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玉心田上 第12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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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雖是笑著,可面相看著著實嚇人,若芯見了,原就不怎么足的氣勢又掉下去幾分,她繼續問:“你們…你們要怎樣才肯走?” 有人上前,貼到金掌柜的耳朵邊兒告訴他,眼前說話的這位,就是鈺二爺房里的那位奶奶,叫他小心客氣著為好。 金掌柜便是越發客氣:“奶奶明鑒,咱們不敢為難奶奶,只是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若芯依舊是打著顫的問:“那他欠了你們多少錢?可有畫押的字據?” “有,有。” 幾個人手忙腳亂的找字據,半天才找到一張紙遞了過去。 若芯接過一看,果是顧連濤的親筆畫押,落款的日子是還完之前那筆銀子的一個月后,這混賬東西…打死都不冤… 張氏在若芯身邊陪著她,見了字據只覺萬分絕望,又嗚嗚咽咽的只管哭,卻怎么都沒想到,就在若芯來來回回看了兩遍字據后,竟變戲法似的,從懷里拿出好幾張銀票,反復核對后,叫阿莫把銀票拿給了那掌柜的。 又見女兒清秀的臉上強裝出鎮定神色,明明很害怕,卻用力拔高聲音對眾人說:“街坊鄰里都看著呢,你們點好銀票,把借貸紙的另一份拿來,然后…然后就快從我家門前走吧。” “……” 所有人都看傻了眼,愣在當地不知到底發生了什么,金掌柜那本就駭人的臉莫名抽搐起來,心說:怎么這鈺二爺要整治他房里的奶奶,竟不知她手里頭是有錢的嗎?這銀票一看就是劉家來的?這兩口子唱的哪一出?閑著沒事耍我們玩兒? 已有人小跑著去給吉武通風報信了。 街坊上的人,自然都向著鄰居說話,紛紛指責那些前來要債的。 “銀子都給你們了,還不把借條還了人家趕快滾…” “就是,就是,這些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又沒說不還錢,一大早的就來人家門口堵著算怎么回事。” “若蘭姑娘家可是個好人家,對我們這些鄰居也好,怎么會借錢不還呢。” “快滾吧…” “滾…” 作者有話說: 感謝一直支持我的小伙伴,我肯定會盡我最大的努力來寫好這篇文。 第164章 吉武聽說姨奶奶拿錢把金掌柜那些人給趕走了, 撇撇嘴道:“又狠不下心來真去整治奶奶,何必呢你說。” 身邊小幺上趕著問:“爺,您跟誰說話呢?” 吉武笑著拍了拍他的肩:“沒跟你說,走, 回二爺去。” 劉鈺問:“她找誰要的錢?” 吉武把銀票遞了上去:“奶奶拿的是咱們家的銀票。” 這錢是劉鈺在宮變前給她的, 跟田產鋪子的契書放在一起, 裝在了一個盒子里,原是那幾天局勢有異, 他怕自己萬一出了事, 就想把那些寫在她名下的文書都交給她,以備不時之需,只是那天太晚了,他見了她沒把持住就只顧摟著她親, 沒來得及跟她多說什么。 劉鈺看著手上的銀票,心說,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那女的竟然知道花他的錢了。 他有些不敢信, 畢竟當初她人在劉府, 隨便拿屋里的一兩件東西出去賣, 都夠給顧連濤還債了, 可她卻舍近求遠,只求她meimei幫忙還,這回怎么… 莫名其妙的,劉鈺心里的氣竟下去了一大半。 他把手頭的事辦完就騎馬去了顧家, 路上竟有些害怕見到她, 也分明是后悔了, 后悔昨天怎么腦子一抽, 就找了要債的來嚇唬她…萬一真嚇著了怎么辦…傷了肚子里的孩子怎么辦… 顧連濤迎出來時,劉鈺劈頭就問:“你jiejie沒被嚇著吧?她身子沒事吧?” “二爺放心,jiejie沒事,孩子也沒事。” “嗯,那她…沒生氣吧…” 顧連濤偷偷瞪了他一眼,沒說話。 劉鈺進了顧家,就大步往若芯臥室走,走著走著又忽然想到了什么,停下來問:“是你們逼著你jiejie拿錢出來的,還是她自己拿錢出來的?” 顧連濤連忙擺手說:“是jiejie自己把錢拿出來的,家里沒人知道jiejie有錢,又怎么會逼她。” 聽了這話,劉鈺剩下的那一半氣也沒有了,竟還勾起嘴角笑了笑,轉身加快步子往她的臥室走去,想見她和孩子。 顧連濤客氣著把他送到若芯臥房門口就止了步,剛要轉身離開,就聽里頭噼里啪啦一頓亂響。 劉鈺的聲音傳了出來:“別打了。” 然后是他jiejie的:“混蛋,你不干好事,你有事沖我來,背地里搞那些做什么?” 一個人做了壞事,自有另一個人來收,環環相扣,誰也逃不掉,顧連濤心里突然痛快起來,心說:我做了混賬事被收拾了不冤,你也別想逃,他嘿嘿笑了兩聲,邊走邊嘟囔著:“jiejie怎么知道是鈺二爺吩咐人做的,jiejie還挺聰明的,嗯,狠狠給他打一頓…” “你別再打了,小心孩子。” 若芯一點也不奇怪他知道了孩子的事,只是一想到他的惡劣行徑,就氣的心口疼。 劉鈺小心翼翼湊到她身邊,看著她秀氣好看的眉眼上蒙了一層淡淡的驚嚇,又悔又疼道:“若芯,我錯了,你就算是不用我的錢,我也肯定立馬就讓那些人走,昨天原是氣急了才…回去之后爺就后悔了…怕驚了你的胎…” 實話講,若芯能主動花他的錢,比逼她認錯還叫他心里舒坦。 若芯打的累了,這才慢慢坐下來喝了口茶,早上鬧的那一出,對她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女人來說,真挺嚇人的,直到這會兒,她還有些心驚膽戰的后怕。 她只又怒目瞪著他:“還有門口你的人,也全都走。” “那不行,萬一那姓齊的又來怎么辦,再說了,我已經讓他們換了便服了。” 若芯真想打死他:“那幾個人一看就是當兵的,雖然沒穿官服,可他們手里都拿著這么大的刀,在我家門口轉來轉去,街坊鄰居見了都嚇的繞道走,你…你別再禍害我們家了行嗎?” 劉鈺這會子心情好,也不想叫若芯不高興,見她生氣,忙就妥協道:“撤走可以,可你要答應我個條件。” “什么條件?” “明天讓許太醫來給你診一診。” “不用診,若蘭已經給我診過了。” “我信不過你們家,我要確保你和孩子都沒事。” 她愣了一下,轉頭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劉鈺當她這是答應了,高興的走到她身邊坐下來,又試探著伸手去摸她的肚子。 “小家伙這是知道娘親在鬧別扭,就及時冒了出來,好勸娘親回家。” 若芯拍開他的手:“你少得意,孩子才不會跟你一樣可惡,他要是懂事,絕不會選擇這個時候來。” 劉鈺:“所以說,他還是向著他爹的,孩子少了娘不行,少了爹更不行,你竟然還想給他找個…” 他沒說下去,想起昨天的事還有些氣。 若芯覺的齊宏毅的事實在沒必要同他解釋什么,索性轉過身去不理他。 不想,這男人不知哪里不對付了猛然起身,走到她床邊兒一陣亂翻。 “你干什么?” 翻完之后又長舒了一口氣:“還好沒那個香囊了,怎么把那事給忘了。” 他又坐回來,原本笑著的臉上突然布滿愁云,搬過她的身子強迫她看他:“若芯,你告訴我,那香囊到底怎么回事?為什么你能生養,也愿意生養,卻總說自己不能再生養?我不信是因為生孩子太苦,我要聽實話。” 若芯被他突如其來的變臉給弄懵了,默了片刻后才慢慢的開口:“沒什么不能說的,就是生阿元時落下的病,那時侯歲數小,生完孩子后,就常胡思亂想的害怕,怕孩子會被人議論,整夜整夜的睡不著,就算睡著了也是不停的做噩夢,那香囊原不是避子用的,放了百合草安神用的,只是被我多加了一味麝香,才會有避子的功效,我自己原也疑惑,為何麝香沒有安神的療效,我卻總是聞了才會安心,查過醫書才知,這原是我學醫的錯兒,腦子里知道這一味藥是避子的,有心病才會這樣依賴它,我也想給阿元添弟妹,可我…我就是戒不掉它。” 劉鈺越聽心里越難受,喉嚨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上了,半天才說:“原來…都是我的錯…” 他猜的沒錯,若芯用那避子香果然同她怕水是一個心病來的,那她不能生養又怎么能怪她,要怪也是怪他,怪他當年沒能堅持找到她,才讓她自己一個人承受了那么多。 “對不起。” “沒什么對不起的,當年的事也不全怪你,那原是我命里的劫數,是我合該要受的,我不怨別人,只怨自己修行不夠,才一直治不好自己的心病。” 醫書上說,這世上幾乎每一個人都有著不為人知又不為人道的傷痛,深埋在心里,要用這短暫的一生來治愈,與其怨恨,不如放下。 只她越說不怪他,他心里越是沒有著落。 “不,怪我,全怪我,怪我當年沒能堅持找到你,怪我不信任你,怪我總是欺負你,若芯,我知道錯了,你跟我回去,讓我來彌補你好不好。” “……” “若芯,你不想回劉府去也沒關系,我帶你去新買的宅子里住行不行,你總在娘家住著像什么樣子,你有了身子肯定害喜,這里的飯菜能吃的好嗎?你身邊有妥當的人伺候嗎?你就不怕委屈了我兒…咱們的孩子…” 這是…推心置腹的說了沒兩句…又露出狐貍尾巴了? 若芯覺得,她就不該同這男人說什么心里話,指望一個從小就沒心沒肺又橫行霸道的人能理解她,根本沒有可能。 “你不要強詞奪理,我以前生阿元的時候也沒人伺候,不也好好的生下來了。” “那不一樣,這個孩子絕不能有任何差池,否則…” 否則你就再也不會回到我身邊了。 那些下意識的想法在不知不覺中發生了轉變,就像他曾一度認為,她回不去只是因為他縱著她不想叫她不高興,實則是他掩耳盜鈴根本無法掌控此刻局面,也精準的意識到,此時破局的關鍵在這個孩子身上。 若芯說煩了,也說累了,索性趕他走:“我累了,你走吧,我不回去。” 劉鈺無助地看著她,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卻是沒能說出來,轉而嘆了口氣,坐在她身邊不肯就這樣灰敗的離開。 兩個人沉默著,門吱呀一聲被從外推開了,阿莫端了安胎藥進來。 劉鈺正是煩悶難受又無處發泄的時候,這小丫頭可不就撞到了他的槍口上 他劈頭就罵:“你不知道敲門請示嗎?怎么學的規矩。” 卻是沒想到,阿莫竟一點也不怕他,既不告罪陳情也不退出去,徑直上前,把藥放到若芯手上:“奶奶快喝藥。” 這是…不把他放在眼里?劉鈺瞪大眼睛問若芯:“你們顧家的奴才都這樣沒規矩嗎?” 若芯忍著那安胎藥嘔人的味道一口喝了下去,這才說:“她不是我們顧家的,是我去莊子上時,太太新買來,叫跟著伺候我的,我一直來回換地兒,她跟著我,哪里學過幾天規矩了。” 又埋怨道:“你跟一個小丫頭置什么氣?” 不跟她置氣難道跟你置氣? “就這樣不懂事的,能伺候好你?” 若芯剛要說話,不料阿莫突然來了一句:“我怎么不能伺候好奶奶了?”小丫頭仰著頭直愣愣的看向劉鈺。 劉鈺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真是開了眼了,現如今連一個沒留頭的小丫頭都敢跟他頂嘴了。 若芯忙呵斥阿莫:“阿莫…不許跟爺頂嘴。” 確實得找個人好好教一教她規矩,不然這丫頭什么時候得罪了主子可能自己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