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玉心田上 第9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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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封在她書案上搜出來的信,還一直深深扎在他心里,不說出來難受,說出來了......似也沒得到任何解脫。 他不錯眼的瞧著她的眼睛,想在里面找出些什么,歡喜也好感動也罷,看到的卻還是無動于衷,漸漸的,劉鈺有些心灰意冷,他不懂他在期待什么,難不成想若芯也能說出一樣的話來給他。 劉鈺忽就冷笑起來,一改方才的卑微,又強勢問她:“莫不是在你心里,連這輩子也不想跟爺過了?” 哪知,這女人前邊一句不肯回應,這句倒接的痛快:“我能選?” 劉鈺放開拉她的手,為他這一天的推心置腹后悔不已,咬著牙拒絕她:“不能。” 他起身站起來,擺出惱羞成怒后要走的架勢,同她冷冷說道:“不管怎么說,那晚是爺的錯,方才也給你賠了不少好話,道了不是,你若還委屈,想繼續跟爺鬧,那爺不回來煩你就是了。” 丟下這句冷漠的威脅,從鐘毓館里走了。 若芯獨自坐在那里愣了半晌,才覺出二人不該這樣不歡而散,這回分明是他有錯在先,如此,倒顯的是她得理不饒人了。 這屋子里,寶琴和紫嫣成過親,等二人回屋后,一眼便瞧出若芯臉上滿是悔意,便想趁著這個空再好生勸一勸她。 “奶奶,爺到底是這院里做主的男人,奶奶好歹給個臺階就下了得了,何苦來。” “自打奶奶掉了胎,爺從外頭回來,奶奶可曾給過爺一點好臉色,奶奶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我也覺得奶奶如今太過了些,別的不說,二爺明里暗里說了多少回了,叫奶奶等他回來再睡,奶奶都聽見了,可奶奶分明不困,就是不肯等爺回來。” “奶奶,府里長輩看重子嗣,那掉過胎的姨娘日子沒一個好過的,可奶奶如今依然體體面面,那不都是二爺憐惜看重奶奶么。” “.......” 寶琴和紫嫣說的話,若芯似是聽進去了,臉上那后悔神色愈發凝重,她一直以為,現在的日子跟以前沒什么分別,卻是被人一語道破,她如今真就是裝都懶得裝,連日常應付劉鈺都不肯了。 以前,她心里多少有些怕他,不管真情假意,也算是盡了做妾的本分,日日伺候著她,可這段日子以來,她下意識里就想同他較勁,他叫她做什么,她偏不做什么。 “原是說奶奶同爺鬧一場倒好,我瞧著二爺那意思,也是恨不得奶奶窩在她懷里狠狠哭一回,哭孩子也好哭旁的也罷,把之前的事都哭過去了,趕緊放下來好生過日子才是。” 說這話的是寶琴,話糙理不糙,莊稼人都喜歡敞敞亮亮過日子,高興了就笑,不痛快了就鬧,可沒功夫理會那些虛無縹緲的情愛。 —— 到了晚上,若芯領著阿元去了前頭。 劉鈺小廝們瞧見姨奶奶親自到前頭來了,全都欣喜非常,殷勤打著燈籠把她從二門上領去了外書房。 若芯臉皮薄,不好直接來叫劉鈺回去,只能拿兒子做個先鋒。 阿元噔噔噔跑過去抱住劉鈺:“爹爹,你怎么還不回去啊?” 這是若芯教的,她沒想到自己有這么一天,竟淪落到利用孩子的境地。 “阿元怎么來了?” 他顯然不愿意搭理她。 若芯卻沒怎么在意,她頭一次來劉鈺外書房,覺著新鮮異常,不停的左看右看,待整個屋里都打量差不多了,又走到他的書桌前,去看他在看什么。 書桌上的東西都是朝廷機密,一般人看不得,劉鈺卻沒出言阻止她近前,只攬著孩子拿眼偷偷瞥她,心說,你看夠了沒有,看那里是能把爺請回去還是怎么? 阿元已經叭叭著小嘴說了起來:“娘親說,爹爹太辛苦,叫爹爹不要那么辛苦,早點回去睡覺,娘親說,不去前頭請爹爹,爹爹就不回來。” 等劉鈺再轉過頭去看她時,若芯竟抬手替他整理起了書案,她先是把他散落在地的折子和帖子都拾起來,放到書案一角碼好,又伸手去歸置他鋪了一桌子的各種書和紙張。 劉鈺看著她不由氣結,賭氣道:“你放的我都找不到了。” 若芯這才看他:“我實在見不得書案亂成這樣,你真能看得下去么?” 劉鈺:“你弄那么整齊,爺才會看不下去。” 若芯整理東西的手僵了僵,看他的眼神里滿是嫌棄,劉鈺被她看的一陣不痛快,硬著頭皮說:“隨你便吧。” 若芯沒忍住那股子強迫感,給他把桌面弄整齊了,才硬梆梆的問他:“天兒不早了,爺不早點回去安置么?” 劉鈺就想罵她,心說,你就這么一句不痛不癢的話,就想哄著老子回去了? 作者有話說: 第134章 他沒理睬她, 反而難得有耐心的陪阿元說小孩子話,父子倆你一句我一句,說的十分熱鬧,若芯就在書桌旁看著, 心里笑他幼稚, 卻也無計可施。 就在她耐心將要耗盡之時, 劉鈺揚聲喊了下人進來,叫把孩子抱走了。 孩子一走, 若芯不由緊張起來, 腦中想起劉鈺白天說的話,就默默垂了頭,僵在書桌后頭一動不動。 劉鈺雖滿口哄著孩子,心里眼里卻全是她, 他余光瞥見她的面色漸有不耐,哪里還敢繼續把她晾在那兒。 他走到她面前,問:“你干嘛來了?悶在這里一句話不說?” 若芯:“孩子方才不都說了, 二爺忙了一天辛苦, 該早些回去安置才是。” “孩子說的是孩子說的, 你呢?” “......” 她張了張嘴又閉上了, 想著自己到底是來講和的, 就沒心思同他吵架,卻是忍不住腹誹,這男人大概早早忘了是他有錯在先,如今倒要拿起架子倒打一耙, 簡直就是得寸進尺。 劉鈺看若芯一臉欲言又止, 臉上強壓著的喜色藏也藏不住, 他忽的上前, 一把將她抱在懷里,吹著她的耳朵說:“拿些誠意出來,爺就跟你回去。” 原本只想趁機親一親她,可當他的目光越過她的發頂,落在那處被她打理干凈的書桌上時,心里頓起了作弄她的旖旎心思。 他將她抱起來,十分順手的放到了她身后的桌子上,兩手圈住她的腰,寬闊胸膛就朝她壓了下去。 若芯一時沒坐穩,兩只抓他衣裳的手,忙抬起來摟住他的脖子,劉鈺已俯身親了下來,倘若二人都站著,親了也就親了,可此時這樣的姿勢,若芯怎不察覺他想亂來。 她忙捶打他的肩頭:“你瘋了,怎么能在這兒。” 劉鈺緊緊箍著她的腰,不叫她逃離那桌子,低下頭一點一點追吻她的耳朵脖子和臉頰,等她頸上的皮膚都紅透了,抬頭果見她被撩撥的美目含情,劉鈺這才滿意地逗她:“你想什么呢,爺不過親一親你,這都不肯了?” 雖是這樣說,可二人都有些動情,劉鈺看著懷里女人被她親軟了身子,一時難耐地又呼出兩口熱氣,他抱她的手更緊,微微喘息道:“怎么辦,等不到回后院去了,我們去內室好不好?” 他指的是書房內室。 若芯不點頭,他也不敢亂來,急切地反復問她:“若芯,去內室好不好?去內室吧?” 又壓著她的腰背,把她發軟的身子不停往他身上貼。 若芯是怎么也想不到,劉鈺會在這書房案桌上來這么一出,刺激的她整個人都微微顫栗,一時情難自己,在他懷里點了點頭。 劉鈺瞬間激動不已,兩手把她托抱起來,幾步跨進了書房內室。 可那內室的床榻太小,遠不如后院的紅漆櫸木大床寬敞又結實,等那床榻晃動起來,吱呀吱呀發出好大動靜時,若芯才猛地睜開眼睛,意識到二人不該在前頭做這事。 劉府爺們的外書房俱都設在這里,不說挨得特別近,來回經過時,必能聽見這叫人臉紅心跳的動靜,劉鈺臉皮厚自是無所謂,可她的名聲怕是要不了。 想到這里,若芯忙盡力配合著他,以期那動靜能小上一點,又緊張地往內室窗上看了又看,陌生的環境叫她害怕起來,卻只見劉鈺沉浸其中,根本停不下來。 好一會兒才等到他這一波過去了,若芯忙趁機坐起身來,抓過衣裳就穿,強壓著喘息聲同他說:“我要回去了。” 那樣子倒像是二人被當場捉住了jian。 可她這邊被嚇著落荒而逃,劉鈺卻明顯欲求不滿,他拉住她穿衣裳的手,哄她道:“別,我們輕輕的,不出動靜,爺保證再有一會兒就完事了。” 若芯轉頭瞪向他,忍不住埋怨道:“怎么可能不出動靜,怎么可能一會兒就完。” 以她有限的經驗來看,劉鈺這一晚上不折騰夠一個時辰是不可能罷休的。 見她害怕,他也只能坐起來往自己身上套衣裳:“好,我們回去就是,這床太小了,我也覺得不方便。” 那個“也”字,真就叫她恨得牙癢。 他卻還在說:“等回頭爺帶你去挑一塊上等紫檀木,打一張你喜歡的大床來。” 聞言,若芯惱羞成怒地罵他:“你認真叫我惱,就去挑,最好叫長輩們都知道,我就愛纏著你在前頭胡鬧。” 劉鈺訕訕閉了嘴,沒敢厚著臉皮再同她說笑,待二人穿戴好了,便牽著她的手,匆匆回了鐘毓館。 這天夜里,劉鈺自是能多溫柔就多溫柔地哄著她,拿出少有的耐心順著她,直折騰到夜里子時,才堪堪盡興地預備歇下。 只二人還沒睡實,就被外頭梆梆梆的敲門聲驚醒了。 劉鈺這一晚上心情甚好,即便外頭吵了他睡覺,他也只是輕輕皺了皺眉,對枕邊人說:“你躺著別動,我出去看看。” 夜里太過安靜,若芯清楚聽見外頭敲門進來的是個女子,正在院里又哭又喊:“姨奶奶,姨奶奶,快去救救我們姑娘,她出血了,出血了。” 聽見外頭是來找她的,若芯微微睜開了眼,她這一晚上叫劉鈺折騰壞了,躺在床上一動不想動,可當聽見有人出血了,出于醫者本能,忙豎起耳朵仔細聽。 外頭劉鈺的呵斥聲響了起來:“別喊了,即出了事,那還不快去請你們二爺回來,叫家里女醫去給她看看。” “姑娘說府里有人要害她,不能叫女醫,不能叫女醫,求求鈺二爺了,讓姨奶奶去救救我們姑娘吧,求求二爺了。” 若芯依稀分辨出那是李如是身邊胭脂的聲音,她哪還躺的下去,忍著疲累從床上坐了起來。 劉鈺自是不肯應:“姨奶奶已經睡下了,明兒再去看你們姑娘。” 又對起夜的白青說:“你跟她去看看,把外頭值夜的小廝叫起來,一塊兒去喊個女醫到林湘園診治,仔細些盯著,別叫出事。” 白青聞言應了一聲,走過去要拉胭脂出去,還沒從地上將她扯起來,就見姨奶奶已從正房屋里走了出來。 胭脂有如看見了救人命的活菩薩,從地上跳起來,向她撲了過去,動作快的白青攔也攔不住。 “姨奶奶,姑娘說這府里只有你能救她,求求你,救救姑娘肚子里的孩子,有人要害她,有人要害她,奶奶看在若蘭夫人同我們姑娘交好的份上,救救她肚子里的孩子吧。” 小丫頭死死抱住若芯的腿,哭的涕淚橫流。 若芯俯下身子,拉起她來:“我跟你去。” 知道這一趟在所難免,劉鈺只能也穿好衣裳,陪著若芯一起去了林湘園。 —— 因著李如是出事,林湘園各屋里已亮起了燈。 若芯跟著胭脂一路往李如是住的東廂房走。 剛踏上臺階,便有個陪房娘子攔住了她們,她先是對著胭脂一頓呵斥:“作死的蹄子,我一個沒看住就跑出去了,這大晚上的竟還勞動姨奶奶過來。” 又對若芯客氣道:“姨奶奶還是別進去了......” 沒等她說完,若芯已撇開她,徑直走進了屋里。 屋子里,李如是蒼白著臉躺在床上,氣息微弱,幾不可聞,兩個小丫頭一個老嬤嬤來回穿梭著忙碌,見有人進來,忙把地上攤著的血紅被褥給拾起來,拿出去了。 若芯認得那老嬤嬤是李如是叫進來照顧她的乳母,老人家紅著眼睛沖若芯搖了搖頭。 若芯見狀心里沉了沉,忙走過去切李如是的脈,又掀開被子看了看,被子里仍還斑斑點點落著紅,這樣情景,便是神仙菩薩也無力回天了,她眼圈不由紅了起來,握住李如是的手問:“怎么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