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玉心田上 第1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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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怪任何人,也不是賭氣,只是想把自己最真實的想法說出來,僅此而已。 作者有話說: 第166章 康氏聞言一臉的詫異莫名, 忙收起笑,如往日那般拉下臉來教訓她:“聽聽你自己說的什么話,你這是怪我?還是怪老爺當初把你送到莊子上去了?” 若芯:“不是,跟那個沒關系?!?/br> 康氏反問她:“你不歡喜?你是阿元的娘, 肚子里還有一個, 日后是鈺兒的娘子, 劉家的二奶奶,又誥命加身, 你說你不歡喜?你這孩子, 別是中了什么邪,竟說出這樣的瘋話來?” 她的語氣特別嚴厲,若是以前,若芯定會被這惱怒的話給嚇的連連請罪, 可今時不同往日,她人在顧家,雖然還是會被婆婆生氣的模樣給嚇的愣怔, 卻仍咬牙堅持著說:“我沒…沒中邪…我…我就是想告訴太太…我過的不好…” “你…” 康氏聽了她的話一時瞠目結舌, 崔mama見狀, 忙將她拉到一邊, 輕聲安撫道:“太太別生氣, 奶奶就是說小孩子賭氣的話,準是前些日子受委屈受的,說不歡喜也并不是沖著太太。” 崔mama在一旁聽著清楚,也了解若芯的脾氣秉性, 能品出一絲她說不歡喜的因由, 忙就繼續(xù)勸康氏。 “奶奶并不是沖太太, 多半是沖二爺?!?/br> 康氏聞言這才偷偷舒了一口氣, 心里也沒那么堵的慌了,雖還裝著為人長輩生氣不高興的樣子,竟開口說:“是吧,我之前也沒怎么著她吧?!?/br> 這急忙撇清自己的樣子,叫圍在她身邊的丫鬟婆子媳婦都不由憋起了笑。 崔mama忙點頭應她:“沒有,沒有。” 又說:“奶奶必是還在想著之前被二爺欺負的事,這才說她不歡喜,二爺?shù)钠馓仓溃m是把奶奶放在心里頭,可到底是從小嬌縱又霸道慣了,哪里知道該怎么疼房里的女人了,可如今不一樣了,奶奶做了正室,又有了誥命,還有了兩個孩子,二爺再霸道,那也不敢亂來了,太太一會兒就這樣同奶奶說,可別再板著臉教訓她了,多少給她留點面子。” 康氏心虛:“我…我方才訓她了嗎我,我…我就是同她講道理…” 這世上,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康氏覺得,以前那個軟弱能隨意拿捏的女孩,如今看上去雖還是一副十分怕她的樣子,可不知怎么,她就是覺得周圍的一切都發(fā)生了微不可察的變化,這叫她突然有些手足無措。 她只又垂下眼睛想了半晌,猛然抬頭:“不對,我想起一件事來,月影,月影是我叫她領去給鈺兒的,還有,我還把她從鈺兒房里挪出去過,若芯她,她會不會因為這些記恨我…” 身邊人聞言不由詫異,眼瞧著家里太太沒了以往的淡定從容,反而孩子般沒了主意,都互相看了看。 這也不能怪她,畢竟她也不曾想到若芯有這么一天會成為她的兒媳婦,甚至在她被劉鈺提出扶正起,都沒想過這丫頭會公然說出反駁她的話,就像是養(yǎng)在身邊一直溫順的貓,突然之間露出一口小獠牙,輕輕咬了你一下,雖不痛不癢,可就是會讓你不由回想以前是不是虐待過它。 “后來因為她用避子香的事,我還打過她…” 康氏越說越無望,像是怕這只貓有一天發(fā)起狠來,會使勁咬她似的,慌亂的眼圈都紅了。 “我…我那日原也是氣狠了,家里的人,不管是媳婦還是丫頭,我何曾碰過他們一下,那晚怎么…怎么就…” 崔mama:“太太這是想到哪里去了,奶奶怎么會記恨太太呢,太太縱是有什么不是,可天下無不是的父母,奶奶不是個拎不清的人?!?/br> 這邊若芯見康氏被人圍著勸,不知說到了什么,神情由怒轉悲,有些不大對勁,她畢竟之前沒忤逆過她,心里頭也是慌亂不止,忙走過去告罪道:“太太,我…我若是說錯了什么惹你生氣,你多擔待…” 康氏聞言忙從椅子上彈起來,訕訕的抓住若芯的手說:“咱們娘倆說什么擔待不擔待的這樣見外,好孩子,你若是在娘家住的好,那就多住幾天也無妨?!?/br> “……” 崔mama跟著說道:“就是辛苦親家太太費心照顧了。” 康氏聽了崔mama的提醒,忙又轉過身去拉住張氏的手,同剛來時的趾高氣昂大不同,十分客氣著說:“勞累太太費心照顧若芯這么久,這原是我該做的,今日來的匆忙,沒備下禮來,太太別見怪。” 張氏:“額…太太別客氣?!?/br> —— 劉鈺萬萬沒想到他母親此番出去會鎩羽而歸,畢竟若芯以前是最怕她的。 他剛一踏進長春館正房的門,就見他母親揉著腦袋正在犯愁,見了他來又劈頭蓋臉對著他一頓數(shù)落。 “你那狗脾氣給我收起來,對她好一點,她如今正犯倔呢,好不好的鬧出事來,小心傷到了孩子?!?/br> 劉鈺問:“母親不是去接她了?” 康氏回到劉府后沒過多久就回過了勁兒來,這才開始生這兩個冤孽的氣,尤其生自己兒子的氣:“你自己的老婆孩子你自己去接,若芯有孕,你早不說晚不說,偏這會子說,當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她不跟你回來,難道會跟我回來?!?/br> 劉鈺還以為今天回家以后就能看到若芯了,沒想到他母親會說這樣的話,他忙幾步上前,湊到康氏身邊央求道:“母親替兒子想想法子,若芯再不回來,爹和祖父就該過問了。” 康氏想想就惱:“我有什么法子,她說她不想回來,是因為在劉府過的不歡喜,我這兒還抓破頭的想呢,別是我這個做婆婆的哪里得罪了她,去之前,原還以為給了她天大的體面,她會歡歡喜喜的回來,誰能想到,到頭來倒成了不歡喜了?” 劉鈺不由愣了愣,果然是當初造了的孽早晚要還回去。 康氏:“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搶的也好,勸的也罷,快點把她給我接回來,我得親自照顧她生孩子,否則我這心里…” 康氏想說,否則心里總覺得欠了她點什么。 —— 誥命的風聲一經(jīng)放出去,顧家就熱鬧起來,不止有劉家顧家的族親登門探望,還有各種各樣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朋友前來送禮,好些個還都是不見又不行的那種。 劉鈺黑著個臉來了顧家,說什么都要把她從這里接走。 “要么,你們顧家閉門謝客,要么,你跟我回去,否則,你這樣天天見人,萬一累著我兒子怎么辦?” 若芯這兩天也是頗為頭疼,閉門謝客不大可能,上門來的人有若蕓若芳等族中多年未見的姊妹,還有譚松齡秦穆菲等劉家交好的女眷,她不見又不行,可真就這般屈從跟他回去她又不想,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她一時煩悶,就賭氣埋怨他道:“還不是怪你?!?/br> “怪我什么,怪我不該給你請封誥命,我還不是為了你能體體面面的扶正?!?/br> “你哪里是為了我,你分明是為了孩子。” 劉鈺一時懷疑,這懷了孕的女人是不是都會變的拎不清,他說:“即便是為了孩子,那不也是為了我們的孩子嗎。” 又忽然察覺她這話分明是吃起了自己孩子的醋,忙就走過去坐在她身邊,拉住她的手說:“太太同你說的是為了孩子?” 若芯撇過臉去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劉鈺一時高興起來,又說:“請旨時自然要說是為了孩子,難不成跟陛下實話實說,說我心里只有你,只想跟你一個人過,想把這世上最好的福氣都給你,想…” 若芯打斷他:“好了,別再說了…” 劉鈺笑意愈濃:“我的意思是,若真那樣說了,那你爺我,可就成了全東京人的笑柄了,這原也沒什么,可是若芯你,說不準就會被人說成是勾引忠臣良將的紅顏禍水,爺這是替你的名聲著想呢。” 他繼續(xù)耐心的跟她解釋:“當然了,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就是當今陛下也是長子庶出,顯王是小他一歲的嫡出弟弟,因為嫡庶這才引發(fā)了當初那場宮變,即便顯王無意于皇位,可那些擁兵自重的人不會叫他安心做個王爺?shù)模愠錾淼停瑺敳荒贸霭⒃氖聛硗菹碌男目谏洗烈淮?,陛下怎么會這般輕易就許了你的誥命?!?/br> 新帝登基,劉鈺是皇帝身邊最重的親信,原本皇帝想利用他的親事來拉攏舊臣,籠絡人心,可劉鈺卻一紙奏折為家中妾室請封誥命,妾室出身低,官家自然不肯,劉鈺便拉了他祖父劉斐同陛下極力陳情,說長子已八歲,再有嫡子只怕會兄弟不睦,請陛下體念劉家世代忠勇,勿為劉氏一族埋下隱患,陛下這才準了誥命。 作者有話說: 第167章 他這邊剛說完, 院子里就吵鬧起來,這幾天因為來客的事吵了已經(jīng)不是一回兩回了。 “哪有親朋好友來了不讓進門的道理,這…這像話嗎,我們顧家不用做人的嗎?!?/br> 是若芯父親的聲音, 顧連濤在旁邊趕著勸:“爹, 您甭管了, 我去打發(fā)他們,鈺二爺方才都發(fā)脾氣了, 給我一頓數(shù)落, jiejie養(yǎng)胎要緊,他現(xiàn)下就在jiejie屋里呢,咱別找不痛快行不行?” 又湊到顧越常身邊壓低聲音說:“等他走了,我再去把人給你請回來成不成?” “打發(fā)什么打發(fā), 那都是你爹我年輕時一起從過軍的老同袍,是在刀山火海里一起共過生死的人,你們這些年輕人只知享樂, 根本不懂我們的交情有多深, 人家來看我, 我不讓人進門, 我成個什么東西了我, 姑爺若是不樂意,那行,叫他來找我?!?/br> 顧越常年輕時做過幾年軍醫(yī),有好些一起從過軍的袍澤, 平時原也不怎么走動, 這會子卻扎堆往顧家來, 老袍澤互相傾訴著年輕時在邊關打仗時有多不易, 又長吁短嘆當今陛下廣施仁政日子越過越好,幾天下來,直捧的顧越常虛榮心大盛,心說,女兒有了誥命,再過幾個月又要添外孫子了,這日子可不是越過越好么。 顧連濤想跟他爹說,人家哪里是來看你的,是見咱家出了個誥命夫人走關系來了。 他沒說話,反而作勢要往若芯屋里走,顧越常見狀忙拉住了他:“你…你干什么去你?” “爹不是說要二爺來找你,我這就給您叫去?!?/br> 顧越常不由瞪眼心虛:“小兔崽子你…” 又說:“我就跟他們喝喝茶說說話,這么多年沒見,我真挺想那些同袍的,我保證,不叫你jiejie出來見行不行?!?/br> “爹你上回也是這么說的,而且我敢肯定,你那些老同袍必帶了女眷來,您老人家這么好面子,說不了幾句話又得把jiejie叫出來應酬。” …… 顧家下人敲門來叫時,若芯一點也不奇怪她弟弟沒能攔住她爹。 “姑奶奶,老爺歲數(shù)大了,又固執(zhí)又經(jīng)不住人說,幾句奉承下來,就叫奴才來叫您去見客,三爺一直在旁邊勸,說姑爺也在呢,誰知老爺不聽,還說,還說那就叫姑爺一塊兒來見好了。” 若芯心里其實能體諒她父親歲數(shù)大了想跟老同袍敘舊的感覺,這也是人之常情,所以她爹每次叫她去見客,她都會顧全父親的臉面,笑著去見,只不過這兩天她爹確實被人哄的飄起來了,不止顧連濤勸說他不聽,就連她昨天說了半天,也是一句沒聽進去,這會子沒準兒一時上頭說嚕了嘴,竟說到了劉鈺頭上。 若芯不由看向了劉鈺,就見他面色慢慢沉了下來,他可能還不適應顧家人管他叫姑爺。 轉變這種東西講究慢一點,再慢一點,叫一個高高在上的人,突然之間變成個小輩被呼來喝去,脾氣好的人尚且轉變不過來,更別說劉鈺這樣的。 “叫爺去見?”劉鈺瞇起眼睛陰沉沉的問。 來稟報的奴才聞言身上一凜,立刻去看若芯,若芯也是無可奈何,轉頭對劉鈺說:“準是順口一說,我爹做過軍醫(yī),以前在那些袍澤面前總顯的不起眼,如今借著你的勢,終于揚眉吐氣了,還不好生在人前顯擺一番。” 又跟奴才說:“去回老爺,說鈺二爺有事不能過去,我身上不大舒服,也不過去了?!?/br> 她把“鈺二爺”三個字說的極重,甚至到了咬牙的程度。 劉鈺聞言輕笑,等奴才一走就立刻摟住她狠狠親了一口:“先哄著爺高興,再潑爺一頭冷水,你折磨爺?shù)氖侄螞]退步,反而越發(fā)厲害了。” 她只是不想叫劉鈺遷怒她的家里人,才說了兩句討好他的話,又覺得他方才嫌棄人的模樣實在叫人著惱,才咬牙切齒的在奴才面前說“鈺二爺”三個字來惡心他。 這一來二去的,劉鈺還真把方才顧越常派人來叫的事給放到腦后去了,他此時一門心思轉到了若芯身上,怎么也不肯在她嘴里吃這個虧。 別人喊他姑爺他不爽,卻想要若芯說來給他聽。 “來,再說一回,你是怎么跟你娘家人稱呼爺?shù)??!?/br> “說什么說,放開我?!?/br> 他不依不饒的,跟個孩子似的還要情景再現(xiàn):“茶涼了,叫你們家的奴才來給爺換茶?!?/br> “茶沒涼?!?/br> “爺說涼了就涼了,快叫人。” “……” “若是不叫,不如爺去見一見你們家的客人,正好聽一聽你爹是怎么當人面叫我姑爺?shù)摹!?/br> 若芯簡直要被他給氣死了,若是真去見了,以他的脾氣指不定又要鬧出什么事來。 實在拗不過,若芯賭氣喊道:“來人。” 阿莫進來,若芯板著臉指了指炕桌上的茶,不情不愿的吩咐道:“去給姑爺換茶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