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貍精沒有好下場 第40節(jié)
太過分了! 紅蓼拿著鏡子正要控訴他,就聽他又說:“放到前面。” 她好像不受自己控制了,他的話如圣旨一般,帶著不可抗拒的力量,人還沒反應過來,鏡子已經(jīng)被她自己掛在墻壁上。 這一掛上鏡子,就將兩人此刻的模樣看得清清楚楚。 太糟糕了。 真的太糟糕了。 紅蓼輕薄的衣衫凌亂不堪,紫紗隨風輕輕飄蕩,胸壑處的銀鈴也輕輕晃動。 她臉頰緋紅地靠在他懷里,散了一頭的銀發(fā),眉心屬于云步虛的蓮花印記突破了她的隱匿法術(shù)重現(xiàn)于世。 她的眼神虛浮,人迷迷糊糊,手臂被他架著,渾身虛弱無力。 這一切的一切,都充滿了糜麗醉人的氣息。 相較于她,云步虛要正常得多,他道袍穿得一絲不茍,藍金衣擺上是屬于道圣宮至尊獨有的三十二羽通天卦刺繡,它隨著光線的明暗閃動著不同的光澤,無聲彰顯著他高貴的圣祖身份。 云步虛半低著頭,漆黑如墨的柔順長發(fā)半束半散,一雙威嚴且不含凡情的眼睛定在她身上,用那種審判有罪者的眼神,一寸寸地將她“問罪”。 她轉(zhuǎn)開了眼,不肯看著,手上用了點力氣想掙脫,云步虛輕巧地制住了她,還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轉(zhuǎn)回頭來:“看著。” 紅蓼渾身一顫,在鏡子里與他對視。 自從想起劇情,也就知道這鏡子是什么寶物了。 這樣的仙族至寶,后期在劇情里救了男主不知多少次的仙器,竟然被云步虛拿來做這種事。 誰看了不說一聲云步虛瘋子? “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氣喘吁吁道,“你是云步虛,又不是凡人慈音,你這樣做……” “誰說我不是凡人慈音。”云步虛打斷她,松開她的下巴,換做掐著她的腰,“我可以是云步虛,也可以是凡人慈音,只要我想就可以。” 他法身三千之多,又何止這兩種? 有時候不同身份扮演多了,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一個。 外人眼中的他是無情無欲穩(wěn)坐高臺的神明,可其實連他自己有時都不懂他到底是怎樣的人。 紅蓼面頰紅若熟櫻,有點生氣道:“你這么bking你們道圣宮知道嗎?” 雖然不明白bking是什么妖族黑話,但后半句能聽明白。 “旁人怎么想影響不到我。”他淡淡地說,“我只聽自己的。他們也只要足夠聽話就行了。” “……”說好的高嶺之花不染塵埃呢! 這完全和人設背離了啊! 不過仔細想想,其實書里對云步虛的塑造更傾向于塑造一個完美的神,著墨也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多,更多是以男主沐雪沉這個弟子的視角來描寫他的神秘莫測,喜怒難斷。 他抽了沐雪沉情絲,不準弟子碰男女之情這件事,確實容易讓人以為他自己也是這樣一個人。 他流著天之主的血,難道不該這樣嗎? 可現(xiàn)實是,他不這樣。 沐雪沉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云步虛早有定奪,由不得他反抗。 但他自己就不一樣了。 他甚縱容自己喜歡上一只狐妖。 ……他確實喜歡她。 鏡中花,水中月。 紅蓼長這么大,理論經(jīng)驗如何豐富,實際cao作還是不夠強悍。 但她遇到了一個好老師,他不單于修道上是天才,在這種事情上一樣是。 總共算起來,包含這次,他們也不過三回,可每一次都給紅蓼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尤其是這次。 直觀地在鏡中看著全程,她注定對他(的身體)畢生難忘。 “紅蓼。” “什…什么?” “看著我。” 紅蓼本能地想回頭,卻被他捏住下巴阻攔。 “從鏡子里。”他沙啞地命令著,“看著我和你。” “看著我在做什么。” 紅蓼紅著眼打斷他:“別說了,真的別說了,真是受不了……” 這個語氣這個神態(tài)這個……她人都要沒了。 他好像笑了一下,又好像是她的幻覺? 總之,他終于還是聽了她的話。 洞府之外,太陽升起又漸漸落下,傍晚的時候,水如鏡來見道祖。 他們約好了這個時候議事,可他人到了,道祖卻沒有回應。 這是十分罕見的事,水如鏡不知沐雪沉是否遇到過,他肯定是第一次遇到。 怎么想都覺得道祖不會是出爾反爾的人,莫非他不在?又或是出了什么意外? 妖魔兩界剛聯(lián)合動過手,很難保證他們這會兒沒有其他后招。 水如鏡眉頭緊皺,不敢耽擱,立刻拔劍出鞘,掠入洞府想要一探究竟,助道祖一臂之力。 可后面發(fā)生的事令他錯愕不已。 道祖確實不在,這里也確實有意外。 可這個意外…… 紅蓼倒在一片雪白的絨毯上。 她被折騰得一點兒力氣都沒了,身上裹了件男子的雪色中衣,八條雪白的狐尾在身后甩動著,毛茸茸的狐耳也跟著一顫一顫。 她手腕和頸項暴露在外的部分,無不布滿青紫,她那雙醉人心神的狐貍眼和嫣紅的唇瓣也是無不紅腫。 水如鏡愣住了。 他一時竟忘了轉(zhuǎn)開視線,直到紅蓼看過來,視線交匯一剎,他才匆忙地避開眼,但并未離開。 他手持本命劍,冷著一張臉說:“大膽狐妖,竟敢善入道祖所在,速速受死。” 他說完話劍尖已經(jīng)到了紅蓼鼻尖處,卻久久沒能刺下去。 紅蓼現(xiàn)在的反應是非常遲鈍的。 所以危機就在眼前了,她也沒來得及反抗。 她渾身上下充滿了浪蕩的氣息,顯然是做過什么,那雙勾人的狐貍眼里卻寫滿了懵懂茫然,那種與身上氣質(zhì)截然相反的天真無邪,真的…… 真的。。。 水如鏡握劍的手緊了緊。 沒刺下去的原因有很多。 最大的是紅蓼眉心的印記。 那道熟悉神圣的,只有道圣宮高座才知道的,……屬于道祖的蓮花標記。 他完全不去設想云步虛留下這道標記是因為紅蓼是他的所屬。 他也和紅蓼一樣,以為這是個犯人的標志,于是更堅定了她做了什么的念頭。 紅蓼得說,云步虛離開得可真是時候。 他方才接了另外一位親傳弟子的傳音,到外面商量著拯救世界的事情去了。 水如鏡這個時候來自然是見不到他。 怎么就沒留個結(jié)界呢? 他這點下屬和弟子可真是煩死了,叫人休息都休息不好…… 等等。 結(jié)界! 沒有結(jié)界! 水如鏡進來了! 紅蓼振奮起來,哪怕身上被云步虛榨干力氣,依舊毅然決然地站起了身! 水如鏡因她突然的動作下意識地將劍往后移了一寸,這么做之后他自己都愣了半晌,這一愣就給了紅蓼機會。 說來她還是要感謝云步虛的。 他這一晚上辛勤耕耘,直接將她的第八條尾巴給懟出來了。 八尾天狐距九尾只有一步之遙,水如鏡是人修首座,卻剛剛受過傷,真要打起來,他們倆不定誰勝誰負,紅蓼甚至更有勝算。 他一愣神,她可不就更拿捏了?直接將妖索捆在了他身上,人質(zhì)這不就妥了嗎? 紅蓼摟起不知道何時又被云步虛給弄回原形昏睡過去的嘯天,頭也不回地抬腳就跑。 笑話,不跑是傻子,爽是爽到了,雙修的修為也拿到了,可那到底是云步虛,是原書里男主崛起之前最強的存在,即便是結(jié)尾時男主都已經(jīng)繼任了他的位置,他也沒有銷聲匿跡,還升至更高位置,直接成了天道的存在。 就拿他們方才那點子事兒來說,她確實很滿意,甚至有點沉溺,但那種被動的,被扼住咽喉,被迫跟著他沉浮的不自主,讓她非常不爽。 以前他還沒恢復的時候,那可都是她調(diào)戲他,現(xiàn)在這樣地位懸殊的差別她怎么能受得了? 就算從前她也是更樂意在下面又舒服又省力,可心理上她是占居高位的。 哪像現(xiàn)在,恐怕還得時不時擔心他不高興,下狠手。 捫心自問,她怎么會喜歡和適應這種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