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玉心田上 第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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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子弱,在咸陽老家時就三病兩痛的,那年,初來京城,人生地不熟,身邊也只有奶娘胭脂和兩個小丫頭,一時想找個妥帖點的女醫(yī)給我診病,卻怎么都尋不到,要么是什么都不懂來騙車馬錢的,要么就是……” 她停了停。 又說:“那會子我還沒那勞什子才名兒,若蘭卻幾次三番登門給我請脈,這樣的神仙菩薩夫人,才是真正的醫(yī)者父母心。” 若芯被她說的心里一動,神情雀躍起來:“一直知道蘭兒相交廣,好結(jié)緣……” 李如是進京后,頭一個結(jié)識的人就是若蘭,二人一見如故無話不談,最難得的是,她那時初來乍到,尚且默默無聞,若蘭卻能同她交心往來,又幾番出手相助,這才結(jié)下了手帕之交。 李如是心中感嘆,想她之前還因劉鈺得罪過她而連坐了若芯,這會子卻因若蘭的緣故覺得若芯分外可親,這機緣當(dāng)真奇妙。只納悶,怎么沒聽若蘭說起過她jiejie的事。 “若蘭成親時,我遣人送了厚禮與她…” “她可是個厲害人,在婆家過的極體面…” “她是我見過的女醫(yī)里醫(yī)術(shù)最好的,難得還年紀(jì)輕…” …… 聽李如是娓娓道來,若芯眼中忍不住泛起水光,她自懷孕以來就十分想念家里人,卻不得相見,上回劉鈺說要下帖子請了她母親meimei進來陪她,她真想一口應(yīng)下來。 一行人走至水榭亭子里,便都三三兩兩的找地兒坐了,若芯同李如是坐在一處,聊的起勁,一時忘了身邊還有呂姨娘在。 呂姨娘插不上嘴,就湊到紫嫣身邊坐下,想同她說話。 “承蒙姑娘關(guān)照,之前同我說了好些肺腑之言,我還未曾好生謝過姑娘。” 紫嫣躲她不及,端起笑臉應(yīng)道:“姨奶奶可別客氣。” 呂姨娘自知是劉鈺叫她來關(guān)照規(guī)勸她的,也知是劉鐸礙著秦穆菲的面子,央求了劉鈺幫忙。 可剛進府那會兒,她并不知紫嫣底細(xì),對她頗有些敷衍不尊重,還巴巴同她打聽阿元的事,眼見紫嫣生了惱,就再沒找過她。 她也是過后才知,這紫嫣是府里一等一的掌事女使,公公是府里的老總管,婆婆是這里最最體面的管事大娘子,不止劉鈺,連康氏秦穆菲等都十分信重她,及得上半個主子了。 呂姨娘又上趕著同紫嫣說了幾句客氣話,卻只見她一直心不在焉,兩只眼睛時不時的看若芯一眼,神情緊張,似是怕她家奶奶被李如是吃了似的。 她不禁納罕,這丫頭平時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聽人說連佟廣正家的都敢數(shù)落,怎會這般自降身段伺候劉鈺的妾,像她這樣的體面女使,伺候太太奶奶都嫌著多余。 她雖這樣想?yún)s沒敢多問,見紫嫣不大說話,便想同其她丫頭聊一聊,可鐘毓館的這幾個大丫頭,雖都賞景說笑,一個個的卻同紫嫣一樣,眼睛都離不開若芯,一會兒給她遞過去暖著的茶水喝,一會兒問她冷不冷,若芯一個眼風(fēng)掃下去,丫頭們都爭搶著撲上去伺候,怎一個殷勤了得。 呂姨娘不可謂不羨慕,嘆息著瞧了瞧跟著她的這幾個凋敝丫頭,菊芳是她帶進來的陪嫁,原該體體面面拿一等月例,可每回大奶奶只給她封二等,春芽春杏兩個就是擺設(shè),不但用不上還得防著,她身邊但凡有個像紫嫣這樣的伺候,也不至于受那么多罪了。 作者有話說: 在很努力的調(diào)節(jié)工作生活和寫文的節(jié)奏!那些日更一萬的作者,不管寫的如何,都是我心目中的大神。 第114章 呂姨娘見若芯和李如是相談甚歡, 足她是個多余的,心里也不大暢快,便招呼著菊芳,起身要走。 “我也乏了, jiejie們且逛吧, 我先回了。” 若芯和李如是這才想起她來, 忙都起身告罪。 若芯:“瞧我,一時說忘了形, 竟忘了姨奶奶。” 李如是:“我的罪過, 姨奶奶邀我出來玩,我倒冷落了奶奶。” “可不相干,你們這是認(rèn)了親,不得多說會子話么, 我雖喜好熱鬧,可這肚子卻吃不消,出來這半天了, 也該回去了。” 說完, 同這二人客氣著福了福, 領(lǐng)著丫頭出了園子。 紫嫣趁機上前:“這時辰確實不早了, 奶奶也該回去了, 再過一刻該傳午飯了。” 若芯只顧高興,別的什么都忘了,聽了紫嫣的話,忙對李如是道:“快中午了, 不如姑娘隨我去鐘毓館用飯吧, 哦, 不, 是請姑娘賞臉去鐘毓館坐坐才對。” 李如是笑了笑,剛要推辭,身邊胭脂拉住了她晃了晃,那神情別提多想去了:“去吧去吧,姑娘。” 她剛同淳兒混熟,正想著再跟她多玩一會。 李如是瞪她。 紫嫣卻覺不妥,拉著個臉一個勁的給若芯使眼色,可若芯哪里看得見,她這會子滿腹心思都在,能多聽李如是說說若蘭的事上。 李如是道:“多有不便,還是不.....” 話未說完,就被若芯一把拉住,央求道:“姑娘去吧,我們再說會子話,方才只說了允哥兒的事,蘭兒的小女兒如何,你還沒說呢。” “那小丫頭還不會走路,我也沒見過。” 若芯不放手,李如是只得跟著她出了園子,又被她一徑拉去了鐘毓館。 一行人才回來坐定,就見一婆子打簾子進來說:“奶奶,二爺說一會兒回來陪奶奶用午飯。” 李如是一聽劉鈺要回來,忙要起身告辭,被若芯一把摁住。 “叫賴兒去前頭跟爺說一聲,家里來了客,中午別回來了。” 那婆子張嘴啊了一聲,很是為難,若芯見狀,又打發(fā)她:“快去罷,就說我說的。” 李如是瞧著若芯這樣做派,又住在這正房屋里頭,若不是提前知道她是個姨娘,還只當(dāng)她是個正經(jīng)奶奶。 沒一會兒,就見那婆子復(fù)又挑開了簾子,說:“奶奶,二爺已經(jīng)回來了。” 若芯心中暗暗咒罵,剛要起身出去,見劉鈺已進了屋。 劉鈺一進門就見一臉生的婦人同若芯一起端坐在南窗炕上。 他看向若芯:“這是?” 若芯道:“這是釧二爺院子里的如姑娘。” 劉鈺客氣道:“姑娘來了。” 李如是并未起身。 若芯道:“我請了如姑娘來一同用午飯,說會子話。” 劉鈺難得見若芯這樣好心情,竟還請了人來家里用飯,對李如是愈發(fā)恭敬:“那叫廚房多做幾個姑娘愛吃的菜,莫要怠慢了。” 李如是見劉鈺又恭敬又客氣,雖還膈應(yīng)著之前的事,也沒再冷著臉,畢竟若芯是個好的。 “二爺客氣了。” 劉鈺最會察言觀色,早覺出李如是對他毫無善意,若芯也對他愛搭不理,二人就差把“快走吧”三個字說他臉上了,識趣道:“那你們說話吧,我去老爺那兒。” 說罷,悻悻轉(zhuǎn)身出了門。 李如是道:“鈺二爺要陪著奶奶用飯,倒叫我給攪和了。” “不打緊,他日日都回來,不差這一頓。” 若芯隨口應(yīng)了一句。 李如是淡定的臉上終露出幾分驚訝。她在外頭時,略有耳聞劉鈺是個風(fēng)流好色的,又思及那回他言語冒犯,便一心覺得這位爺是個極傲慢無禮又不尊重之人,只沒想到對家里女人還挺好。 午飯擺上,若芯引著李如是落座,笑著招呼她吃飯,不想,這姑娘是個極講究規(guī)矩禮儀之人,若芯都夾了好幾筷子菜了,她卻不動。 若芯見狀,忙叫蓮心給她布菜,又有秋桐上來給若芯布菜,李如是這才肯拿起筷子,夾她面前的小菜吃。 鐘毓館里沒有正房奶奶,劉鈺又是個不講規(guī)矩的,若芯在家時便自由散漫慣了,還真忘了吃飯前先讓一讓她。 瞧著李如是這大家小姐的做派,若芯不禁暗暗忖度,她該是個大戶人家出來的落魄小姐,這傲嬌性子簡直同王墨染如出一轍,果然劉釧喜歡的女人都差不多。 食不言寢不語,見李如是講究,若芯便沒敢在她吃飯時同她說話。又見她吃的不多,沒幾口就撂了筷子,又趕著招呼小丫頭端茶來給她漱口,她自己也沒多吃,漱口之后叫人撤了席,復(fù)又引了她去炕上坐了。 若芯:“我沒見過世面,可也能看出姑娘是大家小姐來的,若有不周到之處,姑娘可千萬別見怪。” 李如是:“我不過窮講究,倒要請姨奶奶別見怪,那些個規(guī)矩體統(tǒng),不過是約束人的藩籬,好時錦上添花,一時不好了,也就是個笑話。” 雖講究可也通透,怎么看都不像那種愛鬧事兒的婦人。 這二人相處了半日,又兼有若蘭的緣故在,不止李如是對若芯大改觀,若芯對她的品性為人也有所改觀。 先時若芯以為,能仗著肚子,來大戶人家門口鬧事的女人,絕不是個善類,沒準(zhǔn)這李如是同呂姨娘一樣,也是個專管九國販駱駝的主兒,又或是貪慕府里富貴,可劉鈺分明說她很有錢,今日又見她說話行事這般,怎不生惑,即便那些都不要緊,她若不是個好的,若蘭也不會同她交心來往。 她心里困惑,不免腹誹,難道說那“手帕之交”只不過是她的一家之言,若蘭只當(dāng)她是個普通的病患往來? 若芯客氣道:“可別叫奶奶了,聽著怪別扭的,我虛長你幾歲,托個大,你不如跟若蘭一樣,叫我jiejie吧。” “這.....” “哦,對了,姑娘之前送我的胭脂,我用著極好,如今都要用空了盒子,不光粉質(zhì)膩,好鋪勻,用久了還覺能滋養(yǎng)皮膚,真真是個好東西。” “jiejie用的好,打發(fā)人去我那里取,自己鋪子里的東西,要多少有多少,先時只送了那一小盒子,并非我小氣舍不得,這東西要用新鮮的,可著那盒子用完了,再用新的才是。” 女孩子大都愛惜皮膚,若芯也不例外,一聽又高興起來。 “姑娘說的是,可我聽說這胭脂價值不菲,若我自己用,倒是想著姑娘同若蘭的交情,白拿一盒子也沒什么,可我這里還有一院子的女孩子們,怎好都白拿,我叫蓮心封了銀子給姑娘送去,你可不許推辭,否則我就不要了。” “不值幾個錢,jiejie越發(fā)見外了。” 那胭脂膏子是若芯用過最好用的,極滋養(yǎng)肌膚潤顏色,想是祖?zhèn)髅刂撇艃r值不菲,這姑娘來京城不易,卻能張羅起一間這樣的鋪子,必是個有本事的。 若芯忍不住又贊她:“姑娘年紀(jì)輕輕就這樣有本事,開鋪子,作曲子,見多識廣,多少女子都不能及。” 卻不想,李如是被夸贊后,不但沒有得意之色,反尷尬起來。 “jiejie又笑話我,我那個胭脂鋪子一個月也不過才千兩的進賬,跟同街坊別的鋪子比最不起眼了,旁的不說,單說我隔壁那家當(dāng)鋪,別看跟我的鋪面一邊大,里頭卻是別有洞天,光庫房就有咱們府里院子那樣大,修的銅墻鐵壁堅不可破,因是鄰里,我便叫我管鋪子的奶娘去打聽這是誰家的鋪子,誰知奶娘回來說:姑娘別看那門口來往的車馬都寫著劉,那鋪子卻并不姓劉。” 若芯聽的云里霧里,不知道她想說什么,因問:“可是咱們府上的鋪子嗎?” 李如是笑笑:“jiejie何必裝不知道,那鋪子姓顧,前頭管典當(dāng)?shù)南壬f,這是七彎巷劉府里頭一位姓顧的姨奶奶的私產(chǎn),咱們府里可還有旁的姨娘姓顧了,jiejie手底下有這樣賺錢的當(dāng)鋪,竟還笑話我這小小的胭脂鋪子。” “.......” “既是劉家的管事在幫jiejie打理鋪子,那這鋪子該是鈺二爺送給jiejie的吧。” 確有大戶人家的妾室,因得寵,被主君贈與田產(chǎn)鋪子傍身的。李如是想著若芯是醫(yī)家來的,不大可能從娘家?guī)磉@樣體面賺錢的鋪子,那只能是劉鈺給她的。 “鈺二爺對jiejie可真好。” 她是真心這樣覺得。 劉釧也對她很好,可她隱隱覺得并不是同一種好。 若芯呆愣片刻,還真不知道她自己什么時候有了這樣的私產(chǎn)。 疑惑道:“姑娘是在同我玩笑嗎?” 李如是瞧她那愣怔模樣,并不像裝的,訕訕道:“沒同jiejie玩笑,是我不好,一時口無遮攔,竟說起了jiejie同二爺?shù)乃绞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