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人嫌他想開了 第1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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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的宋云回已經開始在狀況外。 秦書的手寬大, 溫度也高,握起來像是揣了個暖手寶。 跟之前在外面逛怕走散的時候的拉手有點些微的不同, 這樣好像更能感受到對方的力道和掌心灼熱的溫度。 他舒緩了眉眼, 慢慢打了個呵欠。 果然人就是在冬天溫暖起來就想睡覺的物種。 宋云揚連客套的笑也掛不住,沉著一張臉看向秦書, 聲音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 “你這是干什么?” 后面的人大氣不敢喘。 秦書言簡意賅:“不要把揣測當現(xiàn)實。” 這話是相當的不客氣。 他不去打聽宋家內部到底是什么情況, 也不在意宋家人是怎么在想,但是想要強行把宋云回帶回去肯定不行。 宋家到現(xiàn)在家里還沒清理干凈,他不覺得宋云回現(xiàn)在回去能像現(xiàn)在這樣過得舒心自由。 他只遵從宋云回的想法, 這些人怎么想都在他的考慮范圍內。 只要宋云回還想繼續(xù)留在這里每天和橙子貼來貼去, 那他就一定能夠留下來。 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握成拳, 宋云揚看著秦書:“我們在處理家事, 你是什么人?” 意思是無名無份的人,不要多管閑事。 一直在狀況外游蕩的宋云回終于回到了狀況內, 被秦書握著的手動了動。 他沒有松開, 只是調整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 之后說: “他是我兒子的爹。” 還是正經結拜過的。 四舍五入就是一家人, 妥妥有名分。 在場眾人看上去都是鐵血硬漢, 但是實際上吃瓜吃得比誰都勤快,知道他口中的“兒子”是一只小貓咪。 因為一只小貓咪聯(lián)系起來的關系聽上去多少有些扯, 但是是宋云回親口承認, 分量就完全不同。 短暫的沉默之后是長久的對峙, 宋云揚看著仍然握著宋云回手的秦書,時間一點點過去。 之后他重新將目光對向了宋云回,聲音低了兩度,說: “我保證會給你一個舒服的環(huán)境,這次你先跟我回去吧。” 宋云回沒有回話,就這樣看著他。 他的意思很明顯。 宋云揚知道他做事向來很能堅持,能夠一直學習,能夠一直等待,能夠長久喜歡一個人不改變。 但是他從來沒有想過對方的這份堅持居然會用在這個地方,堅持不跟他回去。 長久的安靜之后,宋云揚看向秦書,說有話要和他單獨說。 最后這場雙方的對峙變成了兩人單獨離開。 手里空了出來,宋云回于是把手重新揣進了兜里。 陳伯看著他被凍得有些發(fā)紅的鼻尖,之后說在這里站著冷,車里開了暖氣,建議先去車里坐著等。 宋云回沒動,就這樣站在原地。 陳伯幾次張口幾次閉上,最后沒能打破這種安靜。 原本之前坐在一起多少能夠聊上兩句的人現(xiàn)在這樣隔著一段距離站著,反倒像是陌生人了一樣。 離開了他們的視線的兩個人比預料中要去得久,助理和保鏢在校門站了不短的時間,宋云回原本想蹲下隨手捏兩個小雪人,又覺得現(xiàn)在時機似乎不太對,于是放棄了,重新把視線投向學校里。 校門里面偶爾有學生和老師路過,看到校門外一排人難免有點驚訝,不自覺多看了兩眼。 宋云回沒想把自己和這些人混成一團,于是腳步挪了挪,往旁邊走開了些。 一起離開的兩個人終于回來。 秦書圍巾還好好的在脖子上,宋云揚的西裝不變,兩人看上去沒什么變化。 秦書回來的時候沒有再拉宋云回的手,宋云揚最后看了一眼宋云回,在其他人的注視下,說: “我不強迫你回去。” 宋云回淺色瞳孔從秦書身上移開,對準了他。 “現(xiàn)在家里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好,要是你更喜歡在外面的話可以多待一下,等到家里的事情處理好之后回來。” 話的內容聽上去已經妥協(xié),但是他這個像是從牙縫里面擠出來的聲音和臉上的表情不是那么回事。 但這確實是有退步。 幾個助理和保鏢沒想到他會妥協(xié)讓步,一時間臉上的震驚沒有遮得住。 宋云揚仍然還在囑咐,“鐘許不是什么好人,要是他來找你,說的什么話都不要信,也不要跟他走 。” 宋云回沒點頭也沒有搖頭,禮貌地聽他把話說完。 直到對方把話說完,他這才小弧度擺手,說了句“再見”。 他的態(tài)度很坦然,坦然到讓人的心止不住地下落。 這次沒有人攔他們。 秦書抬手把他的圍巾圍攏了些,兩人一起離開。 宋云揚就站在一邊看著兩個人離開。 其他人站在一邊沉默不語。 沒人知道這兩個人到底說了什么做了什么決定,也不知道他到了這一步為什么會選擇放棄。 直到宋云回和秦書的背影消失在轉角,宋云揚這才回到車上。 這次有專職司機在,陳伯不用開車,副駕坐著助理,他于是坐在了宋云揚身邊。 他嘗試著問對方和秦書說了什么,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宋云揚看上去沒想要多說,只說了句沒說什么也沒做什么。 陳伯看著對方脫下外套,之后撩起袖子。 手臂上的大片擦傷顯眼。 像是只是為了確認有沒有大礙,宋云揚看了一眼之后又重新放下了襯衫長袖。 陳伯:“……” 這完全不像是沒有發(fā)生任何事啊! *** 重新回到車上,宋云回自覺坐上副駕系安全帶,眼尾往一邊掃了一眼,之后停下手里的動作,轉頭看向秦書,說: “手給我看看。” 還是被發(fā)現(xiàn)了。 一秒半的停頓,之后秦書拿出了手。 他手掌靠近手指根的地方多了一道傷口,像是擦傷,已經破了皮。 原本差一點就系上的安全帶又重新回到原處,宋云回問車上有沒有常用小醫(yī)療包。 車上有這東西,是什么都有考慮的經紀人放的。 處理這種傷口宋云回在行。 一點不用處理就可以愈合的傷口他卻處理得很仔細。 用碘伏把傷口處理了,他把秦書趕下了駕駛座。 他擺擺手,淺色瞳孔看向秦書,坐在駕駛座上拿出兜里的駕駛證,說: “快坐上我的副駕!” 于是秦書坐上了他的副駕。 還是第一次開這種型號的車,宋云回還在熟悉著各種按鈕的位置,一邊熟悉一邊問: “去哪兒?” 秦書說去機場。 宋云回沒想在這里多留,在買來時的票的時候就已經買了回去的票,在買了后就截了屏發(fā)給他,他記得時間,離現(xiàn)在并沒有太久,從這里慢慢開車到機場大概剛剛好。 宋云回于是一邊搗鼓著導航設備一邊問: “你今天和宋云揚說了些什么,這是還上手了?” 秦書依然是那個沉穩(wěn)的秦小書,眉眼冷靜依舊,說:“沒說什么,他讓我照顧好你,沒動手,只是在路上擦了下。” 很符合事實,但是總感覺有些奇怪。 宋云回“嗯”了聲,沒有就這件事發(fā)表意見,專心開車。 他開車的方式不能說跟秦書一模一樣,只能說完全不相關。 之前開的夜路看不出來,這次白天上路,視線清晰,他的時速一直貼在限速上反復橫跳。 當事人眉眼跟平時沒有任何差別,淺色瞳孔映著前路,看上去很穩(wěn)得住。 他如此這般過了一半的路,時間看上去完全夠。 ——然后他就卡在了半路上,在這個非高峰的時候。 周圍車流停息,全都靜止下來。 松開方向盤,宋云回垂眼看了眼導航地圖。 從他身后到之前六百米,道路已經現(xiàn)了紅,這一段路都是紅通通的一片。 這是嚴重堵車的標志,沒有一個人在開車的時候想看到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