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重組家庭協議養娃 第86節
顧知南漲紅了臉,以前只說韓京辰娶媳婦兒的事,現在怎么連他也開始打趣了,他紅著臉把作業本都收起來,“川柏,你把這張卷子做一下,我跟韓京辰做晚飯去。” 韓景遠回家的時候,看到一家子其樂融融,并沒有因為他跟蘇英都牽扯到案件現場,而讓孩子們擔憂。 大概是蘇英跟孩子們開導過了。 蘇英幾口吃掉晚飯,跟韓景遠說道:“你留在家,我跟小舟約好了,去杜雅琴家里做筆錄。” “你晚上去?” 蘇英點頭,說道:“晚上是一個人最疲倦松懈的時候,我特意挑的晚上。” 嫌疑人到現在都沒辦法鎖定,韓景遠不放心,“那我陪你一起去。” “你還是在家陪孩子吧。”蘇英換上公安制服,也是英姿颯爽,她道:“快的話,我兩個小時就回來。” …… 蘇英和小舟約在杜雅琴單位家屬院的門口,七點半的時候,敲響了她家的門。 杜雅琴剛從醫院回來沒多久,看到民警上門,明顯有些慌。 正常,心虛的人看到公安,心里多少都有點慌。 不過她的好朋友一直在旁邊安慰,蘇英詢問的時候,盛紅穗緊緊抱著發抖的杜雅琴。 而且還問道:“蘇英,你們問話,我可以不回避嗎,你看雅琴太害怕了,我不放心。” 蘇英點頭,“隨你,不過我想問下,你跟杜雅琴是什么樣的朋友關系?” 盛紅穗道:“十年前我跟雅琴同一時間考文工團認識的,后來我考上了,她沒有被錄取,但是我們依舊保持著書信聯系,三年前我到了島上重新見到她,我們每周都見面的,關系很好。” 蘇英點點頭,看盛紅穗身上的氣場顏色,她說的是真話。 蘇英轉而問杜雅琴,“進門之前,我走訪了你的左右鄰居,根據她們的證詞,俞志安隔兩天左右會來你家吃頓晚飯,并不是每天都來,所以,只是二十多個小時不見,你為什么篤定他失蹤了呢?“ 杜雅琴似乎是想好了說辭,“我去他單位找過,他沒請假,宿舍也沒人,親戚朋友都問遍了,說沒看到過他,我這才去派出所報案的。” 小舟在一旁飛快的記錄,時不時抬頭看杜雅琴一眼,到底也沒看出這女人有沒有撒謊。 蘇英繼續詢問:“杜同志,請問你是怎么認識崔興東的?” 杜雅琴使勁揪著手指,神情明顯緊張起來,似乎不愿意回答這個問題。 倒是盛紅穗,抱怨起來,“其實雅琴很早以前就認識崔興東了,崔興東說會娶雅琴,結婚后就帶她去閩南,可是那家伙拖了這么多年,一直吊著雅琴,每年過來看一兩次,就是不肯結婚,現在倒好,直接失蹤了!” 崔興東的身份和下場,知道的人不多,盛紅穗局外人,她還不知道好朋友的情.人已經死了。 但杜雅琴知道,那天蘇英在樹上親耳聽到的,杜雅琴甚至讓俞志安混到醫院里,打探過崔興東的生死。 蘇英側頭看著杜雅琴,毫不留情的逼迫道:“杜同志,你不說我們遲早也能查清楚,所以我勸你別說謊,說謊對你不利,還是現在就坦白比較好。” 杜雅琴捂住臉,情緒崩潰了。 “你想聽,那我就說好了。” “十年前我養父對我生出了超越親情的感情,意圖對我不軌,被我養母撞見,我養母把我趕出了家門,我本想通過考文工團離開家鄉,可惜沒考上。” “后來遇到了崔興東,他幫我租了房子,安排了工作,一開始我不知道他為什么對我這么好,還想嫁給他報恩,可是他始終只和我沒名沒分的同居著,直到后來發現他對我好,只是因為我長得有幾分像他的初戀對象。” “他都當你替身了,你還不離開他?”蘇英冷冰冰的問道。 “他,他……”杜雅琴恍恍惚惚,說不出口。 盛紅穗悄悄在好友耳邊低聲說了幾句什么,杜雅琴內心明顯掙扎了一會,艱難的點點頭。 盛紅穗代替好友,嚴肅的說道:“蘇英同志,這個秘密關系雅琴的名聲,我希望你們保密,如果泄露出去,雅琴沒法活下去了。” 蘇英道:“我們不會泄露證人證詞的,你們自己也要做好保密。” 盛紅穗點頭,“這件事紅穗只告訴了我,她弟弟也知道,但我們肯定不會亂說。” “雅琴離不開崔興東,并不是不想,也不是還愛著他,而是……” 說到這里,一旁的杜雅琴已經埋頭在掌心抽噎了。 盛紅穗輕撫好友的脊背,安慰了一會,才咬牙切齒道:“崔興東是個畜生,他趁雅琴睡著,偷拍了一些不堪入目的照片,雅琴三年前其實就想跟他斷了,下定決心過新生活,可崔興東不同意,還把照片拿出來威脅雅琴。” “之后在這里借了朋友的房子,在地下室弄了個暗房,變本加厲從精神到身體上折磨雅琴。” 蘇英皺緊眉頭,覺得不可思議,“他犯法,你們為什么不報警?” 盛紅穗還覺得蘇英的提問匪夷所思呢,“這種丟臉的事情,怎么可能去報警,還要不要做人了?” “那現在出了事捅出來,不還得活下去,現在能活,當時也能活,你們寧愿相信崔興東那個人渣,也不愿相信公安?” 盛紅穗沒吱聲了。 已經發生了的事,蘇英也不好再說什么,讓她繼續,“你往下說吧。” “崔興東失蹤后,雅琴覺得機會來了,俞志安想幫她,花了不少心力才租到那個院子,本想去暗房里把照片都拿出來銷毀掉,誰知道出了意外,雅琴內疚死了,希望俞志安能平安醒過來。” …… 伍云舟已經目瞪口呆了,這曲折離奇的案件隱情,震碎了他的三觀。 世上竟然還有如此毒蛇的男人,玩弄欺負女人,死了真是太便宜他了! 果然英姐是所里的吉祥物,逢案必破,如果換了所長或者趙隊長來問,面對兩個大男人,杜同志絕對不會說出這難以啟齒的隱情。 他道:“英姐,現在是不是等俞志安醒過來,對一下口供,然后給那個刺傷他的嫌疑犯抓住,就能破案了?” 蘇英望著天上的星星,遲疑了一下,“我總覺得太順利了。” 伍云舟倒是希望順利些:“或許俞志安和嫌疑人只是意外碰上了,等俞志安醒了,一問就清楚了。” 蘇英點頭,讓伍云舟回所里叫支援,“我現在去出租院,今晚務必給那個地下室里的東西挖出來。” 那畢竟是案發現場,而且現在還是晚上,伍云舟不放心的很,“英姐,你就在院外等,等大部隊到了再一起行動。” “行。” …… 用了一個小時,才給地下室入口找到,所有民警沒有抱怨加班的,一天之內就有了重大發現,大家精神格外振奮。 地下室不是很大,里面有個洗照片的暗房、備用發電機、儲備的食物和飲用水、還有一整面不堪入目的照片墻。 照片已經被揭下來存檔,這工作是蘇英做的。 掃了一眼的老趙破口大罵,“畜生,怎么會有這樣的畜生,死了太便宜他了。” 墻上的上百張照片里,有三個女孩子,其中杜雅琴跟這次的案件有關,另外兩個不認識,無一例外,這三人跟蘇英都有幾分相似之處。 還有幾張黑白照片,是從書里面搜出來的,是幾年前更為年輕的蘇英,全是她戴孝去殯儀館送別養父母的側顏照。 一看角度,就是崔興東躲在暗處偷偷拍下來的。 郝所長氣的冷笑,“這人渣,找的幾個像初戀的女孩子,都給人往死里整,也不知道是真愛初戀,還是由愛生恨,不斷的找替代品發泄。” 趙淮安挺擔心蘇英的,“所長,你說小蘇的養父母,死因跟姓崔的那個畜生,有沒有關系?” 整的這一個個女孩子家破人亡,然后他用恩人的身份出現,用這樣的手段來欺騙那些涉世未深的女孩子。 郝所長看蘇英跟清冷的雕塑一般沒什么表情,這時候也不敢去勸,蘇英看到有自己送殯的照片,會不會懷疑到養父母的死跟崔興東有關呢? 蘇英此刻腦子里想的確實是這事,她的養母是因公犧牲的,養父被人誣告開的藥吃死了人,是郁郁而終的,應該跟崔興東沒有直接的關系。 那畢竟是京市,是首都,崔興東的膽子還沒那么大。 蘇英仔仔細細搜查了地下室,洗照片的暗房里還有一臺手動的照相機,這種照相機很貴的,也考驗攝影技術,里面還有一卷膠卷。 她把相機交給小舟,“明天你找個會洗照片的自己人,把這卷照片洗出來。” 小舟怕這膠卷里還是那種損害案件人尊嚴的照片,不敢大意,說家里有個親戚在照相館,明天他去學一下,然后自己來洗。 現在就等俞志安醒過來,看看他有沒有看清嫌疑人的臉。 還有嫌疑人進這院子的動機,也需要排查出來,事情還多著呢。 蘇英跟所長打了招呼,說先回去休息,俞志安醒了后,隨時通知她。 …… “韓景遠,你怎么在這呀,監督我們工作?咱們不是說好了各查一邊,然后信息再匯總嘛?” 跟同事告別后,蘇英給等在外頭的韓景遠拽走,笑道:“你不能干擾我工作的。” 韓景遠輕點她鼻尖,略帶委屈,“跟工作無關,我是你丈夫,來接你回家的。” 蘇英一想他等外頭,被蚊子咬好幾個鐘頭了,偷偷親親他面頰,“走,回家。” 路上,她跟韓景遠互通了最新的信息,問道:“杜雅琴的資料,你們查的怎么樣,跟她自述的相符嗎?” 韓景遠道:“她養父那一段不知真假,而且她養父已經去世了,養母跟杜雅琴老死不相往來,連提起都不愿意,她養母對外放出的說法,杜雅琴當初跟野男人私奔,家里跟她斷絕關系,哪怕她死在外面都不再管了。” “那俞志安跟杜雅琴之間有什么恩情,為了杜雅琴連婚都能離?” 韓景遠道:“俞志安是孤兒院的孤兒,曾經被杜雅琴養父母收養過幾天,后來她養母說跟孩子八字不合,養了幾天又送了回去,盛紅穗跟養父母家斷絕關系后,打工掙錢,一直資助俞志安上學。” “她養父母換過一次工作,因此現在的鄰居同事不知道,我們是才查出來的。” “至于后來杜雅琴偷偷資助俞志安上學,知道的人更少,還是追查當初的匯款單,才發現的。” …… 已經到家了,蘇英看四個孩子屋里的燈都熄了,輕手輕腳跑去洗澡房沖了個澡。 晚上找杜雅琴了解情況的時候,杜雅琴沒有提起資助過俞志安的事,也沒有提起俞志安曾經被收養過幾天,又送回了孤兒院。 為什么不說呢,這有什么好瞞的,總不會比她被崔興東拍照脅迫更難以啟齒。 除非,她想隱瞞保護什么。 今天一天調查的信息,就像亂七八糟的毛線團,只要找到那根線頭,就能拆掉這個謎團。 線頭還是俞志安,幸好她用異能保住他的命,不然這線團解不開了。 現在就等線頭醒過來。 洗好澡,蘇英躺平在被子上,長長嘆口氣,“韓景遠,查案子好難啊。” 韓景遠都開始羨慕她這邊的進度了,“這還叫難嗎,早上接到報案,晚上就帶隊抄了地下室,找到重要線索和動機,你知道你現在在城西派出所,是什么地位嗎?” 蘇英眼睛一亮,“什么地位?” “吉祥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