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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重組家庭協議養娃 第71節

    四個小孩聽傻了,桌子上的八菜一湯,其實都沒有這個蛋糕有吸引力。

    在大家驚愕惋惜中,蘇英沒有絲毫猶豫,將那個用料考究,制作精美的雙層蛋糕,像丟垃圾一樣丟進了院門口的垃圾桶里。

    ……

    恰好韓景遠這時候回來了,瞧見蘇英換上了他跟倆小姑娘挑選的裙子,眼里有笑,隨即望著門口的垃圾桶問道:“你剛扔了什么東西,那么大一坨?”

    蘇英沒直接回答,而是在韓景遠跟前三百六十度轉了一圈,笑問道:“好看嗎?”

    “好看。”

    “我知道我好看,我是問衣服好看嗎?”

    “都好看。”

    喬蘭蘭都酸掉牙了,俗話說得好,秀恩愛死的快,呸呸太不吉利了,她默默的呸了幾下,“你們倆別秀了,我去喊老丁來,就吃飯吧。”

    蘇新意也笑,不知道為什么,有了原來那個女孩的記憶,她的情感上,自動把韓景遠和蘇從巖都當弟弟,看到他們好,她心里自然而然的欣慰。

    她道:“那我回去把佑佑帶過來一起吃飯。”

    蘇英望著韓景遠手里的大盒子,問道:“這又是什么?”

    韓景遠緊張的很,他第一次送女孩子生日禮物呢,他故作淡定的說:“蛋糕,你過生日,我定了個蛋糕。”

    說完他還小聲的補了一句,“這是我人生第一次送人蛋糕……”

    蘇英彎起眼尾笑,“知道了,星星燦燦,有蛋糕吃了,這個沒毒。”

    今天這八菜一湯,是請蘇新意,也是慶祝蘇英的生日,加上韓景遠買了個蛋糕回來,大的小的都吃的開開心心。

    大家戰斗力都可以,碗碟全清盤了,韓景遠收拾碗碟正準備送去廚房,小警衛又來喊人,站門口敬了個禮,“韓副營長,師長和政委找您,說有急事。”

    蘇英心想恐怕還是任務上的事,耽誤不得,推著韓景遠出門,叫他別耽誤。

    “你快去吧。”

    這個點叫他去,估計今晚是回不來了,韓景遠道:“行,晚上你把院門閂好,我要忙完了,就在宿舍湊合幾個小時。”

    韓景遠快步跑去了營房,齊師長和許政委都在,就連陳團也被叫過來了。

    三個人神色凝重,告訴韓景遠,內線又傳出來重要的情報。

    “什么情報?”看政委他們欲言又止的表情,韓景遠直覺不太好,這個情報搞不好跟他、或者他身邊的人有關。

    韓景遠的直覺沒錯。

    陳進宏艱難的開口,“根據我們線人傳出來的可靠消息,陳無聲已經答應崔興東的條件,會盡力從沈美靜那里,把她手里的底牌套出來,但是他也有個條件。”

    韓景遠腦殼‘轟’的一聲嗡嗡作響,機械的問道:“條件是什么呢?”

    陳進宏都說不出口,還是許政委繼續說了下去,“陳無聲要求崔興東,事成之后幫他偷渡去境外,還要求將蘇英同志綁上同行。”

    果然牽扯到他媳婦,韓景遠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為什么要談這種條件,動機呢?”

    第35章

    韓景遠質疑動機, 領導們也想知道。

    “我們又重新梳理了一遍陳無聲的生平,下鄉之前,跟你媳婦同城但絕對沒有見過, 去了大西北更不可能有接觸的機會,你媳婦來南島后,除了在集市上偶遇過一次,就上次在海邊,為了掩護你不被暴露, 下海救了他。”

    陳團怎么想都想不明白,“這里面有個疑點,沈美靜冒著暴露私會前對象的風險, 也要去派出所舉報蘇英蓄意謀殺, 我們假定她舉報的經過是真的,蘇英救上了陳無聲之后,是什么讓她瞬間動怒改變主意, 將陳無聲拖行幾米遠, 重新按到海水里,意圖淹死他?”

    他頓了頓, 解釋了自己此時此刻提出懷疑的原因。

    “蘇英反常舉動的動機呢, 如果能找到動機, 說不定就能知道陳無聲反常的動機了。”

    陳無聲并沒有這段被淹水的短暫記憶,沈美靜似乎也沒有說謊的必要,當時的情況,極有可能是陳無聲說了什么刺激到蘇英的言語, 導致蘇英暴跳如雷, 要立刻淹死他。

    可能在淹水的過程中, 蘇英逐漸冷靜, 因為從沈美靜的口供中,蘇英是主動又將陳無聲拖上岸的。

    最終沒有讓他死掉。

    這個疑點當時沒有人提,都認為是蘇英同志怕麻煩,不想背上蓄意謀殺的罪名,不想接受審訊,加上陳無聲并不記得,還各種維護救命恩人,大家都沒深究。

    沒深究不代表沒發生過,現在連鎖反應的疑點出現,就必須調查上一個疑點做突破口。

    在場的四個人心知肚明,只是三位領導面對面皮繃緊的韓景遠,一時間說不出口。

    眼看著齊師長和陳團都沒開口的意思,許越周心里罵娘,為啥得罪人的活兒都得他上。

    不得已,必須詢問,他知道,只要他開口,韓景遠職責在身,他必定實話實說。

    “那天你也在海灘,蘇英有沒有在救起陳無聲之后,又給他拖到海里?”

    陳團覺得這提問太殘酷了,他就不該提出疑點。

    只是不提,這疑點也會是所有人心頭的膿皰,總得有人去挑破。

    ……

    韓景遠思緒回到那天的大海邊,狂風裹挾著巨大的浪花,誰知道浪花把人卷到海底的什么方位,就算是他,也沒把握在陳無聲活著的情況下,及時把他救上來。

    就算幸運的在能見度極低的大海里摸到陳無聲,救上來的或許也是具尸體。

    可蘇英比他預料的快多了,簡直可以用精準定位來形容,陳無聲被救上來之后,還能保持有部分意識。

    所以,當海灘上傳來爭吵的時候,韓景遠閉上了眼睛,退到夾縫最里面,捂上了耳朵。

    他什么都沒有聽到,也沒有看到。

    韓景遠嚴肅的聲明,“我用身上這身軍裝發誓,當時怕暴露,并沒有冒險探頭觀察,沒有看到當時的場景,無法證實沈美靜的證詞。”

    幾位領導心頭都是一松,韓景遠不會說謊的,他既然說沒看見,那就是真沒看見。

    那現在又陷入僵局了,這疑點只有當事人能給出答案。

    要不去問陳無聲,要不蘇英自己來解答。

    許越周道:“陳無聲的動機,我們那位內線正在打探,我們這邊也不能干等著,我的意見是,韓景遠你是不是回家問問你媳婦,說不定她那邊有線索。”

    韓景遠表情微淡,“領導們什么意思,真懷疑我媳婦跟陳無聲有關系?”

    許越周無可奈何,拍拍韓景遠肩膀,“看看,你又沖動了,我們只是覺得你媳婦聰慧,信息要及時溝通嘛,說不定她能提供思路呢?”

    韓景遠:“思路?問我媳婦就有了?那還不如直接給陳無聲揍一頓,直接問來得快。”

    他翻動桌面上的文件,抽出蘇英跟陳無聲有交集的那張紙,紙上的記錄都沒寫滿半頁。

    他道:“我有理由懷疑陳無聲故弄玄虛,申請今晚去他的住處盯梢,他睡夢里是裝的還是無意識說夢話,從微表情和動作是能看出來的。”

    “黑燈瞎火的,你能看出來啥?”許越周沒好氣。

    韓景遠道:“陳無聲居住環境惡劣,屋頂漏雨、窗戶漏風、連窗簾都沒有,今晚是滿月,能看見。”

    許越周:……行吧,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

    ……

    南島的招待所里,崔興東名義上的下屬,實則保鏢的文海問道:“崔先生,陳無聲是不是故意耍我們,好拖延時間呢?”

    崔興東笑問:“阿海,你相信一見鐘情嗎?”

    文海心想老子被六個相親對象嫌棄,到現在都沒有牽過女孩子的手,你跟老子上升到一見鐘情的高度,那都是文藝小青年整出來的花活,跟老子不沾邊。

    他搖搖頭,“不相信,過日子還是要腳踏實地,整那些虛的沒用,男的就要有能力掙錢,讓女人孩子吃飽穿暖,女人嘛,就要賢惠,幫男人照顧好家,讓男人回來有口熱乎飯菜,這才叫夫妻,這才叫過日子。”

    倒也沒錯,崔興東道:“人跟人不一樣,那小娘皮畢竟是他的救命恩人,長得又國色天香的,看一眼魂兒都要沒了,何況還將他從大海里撈上來,擱我身上我也得想方設法給她弄走,你這糙漢子,是不懂古代的那些個昏君,真的能為個美人亡了國。”

    文海心說我是個糙人沒錯,但我也沒有不要臉的把亡國的罪名,安到一個女人頭上,男人好.色就好.色,干嘛要怪女人太漂亮呢?

    就像他吧,明明救了領導一命,領導不報恩不提拔就算了,居然帶著他搞叛國這種殺頭的罪行。

    一米八五的糙漢子,內心敏.感膽小的很,只想立功回家,老婆孩子熱炕頭,去他么的一見鐘情,幸好組織上給予他當內線立功的機會。

    文海隨意的嘮嗑,“再好看也是別人家的媳婦,她男人看著就比陳無聲高,比陳無聲好看,女人總喜歡比自己強的男人,陳無聲這樣的文弱書生,要我是那姑娘,我都不選他。”

    崔興東‘咯咯’笑的跟公雞打鳴似的,“那又有什么關系,這天下就沒有挖不動的墻角,真挖不動,就打暈綁走好了。”

    ……

    韓景遠被叫走之前,跟蘇英說過晚上不回家的。

    正好,他去會會那個陳無聲。

    從領導那里出來,路過蘇家,蘇家又在吵鬧,沈美靜依舊鍥而不舍的鬧騰離婚。

    離婚可以,也得把她身上的事情交代了再離,韓景遠把視線收了回來。

    經過自家門口,家里沒有亮燈,看來一大四小都已經睡了,韓景遠駐足停了一會,他在心里想,雖然很想抱媳婦睡覺,還是等這扎手的任務結束之后吧。

    他去了農場。

    農場這點籬笆圍墻,對韓景遠一點挑戰都沒有,很順利去到了農場知青點,那帶閣樓的幾間千瘡百孔的木質小樓。

    知青們的條件確實艱苦,小閣樓里沒法住人,只能用來堆放雜物,因為農場主任家的獨生女兒郝春櫻同志格外照顧,陳無聲得已住了最小的那個二人間。

    屋子里只能擺兩張九十公分的床,可能是因為陳無聲近來說夢話,他的室友換到別的房間,韓景遠從屋頂進了閣樓,透過縫隙,底下那個年輕消瘦的年輕人,一天的勞作之后,已經疲倦的陷入深度睡眠。

    韓景遠想,他這不算擅闖民宅,是執行任務,以前蹲嫌疑犯的時候,還同吃同住過,都是為了任務。

    凌晨一點到三點,是一個人睡的最深的時候,根據陳無聲室友的證詞,陳無聲每次說夢話,都是這個時間段。

    現在凌晨一點半,韓景遠打算蹲守到三點半,不管陳無聲說不說夢話,他都走人。

    ‘咯吱咯吱’,閣樓屋頂上傳來極輕微的踩踏聲。

    韓景遠渾身繃緊,心里暗自罵了句,這誰半夜三更跟他一樣當梁上君子,他是為了任務,屋頂那人呢?

    是郝春櫻、沈美靜?還是崔興東?

    韓景遠冷汗打濕了后背的衣裳,對方下來,他避無可避,要不跳下去從正門走人,要不把來人打暈。

    陳無聲睡個覺,不但把房門反鎖死,還在門邊推了個柜子堵上。

    大男人也不知道防誰呢,他要下去開門,必定會驚醒陳無聲,到時候怎么解釋?

    韓景遠沒怎么糾結就決定了,還是給屋頂的來人打暈吧……

    他側身擠到閣樓最邊角,很快屋頂那塊能活動的天窗被打開,一個發量茂密的后腦勺緩慢移了下來,馬尾倒掛,夜黑風高一大串毛發垂到臉跟前,還怪嚇人的。

    要不是韓景遠對蘇英的頭發長度、濃密程度、以及她慣用的洗發水的香味熟悉無比,就要一手刀敲到自家媳婦的脖頸上了。