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貍精沒有好下場 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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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從狗妖之前的話里不難判斷,紅蓼目前所處的世界比較混亂,不像人家穿越的那么太平。 作為人生地不熟的妖族,她也沒敢跑得太遠(yuǎn),就帶慈音停在半山腰處。 這里有一處彌漫著淡淡云霧的天然平臺,生長著許多靈植,還有一片靈湖,御空而行的時候能看見湖中有靈魚游動。 紅蓼將慈音安置好:“你在這里等我,我去抓魚來。” 她挽起衣袖得意道:“我沒什么別的愛好,最愛出去露營,最擅長在野外做菜,烤魚尤其好吃!” 翻乾坤戒的時候,她看到了原主留著的調(diào)料瓶子,不多,但有鹽就夠了。 “你有口福了。” 她笑著說完就去抓魚,慈音自始至終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只靜靜地看著她在靈湖邊彎下腰的身影。 她身量不算高,但濃纖合度,膚色如雪。 她應(yīng)當(dāng)是喜歡紫色,無論是之前給他蓋的裙子還是身上的衣裙,都是淡紫、煙紫。 紫色也確實(shí)適合她,單薄的云紗輕裹她曼妙的身體,慈音微微蹙眉,望向了一側(cè)。 她本就穿得少,抓魚還沒用法術(shù),以最原始的方式下湖去抓。 裙擺被挽起,露出修長筆直的小腿,小腿上晶瑩的水珠乘著水霧從白皙細(xì)膩的腿上緩緩落下,在湖面上投下流暢的漣漪。 一圈又一圈,仿佛打在人的心湖上。 可不解風(fēng)情的人只想到八個字。 衣衫不整,成何體統(tǒng)。 不過細(xì)想想,紅蓼何時衣衫整齊過? 作為狐妖,她穿得清涼極了,正道女修的法衣即便也花樣百出,美輪美奐,但無一不里衣中衣外衣整整齊齊。 哪像紅蓼,只著一件薄薄的紗裙,纖細(xì)的腰和一半的胸脯都朦朦朧朧,依稀可見。 慈音略略往前,眼尾一壓又收回了步子。 沒有靈力,連乾坤戒都催動不了,想拿件衣服給她也不行。 紅蓼人在水里專注抓魚,岸上的人想什么她都注意不到。 她一雙狐貍眼睜得大大的,眼角微微上挑,眼尾還有顆痣,哪怕本身無意,也不自覺地帶著一絲媚意。 便是人們口中慣常說的那種妖孽惑人的模樣。 突然濺起一陣水花,染了她滿身,她顧不上這許多,濕著發(fā)絲和臉龐興奮地抱起一條靈魚。 “哈哈!”她笑得開懷,“讓你嘲諷我,笑話我抓不到你,現(xiàn)在怎么說!” 讓紅蓼有些意外的是,這湖里的靈魚竟開了靈智,她一下水就聽到它們嘲諷她竟然想徒手抓魚,簡直做夢,嘰嘰歪歪得笑話了她半天,甩了她滿身湖水。 終于抓到其中之一,那魚大概覺得必死無疑,豁出去了,一點(diǎn)兒都不服軟,呸了一聲道:“要被你吃,真是晦氣,早知道爛河里了!” “你!……” 紅蓼這會兒已經(jīng)抱著碩大的靈魚上了岸,一身潮濕地在那里生悶氣。 這臭魚說完還不算,使勁掙扎了一下從她懷里出去,在岸上撲騰,將地上的土朝她身上揚(yáng)。 紅蓼一抬手,濕漉漉的衣袖起不到什么遮擋作用,眼看就要被揚(yáng)一身,忽然有染血的衣袖擋在了她面前。 她愣愣抬眼望去,慈音立在一旁,烏發(fā)白膚,紅唇微抿,哪怕衣衫狼狽,只是做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依然姿儀尊貴,有種睥睨萬物的氣場在。 靈魚見計劃失敗,還想再撲騰,但它有點(diǎn)缺水,實(shí)在是撲騰不起來了。 紅蓼注意到,趕忙越過慈音將魚抱起來,重新丟進(jìn)了湖里。 慈音怔了一下,她回過頭來看到他的表情,摸了摸鼻子上的臟污解釋說:“它生了靈智,咱們就別吃了吧。” ……生了靈智所以就不吃了嗎。 這不像是妖族說的話。 即便是正道修士,也不是沒用開了靈智的靈植或者靈獸煉制過丹藥。 “我記得來尋這座山的時候,在附近見過一個小鎮(zhèn)子,咱們到那兒去看看,順便給你弄些換洗衣物。” 她笑盈盈跑過來,仰頭看著他,沒有立刻行動,他過了一會才明白,她在等他的意見。 慈音長眸半闔,慢慢點(diǎn)了點(diǎn)頭。 紅蓼見了笑得更開心了,湊過來飛快地說了句:“你真好看,要是能笑一笑就更好啦。” “……” “走吧,我記得沒多遠(yuǎn),我?guī)泔w。” 她化出半妖的模樣,尾巴托起他,他卻抗拒地不肯靠近。 清冷的視線落在她身上,紅蓼這才記起自己身上還濕著。 “看我,差點(diǎn)忘啦,你等我換件衣裳。” 她轉(zhuǎn)過身去,沒走出多遠(yuǎn),就在一棵樹后換衣。 那棵樹樹干并不粗壯,并不能完全遮擋。 慈音自然不會偷看,他立刻轉(zhuǎn)過了身,閉著眼想,一個干衣訣就能解決的事情,何必如此麻煩。 要么她故意的,要么。 突然想到她對法術(shù)的一知半解,慈音微微顰眉。 難不成,她不會? “我好啦!” 身后傳來精神奕奕的聲音,她好像永遠(yuǎn)都這么神采飽滿。 慈音聞言轉(zhuǎn)身,她已經(jīng)到了他身邊。 霧紫色的紗裙,終于比之前多了一層,顯得不那么清涼了,但依然不夠端莊。 看著那雙倒映著他的狐貍眼,讓一只狐妖端莊,似乎確實(shí)為難了一些。 算了,與他無關(guān),待靈力恢復(fù)一些他便會離開這里,屆時留她一命,再予些丹藥法寶給她,于他而言,已經(jīng)是對她天恩浩蕩。 “天色不早了,你肯定餓壞了,咱們快走。” 她毫不見外地抓起他的手腕,用狐尾裹著他御風(fēng)而起,風(fēng)拂動她雪白的發(fā)絲,帶著淡淡的香氣撲面而來。 慈音和她挨得很近,親密無間,她細(xì)膩的肌膚透過單薄的衣裙傳來溫度,他眼瞼微垂,視線落下,終究還是動了手,將她微微敞開的衣領(lǐng)拉緊。 紅蓼感知到,回眸朝她一笑,甜絲絲地說:“謝謝。” 她其實(shí)也覺得狐妖的衣服對這個世界的凡人男子來說太暴露了些,但這也比她穿越前夏天穿得都還多呢。 原主的乾坤戒里都是這樣的衣服,她已經(jīng)盡量在選布料多一些的了。 慈音身上有一種骨子里透出來的君子清寒,會幫她拉緊衣領(lǐng),她一點(diǎn)都不意外。 回憶了一下他指尖劃過鎖骨的感覺,紅蓼七條狐尾不自覺地在他周身甩動,柔軟的毛發(fā)擦過他所有敏感的部位,最后停在他脖頸處,輕輕撩動。 慈音臉色不太好看,眸中墨色浮動,抬手拂開了她的尾巴,冷淡地瞥向她。 紅蓼接受到這個訊號,克制地抓住自己放肆的尾巴,紅著臉說:“我不太控制得了,這都是本能。” 好在她飛得快,這會兒已經(jīng)到了,可以將尾巴收回來。 兩人落了地,慈音立刻和她拉遠(yuǎn)距離,紅蓼方才還欣喜的眼神失落下來,似乎頗受打擊。 “就是這里了。”她抿抿唇說,“我們先去尋成衣店,你的衣服得趕緊換下來。” 慈音也穿夠了這件血衣,安靜地跟著她走。 紅蓼很快又高興起來,在心里計劃著怎么打扮他,給他買怎樣的發(fā)冠、還要配什么發(fā)帶,何種模樣的衣裳,全都想了個遍。 等到了成衣鋪,就發(fā)現(xiàn)自己屬實(shí)想多了,這里地處三界交界處,生存條件不好,小鎮(zhèn)上的鋪?zhàn)永镓浽匆膊怀渥悖緵]什么玉冠華服,只有最普通的長衫和木簪。 “這也太差了,根本配不上你。” 紅蓼失望無比,但也知道只能先將就著。 她認(rèn)真選了選,還是按照他原本的衣裳,給他選了幾件沒有花色的白衣。 最簡單的白衣,布料也很普通,經(jīng)典的披麻戴孝風(fēng),遞給他的時候,她沒有任何期待。 但當(dāng)慈音換好衣服出來,她不自覺攥緊了手里的梅花木簪。 淡白普通的衣裳穿在他身上,有種難以言喻的清雅美麗。 別人是人靠衣裝,而他是人襯衣裳。 再尋常的衣裳由他穿著,都透著朗月清風(fēng),高貴典雅的氣質(zhì)。 “小娘子真是會挑,你夫君穿上咱們店里的衣裳再俊秀不過了!” 店主在交界處的小鎮(zhèn)子上開店,早就習(xí)慣了來來往往各色各樣的客人,是以慈音一身血污他也沒害怕,只是小心謹(jǐn)慎地不惹他們不悅。 他自以為說的滴水不漏,但“夫君”二字實(shí)則大錯特錯。 紅蓼沒忍住笑了,典型的男女單獨(dú)出行被錯認(rèn)成夫妻的橋段,真狗血,不過她喜歡。 慈音不能說話,否認(rèn)不了,她就隨心地不去解釋。 “他披個麻袋都好看。”她笑著說完,拿著梅花木簪走過來,眼睛亮亮地說,“你喜歡這個嗎?”她晃了晃手里的木簪,“我?guī)湍闶l(fā)可好?” 慈音掃了掃那木簪,眼底不禁透露出幾分懷疑。 紅蓼臉一紅:“這個我真會!” 他好像不信,要自己拿過去束發(fā),但紅蓼堅(jiān)持,他實(shí)在抗不過她的力氣,只能隨她去。 成衣鋪側(cè)室里有鏡子,慈音坐在鏡子前,可以看到身后的小狐妖正捧著他的頭發(fā),用木梳認(rèn)真地梳理,表情甚至帶著些虔誠。 她這次沒胡說,是真的會束發(fā),沒多久便將他及膝的長發(fā)綰好,以木簪固定。 他兩側(cè)額邊被留了發(fā)絲,較之從前多添了一份隨意,顯得沒那么遙不可及了。 紅蓼繞到他面前,俯身靠近了一些,靜靜看著他的模樣。 若說之前只是遠(yuǎn)觀,沒有想要占有的心思,現(xiàn)在則是完全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