有多少人?兩百個?三百個? 羅焰飛身躍起,奪過一個叛軍校尉手中的長槍,雙手發(fā)力,用槍頭掃出幾尺的喘息之隙。 這樣的長槍,就在這幾刻鐘里,他也不知用壞幾柄了。 他曾為錦衣狐裘,夜飲千杯的富貴公子,也曾是饑寒交迫,雪中乞食的喪家之犬。人與人的命不分高低貴賤,今夜他殺了這么多人,即便在下一刻被圍攻而死,也不算死得冤枉。 但他這樣死了,全家蒙受的不白之冤,他就不能親眼看到昭雪。 與穆氏的死仇,他也不能再親手報還。 還有寧夫人…… 敵軍再次涌了上來。 幾息的間隙不夠他找出寧夫人的身影。 羅焰眼神稍黯,唇角微抿。 他自認(rèn)武藝已經(jīng)冠絕天下,看來是他錯了。 他還不夠強。 不能讓寧夫人帶他贏了啊…… 利刃的破空聲穿過羅焰耳邊。 一柄禁衛(wèi)的佩刀刺透了手中兵刃已碰到他衣襟的敵軍頸部。 羅焰連斬三人首級,回身看去。 寧夫人左手攀在廊柱上,右手持刀,飛旋半圈,一腳踢得一人頭骨凹陷,頸骨碎裂,松手落地便以刀再殺一人。 她左手接住一柄飛起的佩刀,唇角噙笑,再次向他身周甩來! 羅焰耗去過半的體力似乎又回到了他身體里。 他殺到了寧夫人身邊。 “你沒死?” 他抹掉臉上的血水。 “說了會帶你贏。”寧安華橫刀割斷一條喉嚨。 一個人應(yīng)對有些吃力的敵人,兩個人一起,陡然變得簡單起來。 不到一刻,兩人殺盡了這批叛軍。 趁下一批敵人還沒到,寧安華帶羅焰來到一隱蔽處暫歇。 “你受傷了?” 寧安華數(shù)了數(shù)他身上的傷。 左臂一處,右手背一處,左腰側(cè)一處,共三處。 羅焰輕車熟路地開始處理傷口:“都是小傷。” 他盡量不太冒犯地把寧夫人打量了一遍:“夫人沒受傷?” 寧安華:“我沒事。” 看他要忽略腰側(cè)的傷,寧安華輕聲一笑:“羅大人,再說一遍,不能把我當(dāng)你的屬下,起碼現(xiàn)在要把我當(dāng)你的同袍。” 不就是男人的腰,她什么沒見過? 羅焰猶豫了一下,還是快速處理了腰側(cè)的傷口。 兩人五感的敏銳度都遠(yuǎn)超常人,在充滿水汽的環(huán)境里,寧安華的感知范圍和靈敏程度更是成倍增長。 在羅焰察覺之前,她已經(jīng)知道了,又有二百四十余叛軍向她和羅焰的方向涌來。 承平府距行宮五十里,林如海所乘坐騎是隴西良馬,全速前進(jìn),半個時辰便能往返。她和羅焰于半個時辰零兩刻鐘前抵達(dá)行宮北,再考慮到林如海見京營節(jié)度使和節(jié)度使調(diào)兵的時間,若一切順利無比,最多再有兩三刻鐘,援軍就能抵達(dá)了。 可若有任何一個環(huán)節(jié)出了問題,援軍抵達(dá)的時間便會無限延后,甚至,可能沒有援軍。 圍著蓬萊殿的叛軍還有約兩千人。 在行宮最東北處,令儀鸞衛(wèi)陷入苦戰(zhàn)的叛軍,應(yīng)該還有至少兩千人。 不管誰勝誰敗,等此戰(zhàn)結(jié)束,一定會有一方打掃戰(zhàn)場,所以她沒有單純用異能殺人,以免被人發(fā)現(xiàn)異常。但為了不死在這里,她出的每一刀都帶了異能,也用異能保護(hù)著身體。 下雨天讓她的異能消耗減小,也可以不斷得到補充。 但羅焰是火屬性靈體,就算他不修煉,在這種天氣也難免會受到些許壓制。 他還受傷了。 雖然傷口都不大,但對他的整體實力一定有影響。 他們至少還要再撐兩刻鐘。 是她主動說的,她要帶羅焰贏。 前生除了死前,她每次都踐行了承諾。 這次她也會做到。 寧安華:“羅焰,答應(yīng)我一件事。” 羅焰:“好。夫人說。” 這是……寧夫人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寧安華伸出手,掌心朝著羅焰,五指直立向上:“和我發(fā)個誓。” 羅焰學(xué)著她伸出手。 寧安華手向前,五指的指腹與他的指腹一一相貼:“羅焰發(fā)誓:” 低沉又堅定的聲音跟上:“羅焰發(fā)誓:” “若無寧安華精神清明、不受任何威脅逼迫地親口準(zhǔn)許,羅焰對任何人都只能說,今日,羅焰和寧安華殺所有叛軍,超過七成是羅焰斬殺,僅有不到三成是寧安華所殺;羅焰只能對人說,寧安華的武藝遜于羅焰,今日一切,都是寧安華聽從羅焰指揮所做,并無一處是寧安華想出的辦法。” “誓言一應(yīng)內(nèi)容和起誓任何相關(guān)之事,也皆不可對第三人言明或暗示。” 羅焰一字一句跟隨她念出來。 每說出一個“寧安華”,他就覺得心跳又快了些許。 “如違誓言,” “如違誓言,” “會立刻口不能言,耳不能聽,雙眼不能視物,五官潰爛,五感皆失,雙手雙足再不能動,忘空一切,狀若癡傻,眾叛親離,世間再無一人可以相信,也再無一人能給你信任。” 這是在寧安華現(xiàn)在的能力范圍內(nèi),全部能不打折扣實現(xiàn)的咒言。 字字惡毒的詛咒,羅焰清晰吐字,甘之如飴。 叛軍重新包圍了他們。 寧安華仍然只用六七分力,保持和羅焰殺的人一樣多,時不時順手幫他除去一兩個危險。 就算他發(fā)了誓,她也不會把全部能力暴露在他面前。 但和羅焰并肩作戰(zhàn)實在是一件痛快的事。 她的武藝都是十一教的,和羅焰配合起來如魚得水。似乎他們不是第一次這樣聯(lián)手。 這讓她又想起前世。 這次是快樂的回憶。 殺盡這一批叛軍后,他們還沒來得及稍作喘息,又是一陣地動天搖。 兩人跑到空曠地,站穩(wěn)后立刻看向蓬萊殿。 在地動和數(shù)次余震后,又遭受了叛軍一個多時辰撞擊的蓬萊殿,終于沒能承受住這次余震,墻壁開裂,殿門變形,瓦片不斷砸下,整座大殿即將坍塌。 叛軍被主將喝命退至階下。 殿門搖搖晃晃地從里面被打開。 最前是一排禁衛(wèi)舉著盾,盾后是蔣慶緊緊跟隨在皇上身邊。 羅焰和寧安華對視一眼。 兩人一同沖向叛軍! 此時,另一股喊殺聲從蓬萊殿東北方向傳來。 聽聲分辨出來的有多少人,羅焰胸口一痛。 來的是叛軍。 五百儀鸞衛(wèi)……都沒了。 但隨即,西北方向又有一千余人奔來,大喊:“府軍前衛(wèi)、府軍左衛(wèi)在此,誰敢損傷御駕?” 羅焰停下:“是文津樓和四面云閣里的人。” 寧安華:“他們自救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